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桌上色香味具齊的五菜一湯,宋開陽牙都驚掉了。“這……這是你做的?”他滿臉滿眼的不相信,把汪小雨瞧着。現今的社會,會做菜的女孩子太少太少了,他雖然還沒有開吃,但僅僅聞香味,他就知道這小丫頭片子的廚藝一流。
汪小雨含笑,沒答話,帶着祈盼的眼神卻在往死太監的臉上直瞟。可是,死太監根本沒有看她,面無表情,不緊不慢坐到餐桌前,這表情,跟平時在家吃飯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看到這些菜,宋開陽的饞蟲馬上被勾起,拿起筷子每樣嚐了一口,隨後,一副不相信的口吻,大笑着說:“哇哈哈,這些菜,不會是從酒店裡端來的吧?”
“哎哎,你胡說什麼嘛,這些都是剛剛小雨做的!”宋開陽的話音一落,餘倩倩就發出了大聲的抗議,之後,面帶驕傲地說了句:“小雨十歲開始,就會做菜了。”
其實,宋開陽剛剛說的是玩笑話,他們一直坐在客廳裡,汪小雨又沒有出去,怎麼可能從酒店端菜來。不過,汪小雨的廚藝,真的令他大感意外,忍不住,胳膊肘兒撞了撞坐在他身側的鄴柏寒,誇讚道:“你家黃毛丫頭真是不賴,臭小子,該你有口福了!”
宋開陽透着濃濃羨慕的誇讚聲,讓餘倩倩有些臉紅,心中暗自決定,從今天開始,她要向汪小雨學做菜。
可是,宋開陽的誇讚,卻還是沒有能夠引起鄴柏寒的任何反應,垂頭吃他的,好似一切都跟他無關。汪小雨見他這個反應,何止是失落,她傷心極了。剛纔做菜的時候,她還在幻想,幻想死太監看到這些菜之後,肯定是大吃一驚,然後,會肯定她,會誇讚她,或者,會給她一個大膽的擁吻,可結果,他面無表情,什麼反應都沒有。
吃飯的時候,小兩口都顯得很沉悶,宋開陽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倆在鬧彆扭,爲了不冷場,他就拼命說笑活躍氣氛,再加上有餘倩倩在一邊幫腔,一餐飯下來,倒也顯得蠻熱鬧。
吃罷飯,洗碗的任務就是餘倩倩的了,自然不用說,宋開陽肯定會跟進廚房,幫餘倩倩的忙了。像這種機會,他這個情場老手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而那位司機,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所以吃完了飯,他就起身回到房間去了。於是,客廳裡就只剩下了鄴柏寒和汪小雨。
鄴柏寒的無動於衷,令汪小雨很傷心,等餘倩倩他們進了廚房,她便也起身,打算回房間去,結果,經過死太監的時候,她的手腕,猛地被伸出的大手鉗住,旋即伴着他的一個拉扯,汪小雨便跌坐到他的大腿上了,緊接着的下一刻,她就被他強有力的胳膊,擁進了他的懷抱裡。
鄴柏寒的脣帶着欣喜,狠狠的,在懷中人兒的耳垂邊吮吻了一口:“小東西,沒有想到你的菜做得這麼好!”
說着,一副愛得不得了的樣子,狠命的,又連連吮吻了她幾下。
鄴柏寒這個舉動,差點把汪小雨弄哭了,在這一瞬息間,失落和傷心全部消散了,但是,她的小嘴卻還噘着:“哼,你不是不理我的嗎?”
身子扭動了兩下,就想從他懷裡逃起來。這個舉動太親暱了,萬一要是被宋開陽和餘倩倩看見,會很不好意思。
可是,死太監偏偏不放她,而且,還非常大膽地親吮她的紅脣。吮吻了一番,手擡起她的小臉,充滿好奇的眼神,定定地把她望着:“你真的十歲起,就開始做飯了?”
得到老公的重視,汪小雨自是很開心,點點頭,笑着告訴他說:“嗯,記得我十歲那年,我們家請了個很會做飯的阿姨,當時我小,貪玩,覺得做飯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於是,我有事無事就喜歡到廚房去。時間久了,就學會做菜了。”
“小東西,看樣子你老公撿到寶了。”他小妻子的廚藝,讓鄴柏寒意想不到之外,也令他非常欣喜。脣貼在她耳邊,問她:“跟老公說說,還有些什麼事情,你老公不知道的?”
“沒有了。”汪小雨開心死了,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脣上回吻一口,便再次掙扎,想站立起來。恰在這時候,廚房裡傳來一聲清脆的、碗摔碎了的聲音,汪小雨一驚,慌得立馬想站立,可是,她的身子卻牢牢被他緊箍着。
“別管!”埋在她頸間的脣,吐出兩個霸道而蠻橫的字眼。
“可好像是……”
汪小雨剛一張嘴,就被鄴柏寒的罵聲給打斷了:“笨豬,宋開陽在那兒,你跑去幹什麼?沒準他倆跟咱倆一樣,抱着在親熱呢。”
“嗤,宋開陽纔不是像你這樣麼色呢。”汪小雨嗤了他一下,不過,死太監說的話極是,管他碗摔沒摔破,有宋開陽在哪兒,她就不應該去。
該死的傢伙,在她的眼裡,他居然比宋開陽還要色?!鄴柏寒徹底無語了,怒視一下,臉往下一俯,嘴脣猛然將她的小嘴封上。臭丫頭,總得讓這個色字,更爲名符其實!
廚房裡,餘倩倩手忙腳亂地在洗碗。她跟汪小雨的情況不同,她的父母就她這麼一個獨寶女兒,平日裡把她看的,不知道有多麼嬌貴,再加上家中條件好,一直請有傭人,她就越發沒有機會做這種事了。
今兒,餘倩倩第一次幹這種活,手忙腳亂肯定難免,外帶,身邊還站着一位令她心兒發慌發顫的宋開陽,就愈發顯得笨手笨腳了。一不小心,手下一滑,碗就從她手中脫落。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碗摔到洗碗池,就碎了,於是,餘倩倩連忙觸手去撿。
“哎哎,別動,讓我……”宋開陽開口阻止,還是遲了,餘倩倩已經在開始撿了。反倒因爲他突然的大喝,把餘倩倩嚇了一跳,手一抖,居然撞到碗的碎片上。餘倩倩沒有做過任何家務的手,是如此嬌嫩,而摔破了的碗,此刻卻變成鋒利的刀片,手指一撞上去,皮就破了。
伴着餘倩倩“嘶”的抽吸聲,她的手,就被宋開陽緊張兮兮抓了過去:“讓我看看,傷着了沒有?!”
他把她的手指舉到眼皮下查看一番,只見纖纖玉指上,有一個小紅點,裡面正慢慢往外滲着血絲。還好,不嚴重!
宋開陽鬆了口氣,接着想也沒想,餘倩倩滲着血絲的手指,就被他含進了嘴裡。
天啦,他……
餘倩倩渾身一震,連連猛抽了幾口冷氣,好在,宋開陽僅僅只吮吸了一口,便將她的手指,從嘴裡抽了出來,然後,很認真地再次湊到眼前查看了一下。
“沒……沒有事啦。”餘倩倩被他的舉動,躁得滿臉緋紅,眼前這一幕,她常在電視電影裡看到,沒想到自已今兒卻給撞上了。
這一舉動,本是宋開陽情急之下的反應,經查看,確認她只是表皮劃了之後,宋開陽就開始嘲笑起自己來了。他這個舉動似乎太老套了,毫無創新之意,不過,她的纖纖手指,看上去真是誘人!恍惚間,抓住她手腕的手,不知不覺鬆開了。
爲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手一獲得自由,餘倩倩馬上轉身,便去收拾撿池子裡的碎片。
“哎哎,還是讓我來撿吧,你的手不能沾……”說話的功夫,宋開陽已站到了她的背後。
餘倩倩見狀,急忙扭頭婉拒:“不用不用,沒……”
幾乎同一時刻,一個扭頭婉拒,一個強行湊近身想去池裡撿那些碎片。於是,扭過的脣並和他湊過去的臉,不經意碰上了,而下一刻,倆人如同遭到了電擊,兩張臉迅速被震開。
“對不……”宋開陽張嘴道歉,可看到餘倩倩羞得粉紅的臉頰,眼神,不禁迷了、癡了,後面的話,便傻得不知道說了。
天吶,真是糗!餘倩倩的心,怦怦亂跳,就差要被震顫出來。“我……我……”她的臉紅得像潑了血,目光躲閃,嘴裡支支吾吾,不知道是想道歉,還是是想解釋,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來,而且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去反應。
兩張臉是被震開了,但倆人的身體卻還緊挨着站立在一起,她的肩膀,緊貼在他胸前,她都能感覺到他狂烈的心跳,和灼燙得嚇人的體溫。
看着眼下嬌羞不安的俏臉,宋開陽的一雙黑眸,變得更加深邃與閃亮了。她蝶翼般的睫毛,居然在不停的輕顫!含着無法抑制的愛意,宋開陽沒有開口說完,目光戀戀地將她凝視着。
一時間,廚房裡靜得出奇,這越發令餘倩倩心慌意亂,雖然她低垂目光沒有敢看他,但她卻能感覺到,宋開陽如炬般的眼神正瞧着她。她覺得,如果再不打破這種既尷尬又曖昧,且令她發顫的局面,她肯定會緊張得窒息而亡。
吸了一口長氣令自己鎮定了一下,餘倩倩揚起頭,顫聲向他提出:“你,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就行。”
那曉得這麼一揚頭,她躲閃不定的目光,剛好對了上宋開陽閃着亮光的眸子,餘倩倩的心,頓時停滯了半拍。
這麼一對視,空氣裡的曖昧味道,急劇加深變濃,倆人的呼吸也變得更爲緊張,更爲急促了。餘倩倩現在的樣子,在宋開陽眼裡,不僅迷人令他情動,而且,她半翕的美眸及冒着香甜氣息的紅脣,看似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發着邀請。
他從小在美國長大,所接觸的女孩子,自然都不像她這般羞澀,膽小,這讓他很好奇,也很覺新鮮,於是,他體內產生了一股強大的、想探索的欲.望。
喉結上下滾動,拼命想隱忍,最終閉眼吸氣,然後頭俯下去,不顧一切地吻上了她。在這一刻,宋開陽不得不承認,從第一眼看見她,他的心便不知不覺開始沉淪了。所以,昨晚被小倆口無所顧及的歡愛挑起欲.望後,他腦裡閃現的,全是正在擁吻的人兒。
現在,不管是愛戀也好,是欲.望也罷,反正此時此刻,他就想不顧一切將她擁進懷裡,就想不顧一切狠狠地吮吻她!
宋開陽將她攬在懷裡,熾烈地親吻着,怕她經不起他身體的欺壓,他擁住她朝前逼了一步,於是,她的嬌軀就被他頂在齊股高的竈臺上了。
當他的吻一落下,餘倩倩的腦子就懵成一片漿糊了。她被動地張着嘴,他帶給她的強大熱浪,令她渾身痠軟如綿。也許這個吻她一直在祈盼,再也許,她真的是被他突然覆上的脣弄懵了頭,反正她沒有拒絕,渾渾噩噩中開啓了紅脣,任他予取予求。
後來伴着親吻的升級,宋開陽的手就有些不老實起來,餘倩倩嚇得及時叫了暫停,而且是毫不客氣地推離了他。
對餘倩倩的堅決推拒,宋開陽一點也沒有生氣。對於她來說,第一次親吻就被他摸了胸,可能是太性急了,畢竟她不是開放的美國女人,何況,她還那麼羞澀。
他喘息着,含笑望着她,那深邃的眸光,閃動着的不僅僅只有欲,更多的是愛!
“你出去吧,我一個……一個人就能完成。”他的眸光太具魔力,餘倩倩害怕自己抗不住。儘管她不願承認,但她深深清楚,自己是喜歡他的,只是她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似乎,他以及鄴柏寒對他的一切情況,都在有意隱瞞,像這種神神秘秘的人,她怎麼敢放任自己的情感,與他一起沉淪?
對面餘倩倩的“驅趕”,宋開陽含笑點了點頭,很乖巧地離開了廚房。
她像小兔一樣的緊張,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了,反正來日方長,這一時片刻,他也不在意。
看到宋開陽出來,汪小雨嚇了一跳,慌忙一掙,想從他的大腿上站起來,但可惡死太監將她的纖腰緊緊攬着,硬是不願意鬆開。無奈,只得讓他攬住自己,伸直腰身,僵硬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宋開陽一臉的小滿足,目光跟鄴柏寒含笑的眸子對視了一下,然後,眉毛衝着鄴柏寒微微一挑,勾勾脣,無聲笑了。
不用說,廚房的一幕,鄴柏寒就算沒有瞧見,他也能猜出廚房裡發生什麼了。趁汪小雨不備,他對宋開陽悄悄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與這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非常默契地相視一笑……
那天晚上,妍麗等布森他們吃完飯,她不顧他們的催促與吼叫,報着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心態,把別墅裡裡外外,統統收搭得乾乾淨淨的。等收拾好了,她站在別墅門前,戀戀不捨的目光,將別墅貪婪的凝視了好一會兒,才上車,發動了她的跑車。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去,還能不能活着回來,退一萬步,就算布森他們沒有把她弄死,她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這一次,不比十幾年前,當事人如果不說不告發,別人無法知曉。以她的感覺,今天去蒲林鎮,絕對是一場血雨腥風。
也許她的運氣好,布森得手之後會放過她,而這樁案子,也會成爲無頭的血案,警察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參與了,只是這樣,唐秀雅就……
爲了她的寶貝女兒,她不得不這樣做!
一路上,妍麗矛盾重重,心灰暗到了極點,到達蒲林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在布森他們的強逼下,妍麗用她的身份證,登記開了房間,怕妍麗跑了,所以他們開了一個大套房,於是,布森和劉雲逸將妍麗死守着,三個人住在了一個房間裡。
可能馬上要動手的緣故,布森和劉雲逸的情緒,顯得特別高漲,特別興奮。而妍麗,卻如死灰一般,連說話都提不起精神,胡亂沖洗了一下,徑直走到靠裡間的套房,之後像一隻受了傷的蝦米,側臥在牀上不動了。
結果剛剛一躺上去,布森就進來了。他站在她牀邊,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居高臨下將她看着:“明天,你帶上一些禮品,以拜訪的名義,去老東西居住的地方,將哪兒的一切情況,都給我摸探清楚。”
“你們……”見布森提出這個要求,妍麗強打精神,氣呼呼從牀上爬坐起來,“我跟你們說過多次,他們對我懷有深仇大恨,你們爲什麼不相信?”
“賤女人,你少羅嗦,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布森目光一凜,蠻橫的聲音,十分惱怒。
此刻,洗了澡的布森,已經恢復到了他的本來面目,體魄強壯彪悍,樣子很粗獷、很兇煞,加上他說這番話時,眼含威脅,妍麗見了,身子情不自禁顫了一下,儘管很害怕,但是,她必須力爭。
於是,妍麗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告訴他說:“我跟唐秀雅,不是正房與小三的問題,而是,我曾謀殺過她……用棍棒將她打暈,然後再縱火想將她燒燬。誰知,鄴柏寒從火中將他母親救出,怕我再次出手,他們母子倆連夜逃到美國去了。”
妍麗的這番話,的確令布森有些意外,之前,他以爲僅僅只是搶了老公、破壞家庭的問題,沒想到,這女人挺有肝膽的。
布森的沉默,讓妍麗產生了幾分希望,她便開口繼續力爭:“所以,我明天就是去,也是白去,只怕還沒有等我進屋,就被他們趕走了。”
“你他孃的,就不會說是爲了贖罪來的?”說出之後,布森覺得這方法的確可行。他陰着臉,出口再次威脅:“老子還是那句話,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明天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要把她的情況摸探清楚,比如有多少人,每個人住在哪個房間,統統跟老子打探清楚。”
妍麗知道再力爭,也起不了作用,於是一言不吭,身子捲曲,再次躺回到牀上。
她曾天真地以爲,只要把人交出來,就沒有她的事了,他們殺人也好,放火也罷,都跟她沒有關係。可現在,在他倆一次又一次的威逼之下,她不但參與了,而且連一些細小的事情,都是她從中去打探、去解決。
明天去就去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就算她不去,也脫不了干係。妍麗側臥着,不動,也不回話,如死灰般,毫無生氣。
只是沒想到,她的這副樣子反而激起了布森的性趣。你他孃的,裝死人是吧?老子偏偏讓你做不成死人!跨前一步,布森強壯的身軀,便朝妍麗壓了上去。
“混蛋,滾開!”妍麗一驚,雙手揮舞想將他推離。可是,她那裡是布森的對手,沒多大會兒,她便赤.裸裸地躺在布森身下了。
身子裸呈之後,妍麗就不再掙扎,因爲掙扎也是徒勞,布森力大無窮,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就算費盡全力,她也阻止不了他的侵襲。反正,她的身子又不是第一次被他佔有。接下來,便像死人挺屍一樣,任布森在她身上胡作非爲。
結果她愈是這樣,就愈發激起了布森的征服欲,他使出渾身解數,想征服她,想要她燃燒起來。
作換以往,布森稍作撩撥,妍麗便像一灘水似的臣服在他身下了。可是今天,她的心身,都如同死灰一般,任布森怎麼逗弄,都無法讓她的身體燃燒。明天的這個時候,她很有可能就坐在監牢裡,再或者,她根本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第一次,妍麗對布森的強勁索要如同死人,沒有作任何的迴應。見降服不了她,布森抓狂了,也許是動手前夕,布森的情緒特別亢奮,再或許,真的是妍麗的反應,令他抓了狂。接下來,布森變本加厲,使出各種變態的手段來折磨她,後來,劉雲逸也加入了進來,整整一晚,妍麗被他們折磨得死去活來。平日風.騷的妍麗,在今天晚上,真正體會到了男人給她身體帶來的巨大痛苦。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這兩男人是何時放過的她,只知道睜開眼睛,天已大亮。妍麗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稍稍動一下,就會引來她的呲牙裂嘴。她挪了挪屁股,想換個躺姿。直至這時候,妍麗才發覺,原來她的雙手,被那倆個惡魔捆綁在牀頭,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嘴裡不自覺就發出了一聲痛哼。
劉雲逸已不知去向,布森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正閉目設想今晚的行動計劃。見她醒來,難得的,好心爲她鬆了綁。妍麗狠瞪他一眼,一言不發爬坐起來,然後,開始活動早已麻木,失去知覺的胳膊。
布森勾勾嘴,給她一個帶邪笑的威脅:“只要你乖乖的,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的女兒。”
妍麗回他一個冷哼,赤足下牀去了浴室,布森見狀,也連忙起身,跟隨出來。
泡了個熱水澡,妍麗身體的疼痛感,略略減輕了一些,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劉雲逸已把早餐及禮品買了回來。
妍麗胡亂吃了點,然後在兩個惡魔的監控下,拎着禮品出了賓館。這個小鎮,她雖然沒有來過,但在十幾年前,她就從鄴顯政的嘴裡聽說了。好在小鎮不大,再加上唐秀雅一家在小鎮的影響,沒有費半絲功夫,妍麗就打聽到了唐秀雅居住的地方。
於是,她拎着禮品,懷着緊張不安的心情,急匆匆朝肖月英的家走了過去。
此時,肖月英老倆口去菜園摘菜去了,家裡就剩下唐秀雅、貴叔夫妻以及那個二十多歲年輕司機,那輛黑色的賓利車,就停靠在肖月英家的大門口。
看到妍麗,唐秀雅怔了怔,愣住了,沒等她反應,站在一旁的貴嬸便手指妍麗的鼻子,氣勢洶洶開腔了:“你這不要臉的賤女人,真是會找啊,你來這兒幹什麼?還不快滾!”
貴嬸跟隨唐秀雅這麼多年,唐秀雅經歷的一切磨難,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她和老公貴叔,雖說是傭人的身份,可是老夫人跟少爺,卻把他們一家三口當作是至親一樣的看待,從來沒有拿他們當下人。想當年,她以爲再也見不着老夫人了,好在老天保佑,讓老夫人從鬼門關逃了出來。兩年後,他們一家三口,又被少爺接到了美國。
貴叔拿着掃把正在掃院落,見狀,揚起掃把就趕:“滾,這你溫神,還不快滾走!”
妍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脣囁嚅半天,沒有發出一個字來。真是可悲,她妍麗會落到如此低三下四的地步。
無奈,她只好把求救般的眼神,投向唐秀雅。
唐秀雅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這兒是蒲林鎮,不比在家裡,這樣堵在大門口吵吵嚷嚷,不出半會兒功夫,就會傳遍全鎮了。而這不光彩的醜事,她不想讓家鄉的父老鄉親知道,而給去世的父親抹黑。
“你進來吧。”扔下一句,老人站在大門內的身子,輕輕閃到了一邊。
妍麗道了聲謝,紅着臉走了進去。
“說吧,你有什麼事?”等坐定,唐秀雅就直言相問了。她知道,妍麗這麼遠尋來,而且還帶着禮品,絕對是有事相求。
“我……我沒什麼事,是覺得我……我以前做的事情,太……太過份,想……”
“那些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麻煩你不要再提。”不等妍麗說完,唐秀雅蹙着眉頭阻斷了。她選擇放棄仇恨,原諒這個女人當年的謀殺行爲,只因她是吃齋唸佛之人,但這些,並不能說明她已經忘了當年的痛,當年的痛,那麼刻骨銘心,此刻一提及,她的心都還在絞痛,身,也忍不住想發抖、發顫。
“大……大姐,謝謝!謝謝你的寬宏大量!”妍麗這聲道謝,是發自內心、真心實意的道歉,換作任何人,都不會這麼輕意饒恕謀殺自己的兇手。可笑的是,今天晚上,她將帶人來再次謀殺這個讓人可敬的老人。
雖然兩人的丈夫曾是同一個男人,也別看她嘴裡在喊大姐,但在妍麗心裡,大她將近一倍的唐秀雅,就像是一位輩長的老人。
“大姐,對不起!當年我年輕不懂事,做出了傷害你的事,還望大姐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當年的行爲。”是啊,你一定得原諒我!我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如果我不把你交出來,我的女兒,及你的媳婦小雨,都會遭殃,所以,你必須原諒我。妍麗嘴裡在懇請原諒,心裡,卻一直在爲自己的罪惡行爲做開脫。
“剛我不是說了嗎,請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另外,你別喊我大姐,我承受不起。”唐秀雅略略有些激動,這聲大姐,令她感覺很刺耳。
“對……呵呵,對不起,我不再提了。”
“你這遠跑來,就是專門爲自己當年的行爲道歉的?”唐秀雅滿腹狐疑,審視着妍麗。如果誠心道歉,柳城多的是機會,用得着跑到四百多公里之外的蒲林鎮來嗎?
“哦,不是不是,我……我去樊城看望朋友,路徑這兒,突然想……想到你……你在這兒,就……就順道來看看。”結結巴巴,妍麗總算把這番話說完整了。
唐秀雅雖然感覺奇怪,但也找不出理由,拿眼望着她,沉默不語。
妍麗不理睬她的冷漠,滿臉笑意,將室內室外環視一番,說:“嗯,這兒不錯,空氣真好,蠻適合休閒居住。”
邊說,她邊站起身來,然後像老朋友參觀新居一樣,在室內走來走去的查看,且還連連點頭稱讚:“嗯嗯,不錯不錯,這兒的氣候的很不錯,難怪聽說,公司想來這兒開發,這兒的確是個好地方。”
妍麗大膽,近似不要臉的行爲,把貴叔貴嬸惹毛了。當然,他倆也知道老夫人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也是極其討厭、極不歡迎的。所以貴嬸毫不客氣,再次下了驅逐令:“請你走吧,我們不歡迎你。”
“我……”
“阿貴,你還不快用掃把,將這個不臉的女人趕走!”見妍麗還想分辨,貴嬸氣極,於是,對貴叔大聲說道。肖月英老倆口馬上要回來了,她想在他們回來之前,將妍麗趕走。跟隨老夫人這麼久,老夫人心裡所思所想,她能夠估摸幾分。
聽到吵嚷聲,一直坐在房間裡看電視的那位司機,就開門走了出來:“貴嬸,出什麼事了?”
“我……我這就走……”妍麗的臉整個兒窘成了暗紅色。她面色尷尬,極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對唐秀雅說:“對不起,打擾了,我……我這就走。”
唐秀雅面色沉沉的,自然不會留她,就這樣,妍麗夾着尾巴逃走了。
“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像她這麼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死女人,真是賤,居然還有臉找到這兒來了。”衝着妍麗消失地方,貴嬸還在憤憤不平地低聲叫罵。
妍麗匆匆忙忙,直到看不見肖月英家的房子,她前行的腳步,才逐漸變得緩慢。謝天謝地,她總算把室內的情況,摸了個大概。
舒了口氣,她便扭過頭去,果然,布森就跟在她的身後,於是再次吐了口長氣,妍麗調頭,往賓館的方向急走而去。
“怎麼樣,都摸清楚了?”一向沉穩的布森,這次也沉不住氣了,沒等房間門關上,就發出了急切的詢問。
妍麗沒搭理,把礦泉水倒入杯中,喝了幾大口,令自己狂跳的心平息了一些。她連連喘息了幾口,才說:“有些事,我不能詢問,只能摸個大概。”
農村裡的人,大多都喜歡敞開房門,剛纔她就是通過那幾間敞開的房門,將情況摸了個大概。右邊那間房,她可以肯定是唐秀雅在居住,因爲,她看到裡面的掛衣架上,掛着唐秀雅的衣服。
當時她正在想,那關閉的房間又會是誰住在裡面呢,沒想到那門就被拉開了,原來,是那個司機。
妍麗摸來的情況,不說起了關鍵作用,但布森至少可以根據這些,來設定動手的方案。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等待夜晚的來臨。
等待的這段時間,包括妍麗都顯得很亢奮,不過妍麗的亢奮,是因爲她的大膽設想,如果事情真如她想像的那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