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回眸,看見的是初七身邊的於深海,居然一身重孝,站在原本是他應該站着的位子……
初七絕情的話在他耳邊縈繞,從此,她再也不要見到他,她和他什麼人也不是,那是否代表於深海會是她什麼人呢?
黑眸裡深深的痛楚,他終是黯然離去……
誰都沒有看見,還有一個瘦小的女子身影,一直躲在殯儀館外的角落裡,向這邊張望,卻始終不敢過來……
具讓初七沒有想到的是,沈言剛走不久,竟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巫梓剛。
她下意識地向媽媽靠攏,這個人帶給她的記憶太血腥了。
“這個人是誰?”於深海看出她的異常,靠近她身邊。
獻她吞嚥了一口,沒有吱聲,因爲巫梓剛在米父靈前鞠躬後正朝她走來,臉上還是那一副痞子似的神情。
“米小姐,節哀順變。”巫梓剛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倒是很真誠。
在殯儀館這麼肅穆的地方,如果他不鬧事,她也不想有什麼爭端,冷着臉,僵硬地說了句“謝謝”,算是表達對他的厭惡。
巫梓剛倒並不計較她的無禮,看了眼她身邊的於深海,那神情好像是在說,換男人了?他眼睛裡的嘲諷一閃而過,而後點了點頭,“米小姐,以後巫某還是來拜訪的……”
這句有深意的話,米媽媽都感到了詫異,初七眼前不斷浮現沈言在自己手臂上用匕首划着畫面,鼻腔裡似乎又充滿了血腥味,她眼前一暈,差點要窒息了……
於深海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她纔不至於暈倒,只是,她不知道怎麼父親的事會有這麼多人知道,連天雨居然也一身黑沉沉的西裝繼巫梓剛之後而來。
連天雨的眸子裡很明顯地寫滿了關切,聲音和往常一樣柔和,“小七,我很難過。”
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禮節性地說着節哀順變,初七微微點頭,“謝謝天雨哥。”
連天雨朝殯儀館外面看了一眼,善意地提醒,“小七,我來的時候看見巫梓剛的車了,你和他有交情?”
初七搖了搖頭。
連天雨便會意了,也不願當着米媽媽的面說這些,只真誠地說道,“小七,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別客氣。”
“嗯,謝謝!”初七的回答一律都很禮貌。
連天雨又朝米媽媽和於深海點點頭,不便久留,離去,停車場,他的車在等候。
殯儀館外的角落,瘦小的女子身影還在張望,她一雙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而且哭得很傷心,此刻正全神貫注望着裡面的動靜。
忽然,有人在她肩膀一拍,她驚了一跳,回頭,卻是一個戴墨鏡的男子。
“文小姐,你好,我們老闆有請。”墨鏡男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凶神惡煞。
“你們老闆是誰?我不認識!”文靜嘴脣煞白,她想起的是巫梓剛,恐懼令她全身發抖,甚至於,緊接着拔腿就跑。
“文小姐,別害怕,如果我要怎麼樣,你跑不掉!”那人溫和的聲音又響起。
文靜站住了腳步,暗想沒錯,這人一看就非同小可,如果真要傷害自己,說不定前面也有埋伏,跑,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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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老闆到底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是姓巫的嗎?”文靜索性把話挑明,如果是巫梓剛,她寧願馬上就橫屍當場。
“文小姐誤會了,不是。請。”墨鏡男做了個請的動作。
文靜聽說不是巫梓剛,鬆了口氣,眼見無處可避,決定跟他走一趟。
她跟着墨鏡男上了輛車,車裡坐着一個司機,後座上還坐着一個男人,都是戴了墨鏡的。
這就是所謂的“老闆”嗎?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她越來越覺得詭異。
“老闆”堅硬的臉部線條如僵住一般,冷淡地道,“你沒必要認識我,我只想給你指點迷津,或者說,做筆交易,看文小姐怎麼想了。”
文靜並非笨人,她很有自知自明,自己沒有什麼值得和人交易或者被人利用之處,這人的目標只怕是沈言吧?如此,更讓她關注了,“我不懂你的意思,可以說得更明白嗎?”
那人沉思了一會兒,道,“我想請問文小姐,你現在有把握沈言還會要你嗎?在你和他氣死了他前妻的老爸以後?”
一語戳中文靜傷心處,她嘴脣抖了抖,強示鎮定,“與你何干?”
那人的嘴角終於露出半絲笑意,很冷,“難道文小姐不想做沈太太?”
“那是我的事,如果閣下找我來是爲這種無聊的事,那我告辭了!”她說完就要下車。
“文小姐,再想想吧,我過幾天再來找你!”那人也不勉強她。
文靜懊惱地坐了回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有什麼話今天一次說完吧!”
“好!文小姐很爽快!”那人便稍稍湊近,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文靜聽完先是狐疑,“奇怪,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這,你就別管了!”那人望向窗外,漫不經心的樣子,似乎料定文靜回答應,並將一樣東西交與她手中。
然而文靜的表現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只聽她冷笑,“這位先生,你弄錯了,我雖然平淡無奇,但是不會做這種事,沒錯,我想成爲沈太太,可我希望是沈言心甘情願娶我當沈太太,這樣得來的,我不要。”
說完,便在那人墨鏡後驚詫的眼神中下車離開,招手攔了輛taxi,臨上車前,再次望了一眼殯儀館裡面,依稀,可以看見初七的身影,低頭看了眼那人塞到她手中的東西,酸澀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