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恙撕心裂肺的痛哭了一場。有句話叫“三人成虎”,所有人都說她病了,她是真的病了!
她抱着鄭揚的墓碑哭得肝腸寸斷,最後哭昏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黑漆漆的墓園裡偶有蟲鳴,顯出幾分寂寥,月光下,不遠處有道黑影站着,她怔怔的望了一眼,不敢出聲。
黑影朝她靠近,終於走到面前。她看清了他的臉,嘴脣張了張,沒發出聲音。
秦方白上前拉起她:“回去吧。”
她掙脫他的手,拇指輕柔的拭過墓碑上鄭揚的笑臉,溫柔的聲音要滴出水來:“鄭揚,再見。”
蘇無恙吃過晚飯,敲響了秦方白的書房門。彼時秦方白戴着眼鏡正在處理郵件,擡頭道:“累了就先去睡。有話明天再說。”
蘇無恙回去洗了個澡,擦乾了頭髮又來敲書房門,秦方白處理完了所有的郵件,該籤的文件也簽了一部份,此時正對着一份預算表皺緊眉頭。見了蘇無恙,索性就擱了電腦,往沙發上一坐:“有要緊事?”
蘇無恙在他對面坐下道:“的確有點緊要。”她斟酌着:“秦先生,”對面的男人微微皺了眉,她深吸一口氣道:“前段時間我情緒不好,神智也不是太清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你是我妻子,能有什麼麻煩。”秦方白拿了本財經類雜誌隨意的翻着,狀態很放鬆。
蘇無恙嚥了口口水:“秦先生,之前我意識不清,和你結婚這件事,沒有經過深思熟慮……”
“啪”的一聲,財經雜誌被合上,男人摘了眼鏡,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她:“所以呢?”
“這樣的婚姻,對秦先生,對我都是不負責任的。”
“所以你想怎麼樣?”男人沒什麼耐心,語氣很冷。
“我想,我們還是離婚的好。”她急急的加了一句:“既然是錯的婚姻,儘早扭轉對誰都好。”
“如果我說不呢?”男人已經站了起來,他穿一件簡單的t恤,看上去不似正裝時的嚴肅,卻自有一股極強的氣場壓得她不知道怎麼說話。
“秦先生……”
“我有名字!”秦方白坐回到書桌後,重新戴上了眼鏡,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話卻是對着她說的:“婚姻不是辦家家酒,你說不合適就可以一拍兩散。”
蘇無恙不明白他爲什麼不肯放手,她想了想,舉步上前道:“我知道婚姻不是辦家家酒,婚姻是建立在愛情之上的。而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你,不,是不可能再愛別人了,這樣的婚姻,您要來又有什麼用?”
她清醒過來之後,對於秦方白爲她做的一切,至少是心存感激的,他爲她治病,也不再強迫她同牀共枕,他尊重她的一切,她相信,即便沒有愛,他也會對她負責,就像他剛纔所說,她是他的妻子,沒什麼好麻煩的。誠然,婚姻裡應該有責任,但卻不是決定因素,決定因素是愛,她不可能愛他,他也未必愛她,既如此,何不放開?
“愛情?”秦方白哧笑了一下:“那種礙手礙腳的東西爲什麼要存在於婚姻之中?如你所說,你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這正好符合我另一半的標準。再者,我覺得婚姻裡有沒有愛並不重要,想來,我也是符合你的標準的。所以,我們的結論就是。”他擡眸掃了她一眼:“沒有離婚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