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笑着說道:“真是讓我又見識了,墨少真是疼愛少奶奶呢。”
她說着,身後來了好幾個女人,聽她們相互稱呼,就是李夫人的什麼侄女了。
一共來了三個,一個挺着大肚子,另外兩個,則是年紀輕一些,目光不停地往辰千墨的身上瞥。
李夫人笑着說道:“我這個大侄女,懷孕已經五六個月了,我這兩個小的侄女嘛,還並沒有婚配。啊……真是不好意思,當着矮人不說短話,在少奶奶面前,我不該說懷孕的事情的。”
言傾若笑了笑:“無所謂的。”
李夫人上下打量着言傾若,見她笑容發自內心,好似十分誠懇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說道:“真是我失禮了,明明知道少奶奶那個什麼,我還在這裡說我大侄女懷孕的事情……真是,墨少不要責怪我纔好。”
辰千墨和言傾若見她唧唧歪歪說了這麼一大堆,已經知道她是專門說給言傾若聽的,甚至是帶着炫耀的意味。
辰千墨臉有慍色。
言傾若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在意,這個貴婦這樣來貶低言傾若,也不過是想要給自己的侄女兒謀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靠着辰千墨上位的機會。
這種伎倆,言傾若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見辰千墨和言傾若都不說話,李夫人笑着說道:“少奶奶年輕貌美,唯一的美中不足,也就是這不能給墨少添個小少爺了吧……”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李夫人操心了。”言傾若笑得甜甜的。
對於李夫人的這種明捧暗諷,要是換做以前,言傾若可能會受不了,可是現在,言傾若根本就完全不在乎了。
她肚子裡揣着辰千墨的孩子,哪裡還用在乎管李夫人這種人說的話?
李夫人嘆息一聲說道:“還是少奶奶豁達了,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急不躁的,真是讓我們慚愧了。不過少奶奶也真是福分好啊,遇到了墨少,辰老爺子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計較……雖然說辰家好多代單傳,傳到墨少這裡,沒有機會繼續傳承下去,真是難得的開明和大度呢。”
言傾若笑着說道:“是啊,辰家的人都很開明和大度,從來不喜歡做這種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事情呢,所以真是讓您失望了。”
“喲,這話說得,我失望,我怎麼失望了?”李夫人見辰千墨根本不買她的賬,言傾若也完全是不卑不亢地諷刺回來,不由得滿肚子的怒火,只是不敢直接發出來罷了,說道,“也是墨少大度,而且專情。這豪門世家裡面,哪一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女人成羣啊?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這偌大的家業,有更多的子嗣傳承下去,爲的就是這整個家族,不至於斷了後!”
辰千墨冷哼一聲說道:“是啊,你說得不錯,所以這就是李夫人孃家幾個兄弟侄兒,爲了家業,打得不可開交,現在所有的家業,都拿來付律師費的根源了是吧?”
辰千墨所說的,正是李夫人孃家的情況,也正如辰千墨所說,李夫人的孃家父親,娶了好幾個,生了一堆兒子孫兒。
可是好好的爲了家業,打得頭破血流,家業也沒有人管。
李夫人一下子臉上下不來,說道:“那也總比家裡沒有一星半點子嗣好一點,斷後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一說完,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過激了,馬上補救道:“當然,我不是指墨少和少奶奶,你們不要誤會,不要多心啊。”
其實她偏偏就是說的辰千墨和言傾若,只是又不敢明面上得罪辰千墨罷了。
言傾若見她這個樣子,真是鄙夷,說道:“生再多孩子,沒有家教也是無用,斷後也許就斷在失了教養,分不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着上面。”
言傾若今晚的回擊,句句都是十分有力,辰千墨捏着她小小的掌心,偏頭溫柔地看着她。
這個李夫人,見自己說的話毫無作用,辰千墨和言傾若不僅不爲所動,甚至在她面前大秀恩愛,不由十分惱火。
她只好端着酒杯說道:“那就不打擾墨少和少奶奶了,我先過去見見那邊的客人。”
見她悻悻然地離開,辰千墨和言傾若不由都笑出聲來。
李夫人十分生氣,說道:“這個辰千墨,真是太過分了!他娶那言傾若,有什麼好的,沒有任何身家地位,以後在事業上,永遠也不可能幫得到他!還生不出孩子呢,這種女人,要來有什麼用處!”
她本來想來拆散了辰千墨和言傾若的婚事,將自己的侄女兒嫁進辰家。
可是沒有想到,辰老爺子不管這件事情,辰千墨竟然也絲毫不爲所動。
她就不信,這個辰千墨,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
李夫人身邊站着的是她的二侄女兒,頭髮燙成了黃色,像是泡麪一樣,說道:“姑媽,您說那辰千墨真的完全不在乎孩子嗎?”
“之前不是說他要做試管嬰兒嗎?可見也不是完全不在乎。”李夫人說道。
“是啊,而且這越有錢的家庭,不都是越喜歡娶門當戶對的家庭嗎?我們家好歹在B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泡麪頭說道,“至少可以在各方面都給予辰家幫扶,兩家相扶相攜。”
“是啊,別說還能生一個大胖小子了。”李夫人得意地說道,似乎已經看着自己的侄女兒嫁入了辰家一樣。
正說着,外面的人發出大聲的議論聲來,說是楚家的人來了。
“楚家的人?楚家的人怎麼會來啊?”李夫人有些奇怪。
雖然說楚家辰家一向關係挺好,不過後來發生了種種言傾若和楚安靜的事情後,那關係可就降到了冰點。
雙方不打起來就不錯了,楚家的人還能來辰家?
不過李夫人自己家裡也是官場上的,所以對楚家,比對辰家還要巴結。
她趕忙擠到了前面,看到是楚太太和楚安澈一起過來了,笑眯眯地上前迎接道:“楚太太,澈少,真是貴客啊,什麼風將你們吹來了?安靜大小姐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