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于飛看嚴道義猥瑣的笑容就猜到他沒想好事。她沒好氣地道:“你借的我那套高科技設備準備什麼時候還?”
這話立刻戳中了嚴道義的死穴。
他收斂笑容,變成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樣子:“嘿嘿,琛哥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是啊,他說你有大用,想借一段時間。”夏于飛側目。
靠,他就知道,琛哥怎麼會是那種跟老婆開口要東西的人?枉費他還充分相信他說的“搞定了,先用着”的話。
看看,現在被別人追上門討債了吧?
嚴道義心裡恨不得將陸秉琛抓來念叨一通,但此時也只能嬉皮笑臉道:“你看,那天你之所以能大出風頭,可少不了我給你幫忙啊,就再多借我玩幾天唄!”
夏于飛其實也不是非要回來不可,只是有些話卻必須要說清楚:“第一,不許在c國境內使用;第二,不許弄丟。”
“放心放心,保證做到。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不然,琛哥也饒不了我啊。”嚴道義連連答應。
夏于飛微微頷首,這東西真的丟了,很容易查出來的,那時候不但她要負責任,恐怕連徐山也免不了被處分。
嚴道義看夏于飛再無話說,丟下一句“我去那邊看琛哥的牌”,落荒而逃。
夏于飛有些好笑。
她其實已經有點猜出嚴道義會出現的原因了。這,大概就是陸秉琛準備的最後一道保障。即使現場真的出了什麼亂子,有嚴道義在,也會幫他處理得乾淨利落。
她雖然還不知道嚴道義具體是做什麼的,但能讓陳夕夕一邊被教訓得什麼似的一邊還要繼續跟他交往,肯定不是普通人。
看陸秉軒剛剛對他的態度,也跟別人完全不同。
阿軒……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夏于飛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他正坐在最後一排擡頭望着大屏幕發呆。
不過,現在時間即將過半,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纔對。
陸秉軒此時也在想這個問題。
一定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原本死對頭的兩個人居然只來了一個,而他聽陸秉忠給出主意後來又邀請的那個人,也沒出現。
陸秉軒完全放下心來,開始專注於賭局本身。
他們這裡都滿意了,有人就不痛快了。
陸秉忠。
他謀劃了許多,想破壞陸秉琛的這次行動,但最終卻無功而返。因爲從最開始,陸秉琛就將他排除在外了,他也只能從旁邊煽風點火,旁敲側擊一下。
接到請柬的人本來就不一定非要來的,所以他也沒辦法控制。
只能說,這一次,運氣沒有站在他這邊。
看來,里士滿是困不住他了。接下來,會是哪裡呢?陸秉忠站在帝豪十樓的辦公室窗戶邊,默默的沉思着。
等里士滿的生意走上正軌,他不相信父親會放着阿琛這樣一個人不用,而讓他繼續經營這個小地方。
最大的可能,恐怕是繼續擴充他的權利。
因爲如果是他,他也會這麼幹,難不成父親連他都不如?那怎麼可能!
不過,如果真要讓阿琛這樣一步步慢慢蠶食過來,最不妙的恐怕就是他了。陸秉琛分走的,可原本都是屬於他的利益。
但今天,註定他要經歷一波三折的痛苦與愉悅。
正煩悶,他又聽到了手下報告來的里士滿那邊的消息。
慕昊清,到底還是出現了!
是的,他讓陸秉軒最後邀請來解決之前問題的人,正是慕昊清。慕昊清一來,事情會越來越糟,說不定就發展到無法收拾下去。
夏于飛嫁過來這麼久,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女人的能量,遠遠大於陸家其他的女人,甚至就算是跟他們三兄弟比,也不逞多讓。
他這次再將緋聞提出來,一是想再借機陷害夏于飛一次,還有就是陸秉琛說不定會因此失卻冷靜,從而輸了賭局,那他的賭神名號可就徹底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里士滿的生意再從此迴歸原樣……
那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策。
更美妙的是,成與不成,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成了,他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不成,也只是意料之中,不會有更壞的結果。
“隨時將那邊發生的事告訴我。”他命令道。
里士滿賭場。
第一個發現慕昊清到來的人是在停車場附近留守的記者。本來一輛普通的機場大巴,記者也沒當回事,但沒想到從上面下來的人羣衆居然有慕昊清!
經歷過上次緋聞事件的記者沒有不認識慕昊清的,此時一見到他,恨不能撲上去採訪。
“慕先生,慕先生等一等!”
慕昊清對m市的記者那是沒有一點好感,他本來還不徐不疾的,一聽到記者的話,立刻加快了腳步。
“以慕先生的身份,方便到m市來嗎?”記者追趕着,總算問出一個問題。
m市的記者不能得罪,這是他上次就有過的教訓。
因此慕昊清雖然走得很快,卻還是回答了:“這次我是以私人的身份來看望朋友的。”
“朋友?是陸太太嗎?”記者的問題一貫的犀利。
“不是。我受朋友邀請而來。”慕昊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閃入里士滿大門裡面。
記者琢磨着這句話,覺得耳熟。
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剛夏于飛也說過同樣的話!
這兩人……他幾乎瞬間就想到了好幾條聳人聽聞的標題,下期的雜誌看來又要大賣了!上次藉着這事,他們的雜誌可是賣脫銷了好幾期。
記者再顧不到慕昊清,迅速將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
慕昊清進入里士滿,卻發現只有零零散散幾個服務生走動着,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二樓圍觀陸秉琛和秦發的賭局。
他將邀請函給服務生看了一下,也被引導着往二樓走去。
慕昊清走得很慢,他知道,他心心念唸的人一定在上面。爲了能夠順利來見她,他大費周折才辦妥了所有的合法手續。
所以,他來晚了。
但總比不來得好。只是不知道,她用這種方法將他請來,到底有什麼想說的?
是的,陸秉軒是借用了夏于飛的名義才最終送出的這張請柬。不然,他和慕昊清又不認識,怎麼可能突兀的去請人?
請了,估計人家也不會來。
他是真心的想讓慕昊清來的。甚至都做好了事後被陸秉琛夏于飛責怪的打算。反正到那時該做的事肯定做完了,只要一切完滿,他們也找不出多少理由來罵人。
再說,他向來皮厚,裝傻充愣是他的強項,肯定能混過去。
但自從發現夏于飛也來了之後,他比任何人都盼望着慕昊清發現那份請柬的異常,從而丟在一邊置之不理。
就在賭局進行得很順利,他剛剛送了一口氣的時候,慕昊清,出現了。
他穿過人羣,徑直往夏于飛身邊走。
遠遠的,他就看到夏于飛坐在離賭桌最近的一排座位上,米黃色裝點着一圈毛邊的長款禮服,襯着她的盈盈笑意,讓人心都溫暖起來。
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他都兩個多月沒撿到她了呵!
還是在京城好……
陸秉軒本來還在專注於對賭的兩人,結果被員工悄悄提醒,一轉頭,就看到了正衝着夏于飛而去的慕昊清。
他只覺得腦子轟了一聲。
但沒辦法,硬着頭皮也要上。最好能在夏于飛發現之前將慕昊清拖走。
不然,事情真的會大條啊!
他暗暗給自己打氣,以他陸家三少爺的身份,無論是誰,都應該給幾分面子吧?
陸秉軒站起來,迎着慕昊清走去。“慕先生,您好。我是陸秉琛的弟弟,陸秉軒,請您借一步說話。”
他再沒想到,慕昊清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伸手將他推到一邊,繼續往前走。
陸秉軒順着慕昊清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夏于飛略帶深思的表情。
完蛋!
再想阻止顯然已有些來不及了。夏于飛的視線只要越過賭桌,就立刻能看到慕昊清。怎麼辦?
這次,命運的大神不再關照着他。
就在陸秉軒還在急思對策的時候,夏于飛臉上的神情就已告訴他,她看到了慕昊清!
陸秉軒只想找個角落躲起來永再不見人。
沒有言辭可以形容夏于飛此刻的心情。她只覺得剛剛還在算兩個人的牌,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慕昊清出現在對面。
他怎麼來了?
夏于飛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他不是應該在z市嗎?距離m市雖近,但真要過來,手續還是很麻煩的啊!他……難道有什麼事?
不對。真有事肯定是電話裡說了。親自跑一趟,光手續都夠折騰的!
夏于飛往四下看了看,現場有不少人都是向她示意過,表示想認識慕昊清的人物,她還一直沒有跟他提起。
那麼,慕昊清此時出現,會不會被人誤會些什麼?
沒有時間再多想,夏于飛悄悄地站了起來。
她想將慕昊清悄悄帶走。
賭局好不容易進行到現在,她比誰都清楚陸秉琛爲此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她不想被任何人破壞。
如果被嘉賓認出慕昊清的話,很可能大家的心思都將不在賭局上,而現場將變成真正的交際場所。
她決不允許!
給他們介紹慕昊清認識,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但今天,賭局必須如期完成。
夏于飛迎着慕昊清的目光走了過來。
而慕昊清看到夏于飛過來的時候就已停下腳步等着她。
“你跟我來。”夏于飛道。
說完,她當先走在前面,往裡士滿一層走去。
慕昊清沒有二話。他來,本就是衝着夏于飛來的,什麼對局,什麼賭神,什麼豪賭,他統統不關心。
“哎,二嫂……”陸秉軒追在後面叫了一聲,似乎想解釋什麼,但夏于飛沒有停下。
她有些生氣。
除非事情真這樣湊巧,不然,慕昊清爲什麼會選在這個時機到達里士滿,肯定是有人有預謀的!
而這個人的最大可能,就是陸秉軒。
夏于飛在分析這些事情上向來是條理清楚,思維縝密的。當然,在缺少證據時,她不會隨意去誣賴別人,只自己在心裡想想罷了。
來到樓下,夏于飛稍微緩解了下緊繃的神經,她跟在慕昊清身邊,一邊繼續往外走,一邊問他:“你不會是偷……偷偷過來的吧?”
“怎麼可能!”慕昊清對夏于飛的不信任很不滿,“我過來看你,當然是正大光明的來!”
“你怎麼突然想起今天過來‘這裡’看我?”夏于飛咬字很有重點。
慕昊清愕然:“不是你請我來這裡相見的嗎?”
果然!夏于飛一陣無力。親兄弟啊,難道就這樣不可信?她不願意相信,但是,事實就這麼殘酷。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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