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歌看着顧妃的面容,他想,從今以後,這個女人,就真的再也不屬於自己了。齊歌答應了顧妃,“不,我不撕毀,妃兒,但你答應我,這個戒指,你留作紀念,別扔了,好不好?我只求給你留下這麼一個紀念。”
顧妃點點頭,“好,我答應你,我會放在身邊。”
顧妃和齊歌,這一晚,因爲回憶地太過深刻,兩人談到了很晚,最後相擁而眠。
在第二天早晨等到顧妃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齊歌,早就已經離開了這裡。顧妃四處尋找着齊歌的身影,回答她的,是一室悽清。
顧妃下了樓,偌大的別墅裡面,冷清的沒有一個人,讓顧妃忽然之間覺得害怕了起來。
忽然之間看到了桌面上的紙條,齊歌寫道:
妃兒,我走了,這個房子,本來是我要住在這,還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把你追求回來,咱們一起住的。現在,我想把這房子過戶到你的名下,算是,給你和孩子的禮物吧。
我已經沒有資格去愛你了,應栩,是比我更適合站在你身邊的人,這裡有一段錄音,你聽一聽,這幾日應栩不給你回電話,都是因爲他在爲你做出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件事,是連我都做不到的,應栩是個好男人,我欠他依舊對不起,妃兒,你答應我,好好的,我會想念你。 會在每時每刻都祝福你,也許都像有些人說的那樣,因爲愛,纔會懂得放手,我愛你,但,從今往後,我希望我們的愛,以其他的方式能夠繼續延續下去,請你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我愛過你。
齊歌。
顧妃打開了那個手機,錄音裡面的聲音傳來,顧妃的秀眉緊蹙,有些聽不清,什麼叫做第一次不是在販賣機門口認識的我?
什麼叫做他要解決顧文天……什麼又叫做求你。
應栩的話,像一根根針一樣刺入心臟地疼,顧妃坐在了椅子上,那眼淚就如同珠子一般,掉落在地板上。
應栩在下機的那一刻,覺得內心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雀躍。
歸心似箭的他,開着車立即回到了別墅,按着齊歌房子的門鈴,他很期待這麼久不見顧妃,她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顧妃聽到了門鈴,立即上前,不知是不是齊歌回來。
打開門,是許多天沒有見到了應栩。
“妃兒!”應栩有些激動地一把摟過了顧妃的身子,貪婪地聞着她髮絲的芳香,想要把她的身子深深地嵌入到自己的身子裡去。
顧妃看到應栩歸來,也是緊緊地抱着他,泣不成聲。
應栩鬆開了顧妃,將她的眼淚擦去,此時顧妃的臉紅紅的,咬着嘴脣,手裡拽着齊歌的信件和手機。
應栩忽然意識到,齊歌不在房內。
於是問着顧妃:“齊歌呢?他去哪了,我不是讓他照顧你嗎?他怎麼走了?”
應栩不解地望着顧妃,顧妃把信件遞給了應栩,應栩看到了上面的每一個字,有些擔心地望着顧妃,顧妃對着應栩抽噎着說道:“當初,我們這樣傷害他,他卻,還是愛着我,願意原諒我……我……”
“別哭了,妃兒,對不起,對不起,怪只怪我愛上了你,對不起。”應栩爲自己過去的一切對着顧妃道歉,他承認,有些事情,他的確是傷害了齊歌。
顧妃不知道怎麼面對應栩,他居然是爲了幫她抓住顧文天,這麼早就接近了齊歌,又接近了她。
應栩的愛,太沉重了。
可此時應栩只想在這一場混亂之中,安心的睡一覺,他此刻牽着顧妃的手說道:“我們回家,寶貝。”
顧翰在回到國內的時候,才突然接到了電話,說顧文天在日本出了事,這會兒打開新聞才發現,應栩,顧文天,河田一郎這三個人,居然湊在了一起販毒,而應栩因爲有證據證明清白而無罪釋放。
應栩?顧翰咬牙切齒地在內心喊着他的名字。
“齊歌,你在哪?”顧翰打通了齊歌的電話,他想要讓齊歌把顧妃帶走,帶離那個是非之地,遠離那個惡魔。
“我,回國了,你呢?”齊歌其實在凌晨的時候,就到了樓下寫信,寫完,他在沙發靠了一會兒,便坐早班飛機離開了。
也不知道,應栩現在有沒有到家,不知道,顧妃好不好。
口袋裡那本結婚證,提醒着他,昨晚發生的一切是真真實實的。
顧翰氣急敗壞地對着齊歌說道:“應栩那個王八蛋,他居然又販毒!你有帶妃兒回來嗎?”
齊歌聽到顧翰激動的聲音,便說道:“顧翰,你,你別激動,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應栩,他是去抓顧文天的。”
“什麼?”顧翰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應栩去抓顧文天,賊抓賊?這個故事怎麼會有人信?
齊歌嘆息一聲,他反正覺得自己現在非常的累,他想要休息。
便對着顧翰說道:“抱歉,顧翰,顧文天的確是有罪的,但,應栩是無辜的,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堪,總之等我之後再給你解釋吧。對了,這種人,你還是別喊他爸了,想想就糟心,掛了,你還是好好享受和你小女朋友在一起的日子吧。”
顧翰聽着一頭霧水,只覺得齊歌好像經歷過什麼生離死別一般地煎熬痛苦,說話的聲音顯得特別地看破一些事情。
顧翰掛了電話,伊綠一就疑惑地看着顧翰問道:“大叔,你,你怎麼了?”
“我家裡有些事,你,你先在這待着,等藍一,我去去就回,好嗎?”顧翰和伊綠一說完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伊綠一還想叫住顧翰,可他已經走遠。
伊綠一看着顧翰緊張的神情,好像真的是出了什麼特別嚴重的事。
顧文天被收押回國內,顧翰直奔了他收押的監獄,請求了探視。
顧文天被銬着手鍊和腳鏈,樣子十分狼狽,滿臉的胡茬,顯得他更是蒼老了好幾倍。腳一瘸一拐的,似乎是受了傷,顧翰對着顧文天質問道:“你到底作了什麼!公司賠了這麼一大筆錢,幾乎是幾年的利潤!你簡直……”
顧翰此時憤怒的心難以平靜,因爲公司的賬目上,忽然因爲顧文天的事收到了影響,被罰了許多錢,只因爲顧文天在日本做的這齷齪事。
“你還問我!要不是應栩那小子!我早就大賺了一筆!這王八蛋,他蓄謀已久!害我現在蹲監獄!要是等我出去,我非要把他大卸八塊!”顧文天的瞪大着雙眼,含着憤怒,對着顧翰說道。
“你可真是死不悔改!顧文天,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爸!”顧翰對着顧文天說完便離開。
顧翰到了法院內,調出了那一段全程庭審記錄的監控錄像,一個小時後,他來到了齊歌的家裡。“叔叔阿姨,齊歌在嗎,我打齊歌的電話,他沒接。”
齊媽媽看着顧翰有些奇怪地問道:“齊歌沒和我們說已經回來了啊?”
顧翰一聽齊媽媽說的,可能齊歌還不想告訴他們什麼,於是對着齊媽媽說道:“可能我記錯了,抱歉,告辭了。”
齊歌父母說,他不在。可顧翰知道,齊歌明明已經回了國內,於是他便想到,齊歌在自己的公寓內。
顧翰不停地按着門鈴,齊歌煩躁地起牀,開着門便說道:“大哥,我剛回來,倒時差啊!”
齊歌似乎真的是非常的累,顧翰一進門就按住了齊歌的肩膀問道:“應栩,他,他居然……”
顧翰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齊歌,希望齊歌能給他一個答案。
齊歌撓着頭,無奈地坐下,點燃了一根菸,“是啊,你怎麼知道了,你去看過顧文天了?”
齊歌吐着菸圈,顧翰也頹然地坐在了齊歌的身邊,恍然間,他們兩個人的認識,便顛覆了。
“恩,看過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爸,怪不得,你也叫我別喊他‘爸’了。他可真是死不悔改的人。”顧翰有些悵然若失,對着齊歌說道。
齊歌自嘲地笑了一聲:“算是結束了吧,我和顧妃……似乎是真的結束了,顧翰,真的,結束了。”
顧翰側頭看着齊歌有些傷心欲絕的模樣,顧翰對着齊歌安慰說道:“別這樣,齊歌,你,有些東西,真的不能強求,就連我都沒想到,原來,應栩是那樣的情深意重,我的確是沒有想過,他可以,他居然可以爲妃兒,做這麼多。”
“呵……是啊,就連我,都覺得自卑了。”齊歌淡笑了一聲,熄滅了菸頭。
“別這樣,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齊歌!你彆氣餒,你說的我都有些替你可惜了……”顧翰對着齊歌說道。
一開始,顧翰還覺得自己對不起齊歌,讓他受了這麼大傷害,造成了這麼多的痛苦,但是,也許他們都欠應栩一聲“對不起”。
應栩躺在牀上並未睡去,而是在一旁摟着顧妃的身軀,聽着顧妃穩穩的呼吸聲,這時候,他才真真實實地覺得,他回到了顧妃的身邊,和他真真切切地擁有着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