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是故意的。蘇璃定着他看了會兒,說:“你巴不得我被扇?”琉璃這會兒把自己看做女主人了,要是見了她和段冽凌曖昧,還不得進來直接給她一巴掌,說她狐媚段冽凌?有時候人就是不能太烏鴉嘴。蘇璃自己剛把話說完,一轉頭,就從段冽凌的背後見了立在那兒的琉璃,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們。很顯然,門外的人生氣了。蘇璃嘆了口氣,也瞪了段冽凌一眼。可這樣的一來二去,讓琉璃越發看不順眼,走進去,先是看了段冽凌,一臉的委屈,“冽凌,你怎麼能對着她……”後半句,琉璃沒說出來,大概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了。“蘇璃,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琉璃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身上,擰着眉不悅,“這裡不歡迎你,你怎麼還賴着不走?”蘇璃皺了皺眉。她原本是想說什麼的。可下一秒,誰也沒料到,琉璃膽子大了,忽然揚手,直接搶過段冽凌手裡的紅酒。“嘩啦!”一杯酒撲面而來,蘇璃沒有反應的時間,猛地正中整張臉,甚至因爲呼吸,酒業進了鼻子和嘴裡,連連咳嗽。“咳咳咳咳!”她嗆得一臉通紅。起初段冽凌驀地眯了眼,空了酒杯的手握了一下,課時蘇璃看了他一眼,他收斂了眼底的冰冷,轉頭對着琉璃,“好了,別生氣,跟她生氣把自己氣壞了划不來。”這話聽着就是心疼琉璃的,可段冽凌字跡最清楚,琉璃再不出去,恐怕他要火了。偏偏,琉璃今晚就不,她仗着段冽凌對自己的寵愛,看蘇璃那就是失寵的女人,一手挽了男人手臂,撒嬌的一句:“我今晚睡上邊,好不好?”段冽凌沒說話,面色卻沒有多少表情,他只說:“別鬧了,下去好好睡覺,太晚了,明天不是要起來給我做早餐?”“那也不妨礙睡這兒!”琉璃就算當着蘇璃的面撒嬌,還嬌笑着,一手已然往難忍胸口移動。段冽凌只穿了睡袍,她一伸手,就是肌膚相親。蘇璃撇過頭,擡手抹了一把臉,轉身出了書房,她怕自己忍不住,一會兒把琉璃揍得鼻青臉腫可不好,段冽凌多不好做人?身後,段冽凌卻擰了一下眉,最終拿開了琉璃的手,依舊耐着性子,“行了,你知道我現在心裡怎麼想的就好,很晚了,去休息吧,嗯?”琉璃不太情願,她掃過書桌上的紅酒,“不然我陪你喝酒,好不好?”她到現在,腦子裡都是段冽凌在林間跟她說的話。他們都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可他不肯給。“這種事,要等迎娶你的那一天,知道麼?”這是段冽凌的話。可琉璃並不在乎,不論什麼時候,她都願意給,只給他一人,甚至等不到結婚,她害怕他那時候就不再屬於自己。趁這個時候,若是可以有個一兒半女,哪怕他恢復記憶,也不可能再改變什麼,就像現在,因爲蘇孽,他不肯輕易和蘇璃離婚一個道理。可琉璃想得太簡單了。正當她拿了紅酒往杯子裡倒酒的時候,段冽凌就想到了曾經在她房間搜出來的藥物,神色自然好不到哪兒去。也就是她擡頭時,見了段冽凌忽然陰冷下來的臉。她愣了一下,最怕的就是他的陰冷,所以訥訥的頓着,又有着委屈。終究是段冽凌低低的一句:“出去吧,我再工作會兒,太晚了,女兒熬不起身子。”這已經是最好的勸說。琉璃雖然不願意,可她不敢忤逆。段冽凌鬆了鬆語氣,“好好想想明天給我做什麼造成,可不能讓我失望!”這一句略微帶了些笑意。也終於讓琉璃鬆了口氣,乖巧的笑着點頭,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晚安!”終於走了,段冽凌立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然後轉回視線,盯着地上的紅酒。放下手裡的酒,轉身去看看蘇璃。蘇璃在主臥,紅酒從頭淋下去,直接弄得她睡袍也溼了,難受得很。可她還沒把衣服脫下來,段冽凌就進來了,直直的盯着她。她以爲,他會迴避,或者,也不可能關心她,誰知道,男人竟是徑直朝着她走過去,還略微擰了眉,看着她的狼狽,不是嘲笑,而是關切。“換一件吧。”他低低的嗓音,見她轉身要進衛生間換去,又不悅的加了一句:“有什麼好迴避的?哪裡我沒看過?”
這話讓蘇璃皺了一下眉,還真是不拘小節的男人!誰怕誰了?她轉過身,一手拿了一件新的睡袍,倒也皺了一下眉,“我先去洗洗吧!”不然全身黏得難受。“擦擦就行了。”莫名其妙的,段冽凌有些煩躁。倒是蘇璃笑了,“這演戲才演了多久啊,你就按捺不住了?”平時看他可不是那種沒耐性沒定力的人。蘇璃轉了身,依着他的話,把臉上的紅酒洗乾淨,然後用毛巾把脖子擦了擦,反正她造就洗過澡了,的確沒必要再洗。從浴室出去,她也不避諱,真的就當着他的面打算換衣服。卻也就是那樣的時候,段冽凌驀地將目光死死定在她身上,腳步越走越近。蘇璃側着身,感覺到了他在走近,頓了一下,皺眉轉頭看他,手裡的動作沒再繼續。段冽凌已經到了跟前,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間,已經擡手幫她脫衣服,並且,不夠溫柔。“你幹什麼?”蘇璃有些納悶了,略微往後退,警惕的不讓他碰。也是那個時候,蘇璃纔想起了什麼,反而把衣服往身上拉,不讓他看到身上間或的淤青。段冽凌是不動了,卻冷然命令,“脫。”她沒動,有那麼點委屈,這男人肯定又想歪了,以爲她這淤青是怎麼來的,跟別人做那種事麼?大概是忽然見了她眼底泛紅,段冽凌薄脣緊抿,有氣,但不知道往哪發。“哪來的?”他擰眉問。蘇璃抿了抿脣,不知道怎麼說,身體驀然被他擁了過去,“你還真敢?”那時候,蘇璃根本沒有深究段冽凌這強烈的佔有慾,他明明忘了她,明明沒那麼在乎這段婚姻,可一見她身上的痕跡,就瞬時冷了臉。她搖了搖頭,“你思想太不單純了吧,往哪兒想,還是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呢?”這話說得段冽凌對着她咬牙,扛起直接往牀上扔,居高臨下的問:“我哪樣了?”她若是膽敢說出來,他一定敢現場實踐。蘇璃明智的閉嘴,好一會兒,才說:“我要換衣服”
段冽凌轉頭掃了一眼她準備好的衣服,直接走過去給她拿了過去,上牀跪在她身側,直接替她上手。甚至將她翻了個個兒,看着她後背、腰間的淤青,又不像那種事,峻臉依舊冷着,也還算好脾氣的再問了一次:“到底怎麼回事?”蘇璃終於是挪了挪,低低的一句:“我去取紅酒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滾了一下。”她的聲音是越來越小的。事後蘇璃自己也罵了自己,她是個有身手的人,那時候是腦子進水了麼,竟然就那麼往下滾,一點都不自護。可後來她纔想,因爲他的那瓶酒,她纔會滾成這樣。“都是因爲你的紅酒。”她低低的嘟囔。段冽凌擰眉,一把徹底扯下她的衣服,幾乎低吼,“你是白癡麼?”一瓶紅酒比命重要?“那我要是砸了你的紅酒,你這會兒還得這麼罵,罵我笨手笨腳,是不是?”她還理直氣壯得很。總歸就是覺得,無論她做什麼,他一定有得罵。這讓段冽凌咬了咬牙,死死盯着她。臥室裡安靜極了,好一會兒,是蘇璃動了動,提醒他,她要穿衣服。可兩件睡袍直接被他揚手就扔到了地上。蘇璃驚了一下,看向沒有關嚴實的臥室門,略微壓低聲音,“你幹什麼?我可不想一會兒又被琉璃臭罵一通。”言下之意,她不想跟他有任何少兒不宜的行爲,所以,還是穿上衣服爲妙。可段冽凌扯了扯嘴角,“到底是誰,腦子裡都是那些污穢玩意兒?”蘇璃不說話,反正她承認,當下,是她心裡不純潔了。段冽凌忽然從牀上下去了,只是走到一旁,不知道從抽屜裡取了什麼出來,然後走到臥室門口,直接把門鎖上了。說實話,段家老宅,這古舊的別墅,別的不好,但是隔音效果好得出奇,只要門一關,基本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她看了看段冽凌手裡的藥,抿了抿,伸手,“我自己來。”可段冽凌將手一縮,冷然一句:“你背後長眼了?”她的後背也被磕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自己擦藥是不可能擦到的,只好癟了癟嘴,識趣的不說話了。就那麼趴在牀上,等着段冽凌給自己把藥擦好。只是她都快睡着了,男人還沒擦完。你確定自己只是在擦藥?蘇璃皺了皺眉,轉過身,見了段冽凌的若有所思,“有完沒完了?”她忽然的開口,讓男人回神,竟然還很不雅的拍了她豐滿的臀部,“好了!擦前面!”這下她沒動,然後盯着他,“這回,我真的自己可以。”可段冽凌的理由也很充分,勾着嘴角說:“後邊都擦了,再勞累一下而已,沒事。”她有一種想直接走人的衝動,但是出了這裡,只能睡沙發,她真怕琉璃半夜醒來把她給咔嚓了。所以,她沒動,只好翻過身,把該捂住的地方捂住,雖然不太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