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你到底想說什麼?不用拐彎抹角的,直說吧。”
丫當姐吃素的是吧,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張夢雅你臉上赤條條寫着這些博大精深的諺言好麼!
張夢雅那張自視清高的小臉閃過一抹難堪的神色,委屈地咬咬下嘴脣,心想爲了得到程晨,她忍了。
會覺得難堪也難怪張夢雅,從記事起,她就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對她阿諛奉承,就連一向以威嚴,不言苟笑著稱的爺爺更是對她呵護備至。程晨是第一個對她視而不見的人,無論怎樣放低姿態卑微地討好他,依然得不到程晨的青睞,甚至一個眼神。
從那時起,張夢雅便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程晨好像一種被她吸入肺腑的毒藥,讓她迷戀和瘋狂。或許是因爲程晨的傲然,也或許只是因爲她喜歡他。不管因爲什麼原因,她都堅定的告訴自己……必須得到程晨!
如果不是爺爺阻撓,將她送到國外,程晨早就已經是她的了。即使不是,她至少可以在程晨遇見千舒之前,阻止程晨遇見並深愛上千舒。
“舒姐姐,我……我只是聽說晨哥哥受傷了,想知道他傷的嚴不嚴重?現在怎麼樣了?我……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我知道,你是他的妻子,在他心中,也只有你能入他的眼。舒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胡亂奢想,求你原諒我吧。”說完,張夢雅深深鞠躬,卑微到了塵埃裡。
聲淚俱下,有聲有色。
如果是演技,千舒不得不承認張夢雅的演技可以去跟張柏芝競爭影后。此時此刻,她已經分辨不出張夢雅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況且張夢雅也沒有理由跑來乞求她,即使是爲了程晨,也沒有完全必要,不是麼?
堂堂張氏集團千金,呼風喚雨,需要什麼不是手到擒來?
“你……你別這樣,有什麼大家心平氣和地好好說開就好了。”來這一招,她真的承受不了,姐的最大缺點就是心軟和善心氾濫啊。
“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舒姐姐,你原諒我吧,我求你原諒我吧。你說,要我做什麼你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說的,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做。”
千舒悚然,一退再退。
張夢雅低頭啜泣,一進再進。
千舒扭頭看張老,這位老人家,管管你寶貝孫女好麼!沒看到你家寶貝孫女正在秀無下限的節操麼,節操是路人神馬的很無愛的。
喂喂喂,老人家你懂不懂啊,轉移視線,無視神馬的是不對的,那是你親孫女啊擦。
千舒默默收回對張老求救的眼神,瑪蛋,欺負姐今天只有一個人是吧?
“舒姐姐,你……你真的不能原諒我麼?”張夢雅擡起頭,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瞅着千舒。
千舒默默自我催眠,這是一隻狗,是一隻狗,一隻狗,只狗,狗……擦,這是一個會說話的人,還用那種仇殺了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委屈眼神盯着自
己。
“我,我沒怪過你,哪來的什麼原諒不原諒。”千舒保證,這絕對是她有生以來說過的最假最虛僞的一句話。“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放心,程晨死不了。”
面對張夢雅譴責的眼神,千舒默默低頭懺悔,好吧,她不該這樣說晨大少的。
“程晨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晨大少,我沒有詛咒你的意思啊。還有張夢雅,收回你那好像地球人已經能在月球生活的震驚眼神好麼!
不給張夢雅說話的機會,千舒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張夢雅收起軟軟弱弱地表情,抹掉憋了又憋才掉出的眼淚,這變臉變的,簡直就是鬼斧神工,變臉絕技也不過如此。
“爺爺,千舒的態度……”
張老和藹地笑笑,揉了揉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心怕摔的寶貝孫女的腦袋。“沒事,她不是說原諒你了麼?接下來的事,爺爺會安排的,你坐等消息。”
張夢雅揚起眼角,深深淺淺都是笑,哪有哭過的痕跡。
千舒要是看到這一幕,八成氣的吐血,虧她還瑪麗蘇的想着原諒張夢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千舒不知道有一東西,名叫徒勞……無論你怎麼努力去做一些事,總是沒有結果,總是徒勞。
好比張夢雅,你想着原諒她,想着跟她冰釋前嫌,卻怎麼也想不到張夢雅心中那些的齷齪想法,這或許就是人性的羸弱。
嫉妒,赤條條的嫉妒啊!晨大少絕壁是吃不到葡萄然後嫌棄葡萄酸,她不就是出去兜了一圈麼?不就是去醫院探望了千晨麼?他晨大少至於板着一張臭臉,活像她欠了他好幾千萬似的。
不過……晨大少吃醋的模樣真是……可愛啊!
程晨板起臉,這丫頭,沒看見他的表情很嚴肅麼!
“不許笑。”
千舒用力壓下卻怎麼都壓不下,依舊帶着點弧度的嘴角,死鴨子嘴硬的否認:“晨大少,我絕對沒有笑,你看錯了。”
沒笑?當他透視十足的雙眼是擺設?還是她那彎彎的脣角是抽風不成?
“看錯?舒啊,我受傷的是後背,不是眼睛,你現在已經不把我當一回事,直接將我當成透明瞭?還是說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懲罰不了你?”冷冽的話中帶着一絲隱藏的威脅與不悅。
千舒抖了抖因爲惡寒而生起的小米疙瘩,晨大少你這慫貨,除了威脅還是威脅,好歹一大集團領導者,能不能有點創意!
好嘛,死者爲大,病者爲二,她遷就一回還不行麼。
千舒堆起自認爲十分可愛迷人的笑臉,走到牀邊坐下,親暱的蹭了蹭程晨的臉,撒嬌道:“晨大少,你是我的夫,你是我的天,沒有你,我的天就倒了。不對,是天就沒了,所以,你怎麼可能不是一回事,你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啊,不要用你那充滿懷疑的眼神看我,夫妻之間絕對要信任!”
程晨嫌棄地皺了皺眉:“來這一招沒用,我已經從你得眼中看出了毫不
在乎四個大字。”
我擦!晨大少你當自己的眼睛是火眼金睛啊!
“晨大少,有些誤會是美麗的,但不是所有的誤會都是美麗的,有些誤會不但不美麗,還會讓我們的關係從親愛的變成從此是路人。”
“喲,不錯啊,講起道理一套一套的。”
千舒:“……”晨大少火藥不能亂吃的啊喂。
程晨定定地瞅着千舒,那眼神說不清道不明,似乎帶着點殺氣,又帶着點……嗯,如果沒看錯的話,貌似是……幽怨!
對,沒錯,就是幽怨,說到底晨大少不是對她發火,而是撒嬌啊!擦,這意思表達得這麼淺薄,她會看不出來的好麼!
千舒一陣奸笑,嘻嘻嘻嘻,搞了半天,晨大少原來是耍傲嬌啊。哎喲,早說嘛,姐姐可是很會疼人的。
伸出一隻手,挑起程晨的下巴,細細摩挲,擺出一個自認可以讓晨大少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微笑,說:“小晨晨,乖嘛,姐姐這就來疼你。”
程晨深深地,深深地……皺起眉頭,那表情就好像吃了便便,臭得沒法用形容詞形容。
太打擊人了!
千舒怒吼:“晨大少,哪有你這樣的!明明是你先跟我撒嬌的,我放低姿態哄哄你,你又擺臭臉給我看,你到底什麼意思嘛。”
程晨聳聳肩,表示深深地無奈了。
千舒嘀嘀咕咕:“太難伺候了擦,怎麼做都不是,不帶一大男人這樣的。”
程晨閃了她一頓板栗:“臭丫頭,嘀嘀咕咕的幹嘛,瞎說什麼。”
千舒一把握住晨大少的雙手,眨巴着星星眼,殺人頭點地的說:“晨大少,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程晨失笑,坐起身,擁千舒入懷,就是這麼一個女人,讓他疼到了心坎裡,小心翼翼地保護着,捧在手心呵護,放在心中珍藏,他該拿她怎麼辦纔好?
千舒嘴角蕩起甜蜜的笑,傳說中甜蜜幸福的時刻在這一秒鐘,都變得現實而觸手可及。忽然察覺到程晨的小動作,笑容一滯,丫的,又想亂來!
當千舒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程晨敏捷地將她壓在了身下,姿勢曖昧惑人。
程晨的鼻尖對着千舒的鼻尖,淺淺的呼吸噴在千舒的臉上,有些炙熱,有些癢癢的。這一刻,千舒感覺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猛升到了好幾百下,明明跟程晨早已親密無間,可每當程晨對她做一些曖昧的動作,她還是會瞬間丟了自己,好似靈魂出竅。
好一個深情款款,含情脈脈!
每一個美好的時候,總會有煞風景的東東或者某人出現,而羅醫生正是那個死巧不巧推開門的人。
羅醫生的表情很普通,就是那種很普通的震驚表情……嘴巴張成O型,眼睛睜得跟牛眼有得一拼。就是這出乎意料的意外,沖淡了羅醫生原本的心慌意亂。
他的手裡此刻拿着讓人喝了就會不知不覺睡過去的藥,那個男人的意思很簡單清楚……讓程晨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