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正在手術室中的做手術的廖小姐一起來的,我是她的隨從,我想問下,廖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
保鏢的聲音十分的客氣。
女護士用手撫着胸口,看來她被剛剛的突然事件嚇得不輕:“廖小姐突然出現麻醉過敏性痙攣,我們現在正在找最好的醫生過來施救,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她很快就會沒事的。”
“哦。”
保鏢的臉上顏色就是一變,神色就有點遲疑,但是立刻他意識到自己必須馬上去告訴夜先生這個消息。
就在保鏢遲疑的一瞬間,女護士已經跑出了辦公室,疾步回到了手術室。
夜狄在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注意到了她臉上的緊張神色。保鏢隨後就到了:“夜先生,廖小姐她,似乎手術中出了一點意外。不過醫院已經在盡力搶救。”
“什麼?”
夜狄的臉上就是一驚,但是由於有墨鏡的掩蓋,所以並沒有顯露出來,只是驚訝的嘟囔了一句。
不過他馬上鎮靜下來,自己即使驚訝也不能太明顯,他這樣的人一貫習慣於掩蓋自己的某些感情。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讓人聽不出來他心裡有什麼情緒變化,他一揮手,保鏢立刻就退了下去。
但是他墨鏡後面的眼睛,卻一直緊緊的盯着手術室的門口,夜狄忽然在心中祈禱:廖馨瞳,最好不要出什麼事情。他忽然特別的擔心她,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她不見了,他是不是會傷心呢。
一個帥氣高大的陽光男孩穿着一件白大褂,匆匆打夜狄是身邊走過,然後推門進了手術室。
“怎麼進去了一個男的?”
夜狄的心裡驟然一楞,不過瞬間他也就微笑了,這有什麼奇怪?現在婦科的男醫生也多得是,看來自己竟然是擔心廖馨瞳有點過了火了。
他再次悄悄的看了看自己的腕錶,時間又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之久,手術室那邊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夜狄不由有點焦慮起來,他從休息椅上站起身來,在走廊裡來回踱步。
又過了一會兒,只聽手術室的門猛然的開了,一羣人熙熙攘攘的擠了出來,最前面的是一擡流動擔架車,上面掛着吊瓶,病人靜靜的躺着,他一眼就認出那個牀上躺着的女人,正是廖馨瞳。
“廖馨瞳,你怎麼了?”
夜狄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衝了過去,當然他這會兒的情感流露廖馨瞳並不知道,因爲她現在是徹底睡着了。
“這位是廖小姐的家屬吧?她沒事。估計一個小時以後就會完全清醒過來,她的體質屬於過敏體質,剛剛對麻醉藥有一點點的過敏,不過我已經給她處理好了。”
擔架車旁邊的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夜狄擡起頭,看見那說話的男子,正是剛剛他看見的那個匆匆走進手術室的男醫生。
“廖小姐沒事最好。”
夜狄盯着那名男醫生說道。心裡卻對這個男醫生頗有微詞,看上去這個男醫生也就二十多歲的年齡吧,可是這麼年輕口氣倒是挺大。
“我們現在要把病人送去病房,您可以跟我們一起去,估計廖小姐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本來這樣的小手術,是可以很快回家的,不過看樣子,現在不行了。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男醫生雖然年輕,但是態度倒是挺溫和的,這讓夜狄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
廖馨瞳很快被安排到住院部,當然住的是整個醫院最好的病房,她的身份是夜狄的私人助理,自然不能住的太差,否則的話夜狄可丟不起這個人。
夜狄自然是爲廖馨瞳安排醫院給她派了兩名高級護工,醫院說她可能需要住院基本一個星期,雖然夜狄不願意讓她住院,不過醫院鑑於廖馨瞳在手術中出的意外考慮,建議最好是在醫院,如果回家的話,萬一有什麼事情不好應對。
夜狄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他竟然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夜狄竟然願意爲了廖馨瞳,一個只是他控制在身子下面的女人,而去做一些他平常都不敢想到他會做的事情。
坐在廖馨瞳的牀邊,夜狄一直靜靜的握着廖馨瞳的手,那隻原本是那麼富有生命力的纖纖玉手,這會兒卻因爲她的主人正在昏睡,而失去了許多活泛的感覺,這讓夜狄忽然有點難過。
“夜先生,您要不要吃點什麼?”
保鏢一看已經中午了,急忙上前一步問道。
“不要了。我等廖小姐醒來一起吃吧。”
夜狄對着保鏢一揮手,示意他們都先在病房外面守着,沒有他的命令不要進來。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了夜狄和病牀上仍然在昏睡着的廖馨瞳。
“瞳瞳,你一定得好起來。沒有你,也就沒有人天天跟我拌嘴了。”
想到廖馨瞳平常和自己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夜狄還真的感覺有點留戀這個女人,她和那些和他有過一夜或者多夜情的女人不同。
那些女人只是爲了拿他的錢,心甘情願的躺在他的身下,而她卻是自己強迫來的,並且雖然有求於自己,仍然是不時的發點小脾氣,這樣子的小性子有時候讓他感覺很好,有一種找到對手的感覺。
他忽然發現他就喜歡和她鬥幾句小嘴,然後把她用霸道徹底征服,看着她在他的身下嘴上說着抗拒,但是身體卻幸福的呻吟和扭曲的樣子,這種感覺讓他非常舒服。
牀上的廖馨瞳仍然在睡着的,她的紅潤的小嘴微微的張着,那些漂亮的脣膏的早已經褪掉了,現在的脣色是她原本的顏色,臉色有一些的蒼白,烏黑濃密的長長的眼睫毛,將一雙眼睛的線條襯托的更加迷人。
他看着她小巧的鼻翼一閃一閃的輕輕扇動着,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小鼻頭,然後又輕輕的一按,她沒有醒,她仍然睡着,因爲如果是平常,他這個樣子,她肯定是猛然睜開一雙似乎會說話的大眼睛,然後發現是他以後,一臉鄙夷或者冷淡的神色。
可是現在,她根本毫無反應,只是仍然睡着,發出勻稱的呼吸聲,這種呼吸聲讓他很放心。
門一響,有人進來。
“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嗎?”
夜狄的聲音冷冰冰的,連頭都沒有扭,他以爲是自己的人。
“夜先生,我是醫院的醫生,我來看下廖小姐的情況。”
一個好聽的男人聲音響起來,夜狄猛的扭臉,看到是剛纔看見的那位年輕的男醫生。但是對方稱呼他爲夜先生,這讓他吃了一驚。
不過夜狄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驚異,而是輕輕的放下廖馨瞳的手,身子往旁邊一閃。
可是年輕的男醫生卻並沒有站到夜狄爲他讓開的位置,而是對着他輕輕一擺手:“夜先生,你坐,我走這邊就可以了。”
說着他已經走到了牀的另一邊,用手翻開廖馨瞳的眼皮看了看,掏出口袋中一個小小的手電筒,檢查了一番廖馨瞳的眼睛,又擡頭看了看輸液的狀況,這才笑着對夜狄再次說道:“夜先生,廖小姐狀態一切良好,請不要擔心。”
年輕的男醫生整個過程都是面帶微笑的,這不禁讓夜狄有點不太舒服,他看了看男醫生胸前的胸牌,看見上面寫着一個名字:夜陌。
這個名字讓他吃了一驚,整個香港姓夜的人似乎不多,可是這麼巧,竟然遇到了一個姓夜的。夜狄不禁若有所思。
夜陌檢查完廖馨瞳的情況,在口袋中拿出一本小本子記錄了一些什麼,就悄悄的退了出去,仍然留下夜狄在房間中。
夜狄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按下按鍵:“威廉,進來。”
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一身黑西裝的男子應聲而進:“夜先生,有什麼吩咐?”
“看到剛纔出去的那個年輕的男醫生了嗎?”
“嗯。”
“馬上去調查一下他的身世背景。記住,一定要保密。”
夜狄的聲音冷冷的,但是卻乾脆利落。
“是。夜先生,我馬上去調查,第一時間來向您彙報。”
陳威廉是夜狄手下第一得用的保鏢加私人偵探,他的身份一個是保護夜狄,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幫夜狄調查各種他需要了解的事情,他今年三十四歲,是夜狄的爸爸夜彧從小收養的一個孤兒,後來接受了良好的訓練之後,從十八歲開始就跟着夜彧,後來夜彧把夜氏交給了他的兒子夜狄,他就開始跟着夜狄。
所以陳威廉對夜家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現在聽到夜狄的吩咐,自然是十分的上心,當即就轉身出去。
夜狄在病房中來回的踱着步子,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夜陌讓他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說不好這種感覺從哪裡來,但是他知道,絕對不是因爲夜陌也姓夜的緣故,因爲這種感覺在手術室外第一眼看見夜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而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夜陌的名字。
夜狄覺得他似乎總感覺在哪裡見過夜陌,又或者是說他在他臉上似乎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的影子,可是他想了半天,竭盡全力在腦海中搜索着,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夜陌,夜陌。”
夜狄嘴裡喃喃的重複着這個名字。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因爲他猛然發現,他在夜陌的臉上似乎看到有一絲自己的影子!
這怎麼可能?難道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偶然遇到了一個和自己長相有點相似的人,而且那個人竟然也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