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番外 （四十九）
鄭彎彎深深看了容謹卉一眼，那種神情就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
終於，鄭彎彎還是憤恨的拉開門。
門一開，鄭彎彎和站在門外的姜明川面對面，鄭彎彎狠狠的推開姜明川，莫名其妙給姜明川來了一句：“現在你滿意了！”
姜明川一愣…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姜明川還不清楚呢，鄭彎彎就用肩頭狠狠撞了一下姜明川揚長朝着電梯口走去。
姜明川頗有些無奈的轉頭看着容謹卉，最終還是說了一句：“小卉小姐……走嗎？！”
“嗯！”容謹卉點頭，“走吧……”
容謹卉最後再看了這間公寓一眼。
她把自己心中最後的那些許不甘心都留在了這間公寓裡。
其實……容謹卉是打從心底裡感激今天鄭彎彎來了的。
因爲鄭彎彎來了，容謹卉才感覺到自己在這座城市裡不是不受歡迎的，至少……還有鄭彎彎想要把自己留在這裡。
容謹卉跟着姜明川一起上車離開，可是她不知道……其實……鄭程成也在樓下。
鄭程成看着容謹卉最後站在車門口遲遲不肯上車，最後看了一眼這北京市……他看着容謹卉上車卻一語不發的坐在車內就是不出去。
他其實想過，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想要衝過去拉住容謹卉告訴她，你別走了……留下來，爲了我！
甚至……鄭程成想過自己如果不能和容謹卉結婚的話，那麼就一輩子不結婚……哪怕就這樣瞞着家裡偷偷和容謹卉生活着。
可是……這樣的話，自己是滿足了……
那麼容謹卉呢？！
這對容謹卉是不是就太不公平了。
所以……權衡之下，鄭程成只能放容謹卉走……
目送着自己心愛的人離開，這大概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了。
鄭程成知道的，容謹卉心裡苦。
可是……鄭程成的心裡更苦。
恨只恨他們兩人分別都生長於這樣的家庭裡。
這樣的家庭，給他們帶來了平常人無法享受的很多東西，自然……也會給他們帶來平常人無法遇到的痛苦和磨難。
比如說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他們這樣的家庭，或許從爺爺輩父母輩就開始時那種以利相聚的婚姻。
那種婚姻延續下來就像是一種傳統。
原本……他和鄭彎彎的婚姻都應該是這樣的，可是……父母卻願意盡力去保護鄭彎彎的婚姻正常。
不是父母不愛自己，而是……自己是鄭家這一代裡唯一的男丁！
父母正是因爲被迫以那樣的婚姻結合，所以自己的女兒裡能少一個這樣結合在一起的，就少一個吧……犧牲的只能是自己。
鄭程成希望，容謹卉真的會像是今天早上他們說的那樣……忘記自己，忘記在北京發生的一切，回去之後重新開始好好生活！
只要容謹卉能夠幸福……鄭程成的心裡也能好受一些。
容謹卉離開了，鄭程成一瞬間就像是在海里的小舟失去了方向一樣。
這種感覺來得很奇怪。
明明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城市，鄭程成現在走在街上卻覺得陌生了。
按理說……容謹卉出現之前自己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怎麼只是一個容謹卉在自己的生活中一來一去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天，鄭程成沒有去部隊，所以鄭彎彎找到了部隊上想要告訴鄭程成容謹卉走的事情也找不到他人。
電話也是關機打不通，鄭彎彎都着急壞了。
鄭程成一個人在北京城裡走來走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等到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容謹卉公寓樓下。
鄭程成看着公寓樓的大門，心裡竟然是那樣的難受。
想到容謹卉那個明媚如陽光的一樣的女孩子已經不在這裡面住了，就算是自己進去也找不到她了……那種感覺，猶如剜心一般。
也不知道是鄭程成太后知後覺，容謹卉離開了這麼久之後才知道心痛……
還是，那種疼痛感是一點一點加註在心尖上，隨着時間的推移將會越來越痛。
鄭程成看着看着……看的眸子都紅了。
那些所謂該捨棄的，鄭程成不知道自己是都真的都能捨棄。
但願明天一覺醒來，疼痛就會遠去……生活如往常一般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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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謹卉回到家，容老太太造就在會客廳裡等，等的十分焦急。
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連忙在傭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一下車，容謹卉看到容老太太那張親切的面容時，一下子就哭了。
容謹卉哭着衝到容老太太的懷裡，緊緊抱着容老太太哭出了聲：“奶奶……我好想你！”
“想奶奶一天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容老太太嗔了一句，作勢還在容謹卉的脊背上輕輕打了一下，“一天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奶奶，你是在國外了嗎？！回來一下有多難啊！你要是怕麻煩……大不了讓明川去接你麼！”
“奶奶……我不想出國了！我就想要陪在奶奶的身邊！”容謹卉哭着道。
“好好好……我們不出國了！”容老太太也確實是捨不得容謹卉，到底是打小兒就養在自己身邊的。
容老太太這段日子想念容謹卉也想念的緊。
“這一次啊……就算是你要出國，奶奶也不會讓你出國了！”容老太太緊緊拉着容謹卉的小手，“走……先回去吃飯！”
容老太太拉着容謹卉在餐桌前坐下，容謹卉看到一桌子的好吃的全都是自己平時最喜歡吃的！
容謹卉的眼眶又紅了。
“小卉……來多吃點兒，都是你愛吃的！”容老太太忙着給容謹卉夾菜。
容謹卉抿脣一下子又淚眼汪汪了。
容老太太看着容謹卉笑開來：“這個小丫頭……出去才幾天，怎麼回來之後動不動就淚眼汪汪的，弄得我也想要掉眼淚，現在回來了多好的！快點吃！”
“嗯！”容謹卉點頭。
容老太太看着容謹卉吃東西高興的不得了：“怎麼樣……現在知道了吧！外面是不是一個人很辛苦……還是家裡好吧？！”
“嗯！”容謹卉姐這點頭。
容老太太笑開來。
“小卉小姐您是不知道，因爲您今天一個電話說是要回來，咱們老太太親自盯着人給你做菜呢！您一定得多吃點兒，不然就浪費了咱們老太太的一份心意！”傭人在一旁一邊替容謹卉加果汁一邊道。
“我知道了……”容謹卉點了點頭。
這容謹卉一回來，容老太太光顧着看容謹卉了，都沒注意到姜明川不在。
都吃了半天了，容老太太本是想要 ...
讓姜明川去看看廚房鍋裡給容謹卉蹲着的鵪鶉好了沒有，沒想到一回頭沒看到姜明川，這容老太太才問了一句：“姜明川呢？！怎麼不見姜明川？！”
容謹卉擡頭對容老太太道：“奶奶……我在北京的時候出了點兒事兒，當時我開車沒注意撞了一個小姑娘，我現在是回來了……可是那個小姑娘還沒出院呢，所以……姜明川留在那裡安排一下就回來。”
“那沒事兒吧？！”容老太太一聽就緊張了起來。
“沒事兒……那個小姑娘沒太大的問題，而且是個特別懂事兒的小姑娘……沒有誣賴我，照實說說自己因爲急着回家照顧癱瘓的奶奶闖了出來，問題不在我……但是我看那個小姑娘可憐，就還是認下了所有的醫藥費！”
容老太太連連點頭：“那也是個怪可憐的小姑娘。”
“嗯……所以讓我姜明川安排人好好照顧。”
“嗯！好……”容老太太點頭，“你呢……被嚇到了吧？！”
容謹卉搖了搖頭，她本來想要告訴容老太太后來是鄭程成趕來了醫院幫着自己處理了。
可是一想到鄭程成的名字眸子就紅了。
容老太太以爲容謹卉被嚇到了，所以放下筷子
安慰：“沒事兒……現在人已經沒事兒了，可是你也不對……除了事兒也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讓姜明川過去處理不就成了麼！”
容謹卉抽過紙巾擦了擦眼淚鼻涕便道：“嗯……我知道了，下一次一定給家裡打電話！”
“還有下一次！”容老太太往容謹卉的盤子裡夾了一塊兒魚，“以後……我得把你看在我的身邊兒，絕對不允許你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了！”
容老太太認真道。
吃過晚飯，容謹卉陪着容老太太一起看電視……然後聊天討論劇情。
但……容老太太明銳的感覺到容謹卉現在明顯不如以前那麼活躍了。
以前，遇到電視裡演的壞人，容謹卉都能恨不得衝進去把那個壞人掐死。
可是現在居然能夠靜靜坐在一旁看着，只是顰眉……不再說話了！
以前，容老太太總是盼着容謹卉能像現在一樣這樣安靜，可是現在……容謹卉真的變成這樣了，容老太太卻開始不習慣了。
容老太太輕笑拉着容謹卉的手：“是不是車禍那件事兒真的把你嚇到了？！”
容謹卉笑着搖頭，把頭枕在容老太太的肩上：“不是……就是覺得能夠這樣陪在奶奶身邊看電視真好！”
這容謹卉說話越來越奇怪，容老太太擔心的不得了。
她擡手在容謹卉的腦門兒上摸了摸，也沒發燒啊！
那這到底是怎麼了？！
容謹卉在容老太太的肩膀上靠着都快睡着了，容老太太只能讓容謹卉先回去睡覺。
容謹卉卉房間之後，容老太太便給姜明川打了電話詢問那邊醫院哪個小姑娘的狀況。
姜明川對容老太太大概說明了情況之後，又聽容老太太問：“這一次小卉回來之後怪怪的……你查查看是不是在北京那邊發生了什麼，你先不要着急回來，查完了之後回來告訴我！”
“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姜明川眉頭緊皺……心裡是百般滋味。
其實，剛纔從那個小姑娘的嘴裡多多少少姜明川已經知道了一些。
看來在北京的這段日子，容謹卉和鄭程成之間的來往還是很頻繁的。
那麼……姜明川在猜想，是不是這一次容謹卉要回晉江市和鄭程成這個人也有關係？！
當然，現在姜明川還沒有真憑實據還不能報告容老太太，只能是先查一查再說了。
晚上姜明川本來是要去住酒店的，可是姜明川住習慣了的那一家酒店今天離奇的客滿了。
後來姜明川菜算是想明白了，因爲學生們馬上就要開學了，來北京上學的人不少……這邊兒靠近中關村，離北大清華還有北航都挺近的，住滿也是情有可原……
原本，姜明川都要換酒店了，想到之前容謹卉住的地方是容家買下來的，姜明川便想了想去那裡住了。
順便去哪裡看看今天收拾東西還有沒有遺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可以看看到底容謹卉想要回晉江市是否和鄭程成有關。
姜明川剛把車停在那棟公寓樓下，準備上樓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鄭程成！
鄭程成雙手插兜，就站在公寓樓下仰頭向上看着，一動不動像是雕塑一樣。
姜明川心裡疑惑，都這個點兒了，怎麼鄭程成在這裡？！
難道……他不知道容謹卉已經回去了嗎？！
姜明川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走過去輕笑着和鄭程成打招呼：“鄭少……這麼晚了，您怎麼在這裡？！”
鄭程成一回頭，竟然是容家那位老太太的貼身管家姜明川。
姜明川和鄭程成大過幾次照面，所以鄭程成認識。
鄭程成插在口袋裡的手一緊問：“容謹卉沒有走嗎？！”
話出口的那一瞬間，鄭程成心裡竟然帶着一些莫名的激動。
姜明川仔細的觀察着鄭程成的表情，最終還是笑着點頭：“我們小卉小姐已經先回去了，只是以後既然不過來了，就有一些收尾的事情需要我處理完。”
鄭程成喉頭一緊，是啊……容謹卉
怎麼可能不回去呢！
他笑了笑：“嗯……是這樣啊！那你先忙吧……”
鄭程成說着就要轉身離開，姜明川卻輕笑着再次開口：“鄭少……”
鄭程成腳下步子一頓，轉過頭看着姜明川。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在這裡？！”
姜明川有一種預感，他即將要知道……爲什麼容謹卉不願意留在北京要回去了的原因了！
鄭程成插在口袋裡的手拳頭緊握，卻目光遊離不吭聲。
“鄭少……”
姜明川又喚了一聲。
很顯然，姜明川沒有打算就這樣草草的放過鄭程成，他想要知道實情的始末。
一來……是因爲容老太太的命令。
二來……是因爲姜明川和容謹卉的感情這麼多年來真的就像是親兄妹一樣！
“我……就是來看看朋友，發現朋友不在……所以已經打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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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萬字更新完畢……小卉和鄭程成的愛情故事即將也要結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