“我希望我的猜想不是真的。”
唐躍嘆了口氣，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陳羽平靜的看着他，問道：“說說看，也許我能反駁你的猜想。”
深吸了一口氣，唐躍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野性是種很奇特的東西，它能夠迅速強化血肉，大幅度提升力量，卻也有個副作用，就是思維和意識的退化，這就像是某種不成功的變異。”
陳羽聽的眼睛微亮，笑道：“不愧是神醫，一句話就說到了點上。”
這個所謂的點，就是變異。
野性的確是變異，是人類在逆境下，突然獸化的變異。
這個獸化不是像金剛狼、蜘蛛俠之類的擁有野獸的特徵，卻能讓你瞬間擁有超級速度，超級力量，以及對危險的超級感知能力。
唐躍對陳羽的稱讚沒什麼反應，繼續說道：“恰好獸丹也有這個特點，就是變異，或者說，獸丹是把野性完善之後的結果，強化力量，卻仍能保持理智，只是獸丹有個更大的副作用，那就是它會奪取人的性命，即便是服用瞭解藥，也會令人的身體越來越差。”
曾經與左少涵生死相拼的時候，唐躍就服用過二級獸丹，後來他食用瞭解藥後，也是消瘦了一整圈，花費了一定時間才把身體調理回來。
“就是因爲獸丹致死的這個特點，纔會淪爲淘汰品吧？”唐躍凝重問道。
陳羽驚喜的看着唐躍，讚許道：“你的邏輯能力很強大，不做兵王可惜了。”
唐躍卻是露出苦笑：“看樣我全都猜對了。”
“是啊。”陳羽同樣笑的很無奈，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共享出來，“我來說說你不知道的吧，據我調查得知，獸丹的出現，就是人類對野性的一種探索，或者說，獸丹就是野性的複製品，至於這背後的掌局者是不是煉獄，我就不得而知了，在秦戰身邊蟄伏，所能調查的東西太少太少。”
唐躍有些汗顏，心想我已經分析到這個程度了，不言而喻也會知道，獸丹是從野性上得到的靈感，還用你來提醒啊？
只不過，現在的他無力吐槽。
獸丹的製作過程究竟是怎樣的，尚不得知。
但不論是怎樣製作，肯定都跟擁有野性的人息息相關，甚至可能會是拿一些人做實驗品，纔開發出的這種藥物。
“對了，我還知道另一件事。”陳羽突然說道，“每個人都擁有野性。”
“什麼！”
唐躍悚然而驚。
擁有野性的確更爲簡單一點，但也不可能如此廣泛吧？
“不信？”陳羽笑了笑，說道，“那你說說看，是不是每個人在面臨絕境的情況下，都有可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雖然這種力量有大有小，但只要還存有求生慾望，這種力量就肯定會激發出來。”
唐躍點點頭。
這是真的。
有無數鐵證可以作證這一點。
比如說在地震的時候，有人能在廢墟中生存十多日，有人能徒手挖開沉重的掩埋物，有人能在短時間內衝出屋舍。
人們把這些稱之爲奇蹟。
若是從野性的角度上來看，這並不是偶然，而是人類在極度困險中獸化了。
用個科學點的詞彙來說，那就是返祖了。
返祖導致了力量的提升，也導致了思維的簡單化。
這就是野性的由來。
“那這麼說的話，獸丹的作用並不是提升力量，而是激發出身體深處的野性。”唐躍再次得出了新層次的推論。
簡而言之，獸丹就是個催化劑。
陳羽突然吐出口濁氣，頗爲清爽的說道：“多少年了，這些秘密就藏在我的心底，可算是憋死我了！”
唐躍沒有附和他，而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腦洞裡。
爲什麼要製造獸丹？
或者說，在淘汰掉獸丹之後，真正的成品又是做什麼用的？
不需要解藥來保住生命的獸丹嗎？
這些都是唐躍想不通的東西。
“有些事，光靠想是想不通的。”似乎是看出了唐躍的想法，陳羽笑着說道，“咱們得慢慢調查，找出這個掌局者，看看他的陰謀到底是什麼！”
唐躍無奈的笑了笑，點點頭道：“也對，早晚會查出來的。”
“所以說你打算幫我得忙了？”陳羽直勾勾盯着唐躍，那期待的眼神讓人不好拒絕。
但唐躍還是拒絕了：“沒有，我一來是個醫生，二來是個企業老闆，三來是個學生，沒有任何一個身份讓我有理由去調查這種事。”
陳羽的眼睛裡有些怒意，他沉着聲音說道：“別忘了，你還是個兵王！”
“你說這個牌子啊，對我來說，這就是沈老爺子爲了拉攏我的一個糖衣炮彈。”唐躍把貼身綁在手臂上的兵王令拿出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丟到陳羽手裡，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的風格就是把糖衣吃下去，炮彈吐出來，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是兵王。”
是啊，唐躍連個軍籍都沒有，算是哪門子的兵王？
陳羽突然被繞住了。
“羽叔，都到了馬場了，不進去騎騎馬，豈不是白來了？”唐躍拍了拍陳羽的後背，臉上洋溢起輕鬆的笑，徹底避開這個話題。
陳羽沒動，而是站在原地怒道：“就算你不去調查，可煉獄跟唐朝結下這麼大的樑子，你總歸要跟他們死磕吧。”
“打的多了，也許有戰和的可能性。”唐躍回過頭說，“但要是幫着你調查獸丹，那就真得跟他們死磕了。”
說完，唐躍擡腳向馬場走去。
身後也傳來腳步聲，不過是越來越輕。
陳羽離開了，帶着怨氣離開了。
等陳羽的腳步聲徹底消失的時候，唐躍終於是停下來，眼睛裡滿是無奈。
拿出手機，唐躍撥出了秦戰的號碼：“戰哥麼，拜託你件事唄。”
“躍哥你可別臊我，你是唐朝真正的頭兒，這麼喊我算怎麼回事啊。”秦戰儘管這樣說，卻很是受用的大笑起來，那叫一個虛僞。
唐躍沒搭理他這茬兒，冷冷說道：“我要你封殺一個人。”
“封殺？”秦戰覺得怪了，唐朝不是社團麼，怎麼還把娛樂圈的詞兒給整出來了。
疑惑之後，秦戰問：“誰啊？”
望着陳羽離開的方向，唐躍面露猶豫，最終卻還是說道：“陳羽！”
“靠，憑什麼，阿羽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秦戰瞬間就怒了，聽筒簡直都要被他的吼聲震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