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舒不自然地咳嗽兩聲,用手肘輕輕頂了頂程晨,晨大少你趕緊起來啊,沒看到有人盯着咱看麼?不要讓人看了笑話好不好?當然,最主要的是別讓她以後再也不敢正眼看羅醫生。
只要一想到羅醫生會用那種充滿曖昧或者你不是良家妹紙的眼神看自己,千舒就覺得自己沒法hold住啊。
程晨的臉皮一向是厚如城牆,對於這種事,不過是見慣大風暴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再說,千舒是他名正言順的小妻子,不管他怎麼亂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至於其他的,不在他晨大少的考慮範圍之內!
千舒尷尬,羅醫生更加尷尬,他明明是來搞謀殺,沉悶的氣氛明明很濃烈,爲什麼會遇上這麼戳人羞點的一幕?是不是再晚上幾分鐘,他就會看見全身赤條條摟抱在一起的男女?
這樣的現場直播簡直比島國AV還要讓人激動啊!蒼老師神馬的瞬間弱爆了!
不,他是來謀殺的,不是來歪歪的,羅醫生甩甩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想法踹出腦中,緊了緊手裡的托盤,看着那瓶不起眼卻能置人於死地的藥瓶,心想一定要成功,爲了他那可愛的小女兒,絕對不能失敗。
“程晨,你給我起開。”沒看見姐滿臉通紅麼!你不知道害臊兩字怎麼寫,可姐知道啊!
千舒憋得急火攻心,偏偏程晨一副無所謂的淡定神情,好似被圍觀的人不是他,千舒幾乎忍不住出手賞他幾個拳頭。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羅醫生開口了:“晨少,我需要看看你的傷勢,好方便改處方。”
程晨無趣地放開千舒,挪動身體趴在牀上,千舒趁機起身,扯扯有些變形的衣服,擡頭跟羅醫生的雙眼碰了個正着,千舒剛準備一笑而過,羅醫生已經用最快的速度移開了視線。
千舒愕然,這是神馬情況?羅醫生在害羞?不是的吧?一定是她誤會了,該害羞的人是她好麼!羅醫生你切克鬧好不好!
千舒不會知道,此刻的羅醫生正身處水火兩重天,內心受盡煎熬……到底是自私的爲了家人下手害程晨,還是懸崖勒馬,坦白跟程晨說明這一切?
自古忠孝難兩全,一面是良知,一面是親人,他到底該怎麼辦?
羅醫生一直以爲,爲了至親的家人,他可以不顧一切,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可當真的面對這一切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麼的猶豫不決。
千舒推了推羅醫生,不是她廢話多,現在這人啊,真的是沒法用形容詞形容,當醫生的不專心看病,還神遊起太空來了,如果是手術現場……擦,她根本不敢想象那種醫生拿着手術刀發呆,而手術檯上的病人鮮血涓涓流個不停的場景。
“羅醫生,你在想什麼想這麼入神呢?趕緊着給晨大少看傷呀?”
羅醫生啊了一聲回魂,將手裡的藥放在一邊的牀頭櫃上,連連點頭說好,仔
細看起程晨的傷勢。
“傷口癒合的很好,再過兩天,晨少就可以適當的起牀運動了。”
千舒淚,在晨大少敏捷地把她壓在身下的一剎那,她已經清楚明白的意識到……晨大少丫的好差不多了,沒有全好,至少也好到可以欺負她自如。
“羅醫生,你難道不覺得晨大少有必要在牀上多躺幾天再適當的起牀運動麼?”千舒真心實意地提建議。
羅醫生糾結地回望着她。
千舒囧。
程晨嘴角含笑:“小舒兒,你想讓我和你在牀上多耳鬢廝磨兩天,直說就好,不用拐彎,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一一做到。”
廝磨你妹!
我勒個去,羅醫生你那什麼眼神,搞得好像是她慾求不滿,把晨大少困在牀上似的,明明是相反的啊喂,不帶這樣誤解人的啊喂!
“羅醫生,晨大少沒有放棄治療,他該吃藥了吧?”所以你專心喂藥,別用那種可以把人噁心暈的眼神看她好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慾求不滿的人一定是晨大少。
“是是是。”羅醫生顫了顫虎軀。
千舒和程晨對視,半晌,千舒棄械投降,她真看不懂晨大少眼中的含義。
“羅醫生,吃藥的是晨大少,又不是你,你瞎緊張什麼?”
千舒不說還好,一說羅醫生更加緊張了。
“沒,沒有,我,我這就給晨少配藥。”
都抖成什麼樣了,還說沒緊張!千舒無奈的喟嘆:“晨大少,別用你那兇惡的眼神看羅醫生行不行?你沒看羅醫生都緊張成什麼模樣了麼?”
程晨無辜地聳肩:“老婆,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當她眼睛瞎的?
羅醫生弱弱地表達內心最真實的實話:“夫人,我真的沒有。”所以,您老別冤枉我行不行!
好嘛,她閉嘴總行了吧?
羅醫生彎着腰,看似專注配藥,其實手已經慌張的抖了起來,他努力壓下胸口的怦怦直跳,將配好的藥遞給程晨,看着程晨一手端杯子,另一隻手緩緩將藥放進嘴裡……
安市某個簡陋的賓館內,安傑斯埋頭吃着周穎送過來的外賣,曾經猶如垃圾的東西現在在他看來,美味的好似鮑魚魚翅。他的處境猶如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東躲西藏,偷偷摸摸。但很快的,他將擺脫這種讓人發瘋的生活。
因爲程晨已經吃下那個可以讓他死得悄無聲息的好藥!
對安傑斯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意義重大的好消息,只要程晨死,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放眼整個安市,還有誰會誰敢成爲他的絆腳石!等程晨斷氣,爲那個被程晨撞死的兄弟報了仇,他一定要把千舒那個女人抓回來,關在房間裡折磨上三天三夜,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穎以爲,她已經被程晨傷的徹底,再不會因爲他起絲毫的
漣漪。可是,她發現自己真的錯了,而且錯的離譜。看着安傑斯高興的模樣,她只覺得恨,只覺得憤怒。
爲什麼程晨要死?她爲什麼不能跟程晨在一起?她當初爲什麼會爲了安傑斯爬上程錢忠的牀?爲什麼她要毀了原本屬於自己,現在卻變成了千舒的幸福?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安傑斯放下手中索然無味的快餐,走到牀邊,將坐在牀上的周穎一把摟進懷裡。
“親愛的,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周穎拿開安傑斯的手,否認道:“沒有,我很開心。”
安傑斯重新纏上週穎的腰,“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周穎不耐煩地再一次甩開安傑斯的豬爪,站起身,聲音裡浮現一絲不悅:“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安傑斯陰陽怪氣道:“喲,心疼了?其實在你心裡,程晨一直是最重要的是吧?”
周穎狠狠瞪了他一眼,擡腳往門口走去,還沒走出三步,被身後的安傑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了回去。
“安傑斯,你放開我。”周穎用力去推安傑斯。
“放開?你想回去找程晨?你想回去找人救他?”
“沒有,沒有,沒有。”周穎甩頭,好似這樣做就可以告訴自己,安傑斯說的話不曾在她心裡冒出來過。
安傑斯加重摟着周穎的力道,狠戾道:“老子十年前就認識你,你那點小心思,老子還會看不出來麼?周穎,你別傻了,程晨不愛你,不可能會回到你身邊。如果他真的有那麼一點愛你,當初就不會逼你嫁給程錢忠。你別忘記了,你會嫁給程錢忠那個糟老頭是程晨逼的!”
“安傑斯,你滾開,如果不是你騙我,我會爬上程錢忠的牀麼?程晨會因此討厭我麼?如果不是你,他又怎麼會逼我嫁給程錢忠,是你,都是你,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全都是你,安傑斯!”
周穎恨,她這一輩子全毀在了男人身上,無論是安傑斯,還是程錢忠或程晨。
“程晨死了對我們來說纔是最好的,以後我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會再有人干涉,不用再去怕着誰。再說,你現在回去救程晨已經太遲了,就算你救活了程晨,他們也不會因此感謝你,只會把你當成我的同黨,罪上加罪。”
“不用你管,我的事不用你管。”不,她一點都不希望程晨死,現在,她才明白,爲什麼會陷在程晨的漩渦中不可自拔。曾經,她以爲是因爲程晨有錢有勢,可以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做人人稱羨的人上人,其實都不是,費盡心思想留在程晨身邊,不過因爲她愛他。
安傑斯搖晃着周穎的肩膀,怒吼:“周穎,你別傻了,只有我,只有我纔會真心對你!”
周穎將頭側向一邊,試圖推開安傑斯,安傑斯豈會如她的願,嘴角泛起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