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離婚的話題又一次談崩了之後,蘇無恙覺得自己簡直無法理解秦方白的邏輯思維。好在之後秦方白問過曲靖,知道她的病情恢復了,也就沒有再限制她的自由。恰巧林嵐有一個項目要到江南去,這樣的春季桃紅柳綠,她也想出去散心,晚上秦方白回來後,她提了一句。
“嗯,多久?”
沒有料到秦方白會這樣乾脆,她以爲她出遠門,至少需要磨一陣子他才肯答應。“大約兩個月。夏天就能回來了。”
“嗯,自己小心。”秦方白答應之後進了書房,蘇無恙還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想着他之前的奇怪言論,不禁好奇,這個男人,爲什麼會喜歡無愛無性的婚姻?
林嵐次日一早開車來接,她這次沒有揹着大包,儀器什麼的像都被塞在了車裡,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利落的短髮看上去朝氣蓬勃。
秦方白正要出門上班,見了林嵐,頓了頓腳步,而後低沉的聲音響起:“林小姐,她身體剛恢復不久,江南天氣多變,麻煩你了。”
直到秦方白的車開出了大門,林嵐纔回過神來:“他,這是在關心你?”
蘇無恙想了想,點頭道:“估計是吧。”
沒有愛,但有責任。這就是秦方白的神奇思維。
兩小時後到達江南,住進酒店,林嵐就提醒蘇無恙:“給人發個平安短信吧,免得人擔心。”
蘇無恙收拾齊整之後,打算給秦方白髮短信,打開屏幕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的號碼。是新買的,之前那部被扔在了醫院,之後她一直病着,和外界斷了聯繫。這次她要出門,臨時新買的。裡頭除了林嵐和外婆的號碼,就沒有別人的了。
正猶疑間,響了一下。一條短信:“到了?”
她看着號碼好一陣兒,才反應過來對方可能就是她老公秦方白,回了兩個字:“到了。”
之後就沒有短信了。
下午下了一場雨,林嵐的項目需要開個簡短的會議,蘇無恙一個人留在了酒店裡。左思右想覺得無聊,索性拿了雨傘,預備周邊走走。
剛出房門就和人撞在了一起,她微低着頭道歉,頭頂傳來回應:“沒關係。”
她擡頭看去,對方是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穿一身休閒的西服,正打量着她。
蘇無恙微微低了頭,除了鄭揚,她還沒有被誰這樣打量過。
“哦,你……”男人指着她,微皺着眉頭:“我們見過,還記得嗎?去年八月份,樂市電視臺門口。”
蘇無恙想了想,她前段時間生病,記憶時常模糊而錯亂。
“我叫容顯。容易的容,顯而易見的顯。”男人朝她眨眨眼睛:“想起來了麼?”
似乎是有這麼一個人,當時她被借調到新聞組,要趕着去跑一個現場新聞,被人拉住錯過了那則新聞的獨家報道,還被同組的記者同事埋怨了好久。
他當時死抓着她不放,說終於見到真人了。蘇無恙並不認識他,他叫她的也不是“蘇無恙”這個名字。
她微微仰着頭道:“上次你認錯人了。”她不打算和他多聊,徑直往電梯走。偏偏他也是一樣的方向,也要下樓,於是兩人同乘一梯。
“你想起來啦。是啊,我上次認錯了人。爲了避免我下次再認錯,不如你把名字告訴我?”
蘇無恙微微皺眉,她不喜歡這樣的自來熟和搭訕方式。
容顯有些失望,倒還挺擅長爲自己找臺階,他笑了笑道:“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如若我們遇見第三次,你就把名字告訴我。”
蘇無恙沒有答應,同住一家酒店,遇到一次兩次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