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爵,我說,看在兄弟情分上,你能不能別把我當成你家的那個私人醫生,我很忙,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待命的。”白水澤一進臥室,就開始一通抱怨。
“廢話少說,先給藍珂看一下有沒有感染之類的。”宮亞爵緊握住藍珂的手,坐在牀頭的身子只稍微往後挪了點。
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看得白水澤不屑地嗤道:“瞧你這小氣樣,怎麼能有女人能看上你。”
宮亞爵只冷冷朝他射去一個犀利的眼神,白水澤就雙手舉白旗投降,應着走到藍珂身邊。
他可是一個聞名世界的醫學界鬼才,再難的手術都能在他手上迎刃而解。可此刻,卻被人使喚着做三流醫生才做的事,不禁抱怨一通。
等白水澤檢查一陣之後,又看了看宮亞爵蒼白無色的俊臉,慢條斯理道:“你老婆主要是身子虛了點,加上最近沒調理好,身上的傷也不怎麼重。”說着,白水澤摸着他光滑的下巴,故作老成的將宮亞爵從脖子到臉看了個仔細。
“你老婆沒什麼事,但我看你傷得比較重。”
“我是一個男人,先把藍珂身子調養好,她最近一直心事重重,影響身體恢復,你去找一個靠譜的心理醫生過來。”宮亞爵緊握住藍珂有些冰涼的手,眸中的擔憂情緒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白水澤摸着下巴戲謔道:“看來你這次是真動心了,就衝你這萬年難開花的樣,我會幫你老婆好好物色一個心理醫生。不過,你現在能讓我看看你的傷了吧?”
“先讓藍珂吃藥,我沒什麼事。”
“誒,我說你這人還真是不把自己命當命看啊,我看看。”白水澤突然衝到跟前,觸不及防地拉起宮亞爵的衣服。
當他看到宮亞爵紅腫的背部時,臉色蒼白了幾分。上一秒還玩世不恭的臉,此刻嚴肅起來。“背都成這樣了,你還強撐什麼,快讓我看看。”
“我說了沒事,先看看藍珂再說。”
最後,在宮亞爵強勢的壓迫下,白水澤無奈的看着宮亞爵將下人拿來的藥喂進藍珂嘴裡。
宮亞爵小心翼翼圍着藍珂,水喂的更是小心。當藍珂將水從嘴角溢出來的時候,宮亞爵一對英眉都快皺成了川字,但他沒有一絲不耐煩,而是更多的擔憂。
白水澤看得連連嘆氣,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白水澤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玩味地又望了宮亞爵一眼。“聽說,你找到蘇乙晴的蹤跡了?”
“在曼谷。”宮亞爵將最後一粒藥丸遞進藍珂嘴裡,又讓她喝下水後,他才如釋覆重地讓她躺下。
“現在終於找到了,你打算把她怎麼辦?”白水澤說這話的時候,多瞟了宮亞爵兩眼。
“我自有打算。”宮亞爵沒再說話,而是在白水澤的低罵聲中給他的背上了藥。
宮亞爵背上的骨頭稍微裂了幾根,他用手就能摸出來。傷得這麼重,剛纔還一直顧着老婆,真不知道他是沒當一回事,還是護妻心切
。
白水澤忙完之後,又跟宮亞爵交代了好些話,最後還憤憤不平地離開。
“爹地,你是不是疼啊?”墨墨小身影在宮亞爵腳下擔憂地問。
“沒事,你看我還能抱你。”宮亞爵雙手將墨墨抱起來,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只有一旁的江離暗暗爲宮亞爵捏了把汗,剛纔不清楚宮亞爵的傷,他纔沒有多想。
但是後來白水澤跟他說的話,讓江離既無奈又對宮亞爵恭敬了幾分。
一個強者,是不會輕易暴露出他自身的弱點。在妻兒面前,作爲一個丈夫和父親,也不會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知道傷痛,叫他們擔心。
宮亞爵全做到了,這纔是江離十幾年來,一直對宮亞爵心悅誠服的原因。
“江離,墨墨交給你了,這兩天別讓墨墨吵到少夫人。”宮亞爵說完,將墨墨遞到江離面前。江離二話不說,雙手接過墨墨。
宮亞爵卻又轉身跟身後的尤徳吩咐:“讓廚房每天三頓給少夫人煮補湯,你們必須看着她把湯喝完才行。”
“是。”尤徳恭敬地低頭。
“我還是自己來。”宮亞爵叮囑過後不放心,這麼說了一句。尤徳確實臉色難看,不僅僅是因爲宮亞爵的高貴身份,更多的是宮亞爵自身都帶着傷。
但是在宮亞爵的眼神威脅下,尤徳只好嘆着氣守在宮亞爵身邊。
藍珂連沉睡了三天,這三天,宮亞爵就像一個貼心的管家,每天準時給她喂藥喂湯餵飯。無論是老公,還是貼心管家,宮亞爵都完美做到了。
這樣不分晝夜的照顧藍珂,江離跟尤徳好幾次都希望宮亞爵照顧自己身體,卻都被宮亞爵狠狠地拒絕。
天空泛起了肚魚白,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落地窗射了進來。
藍珂顫了顫蒲扇般的睫毛,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掀開了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房間,她聽到周圍有動靜,才循聲看過去。
正好看到尤徳在陽臺澆花,這本是小事,但是她知道,這些宮亞爵都吩咐了由尤徳親自動手。家裡下人這麼多,卻沒有一個敢把宮亞爵說的話當耳旁風的。
“管家。”藍珂掙扎着想要坐起來,但聽到動靜的尤徳卻快一步把她扶住。
“少夫人,你小心點,要不然少爺看到得說了。”尤徳說得宮亞爵的時候,臉上泛着的都是盈盈笑意。
“我怎麼來這了?”藍珂看着四周,捂着空白的腦袋,隱約想起了一點點,但是對於怎麼回的別墅,她是一點也記不起來。
“是少爺把你帶回來的,你那天被韋小姐帶到了老夫人那裡。少爺收到消息知道你被叫去了那,當時就往外宮宅衝。說實話,我見慣了少爺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這麼顯露的情緒我也是見得不多。”尤徳意味深長地衝藍珂笑了笑。
宮亞爵的變化一點點都體現了出來,正是因爲面前這個女人。
“原來是真的。”藍珂呢喃一聲,那天昏睡
時迷糊聽到的話,跟朦朧的聲音都是真的。
“少夫人,少爺爲你吃了不少苦。”尤徳說到這,深深地長嘆一口氣。
藍珂一怔,尤徳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光是這句話就讓她感覺壓力很大。尤徳後來還說了些什麼,她已經再無法坐在這裡養傷了,忙問:“宮亞爵在哪?”
“少爺在隔壁客房,昨晚看你沒有再喊疼才休息了。”
藍珂伸手從牀上站起來,尤徳見狀,忙上前幫了藍珂一把。知道藍珂想去看看宮亞爵,尤徳也沒多話。扶着藍珂便走到了宮亞爵的房門口,到了這尤徳才悄無聲息地退下去。
藍珂在門口深吸數口氣之後,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推開門。門果然一如既往地沒鎖,宮亞爵沒有鎖門的習慣,因爲放眼所有人,有幾個剛隨便不經允許就推他的門。
藍珂推開門走進去,在臥室看了一圈,卻沒看到宮亞爵碩長的身影。她疑惑了一陣,聽到有水聲從浴室傳來。她幾乎想也沒想,就往浴室方向走。擰開了浴室的門,頓時,一個裸着全身的男人正在浴頭下衝澡。
那完美的身材,健碩的長腿,光是任何一個女人看着都能熱血沸騰。大家說勾引的時候,都會想到是女人勾引男人,卻不知道,像宮亞爵這種極品美男勾引女人那也是極度要命的。
藍珂看到這,連稍微紅了一點,但琥珀色的瞳孔在接觸到宮亞爵背上還有點腫起的背上時,原本虛弱的身子晃了晃,好半響,她才邁着步子走到男人身後。
纖細的蔥指輕輕撫上他那腫起的背上,指腹也只是稍微碰到男人的背。她清楚感覺到男人怔了一下,而後,宮亞爵才皺着眉轉身看她。結實的胸膛水珠還在不斷滑落,更添了他幾分要命的性感。
“疼嗎?”藍珂視線還注意着他背脊上的紅腫,聲音輕柔,帶着濃濃的關懷。
“與你無關,滾出去!”宮亞爵重新背過身繼續沖洗,裸着身體呈現在藍珂面前,完全沒有一點不自然。
倒是藍珂從傷神中醒來,看清了宮亞爵現在的處境,她臉騰地如火燒一般。宮亞爵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冷哼一聲。“還不滾,不怕我在這把你辦了?”
這話帶着威脅,但藍珂知道,那個宮亞爵還在爲之前的事生氣。藍珂轉過身不再去看他,宮亞爵這種情況,她可是不敢再去看。
藍珂的離開伴隨着房門帶上的聲音傳來,宮亞爵深邃的眸子驀地冰冷下來。他額上的青筋暴起,一拳重重打在牆壁上,鮮血頓時順着牆溢了一點出來,帶着點耀眼的紅。
一片水聲過後,等他走出浴室的時候,發現藍珂正坐在沙發上。
“你洗完了?”藍珂聞聲緩緩轉過頭,衝他微微一笑。顧盼如兮的瞳孔閃着璀璨的光,猶如一個降臨凡間的天使。
宮亞爵被她的笑容渲染地愣了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隨意地將身上的睡袍打上一個結。臉上那呆愣的表情不見,又恢復了平時的冷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