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席聖傑伸手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只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砸了一地。
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他又陰沉着臉狠狠踹了一腳桌子,結果卻痛的他面色愈發陰沉。
習進南悶聲坐在沙發上,煩躁的扒了扒頭髮臉色也不太好看,“行了!你消停點!”
“都這時候了你還吼我,堂堂席氏的董事長,居然被女兒逼的掃地出門,這話傳出去我都替你臉紅!”
席近南本就在氣頭上,剛剛纔被席可然掃了顏面,如今又被兒子一通吼他的面子還往哪擱?
席可然他沒辦法,席聖傑還整治不了麼?
席近南猛地站起來,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你這孽子,說什麼?”
從來到席家開始,席聖傑想要什麼便有什麼,習進南對他的溺愛讓席小雅十分的嫉妒,可是這會…
從來沒有兇過他一次的父親,竟然打了他一巴掌,席聖傑有些受不了,紅着雙眼吼道,“你打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打你那個好女兒,在我面前耍什麼威風!”
習進南其實有點後悔,他一直都很寵這個兒子,剛剛那一下也是氣過頭不太理智又急需發泄。
眼下看着兒子被打紅的臉頰,他心裡也挺不是滋味。
羅蘭蘭看準機會開口,“小杰你就不要怪你爸,他心裡也挺難受的!”
溫溫柔柔的一句話,很輕易的就讓習進南胸口的火氣消了一半,扭頭滿意的看着善解人意的嬌妻。
席聖傑惡狠狠的瞪着她,恰好這時席小雅從門口走進來,將近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爸媽,小杰你們都在啊!”
席小雅意外的道,慢慢走近纔看到席聖傑臉上的巴掌印頓時緊張道,“小杰你這是怎麼回事?快給姐姐看看?”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家裡的氣氛很不對勁還有地上的碎屑,到底怎麼回事?
她忍不住扭頭,“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習進南還沒說話,席聖傑已經捂着臉恨恨道,“還不是那個席可然,她讓我們一週內搬出去,爸爸答應了!”
什麼?!
怎麼會這樣?
席小雅手指緊緊攥在一起,“爸,你怎麼會答應呢?你明知道姐姐現在對我們有誤會故意在鬧,爲什麼還要答應她無理的要求?
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堂堂席氏的董事長被女兒趕出去?傳出去我們一家以後怎麼被人看?
你讓我們還怎麼見人?!”
她絕對不允許習進南這麼做,也絕對不會讓席可然得逞!
她發誓!
而此時離家席家的席可然,心情那叫一個舒服。
以前她總是忍着,可是這些人卻偏偏不願意放過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
席可然又不是泥人怎麼會沒有脾氣?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她席可然?
原本以爲去趟席家會舒服,可是真正走出來歡喜的心情也就一瞬間,更多的便是滿滿的失望。
只覺得心裡空空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寂。
在國外待了四年,席可然以爲再回國的時候足夠有勇氣面對這些事,但是現在發現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
越是想起這些她的心就越煩躁,從席家離開之後漫無目的的走着,沒多久就到了一家酒吧門口。
酒吧…
她擡頭看着霓虹燈交錯的牌匾,印象中似乎還沒怎麼去過。
不管是上學還是什麼時候,她的性格都一成不變,做事也很單調,絕對沒有那種心情煩躁就往酒吧跑的習慣。
似乎人生中,從沒有進過酒吧。
想想今年三十多歲,卻連酒吧的門都沒進過,怎麼都覺得有點遺憾呢!
於是這麼想的時候,席可然的身體已經先大腦一步走進去。
此時還沒天黑,酒吧裡面零零散散的人並不是很多,縱然如此音樂聲放的也很大,震耳欲聾。
如果是以前,席可然聽到這音樂必定會轉頭離開,畢竟她並不喜歡這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但是今天心情不太好,也就沒太注意這些。
裴煜澤將兒子帶回家,小傢伙剛到院裡就聽到老爺子的聲音,“喲雨凡回來了?快讓太爺爺抱抱!”
裴雨凡邁着小短腿跑過去,“太爺爺,我可想你了!”
“是麼?我看你是待的樂不思蜀吧?哪還記得你太爺爺?”
“纔不會!我每天都在想太爺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裴煜澤緊抿的脣蕩起一絲弧度,隨即掏出手機給席可然打電話。
他原本是想跟她說,雨凡自己帶回家爺爺想他了,讓席可然不要擔心。
但是一打通電話,席可然這邊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傳過來,“喂——”
席可然喝的有點多,實際上她確實不勝酒力,記得當年不過喝了幾杯紅酒,就醉的不省人事。
而今,從進入酒吧到現在最起碼好幾個小時,她喝的酒足是那時候的好幾倍,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
雖然視線開始模糊,但是席可然的大腦卻十分清醒,甚至能清楚的掏出手機,這種感覺真的挺不好。
難道想要喝醉的時候反而很清醒?
她一說話,電話那頭裴煜澤的動作一頓,“你在哪裡?”
這語氣很不對,還有那那震耳欲聾的背景音,他一聽就知道不對勁,席可然怎麼會跑去酒吧?
“我…我在…”席可然口齒不清的說着,忽然語氣一變,“你誰啊!”
說着話,她將手機拿開放到眼前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上面的字,但是雙眼模糊怎麼都看不清。
到最後只能放棄,“嘻嘻…我不告訴你!”帶着幾分調皮還有嬌憨,因爲醉酒的緣故聲音也有些變,聽上去十分的誘人。
裴煜澤眼神一暗,一邊往外走一邊輕聲誘哄,“那你別掛電話”
等到走出家門,他直接給林子發了短信讓他查席可然的位置,很快就有了回覆。
裴煜澤將耳機塞上,直接開着車就朝目的地趕去。
而這邊席可然只覺得電話裡的人實在聒噪,總是喋喋不休的說着,具體的她也聽不清是什麼,只覺得很煩躁乾脆將手機放到一邊,端起酒杯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