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發爆點精

被揭發!(爆點,精)

兩人的體溫相互氤氳着,似乎有什麼在體內蠢蠢欲動,不僅僅是身上單一的某個部位,還有彼此雙方,越發清晰的內心感覺。

溫景之輕箍着滕曼的軟腰,將她按向自己,一隻手上移,另一隻手下放,腰身一彎,頭一低,他的腿間略略一使勁兒,懷裡的人,已然被打橫抱起。

溫景之只肖幾步,便擡腿邁進了浴室,開燈,關門。

他把滕曼抵到牆壁上,一擡手就開了花灑。

“譁――”的一下子,在滕曼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蓮蓬頭裡的水早已傾瀉而下。

睜大的雙眼,瞬間被水霧迷濛,顧不得自己已在片刻間,被淋溼了一大片的衣物,滕曼纔要擡手去擦臉上的流水,下一刻雙手卻被制住。

溫熱柔軟的嘴脣覆上來,伴隨着水流一起,撬開滕曼牙關的,還有溫景之那靈巧的舌頭。

起初,噴灑下來的水流,有股透徹的涼意,但在這樣的時刻,兩個人渾然不覺。只任由那清涼的流水,一點一點兒,由外而內的滲透,浴室內升騰起一股霧氣,氤氳着相擁的兩人。

透涼的水,熾熱的體溫,冷與熱,冰與火,水乳相融,相覆相依。兩人的全身都已溼透,緊貼着肌膚的衣物,箍得人一陣陣的黏膩難受,讓倆人都生出了一種無端的熱意。

溫景之的手,自滕曼的衣襬處探進去,指尖兒剛一碰觸她的肌膚,就立刻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戰慄,與一層細密的小豆豆。

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個更大的刺激,帶着灼意的掌心輕柔貼上去,溫景之的手掌,順着滕曼的腰側,一路向上,最後繞到那光潔的後背處,不甚熟練的解開了那緊繃的內衣搭扣。

察覺到他頂在自己小腹處的變化,滕曼頓覺腳下發軟,身上的血液開始有逆流的趨勢,就連腿也止不住地開始打顫兒。

本就沒有太多經歷的他們,即使經過了第一次,第二次,終究還是會緊張。

裸―裎相對的時候,溫景之精壯的胸膛,微微壓過來,滕曼牙關一咬,悶哼一聲,瞬時就有種要岔氣的感覺。

他的吻再次印到滕曼脣角的時候,她微微偏開頭,躲開了這個吻。

溫景之漆黑的眸子望向她,無言的詢問,剛要繼續方纔的動作,滕曼的手卻摁住了他的肩膀――

明澈的眸子裡,似乎有灼灼的淚意閃爍,她微微仰起頭,迷濛的視線,深深地烙進溫景之那幽深的眼底,在一片“嘩嘩”的水聲中,他聽見她略帶顫抖的聲音,輕輕地在空氣中揚起――

“你要走了嗎?”

他們貼得太近了,雖然滕曼只說了這短短的幾個字,但嘴脣煽合的柔軟觸感,卻還是在溫景之的肌膚上,印下了深刻的烙印。

她是怎麼知道的?又是溫行昀那小子說的?!

怪不得在飯後,見他單獨拉着滕曼在一邊不知說些什麼,這小子是越發的欠收拾了!

溫景之的喉結上下涌動,到頭來,卻依舊是沒能開口說出一句話。

他深深望向滕曼近在咫尺的容顏,滿滿的一腔愛戀與愧疚,都悉數化作了眼中驀然升起的霧氣。

愛她卻不能守着她,無時無刻不在別離的邊緣――這話用在他們身上,再合適不過。

其實溫景之心裡頭明白,滕曼這丫頭倔着呢,她把自己的不安包裹得很牢,想來也是不想在兩個人關係稍好的節骨眼兒上,給彼此雙方心裡添堵。

但心細一如溫景之,早已把她的所有情緒都一併納入眼底,所以,他自然也不會錯過妻子,或多或少表露出來的柔腸百結。這是好事,她能對他不捨,他是求之不得。

他是打心眼兒裡心疼她的,但也僅僅只能是心疼而已。

作爲一位軍人,他不僅僅只屬於滕曼一個人。

他屬於他的軍隊,更屬於我們的人民國家。

像千千萬萬的戰友一樣,溫景之肩負着保家衛國的神聖使命,而對於千千萬萬個這樣的家庭來說,他們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他們妻子所要承受的思念便會有多深。

這一切,只因爲他們是讓國家人民都倍感榮光的軍人,站在這個羣體背後的那些女人,我們尊稱她們――軍嫂。

在無數人的期待與希冀中,滕曼終於實實在在的成爲了溫景之的妻子,但在甜蜜剛剛方纔要拉開序幕的時候,他們二人不得不面對的,卻是令人神傷的分離……

沉默即是回答,花灑仍然不停地“嘩嘩”往外噴着水,滕曼靜默着擡眼,目光轉向溫景之光―裸的肩頭。

幹勁的鎖骨、利落的腰線。溫景之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到了近乎令她癡迷的程度,滕曼以前就只知道他有着獵豹一樣健美的軀幹,到了現在,這樣的感覺更是轉變成了貪戀。

是貪戀吧?這種感覺,真好!

水流開到了最大,溫景之不躲不避的,直直地被它打在身上,這點衝擊力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把滕曼輕輕地護在懷中,一隻手,撐着水霧騰騰的壁磚,另一隻手,則攬在了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上。

挺實寬闊的脊背,替滕曼擋住了傾瀉直下的水柱,原本強硬的力道,被溫景之通通化解,等那潺潺的流水,經由他的身軀,澆到滕曼身上的時候,那般衝擊的意味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溫潤如絲。

被捧在手心裡呵護照料的感覺,真真切切而實實在在。

淚水衝涌至眼底的同一時刻,滕曼的心裡,忽然就升起了一股子衝動。

細白的纖臂,順着溫景之漂亮的臂膀輪廓一路向上,滕曼摟住他的脖子,胳膊慢慢下壓,腳尖兒微微踮起,出其不意的,她對準溫景之的喉結,不偏不倚地咬了一口。

是出乎溫景之意料的,突如其來的一口,也是令他欣喜若狂的一口,更是點燃了溫景之全部欲―火的一口。

有力的臂膀略略一帶,眨眼的工夫,溫景之就架起了滕曼的兩條長腿,就勢將她壓到了牆上,滕曼的雙腿盤在他的腰間,有些痠軟,有些顫抖,更多的卻是不能反抗的無措與緊張。

“別,別這樣……”他早已蓄勢待發,進攻的意圖是如此明顯。

然而眼下的狀況,卻實在是讓滕曼太過羞怯:“別在這兒,這個姿勢,嗯……”

輕聲出口的話語,被某人瞬間壓下來的薄脣所阻斷,不甚清晰的尾音,隨着這個吻而更加模糊起來,滕曼只覺溫景之的舌尖兒帶着一團火,那滾燙的烈焰,由薄脣進入,由口腔輸送,到達心尖兒時,整個心房都招架不住地左右搖擺,上下震顫個不停。

薄涼而鋒利的脣,幽深而漆黑的眸,明明是那樣波瀾不驚,淡然篤定的一個人,爲什麼偏偏又會有這般激烈火熱的強烈氣息?!

溫景之早就停不下來了,他費了很大功夫,才強迫自己從那片溫暖香軟的脣瓣上移開,略帶薄繭的雙手托住滕曼的細腰,無暇的俊顏微微逼近她的耳側。

他呢喃一般地輕聲開口,出口的話音兒卻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

“這次,是你,先誘惑我的。”

那是一種疼痛與快感並存的充實……

在男女之間無休無止的慾望面前,理智,算是什麼狗屁?

電流激竄,滕曼的渾身都是酥麻的戰慄與顫抖,她強迫着自己大口地呼吸,只因爲男人給予她的滅頂快感,已近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溫景之有一副精壯的身體,脊背是挺直的,腰線是緊繃的,健康緊實的肌膚,呈現出男人最性感誘人的氣息,乾脆利落的肩頭,又將他身上特有的霸道與力量,一點兒不剩的展現殆盡。

他的耐力與爆發力實在是好得驚人!在這場他與滕曼的歡愛中,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絲毫招架之力,毫無意外的被他吃幹抹淨,又吃幹抹淨。帶着淺淡的沐浴露香氣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細緻柔美的眉眼,晨浴歸來的溫景之坐在牀邊,溫暖的掌心,在心愛妻子的面龐輕柔地撫過。

“曼曼,該起了。”溫景之伸手捏捏她的臉頰:“上午咱得去老宅那兒走一趟,不然回頭老人們該絮叨了。”

“沒睡醒。聽不見。”滕曼閉着眼睛皺皺眉,把身子縮進被子裡去。

“那你現在是夢遊呢?”溫景之作勢一挑眉,擡手掀開被子道:“別把頭悶在被子裡,本來就不聰明,再這麼一憋,更沒救了。”

“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哄哄我,說點兒好聽的?”滕曼嘟着嘴,從被子裡露出頭來,眼睛眨巴眨巴的,瞅了溫景之一會兒,突然異常勇猛撲過來,就勢把他壓倒在牀上。

喲,這可夠主動的。溫某人揚脣輕笑。

“怎麼着啊?”被壓着的師長同志,帶笑望着此刻爬到自己身上的那人:“餓狼撲食啊,這還是猛虎下山啊?這一大清早的,你這精神頭,可是夠足的……難道說,是我昨天晚上沒有滿足你?”

“你、個流氓!”滕曼被他一席話說得滿面通紅,瞬時就怒目圓睜。

“我流氓?”溫景之涼涼地瞟了她一眼:“看清楚好不好,現在這狀況……誰纔是耍流氓的內個啊?”

滕曼語下一窒,半晌,又故作姿態地衝溫景之揚了揚下巴:“我這是名正言順的耍流氓!”她合計好了,若他再說三道四的,直接拿個結婚證書照他臉上砸過去!

“既然這樣,那――”溫景之不懷好意地一笑,瞬間便上演了大逆轉,來了個反客爲主。

頃刻間攻守易位,推搡不開,掙脫不能,被反壓在牀的滕曼頓時很是鬱悶。

“你欺負女人!不是正人君子所爲!”

“老婆說的是,在你面前我就樂意當小人。”此時的溫景之特別沒臉沒皮:“再說了,這能叫‘欺負’麼?很明顯這叫――夫妻間的情趣!”

噗――滕曼內心裡噴出二兩血。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起!”說是說不過人家了,於是某人開始撒潑耍賴。

“成啊。”出口的語氣無比輕快,溫景之伸出指頭,戳戳那人的臉蛋兒,另一邊帶着笑意的聲音,也在空氣中清晰作響:“那麼你躺你的,我掛個電話,讓老四口一起來咱家聚。”

此話一出,剛剛還蠶蛹一樣扭來扭去的滕曼立馬就蹦了。

新媳婦,怎麼也得給婆家留點兒好印象啊……對對,好印象!

於是某人終於乖乖起牀跑去洗漱收拾。

簡單地解決了早飯,張媽將一切收拾得當。

滕曼已經穿好了外套,站在玄關處等着溫景之。

是標準的妻子等待丈夫的姿態,溫景之看得心中一暖,於是緩步走過去,輕舒臂膀將她擁入懷中。

溫軟在懷,滿腹馨香。

溫景之把下巴頦,輕輕擱在滕曼的發頂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磨蹭她那柔軟淡香的髮絲。

過了今天,他就要回到部隊裡去,於是,這個家裡,便又只剩下她和張媽兩個人獨處。

淡淡的愁緒,自內心升騰而起,溫景之緊了緊擁着滕曼的手臂,近乎貪婪地深深吸了口氣――

想要把她的味道留在記憶裡。

察覺到他的異樣,滕曼鼻子一酸,身子也控制不住地輕輕抽搐了一下。

不行,她得控制。

緩緩地吸進去一口氣,滕曼竭力抑制着眼底洶涌不息的熱意,順勢環在溫景之腰間的胳膊微垂,她擡眼望向他,嘴邊淺淺地彎出個笑來。

“走吧,膩膩歪歪的,回頭長輩們該等急了。”

……

“你看這假休的,叫什麼?景之呀,要不你跟你們首長說說,讓他看看有沒有辦法把你這假期再調整――”飯桌上,柳如儀一邊給兒子兒媳婦夾菜,一邊試探着問道。

“部隊這假期要是能像你說得那樣,那鐵打的紀律還從何而來?!”一旁的溫耀祈皺眉望向妻子道:“你別跟這兒添亂。”出任務的時候,就是在休假,上面一個命令,那也得無條件的服從。

“你說得倒是輕巧!”柳如儀筷子一放氣呼呼道:“小曼剛進門才幾天啊,好歹得讓孩子適應適應啊……”

“你心疼兒媳婦是應該的,但是部隊的規定,也不能因爲你的私人情緒說改就改。你讓人老覃怎麼辦好?!我看你就是習慣了,一天到晚的無組織無紀律!你公司也不知道怎麼就被你給管的上了市?”溫耀祈搖搖頭。

“哎,我說你……”這人,上杆子找架吵是不?

“媽。”溫景之的聲音適時地打斷了父母親的爭執:“吃飯,咱好好吃飯成嗎?那些事兒,等回頭再議論。”說着眼光往岳父岳母那兒一遞。

“小曼。”半晌無話的騰遠山,望着自家女兒突然開了口:“說說你的想法。我要聽實話。”

“實話是,不……捨得。”滕曼牽着嘴角笑笑,手裡的筷子也靜靜地放下來。她擡頭望了眼身旁的丈夫,轉而又把目光迎向了幾位長輩:

“但是我並沒有希望他調整假期的想法。軍紀嚴明,這個道理我懂,況且我也知道,他是打從心底裡拒絕搞什麼特殊化的。”之前,爲她錯的,已經夠他一輩子不安心的了。

話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餐桌下,座位旁,溫景之的手緩緩地伸過去,輕輕地覆在滕曼的左手上。

暖意融融的,桌子下面不爲人知的十指交纏着。

二人的掌心,輕柔而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溫熱,柔軟,一如他們此刻彼此的內心。

望着長輩們對自己投過來的欣慰又擔憂的眼神,滕曼溫婉一笑,繼續開口道:“爸、媽,你們放心,他不在的時候,我會好好地照顧自己。不讓他擔心,也不讓你們擔心。”

孩子長大了!竟變得如此懂事識體,做長輩的又能多說些什麼呢?

“好丫頭,爸爸以你爲榮!”騰遠山頗感欣慰地感嘆。這也許是滕曼長這樣大,聽到的唯一的一次表揚吧!

聞言滕曼也只是淺淺地笑了笑,目光卻膠着身旁的溫景之遲遲沒有移開。

……

是平靜而又短暫的一天,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吃過飯洗過澡,溫景之去座機那裡接了一通電話,而滕曼則回到了臥室,收拾起明天溫景之回部隊要帶的衣物。

不得不說,這種時刻,她是第一次經歷,也不知道,往後還要經歷多少次?

熨衣板上攤着的,是溫景之明天歸隊時要穿的軍裝,滕曼拿了熨斗一點兒,一點兒悉心地熨,等到全部熨完的時候,額頭上早已滲出了一層薄汗。

板正、熨帖,滕曼拿了衣架過來,把手裡的軍裝掛好,只是這樣看着就能想象的出,明天溫景之穿上身時的感覺。

他的身姿,永遠都該是耀眼奪目的。

而那樣優秀的他,從今往後,卻是屬於她滕曼一個人的。

她是該以他爲傲的。意識到那樣的他,身爲中國人民解放軍中的一員,滕曼覺着,自己身上的擔子也更重了些。

他要守衛的,是我們的國家,而她要守着的,卻是他們的家庭。

溫景之回到臥室的時候,明天出發所需要的所有物品,都已經備好備齊,而此時的滕曼正身着睡衣坐在牀邊,手裡捧着一本書,身旁的托盤裡放着一杯熱牛奶。

溫景之擡腳走到她身旁坐下。

相視而對,竟是默默兩相無言。

暖色的牀頭燈,將滕曼美好的輪廓,映得更顯柔和,她的瞳仁兒亮得透徹,臉上的表情,卻是叫人止不住心疼的。

像是被人戳到了軟處一般,溫景之的心裡擰着勁兒的難受,多看她一眼,心裡就多一分不捨與不安。

“曼曼。”饒是心中有千言萬語,出口的語氣,卻是不想影響到她情緒的閒適淡定,溫景之輕輕地抱了下滕曼,修長的食指輕刮她挺翹的鼻樑:“不早了……睡吧。”

那麼溫潤那麼清澈的嗓音,滕曼側着頭輕靠在他的胸膛,心中不捨的情緒,卻隨着這話音的揚起,而不住地翻騰。

一瞬間,她有很多話想說。

想告訴他,爸媽那裡都請不要擔心,因爲有她在,她會時常去探望,時常去陪伴,時時刻刻都幫着他照料看護。

想告訴他,要記得每天都打電話來,讓自己知道他的情況,因爲如果聽不到他的聲音,她會吃不好睡不着。

想告訴他,明天離開的時候,請一定不要回頭,因爲如果讓她看到他回頭的動作,她一定會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在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有這麼多的話還沒說出口,有這麼多的事情,還沒有告訴給他知道,然而,明天一早,他卻就要離開…

這不,溫景之前腳剛走,滕家這邊,就跟着出事兒!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有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雖然滕冀已經很是小心,大部分的媒體也都賣他這個面子,可總一些個個別特例,想要與之相抗衡。

滕曼飛馳在馬路上,一顆心已經吊到嗓子眼兒,她不知道的是,眼下的滕家,已經炸開了鍋!

遠遠的就瞅見,滕宅的大門口,被一大羣的記者給圍堵!看,這種醜聞,果然是頂頂吸引蒼蠅的!

滕曼冷着一張臉,坐在車內,按響喇叭。

周圍的記者們一看車子,便知是溫家二少的座駕,自然的讓開一條道,不想,卻也有不怕死的,衝到車子的前頭,攔住她的去路!

滕曼沒法子,只得降下一半車窗,探出一雙淬了怒意的眼。

“原來是滕小姐呀!這是溫少的車,您是跟他同居了嗎?前段時間溫少親口在媒體面前承認,您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呀!”

看到滕曼一出現,衆人的興趣立馬都轉到她身上,紛紛想要從她口中問出點什麼來。一個個興奮的舉着相機拍個不停。

滕曼眯起雙眸,嘴角泛起冷冽的笑意,原本她並不想理睬,可那人的問題的指向性她給惹毛了。

做什麼又扯上溫家?什麼叫做同居?

她幾乎可以肯定,若接了他們的茬兒,定然又會問個沒完沒了,索性保持沉默,關上車窗,車子開始緩慢的移動。

一段路,從門口到滕家的庭院,纔不過區區三百多米,竟生生開了二十來分鐘!途經的螞蟻不知軋死多少隻,真是造孽!

一道高高的院門,一道進屋的雕花紅木內門,阻隔了所有探索的目光。

這是自上次看到騰遠山和別的女人出入後,滕曼第一次回家來,可笑的是,她不回來是因爲騰遠山和那女人,這次回來,竟還是爲這事兒!

屋內沒有多餘的人,騰遠山、安玉素、滕冀,三人神色各異的坐在大廳的沙發內。

一向都是意氣風發的騰遠山,此刻的面容憔悴不堪,眉間的愁緒,像是裹在濃霧中的山川,一眼望不到頭…

安玉素則是一臉的平靜,見到滕曼回來,難掩慌張的起身相迎,“小曼,你怎麼回來了?”

相對於母親的慌亂,她更安靜,心中涌起的哀傷和憐惜,在剎那間爆發到最高點。

“媽,收拾東西,搬到我那兒去住。”滕曼擲地有聲的,可這句話卻不是看着安玉素說的,她分神瞧了眼仍舊坐在沙發上的騰遠山。

聽聞此言,父子倆皆是一怔,首先回過神來的是滕冀,他這段時間,彷彿是長大了好幾歲。

“姐,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你應該爲大局着想。”若此時媽從這個家離開,不是坐實了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實?即便他對這件事也很惱火,可男人的想法畢竟與女人不一樣,他們考慮的比較周全,而不是一時的衝動和氣憤。

“我會很小心,不會讓人發現,等你們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再送她回來!”滕曼可管不了這些,她只知道母親不能這樣受委屈。

憑什麼男人在外面犯了錯,到頭來,都女人替他們分擔後果?

滕冀也從沙發上起身,眼底有着望不到頭的愁,雙手捉上她的肩,“姐,聽話,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滕曼一把甩開膀子,怒視着他,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弟弟,“你這是說的人話麼?你還是不是媽的兒子?不要跟我講大道理,其他我不管,我只想讓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受人的打擾不好嗎?你去外面看看,這纔是第一天,明裡的不說,暗裡的呢?接下來,連出個門都要防着,不然,你讓媽整天的悶在家裡麼!”

他捨得,她還不捨得呢!

一旁的安玉素聽得兩眼直髮酸,女兒的維護她真的是萬分的窩心,可――

滕冀攏着眉,一臉的無奈,“我怎麼不是媽的兒子,你就知道我不是爲她好?”說起來,真正和安玉素沒關係的人,其實是她不是麼?

“好了,你們不要吵!”騰遠山擱在額間的手掌緩緩落下,擡眼望向安玉素,“你就搬過去跟丫頭住兩天吧,等事情完了,我親自接你去。”

老夫妻倆相互睇視着,騰遠山的瞳孔微微的收縮,從安玉素的淡然中解脫出來。平凡的容貌,十足的好脾氣。如果兩人在一起,都可以一天的說不上一句話,她安靜的,簡直出人意料。他,並不瞭解她――

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會對他加以指責,她的眼中只有溫柔和寬容,要說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最起碼,親情是有的,保護她,更應該是自己的責任纔是。

“爸,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怎麼連你也?”難道他不知道,政治上的敏感時期,滕家一出事,溫景之這時候是最大的受害者麼?

“小曼,媽哪兒也不去,在這兒住了一輩子,我出去了,會睡不着。”安玉素終於是開口,卻不是滕曼想要聽到的,“媽知道你擔心,也知道你貼心,有心,就足夠了,真的。”

平平淡淡的一番話,卻攪得滕曼內心天翻地覆!這根本就不正常!

滕曼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再仔細的看看母親和滕冀的反應,他們莫不是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吧?也是,四個人中,只有自己是在外七年不着家的,父親在外有人,母親和滕冀知道也不足爲奇。

原來,竟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滕曼突然間想笑,“爸,你可以告訴我,那女人是誰麼?”她突然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能讓一向都跟冰山似的父親,融化做水?

騰遠山的臉色一僵,安玉素也緊張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滕冀乾脆別過眼去。

滕曼將他們的表情變化一一收入眼底,心下,更是肯定了自己方纔的猜測。

“她,她是你的姑姑。”他很想說,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一切都是隻是誤會,可這句話卡在喉間,就是說不出口,說到底,他對唐婉婉還是,還是狠不下這個心去!

一旁的母子倆皆是震驚,這不是他們一開始對好的臺詞!爲什麼?

騰遠山裝作沒有看到妻子和兒子眼中的疑問,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橫亙在他們之間,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卦,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唯有滕曼,她不懂,真的不懂,“姑姑?我記得我從小就沒有姑姑,打哪兒冒出來的這是?”什麼女人就往家裡塞,說是姑姑?笑話!

騰遠山知道,這個說辭,滕曼不可能相信,可話已出口,他也收不回來,只能儘量照實了說,“那是你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收養的一個孩子,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所以,你也不認識。”

這,倒確實是事實!安玉素難得嘴角劃開一絲譏誚的笑意,一閃而逝。

滕曼聽得更加是雲裡霧裡,收養的,那麼就和父親沒半點血緣關係了?那不還是麼?

眼中染上一層瞭然和輕蔑,“那麼,請問你和她的關係呢?”從小到大,滕曼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用此種尖銳的口氣,和咄咄逼人的眼神對準騰遠山。

她注意到安玉素在聽到這句話時,不自然的用手捏住嘴角,那臉上佯裝出來的鎮定,完全是不堪一擊。

騰遠山久久都沒有說話,不說,就是默認!

眼睛瞪的有些疼,滕曼吃力的將眼皮闔上,這個滕家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懂。

自己居然還有個姑姑?父親在外面有女人?他們之前還做過兄妹?母親居然可以忍受到這地步?滕冀爲什麼可以這樣坦然?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麼回事?這個家究竟是怎麼了?

有誰,有誰能告訴她真相?

“媽,你都知道吧?一直都知道是不是?那你告訴我,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有必要堅持麼?”滕曼頹然的扔開手中的包,腳下一軟,便半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闔,捲曲的睫毛抖呀抖的,溼潤了大半。

安玉素只覺得有一雙手在死死的掐住她的喉嚨口,不讓她發出一個字來。她要怎麼回答?她能怎麼回答?她不能說,也,不想說!

滕冀嘆息着,走到母親的跟前,伸手將她溢出眼角的淚滴抹去,擁進懷中,“媽,你上樓去休息吧?我跟姐姐談談,放心,兒子的肩膀,不必他人的差,能夠爲你遮風擋雨。”

聽着耳畔猶如哄孩子睡覺的音量,安玉素的淚更是流淌的肆無忌憚,她的委屈,不止是一個的,還連帶着兒子的,自己不討喜,也連累了兒子。

“小曼,媽有些累了,先回房去休息,今天就住家裡吧,我一會兒,就下來做飯。”

說完,安玉素在滕冀的攙扶下,緩緩上了樓。

滕曼不願張眼去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痛哭出聲,那樣,母親會更加的難受。

“說說吧,爸,你的苦衷,你的不得已,你的,愛情――”這是從進門到現在,她從騰遠山眼裡和臉上讀懂的訊息。

騰遠山愣愣的盯着她,彷彿從未認識過自己的女兒,要對她說麼?還是繼續瞞着?

從主臥出來的滕冀,望了眼欲言又止的父親,又看看快要承受不住打擊的滕曼,剛剛鬆開的手掌,又緊緊攥了起來。

“姐,上一輩的事情,我們小輩沒有權利說三道四,你也不要再爲難爸了,想知道什麼,我跟你說。”

滕曼擡起眼皮,頭頂是一片陰影,是滕冀站在她跟前所投射下來的。

“看來,我又成了一個傻子,衆所周知的事情,是沒有什麼好說三道四的了。”她語中的自嘲,在騰遠山聽來,是那樣的刺耳。

“小曼,對不起――”騰遠山沉悶的聲音彷彿自肺腑直接傳出來,一股澀意頓時蔓延開來…

那個一向都是大家長姿態的父親,一絲不苟,威嚴強硬,他居然對着她說‘對不起?’

滕曼噗嗤笑了出來,然後是不可抑制的大笑,笑的眼淚肆虐!

卻徒徒增添了傷感和諷刺!

是的,諷刺!

“那你說說,是不是因爲我和滕冀不是你和那女人生的,所以,你就連正眼都懶得看我們,裝出來的關心都是多餘的對不對?”

滕曼的話猶如是一把雙刃劍,在刺向騰遠山的時候,也刺疼了自己,或許,還有站在她跟前的滕冀!

無論滕曼說多傷人的話,都是應該的,是上一代的錯,可受傷的卻是孩子們。騰遠山心裡有愧,此刻的心情,他沒法言說。連開口說句話,他都做不到。

滕冀的肩膀也漸漸垮下,可他明白現在不是清前帳的時候,稍稍控制了下情緒,才坐到滕曼的身邊,“姐,不要多想了,我答應你,等這段日子過了,會帶着媽,好好的跟你解釋,眼下,我真的沒有這個精力,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姐夫擔心。”

說到溫景之,滕曼的意識一下回籠了些,“嗯,你不要打電話去拿這些事情煩他,我不任性就是。”

剛說完,包裡的電話就開始叫囂,滕曼心裡一緊,趕緊掏出一看,是溫家的宅電。

兄妹倆對望了眼,滕冀示意她放輕鬆。滕曼緩了兩口氣之後,才滑開接聽鍵:

“喂――是,爸。嗯,我在,在家呢,哦,沒事沒事,嗯,好的,嗯,知道了,不用,我自己過去,嗯好…”

掛斷電話,滕冀立即挑眉,無言相問。

“讓我一會兒過去吃飯,門口的記者,我婆婆已經叫人給清走了。”

“那很好啊,過去培養培養感情也是好的。”滕冀略略一頓,似想到了什麼,“出去的時候當心點,你說的對,暗裡的,我們是看不見的。”

很明顯,這裡一帶是什麼別墅區?住進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如果不是有強有力的後臺,那些個記者怎麼可能這樣隨隨便便就進來,而且幾乎是一見報的同時,都跟約好了似的?既然明着能來,那麼,暗着,定然也有。不可不防,還是小心爲妙。

滕曼點點頭,心中忐忑,她不知道這一去,要怎麼面對他們。

“你幫我跟媽打聲招呼,我就不上去打擾她休息了。”滕曼只得起身,像是一朵剛剛經歷過暴風雨洗禮的嬌弱花朵,有些搖晃。

滕冀適時的在她身後撐了一把,“看看你,瘦的,渾身一把骨頭,小叔是怎麼吃得消你的?也不怕咯得慌?”

真是,在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的,也就只有滕冀了!

滕曼兀自翻着白眼,“你有個正經的時候嗎?”

走了一段,又回過頭,“爸爸那裡,你也多關心下。”滕曼咬着脣角,睨了眼窩在沙發上的父親,交代着滕冀。她如今是沒有那個心思了。

出了滕宅,一路上果然都沒了先前的那些記者,兩家幾乎是相連的,只是短短的幾百米的路程。

溫家的大門,一早就爲她敞開了,張伯在門口笑臉相迎,“二少奶奶!”

滕曼不太習慣這個新稱呼,溫婉的點着頭,將車鑰匙交到一旁溫家的司機手中。邊走,邊拿出化妝盒整理了下自己的妝容。

溫家倆老都在,柳如儀還是一身的幹練裝扮,髮髻也梳的一絲不苟,看上去像是剛剛從公司趕回來的樣子。

滕曼掩飾不住眼中的焦慮,小聲的打招呼,“爸、媽。”

柳如儀趕緊拉過她的手,將她攬住,坐到自己身邊,“小曼,哎呦,看看你的樣子,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要哭成這樣?你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給媽呢。”

這孩子,把自己當外人呢吧?親家有事,他們能睜眼看着嗎?

“小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爸這回可要批評你幾句,女婿就是半個子,這就是景之他不在,他要是在的話,這不就是溫家的事情嗎?你這孩子,太見外了!”

溫耀祈其實也是剛剛趕回來,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不能控制了。

他們越是這樣說,滕曼越是不安,“媽,我不想讓景之知道這事,怕他分心,你們也不要跟他說。滕家的事情,自然是滕家自己去處理,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爸,您可千萬別插手!”

溫耀祈自然也懂得裡頭的利害關係,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小曼呀,你放心,你爸的私事兒我管不着,可是公事,我是不遺餘力的。”

且不說騰遠山是從自己手裡轉出去的,就單單是目前兩個人親家的關係,他也是斷然不會撒手不顧的。只是這一點,沒必要讓滕曼知道罷了。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頓飯,滕曼起身要回家,柳如儀是左一個不放心,右一個不放心,叮嚀了好久,才放她離開。

望着老伴兒憂心忡忡的眼神,溫耀祈取笑道:“不是不中意這媳婦兒嗎?怎麼如今倒處的跟閨女似的!”他心裡其實也是樂見其成的。

柳如儀瞄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聲,“還不是你那寶貝兒子,威脅我說,除了滕曼,這輩子他不會娶其他女人!”威脅完接着又利誘:說是,她若跟滕曼處好了,明年就給她抱孫子!她能不妥協麼?

不過,這丫頭,其實,倒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差!

與此同時,唐家也是很不安穩,唐老爺子正襟危坐,柺杖的把手,將他的雙掌牢牢的撐住,神情是異常的肅穆!

唐婉婉則不卑不亢的站在他跟前,與她說來,這樣的場景,幾乎在回過之後,便天天上演一遍,她這個媳婦兒,在他眼中,本就屁也不是一個。

‘啪!’一記紙張重重砸向臉頰發出的聲音,迴盪在這幢歐式的高大建築內,久久不散去!

唐婉婉一聲不吭,連站立的姿勢都不曾變上一變,只是眨了兩下眼皮,舔了舔脣角上剛剛滲出的血絲。

唐炎不禁在心裡爲她喝彩,這個他名義上的舅媽,真是有趣!那張臉,那性子,十足像極了某個人。他眯起雙眼,定定的從側面瞥向她的眼梢。

“身爲唐家的媳婦,你連這點婦德都首不好?!”唐老爺子手中的柺杖,使勁的敲擊着地上的毯子,那麼厚的毯子,竟愣生生的給他敲出沉沉的聲響來。

唐婉婉嘴角輕撩,順手揉了揉那片劃破的地方,態度不冷也不熱,“您什麼時候當我是唐家的媳婦兒了?”在他眼裡,她老早就被扣上了拐帶他兒子的人口販子了。

唐老爺子被氣得不輕,面色緋紅,重重的哼了一聲,“若不是看在憲兒的份兒上,你還真以爲我會把你留在唐家這麼久?”

“彼此彼此,若不是看在唐憲的份兒上,您認爲我會稀罕待在這個地方?”唐婉婉也不甘示弱,揚起下巴,不露痕跡的冷笑道。

“信不信我收了你的所有權利!”這女人就是個災星,她一來,他的兒子沒了,女兒也沒了,他對她的怨恨是與日俱增,如今又出這檔子事。

唐婉婉這下有了動作,彎腰從地上拾起那份報紙,輕輕拂過那張照片,照片上的騰遠山眉目間是那般的無奈,自己也只有半張臉露出來而已,不仔細辨認,根本就看不出來。

“您沒有那個資格,爸,您知道的,我如今名下的產業,都是唐憲寫在遺囑裡面的,你在公司架空了我的手中的權利,讓我守着個名分,這些我都不會跟你計較的,畢竟,我也還要稱你一聲爸!不過,我不反抗,並不代表我就反抗不了。”

這一點,很重要!

唐婉婉自信滿滿的挺直身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要休息了。”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老爺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唐炎笑着挨近他,“外公,您這是氣什麼呢?她都單身這麼久了,有些緋聞也是無可厚非的,那報紙上的小半張臉,根本就不怎麼看的出來,以後多多注意就是了。”

這樣哄着,唐炎的心中卻是另一番計較,這個女人和騰遠山究竟是什麼關係?她長的和滕曼如此相像,以至於自己第一眼見到時,還差點出洋相!

看來,有必要好好調查一番,嗯,也許,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滕曼回家途中去了一趟s,白曉說最近接了個很大的單子,就是那客戶太挑剔,計劃老師趕不上變化。所以,天天都忙到老晚。

過去的時候,她果然還在。

“你又在改計劃?”滕曼拎着半道上給她捎過來的晚餐,進了她的辦公室。

白曉忙的頭也不擡一下,手下不停的在敲打着鍵盤,“嗯,今天還要趕出來,給他傳真過去呢。”

滕曼坐了下,見不得她拼命的樣子,走到她跟前,遞上晚飯,“你還沒吃吧,我給你帶來蒸餃,吃點再說吧!”

白曉這才停下手,望了她一眼,輕巧的點點頭,起身去接了杯水,自顧的吃了起來。

“白曉,你一直都這麼拼命麼?工作起來,像是什麼都不顧似的。”這個女孩,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幹勁。

“你若是有什麼困難,其實可以跟我說的,多少總可以幫上一點忙。”

她也是偶然間聽其他老師說,她的未婚夫是全身癱瘓的,一家老小的生計都落在她一人的肩上,很是辛苦。

“不用。”白曉很平靜的擡眼,明亮的眼睛內是一派無波,她知道,滕曼在每一份她接的單子內,將提成多給她三個百分點,她已經是很感激了。

見她如此堅決,滕曼也不再強求,白曉是個要強的女孩子,她不喜歡被人憐憫。

兩人有聊了一會兒,滕曼感覺有些乏,就先走了。

老遠,滕曼就看見御墅那邊的門燈亮着,是很溫暖的暖色調,張嫂爲她留的。

回到空蕩蕩的家,滕曼將自己扔在大牀上,動都不想動。今晚,又別想睡着。

但願,明天早上醒來,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荒誕的夢,那該多好!

生活的奇蹟在於,你永遠都沒有辦法去預測,它的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這便是它存在的魅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九月來臨,似乎又看到了秋天的腳步。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涌。

滕冀要麼不出手,這一出手,顯然是起了作用的,從那一次的第二天開始,媒體上就對騰遠山的事情隻字不提。可壓住的,始終是隻是壓住……

唐炎的出現很是意外,這一次竟是以s客戶的身份來的。

接待他的人是白曉。

原來,她接的那個大單,竟是替唐朝的服務員訓練儀態。

滕曼知道,自從上次唐朝捱了砸,到現在還沒有開張,她一直以爲是內部裝修還沒好,豈不知,唐炎還打算在服務員的身上下工夫。

可那些女的,都是服務員?這個,滕曼有些不相信,個個嬌滴滴水靈靈的,身材好的能去當模特,其中也不乏一些氣質佳的,竟純的跟學生妹似的。

當然,她是管不着這些的,只是有些好奇,過去看了一眼罷了。

午飯時間,一大羣人,從舞蹈教室出來,正好經過滕曼的辦公室。

“小曼,一起吃飯去吧,我們去吃火鍋!”

這麼熱的天,吃火鍋?滕曼笑着搖頭,“我怕上火,你們去吧!”

“那就不吃火鍋,吃別的,我知道有一家杭幫菜做的很好,是你喜歡的口味。”說這話的,不是別人,真是唐炎。

滕曼更加是不會答應的了,自從上次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對唐炎的警戒又增添了幾分。

“去吧,今天唐公子請客,我們好好宰他一頓!”好幾個老師過來拖她的手腕,令滕曼沒想到的是,白曉也在其中,她應該是知道自己和唐炎在一起會尷尬的,又爲何?

掃了眼那輛超大容量的奔馳房車,滕曼總算是知道,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而自己,似乎又掉進他的圈套裡,淡淡的少了眼這男人,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很讓人討厭!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唐炎居然和她一起坐在了最後一排,只有他們倆個人。

逼仄的空間,容易讓人產生窒息的感覺,跟唐炎在一起,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滕曼儘量遠離他的身邊,整個身子都拘謹的靠在門邊。

“小曼,你這麼怕我?躲我躲得老遠,呵,若我要對你下手,你逃到天邊兒都沒用的。”他說的,是事實。

“唐公子,您誤會了吧?我這不是怕,而是,討厭!”明知這時候去惹他不是個好主意,可她就是忍不住!

唐炎並沒有生氣,只是發出很古怪的笑,“小曼,偶然間我發現,你跟一個人長得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

滕曼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不屑到了極點,這種企圖勾起她興趣的方式,他還真是想得出來。

“嗯,在哪兒呢?好像,是在前幾天的一份報紙上吧?”唐炎不知是什麼時候靠近的滕曼,惡劣的揚起那隻紋了一枝桃花的眼,笑意漣漣,正猶如那絢爛在三月的粉紅桃花!

滕曼如今是聽到報紙兩個字,都會不自覺的心驚。猛的推開他的胸膛,怒視,“你別整一些有的沒的,唐炎,你還小麼?”

“嘖嘖――”唐炎邊搖頭,邊往後座靠了靠,眼裡的笑意更濃,卻看得滕曼一陣心驚。

“我是說真的,那女人真是和你像極了,況且,她還站在你父親的身邊!”

這無疑是一枚重型炸彈,投下來,炸的滕曼滿腦子的小星星,一個很像她的女人,她好像真的在哪兒見過?

唐炎看出她的慌亂,適時的攏住她的肩頭,“我還知道些別的,你要聽麼?”他幾乎可以肯定,滕曼這條魚兒,要上鉤了!

肩部傳來一陣薄涼,滕曼藉由那股涼意,讓自己的腦袋迅速的恢復運轉,錢豐禮的前車之鑑歷歷在目,她不敢有一刻相忘。傻事,做過一次,也就夠了!

“不好意思,唐公子,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請讓司機靠邊停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滕曼清麗的小臉,滿是疏離。

即使是靠得這樣近,唐炎也感覺不到她一絲一毫的親近,難道他們就只能這樣麼?明明是一指間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般的遙遠。

她要走,他甚至沒理由留下她,即便只是陪他吃頓飯。

“小曼,你非得當我是惡禽猛獸的防備着麼?除了你的小叔,是不是沒人能走近你的心房去?”唐炎吐氣如遊絲,淡淡的傷感,配合着他那張憂鬱絕色的臉。

滕曼不爲所動,擡睫,只是一眼,輕飄飄的從他的眼角掠過,帶着一絲歉意,“唐炎,如果你想玩兒,真的大把的女人有,卻不要找上我。”

“如果我非你不可呢?”唐炎伸出手,欲將她攬入懷中,卻在半道被她擋了回去。

滕曼就是有一點,她從不玩兒曖昧遊戲,這是她在七年前都已經戒掉了的。

“唐炎,這種想法,冒都不要冒出來,沒可能。”她一向都與他保持距離,也不知究竟哪個地方出了錯,纔會招惹上這個麻煩精。

不冒出來嗎?可那個念頭,已經在腦子裡生了根發了芽,要怎麼把?不能任它生長,可它憋着難受;若要連根剔除,卻是剜心之痛!

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走掉,唐炎終是下定了決心,他總不能永遠都這樣半死不活的吊着,要麼,得到。要麼,乾脆死的痛快一點!好過這樣一刀一刀的凌遲……

滕曼在猶豫,她被唐炎的一番話給攪亂了心緒,在她的印象中,好像確實有那樣一個女人,在哪兒見到的呢?竟然不記得?

耳邊的手機被接通,“喂,滕冀,你,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見你!”

滕冀火急火燎的趕到,就見滕曼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原地不停的來回打轉。

“姐,這樣熱的天,你這是,不要命了麼?”滕冀一臉心疼,伸手探向她的額間,替她抹去薄汗。

滕曼哪兒有心思管這些,拉着她便跳上他的銀色瑪莎拉蒂。

“你手裡還有沒有那天的照片,就是,那天報紙上的?”一上車,滕曼就拉着他的袖管,急切的問開。

滕冀防備的看她一眼,很是謹慎,“怎麼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事兒,你提這茬兒幹嘛?”

滕曼張着嘴,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可心裡又確實急,“我要看看那女人究竟是誰?滕冀,你見過她麼?她,她,是不是跟我長得很像!?”

“別瞎想了你,這都什麼邏輯,姐,你不會是中暑了吧?”滕冀調高了嗓音,企圖讓自己的聲音來增加話裡的可信度。

可滕曼依舊不依不饒,“滕冀,你老實跟我說,不要有半點欺瞞,你知道的,我若是要查,也未必就查不出來!”聯想到那天父母的怪異表情,一個個欲言又止,還有,自己真的長得跟安玉素和騰遠山一點不像!這一點,不需要別人來提醒,她自己就知道!

滕冀笑着罵她神經病!可滕曼接下來一句話,把他的嘴徹底堵死!

“你不說是吧?好,那我親自回去問媽媽,這樣總可以了吧?爲什麼?那個跟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狗屁姑姑,會跟我長的像?還是說,我根本就不是媽媽的女兒?”

行進中的汽車戛然而止,滕冀握成拳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使勁兒的砸。

“tm這都是誰跟你說的?”他現在能去要了他的命,信不?

滕冀染紅了一雙眼,狠狠的瞪着儀表盤,長久長久的不說一句話。

其實,還用得着說麼?

滕曼頹然的倒向座椅,腦子一片空白。

老天是跟她開了多大一個玩笑?她活到這樣大,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可笑麼?原先想着,她的父親不愛她,可至少,她還有母親。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笑話一場!她根本就是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回到家的,知道滕冀一直都陪着她,直到看着她累極了睡去。

滕冀也很累,可他不敢睡,悄悄跑到陽臺,打了通電話,他得把這件事跟父親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回到房,望着大牀上只佔了小小一片地方的滕曼,她連睡夢中都蹙緊了眉心,臉上的愁雲濃的散不開。

他的心裡像是被人一揪一揪的疼,遲早這一天是要到來的,這是沒有辦法迴避的事實。

“姐,我只希望你和媽媽周全,真的,她,很愛你,我知道,你也同樣愛她,所以,不要壓抑,不要折磨自己,如果連你都不能幸福,那麼,我們滕家,豈不是太慘?”

滕冀倚靠在牀沿,肩膀和頭部仰躺在牀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自說自話,從小時候的事情,說到跟着她出去打架,兩個人在寒冬臘月站在大門口挨凍罰站。說到她老是欺負他,還霸道的不准他去告訴媽媽。

“其實,姐,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就是告訴了媽,她也不會指責你半句,她愛你,勝過愛我。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感到難過,因爲,你是我姐,你是個女孩,需要很多的愛。有句話我一直都沒有對你說,姐,我其實,很想要保護你!在父親罵你的時候,在他把鞭子往你身上抽的時候。那,一定很疼很疼吧……”

滕冀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竟沒注意到牀上的人兒,已經緊緊將自己包裹、收攏起來,過去的時光,歷歷在目,可未來呢?她又該何去何從?好累!

這個狠心的女人俯臥撐不用手喜事變禍事小shu不好惹撞破jq三滕曼這塊鐵板新歡舊愛齊登場四出了狼窩又進虎xue二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三小shu不好惹我的曼曼唐炎來電女王滕曼強勢迴歸一婆婆來了疑雲密佈唐炎你個變態一這個人是誰出了狼窩又進虎xue四再叫後果自己想他的心思奴性誰的失去誰的得到二靠她被已婚了小shu不好惹喜事變禍事風暴前夕蹊蹺的戒指溫馨碰她者死高潮必看溫滕兩家好事將近二溫滕兩家好事將近一原封貨與二手貨一制服you惑他的瘋狂精彩萬更不容錯過誰的失去誰的得到六撞破jq二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二這一刻終是到來政審風波有生之年狹路相逢四腦殘流氓你屬哪種一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三你閃耀一下子我暈眩一輩子神秘女人出了狼窩又進虎xue二這該死的電話大結局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二出了狼窩又進虎xue四軍人的悲傷靠她被已婚了說你愛我此男有毒昇華再造涅盤撞破jq四就此一別後會無期迷醉被揭發爆點精有生之年狹路相逢二曼曼我是不是從來沒說過那些年的錯過很重要的決定撞破jq二靠她被已婚了生生不息的遺憾原來是小shu二碰她者死高潮必看婆婆來了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二驕傲是個死結翁婿談話一場意外驚天秘密一曼曼換張大chuang吧被揭發爆點精曼曼換張大chuang吧驕傲是個死結樹林裡的'蟲子'都很猛滕曼這塊鐵板誰的失去誰的得到二樹林裡的'蟲子'都很猛原來是小shu一靈肉不離新歡舊愛齊登場三溫滕兩家好事將近二我要你你懂嗎女王滕曼強勢迴歸一不要孩子男人的陰謀喜事變禍事你閃耀一下子我暈眩一輩子想要自己來我爬不動你情我願合作愉快無題驚天鉅變陰謀浮出水面我家小溫也喜歡唐炎來電有生之年狹路相逢一亂成一鍋粥出了狼窩又進虎xue一我死也不放傳說中的樂極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