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樂清拿了把梳子,給我梳了一會頭髮之後,彎彎曲曲的頭髮柔順了不少,柔順當中,隱隱約約可見上面的波折,像大波浪,又有一種隱約的美。
然後又給我紮了一個半丸子頭,幾綹髮絲放在肩前的兩邊,一部分放在背後,柔順了不少的頭髮,依舊在及腰那裡,從背後看過去,大紅色的裙子將我的身材,勾勒出前凸後翹,如此看過去,頗有一絲美感。
微卷的頭髮,大紅色的長裙,未施粉黛,修長筆直的身子,給我增加了幾分不錯的形象,美豔的氣質,在我轉過身的瞬間,立刻展現在大家面前。
自然而然,渾然天成的。
衆人又再次眼前一亮,兩個男人更是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花癡,目不轉睛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不曾移開,我面子有些薄,被看得不好意思極了。雖然知道自己,其實是美的,但是跟陸成那幾年,我真的完全沒有顧及過自己的形象問題,都已經無所謂成習慣了,倒是跟顧維在一起之後,反而有些注意這方面了。畢竟我跟顧維在一起的時候,如果太跌面子,確實不太好。
楚可萱眼裡亦是掩飾不了驚豔,看了眼犯花癡的許偉澤,心裡面升起一股妒忌,哼,看來這樂米還有幾分姿色的,都快把兩個男人的魂魄,給勾搭了去。
其實在意識到許偉澤,喜歡我的時候,她就有仔細去查過我的家底,哼,現在一看,說她出軌,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我這麼漂亮,葉藍心裡替我開心,自豪,雙手環胸,不滿的說道:“樂米,你去做那沉東的新娘,還真是可惜了,獻花插在牛糞上了。”
是啊,這樣的樂米,好美,好美。好痛恨,此時此刻的她,爲什麼不是我的新娘?
那對母子真卑鄙!
許偉澤放在身側的兩手,忍無可忍緊緊握成拳頭,指節發白,可見手上的青筋。
他在幾天前得知我要訂婚的事,整個人焦急、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又生氣,拉着我出去一番盤問,第一次在我面前,對我又說又罵。
當時的我,能感受得到,那時的他很無助很生氣,怕我成爲別人的那個她,但我,除了這樣,別無辦法。
顧維與許偉澤相反,但他知道了之後,沒有表現出對心上人的生氣,更沒有表現出對沉東的憤恨,一如既往,平靜無波,鎮定自若,事不關己,讓我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奇怪,心裡也有些不滿,這是一個暗戀者該做的事嗎?
我對自己洗腦了一遍,告訴自己,他怎麼樣也不關我的事。
許偉澤從思緒中拉回現實,見葉藍冷冷地瞄了眼樂永劍,含糊不清的說道:“某人好無情啊,不知道責任和良心這兩個字怎麼寫!”
這有什麼聽不出來的?樂永劍一秒就聽出來了,當即拍桌怒道:“你說什麼呢!誰無情了!”
“我是在說你嗎,你自己心虛罷了。也許你覺得,你自己真的挺沒責任,挺沒良心的吧。”葉藍揚起下巴,一副藐視的模樣。
這種態度,對樂永劍來說,簡直就是侮辱,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又一個拍桌,隨後站起身想朝葉藍衝去,跟她來個究竟,“你說什麼?!”
雖然這樣很不禮貌,但我厭煩了這樣的爸爸,喝道:“好了爸!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希望你看在今天的份上,給我些面子。”
被葉藍說中,他確實挺沒責任挺沒良心的。
從小到大,我在他身上,從沒看過他對我有一絲的責任心。
什麼?你竟敢命令我?!樂永劍當即朝我投來一記危險的光芒,卻在轉眼間消失,好,看在老子不用坐牢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們多計較!
壓下心裡的憤怒,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時的樂清,一邊幫我整理一邊偷聽,怎麼,不是說要阻止樂米訂婚的嗎,怎麼說來說去還不行動?
該不會,只是說說的而已?
竊喜的她,再次陷入了憂心忡忡之中,怕我這一訂婚,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縱然她再怎麼拖延時間,再怎麼慢慢整理,時間還是一點點的過去,該整理的也都整理完了,樂清不得不停下手來,說道:“好了,走吧。”
我感受到媽媽的心情很不好,不捨的,自責的,受其傳染,我跟着也心情不好了起來,似乎時不捨得離開家裡……我無奈的轉過身,看到此刻坐在客廳裡,亦是一副事不關己的顧維,微微蹙起眉頭,他的態度與表現,實在令我太感到奇怪,彷彿是跟着來湊熱鬧的。
葉藍站起身,清了清咳嗽,雙手環胸,說道:“咳咳,是時候該出場了。”擡頭,鄭重地看着我,堅決的說道:“樂米,我是不會讓你去訂婚的!”
我蹙眉,無奈的笑了,知道她這是在爲了我好,心裡無奈的同時,又感激,謝謝她們,那麼着急我的婚姻大事,”葉藍,不要鬧了,萬一耽誤了吉時,在男方那裡落得一個不好的印象,那就不好了。”
楚可萱瞄了眼許偉澤,故意在此事上添油加醋,“樂米姐姐你又不是真的要嫁過去,幹嗎理它,是不是耽誤了吉時。”
這意思就是說,我很想嫁過去了。
但除了顧維,誰都聽出這其中的意思。
樂清在一旁焦急慌亂地看着,啊這是怎樣啦?
葉藍還傻傻的附和,覺得這是楚可萱,第二次說了句人話!“就是!”
搞不好,容易讓兩個男人誤會我了,也許許偉澤不會,但顧維不見得這麼想,微微蹙眉,探究且不記得地看着我……
“我知道,可我必須守信!”我焦急的說道。
希望葉藍她們,能諒解一下我,我也逼不得已。
樂家已在沉家,落得一個不好的評價,再不守信,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上,任人議論了。
“總之!今天我是不會讓你出去的了!”葉藍走到門前,攔着我的去路,狠心的模樣,與她清麗單純的相貌,截然不同,讓我有些於心不忍,“如果你非要出去,就踏着我的屍體過去吧!”
樂永劍看得心裡又着急又憤怒,怕這一耽誤,又要輪到他坐牢了,猛地用力拍桌,騰的站起身怒道:“你們還有完沒完!人家要去訂婚,你們攔着幹嗎,還有沒有理了!”
樂清立刻朝他射去一記冷眼,心中有目的,樂永劍移開視線,不多去跟她一般計較,他忍!
防止葉藍和爸爸又再次吵起來,我搶先一步說道:“葉藍,你這麼阻止,也不是辦法,萬一等一下,男方的人過來請呢?我還是要過去。”
許偉澤低頭若有所思了一陣子,擡起頭陽光燦爛的臉龐盛着凝重,彷彿一下子暗淡了,這件事,有點棘手,“是啊,我們應該,從對方或者是,旅館上下手。”
從對方或旅館上下手?“怎麼下手?”
一直默不作聲的顧維,站出來說道:“那就要缺德點,直接從廚房下手。”
一手插兜,突然站出來的樣子,筆直修長的身高,而又俊美帥氣的臉龐,給他添加了幾分虛幻,猶如正着黑色西裝的律師天使一般,站出來拯救,讓我暗淡的人生一下子恢復了明亮。
“從廚房下手?”幾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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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
許偉澤的內心缺德地笑了,這主意,是個好辦法,或許,能成功阻止了這場訂婚。
可剛竊喜沒幾秒鐘,就被我的話否定了,猶如親自端着一盆兩手,把他從頭澆到腳一樣,“不好吧,村長才剛把旅館做起來,就發生了食物有問題的事,這對他的旅館有所傷害,不能爲了自己,而傷害別人。”
樂清急得跳腳,她怎麼就生出了個,良心這麼好的女兒!
缺德一點,又沒什麼,我們又不是誠心的。
“以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沒辦法了啊樂米,你不能總考慮別人,你要爲自己想想啊!大不了,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去跟村長好好賠禮道歉。”
你也不想想,你這要是訂婚了,下一步,就是要和男方同居了。
一同居,這女人的貞操還得了!
一輩子都不清不白了。
“就這麼決定了,事後,我有辦法還村長一個清白。”顧維冰冷霸道的氣勢,不容人抗拒,壓得衆人紛紛不敢說話。
“真的嗎,那太好了!”樂清的心情,彷彿陰天又見明朗,開心到差點手舞足蹈,樂米這幫朋友真靠譜,必要的時候,總會有辦法,總會出來幫忙,她以爲,樂米的人生,就在這一天毀了!
呵,有辦法不嫁過去也好,這個女兒,將來的彩禮我還能要更多的錢。
“現在幾點了?”顧維猶如王者一般,一問,便有人回答。
許偉澤擡腕,看了眼手錶說道:“八點四十分鐘,快四十五分鐘。”
“時間不多了,許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忙。樂米,你們先過去,儘量走慢點。若是你們到了之後,我們還沒出現,能拖多久就拖多久。”顧維丟下這些話,帶着許偉澤匆匆離去。
空氣之間,突然升騰起一股緊張的氣息,壓抑得我們都緊張了起來,讓我有些透不過氣,捂着胸口,深呼吸了幾口氣,忽然覺得,我的二婚是否在這截止,就靠這一念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