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計② 前妻賴上門(大結局)
而另一輛車上,戴墨鏡的男人有些抑鬱,打電話給真正的老闆彙報,“老闆……任務沒完成。”
“她不肯?”那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是的。”墨鏡男很慌亂,完不成老闆的任務不知道會怎樣。
不料那邊的聲音並沒有怒氣,“這不怪你,回來吧!”他本來的目的,是想讓文靜在他的安排下和沈言演一出好戲,以徹底擊垮初七和沈言的感情基礎,然而,他沒有想到,文靜竟然比他想象得單純鄭直,他一直以爲,能俘獲沈言的女人一定是有心計的……
渴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他只有另想別法了,或許,放棄這條路吧……
殯儀館內,初七四處尋找着於深海,終於看到他在角落裡打電話。
“深海哥!”她叫了一聲。
接見她來,他立刻掛斷,從容不迫地迎上去,“丫頭,有事?”
他喜歡叫她丫頭,總能讓他想起童年的她,蹦蹦跳跳的模樣。
“嗯!媽叫你過去商量出殯和下葬的事!”在父親去世的日子裡,初七越來越把於深海當成親哥哥了。
“好,一起去!”他牽着她的手,往回走。
下葬那天,下了雨。
從殯儀館倒陵園,黎安柏一直在張望,他在等一個人,他說過他回來,可是,一直都不見身影。直到到達陵園之後,黎安柏終於放棄了希望,那個人,只怕是不敢來了,這樣也好,只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彼此愛到刻骨的兩個人啊,現在,是真的刻骨銘心了,恨得刻骨銘心……
黎安柏看着初七在墓坑裡灑下第一把土,她臉上的平靜讓人看不出她的悲痛,可是他明白,她和米媽媽的痛有多深,他更懂,初七的痛苦比米媽媽更甚,在父親的去世和沈言的糾葛間煎熬的她幾天時間瘦得臉頰都凹下下去了,而她,卻只在醫院暈倒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哭過,連一聲嘆息都沒有過。
他曾害怕她熬不下去,試着去安慰她,給她力量,想不到她卻說,她很好,她必須好,因爲她沒有人可以依靠了,她還要照顧媽媽,她不會倒下去的。
那樣的堅強和懂事讓他心酸,這真的是他眼中的七娘娘嗎?那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女孩?有時候,他真希望人不要成長,如果,成長意味着經歷痛苦。
他一直在一邊默然沉思,直到新墓壘就,衆人在目前默哀,他才反應過來,走到初七身邊。發現她的外套已被小雨淋得溼透,於深海給她舉着的傘總有遮不到她的時候。而淋溼的外套貼着她的身體,又因是黑色的緣故,她消瘦的身形竟然薄得如一層紙一樣,彷彿風一吹就會吹走。
心中疼惜,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她只凝目注視着墓碑上的遺像,全然忽視了他的動作,倒是於深海,看了他一眼。
他發現於深海只穿了一件襯衫,難怪了,否則,像於深海這麼愛獻殷勤的人怎麼會錯過給初七披外套這個送溫暖的機會。他始終是站在老大這邊的,對居心叵測的於深海處於戒備狀態。
“走吧,謝謝大家了!”米媽媽的目光在人羣中掃過,似乎在尋找什麼,但沒有找到……
米媽媽這樣的目光讓黎安柏有爲某人解釋的衝動,但,又覺得不妥,畢竟米媽媽什麼也沒說。
回去的路上,黎安柏提了個很現實的問題,“伯母,我送你們回去吧?”
他之所以這麼問,算是先發制人。米爸爸去世這幾天,她們一直就在殯儀館,現在下葬了,以初七和沈言的關係,她們住哪裡?在他看來,回沈家是最好的,但她們未必拉得下這個面子,所以直接由他提出來,算是給她們一個臺階下。而且他很機靈地沒有問初七,因爲初七是不會答應的,問米媽媽,讓她做主比較好說話。
然而米媽媽還沒開口,初七就敏銳地問,“回去?回哪裡?”
面對初七咄咄逼人的目光,黎安柏有些心虛,“回……沈家啊……”
初七料定他要這麼說,立刻變了臉,“黎安柏,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姓,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個朋友!”
“這……”黎安柏臉色微微一紅,看來初七對沈言的恨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他看了一眼米媽媽,米媽媽也是無奈地嘆息,並對他道,“小柏,這幾天要謝謝你了,我們也不用回去了,後天就回美國了,這一兩個晚上的,就住酒店算了。小柏啊,再麻煩你一件事。”
“伯母,你只管說好了,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黎安柏因爲自己說錯了話此時還十分歉意。
米媽媽小心翼翼看了眼初七,輕聲道,“沈家我們就不去了,麻煩你走一趟,把我們的東西還有你米伯父的遺物都整理出來,帶到酒店來給我們。”
黎安柏的眼圈有點紅,答着米媽媽的話,眼睛卻看着初七,“你們……真的要走嗎?”
“當然是真的,美國那邊還有點小生意,你伯父不在了,但願我們娘倆能撐起來。”米媽媽說着,眸子裡是對已故之人無盡的懷念。
“那好吧!”黎安柏一直盯着他前方初七的背心,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寬大得像牀被子,試探着又問,“七,那……你的言言要不要帶來?”
他清晰地看見,初七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肩膀輕微一抖。隨即,傳來她冷漠的聲音,“不要了!”
在所有人都離開陵園以後,一個孤單的身影手捧一束白菊,來到米爸爸墓前,沒有打傘,他的頭髮在雨中淋得凌亂,黑色西裝上蒙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