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自然還是陸家二少爺遭妻子背叛,傷心之下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二少奶奶被拍到單獨在酒店出沒,各種不懷好意的猜測漫天飛。
後來,便有記者發現了夏于飛似乎並不抗拒他們的圍追堵截,對於上前藉機搭話的,還能微笑以對,甚至並不避諱她在兩道口岸之間私會男子的事。
這令記者們大喜。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一時間記者們紛紛衝上去要獲取第一手信息。
場面一度及其混亂,甚至還因此發生了記者之間的推搡。
而接下來陸秉琛的出現讓記者們精神有些恍惚,他們彷彿又回到了三個月前的帝豪大門口——他們當然知道夏于飛就是當初的那個女人,只是不知道具體是怎樣兜兜轉轉纔到了眼下的局面的。
有些心思活動的已經開始盤算要不要把當初的猛料爆出來一點了。
但這次陸秉琛並沒有把夏于飛帶走。
他站到了她身邊,同她一起風度翩翩的回答記者們各種刁鑽的問題。
與此同時,像“里士滿”、“大動作”、“敬請期待”之類的詞句便頻頻出現在兩個人的侃侃而談中。
陸秉琛已經與秦發溝通過,秦發對於賭局的形式,地點什麼的,並無多大異議,只要陸秉琛本人蔘加就行。
因此他迅速佈置了下去。
從機場碼頭,到免費大巴,到處都是里士滿的廣告牌,再加上這些八卦雜誌中時不時零星提及,陸秉琛與秦發的賭局吊足了全城人的胃口。
從某些方面說,甚至比夏于飛的緋聞更吸引人的眼球。
畢竟關心夏于飛緋聞的,只是M市的本地人而已;而關心裡士滿大動作的,卻包括了許多來M市旅遊的外地人。
等陸秉琛和夏于飛兩個人出雙入對在酒店出現的畫面被頻繁拍到,話題似乎也有l了一些偏移。
因爲沒有新的後續,而陸秉琛夫婦又前所未有的配合,記者們已經開始自行發掘新的爆點,轉而猜測他們爲什麼有家不回而是長期的入住酒店了。
於是新一輪的窮追猛打再度開始。
夏于飛最初還真有些措手不及,她已經習慣了記者對她個人隱私的探究,現在突然調轉炮口,她很是驚詫了一番,然後飛快的意識到這是一個訴苦的好機會。
如果說出他們被掃地出門的話,想必會徹底將矛頭轉移吧?
但她也只是想想罷了,終究沒有那麼做。
她心裡很清楚,只要她還是陸秉琛的妻子,只要他們還在M市發展,那麼,陸家,是遲早要回的。
跟陸夫人徹底把關係搞僵,除了出一口惡氣之外,別無作用。
既然事情已平息下去,她沒必要再次提起。
因此,她只是微笑着對記者說:“我跟阿琛結婚後還沒來得及度蜜月呢,這次就當是在M市度蜜月了。你們知道,我家是京城的,正好趁此時以遊客的身份好好接觸一下M市。”
而M市的記者豈是好相與的,雖然夏于飛說得輕鬆淡然,他們還是結合兩人搬出來的時機,紛紛猜測是不是與陸家產生了什麼矛盾,並將之大喇喇的刊登在報刊雜誌上。
夏于飛一笑置之。
雖然記者們的猜測非常靠譜,但她在面對詢問的時候依然不變初衷,對外的說辭的一概是陸家很和諧很美好,絕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沒多久,一條來自Z市的消息從側面洗白了夏于飛的話,卻也令記者們徹底癲狂。
有人潛伏到Z市,跟蹤了慕昊清好幾天,終於採訪到了“情夫”的第一手消息。
“是,我是很愛她。但那是建立在尊重她的基礎上。所以,我期待的是正大光明的跟她雙宿雙飛,而不是偷偷摸摸的一輩子見不得人!”慕昊清說得斬釘截鐵。
就這樣,一期又一期,由夏于飛“偷人”而引發的豪門醜聞硬生生被演繹成了狗血的八卦肥皂連續劇。
可是記者滿足,夏于飛滿意,圍觀衆過癮,這還有什麼好說的,繼續演下去唄!
這段時間,夏于飛面對記者一直保持了良好的風度與儀態,書香門第養成的淡然溫婉的氣質也隨着無數照片和報道被讀者們津津樂道。
這是位真正的大家閨秀。
與H、M市超級富豪家庭出身的名媛淑女秀名包、秀豪車不同,夏于飛秀的,是她長年浸淫於浩瀚書香中的書卷氣。
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秀,她的氣質風範,早已是深植於骨髓中,隨着她的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現在,只是有了機會展現在大衆面前。
無數讀者爲之着迷。
連她的穿衣打扮也成了風靡一時的時尚風向標。
她身上的衣服也許並不是名牌,但總能令人感覺她就應該這樣穿,即使那些國際頂級奢侈品牌穿在她身上,也很容易讓人忽視其品牌的象徵意義。
這是一種真正低調內斂的奢華,甚至不用藉助昂貴的外物來展示。
毫無疑問,夏于飛的這種品味觀念,更容易被人接受模仿。
因爲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購物消費首要考慮的肯定是經濟狀況。
與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不同,她們從夏于飛身上學到的是隻要選對,即使是再普通不過的品牌也能穿出頂級的效果。
有一期的八卦週刊令人印象深刻。那是夏于飛被偷拍的一張早上剛起時還有些衣衫不整的照片,而與之相鄰的頁面上是某個女明星的寫真,但即使這樣,也沒人覺得夏于飛就被比了下去。
即使最昧着良心的讀者,也只能說是風格不同。
就這樣,夏于飛雖然沒能參加成陸夫人專門爲她進入M市社交圈而舉辦的酒會,卻以另一種方式,讓全市的人都認識了她。
溫和,淡雅,婉約如水。
她甚至已經接到一些人家遞過來的請柬,邀請她參加某些活動。
不過夏于飛都婉拒了。
她此時已有些意識到,陸家的酒會絕不是可有可無的,因爲那很可能代表着陸家正式認可了她的身份。
不然,一個只能遊離在陸家社交圈外面的二少奶奶豈不是笑話?
跟陸秉琛一說,他也認同她的觀點。
“再等等。我估計快了。”他說。
這話得沒頭沒腦的,夏于飛卻聽懂了。
大概,他們快要搬回去了。
本來退步的梯子她早已遞出,只看陸夫人是不是有心和解了。讓她自己再回去顯然不可能,陸秉琛也沒有這樣勸她,而是叫她等着。
其實,她要的不過是個姿態而已。
但夏于飛在酒店住的自在,卻不知道,陸家簡直可以用兵荒馬亂來形容。
陸鴻銘當天晚上回家後聽說了陸夫人的處理方式,立刻大發雷霆,當即就讓陸夫人去叫兩人回來。
陸夫人怎麼能甘心?
她用同樣的理由跟丈夫大吵了一架,氣得陸鴻銘甩袖子走人再沒回來過。
陸鴻銘看到那期八卦週刊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不可能,夏家是什麼樣的人家他很清楚,在答應兒子去夏家提親之後他就調查過了。
只要沒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他對此事還幾分喜聞樂見。
在他看來,這是個很好的考察阿琛和夏于飛處理危機能力的機會。
對於陸娛的未來,他當然是想交給最爲優秀兒子,以便能繼續發展擴張。在陸秉琛回來之前,他對長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阿忠雖然進取能力略有不足,但守成綽綽有餘,假以時日,陸娛也能穩步發展;
阿軒完全是被溺愛壞了的公子哥,他側面的考察過幾次,但卻完全不能令他滿意;
至於阿琛……以他在商場上打滾四五十年的經歷,居然有些看不透他!
這也更加讓他想好好觀察一下次子到底有幾分深淺。
里士滿不過是給他個放手施展的機會。如果他表現不錯的話,這種機會會源源而來。只是沒想到,他還沒看出什麼,兩個人就被妻子掃地出門了!
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索性的是,陸秉琛並沒有放下里士滿的工作,不但如此,最近貌似還有了比較好的進展。
在目睹了一連串的轉折之後,他對次子夫婦二人的行爲也不住點頭。
陸鴻銘一走,陸家的氣壓當即就低下來。
因爲,陸鴻銘同樣也沒有去趙二太那邊。這讓陸夫人跟趙二太兩個人徹底聯合起來。
陸鴻銘在外面肯定還有其他女人她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很少像這次這樣,連着許多天不回來。
趙二太曾經勸說過陸夫人,要不就找個理由讓陸秉琛二人回來,但是陸夫人卻着實下不來臺。
她恨恨地說了一句:“咱們這個年紀了,難道還靠男人活着不成?”
依然無動於衷。
趙二太勸了一次,卻再也沒有了下文。
陸秉忠當然是巴不得這個二弟就此永遠離開陸家纔好。趙二太明知兒子心思,對於陸夫人,自然不會真用心去勸。
但陸秉忠高興了沒幾天,外面傳來的消息就一個接一個的讓他意外、震驚,乃至煩躁無比。
期間,他也採取過一些措施,試圖就此打擊得陸秉琛一蹶不振。
他指使某些親近的記者放出了幾張三個月前在帝豪的圖。
時過境遷,這些照片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震撼力和衝擊力。夏于飛面對記者的詢問,還是適度地表達了一下她的憤怒:“你們怎麼會有這種照片的!”
“這是以前的照片,陸太太不會這麼健忘吧?”
夏于飛情緒控制得很好,並沒有失態,只是略帶羞澀的道:“阿琛以前是我男友,現在是我先生,外面做點愛做的事,這也很容易理解的哦?”
她此時畢竟嫁進了陸家,很多事解釋起來容易多了。
作者的話:
多謝hs848_33700同學的紅包。最近身心俱疲啊,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