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昊眸光一暗,順手將熱茶放到一邊,就開始回吻她。交往這麼久,她很少會有這種熱情失控的時候。她的優越感與生俱來,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骨髓裡,所以即使在兩人運動的時候,她也是被動的享受着,承受着。
慢慢的,陶純的吻越演越烈,越來越深入,她主動褪下自己身上寬大的浴袍,然後是他身上的外套,一步一步引誘着他進房間————
她的雙腿筆直而纖長,一定程度上跟曹偌溪的腿型相似,柔韌度也很好,躺在牀上像是水蛇一樣的性感。
藍子昊有些不習慣她這樣子的熱情取悅,可是又不排斥,尤其是在她主動道歉求和之後,她楚楚可人的模樣,還有她的神情和執着的模樣,也像極了曹偌溪。
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年,他初遇曹偌溪。因爲母親的重病而他又剛剛參加工作,家裡的條件很差,他跟母親只能租住在比較破舊的小區內。還是那種三室兩廳的房子隔成三家住戶的房子,那裡環境髒亂,租住的一般都是外來打工拖家帶口的。十幾平方的房子裡,正常都是住着一大家人。廚房和衛生間都是公用的,孩子啼哭聲,夫妻偶爾的吵鬧聲,鄰里之間的談話聲都清晰無比。
他的脾氣一直都很好,所以用最平靜的心態來過這裡喧鬧而擁擠的生活。
只是,一切的平靜在那個夕陽正好的旁晚化成了悸動。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年那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的眼簾中出現一抹單薄卻倔強的身影。她穿着一襲白裙,筆直的黑髮隨風輕舞飛揚。那是他第一次見曹偌溪,只覺得這個女孩身子單薄的讓人心疼。曹偌溪手中提着一大包行李,肩上還揹着雙肩包。大概是走了很久,她的額頭上有亮晶晶的汗珠滲出來。在她第二次放下行李包換手的時候,他很有紳士風度的上前詢問,“我可以幫你嗎?”
曹偌溪先是一怔,幾秒後揚起笑容,“當然可以,因爲我真的很累了。”
藍子昊看着她的笑容,微微一怔,想不到她如此直白坦誠。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這個女孩很真實。
之後,很巧合的是曹偌溪跟他租住在同一幢樓上,他住二樓,她住三樓。她租的是那種只有一張牀,一張椅子的單間。可縱使是這樣簡陋的條件,曹偌溪放下行李後脣角揚起輕鬆又樂觀的笑容。
一直到如今,他都記得那個笑容。並且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哪個女孩的笑容比她更漂亮,更明媚,更能扣動他的心絃了。尤其是當她簡單的收拾好房子,轉身對他明媚的揚眉,“藍哥哥,謝謝你,以後你可以叫我曹曹。”
他能感覺到他的心臟被箍住了,她的柔美和明媚,讓他驚豔的移不開眼。
再後來,他忙不開的時候,她會幫着照顧他患病的母親,他也會力所能及的照顧她的生活。當然,她是個很有原則的姑娘。她從來不會接受他金錢上給予的一丁點的幫忙,因爲她知道他要照顧他母親,他也不富裕。
這樣的她,讓他越發的欣賞,瞭解到她的身世,還有在後媽身上遭受的不公的對待時,他更心疼她了。
倒是這個堅強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用誠摯而樂觀的笑容告訴他,“別擔心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讓自己過的快樂,我一個人可以的。”
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從回憶中醒過來。
身上,陶純釋放了她全部的性感和熱情來取悅他,撩人無比。那雙水霧瑩然的眸子裡盪漾的執着和堅定,讓他差點就恍然她變成了曹偌溪。
“子昊,我們和好……我不好的地方我改……”
這個養尊處優的女孩,再一次卑微的祈求愛情。
藍子昊的心口驀地軟了一下,覆在她背上的動作輕柔了幾分,所有的一切都因爲想到了那個人而變化。他化被動爲主動,他甚至不捨得對她用力……
很多時候,很多人大概都會跟他一樣,心裡想着一個人,懷裡擁着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那麼多公平的事情,就像他一直愛着曹偌溪,可曹偌溪不愛他。陶純一直愛着他,可他對她也算不上愛。這個世界總有缺憾,地球不會因爲某一個人停止轉動。他願意接受這種缺憾,並將此隱藏到心裡,畢竟喜歡的東西並不一定要擁有。
纏綿過後,陶純趴在他的胸口,與他十指緊扣,來回把玩着他的指尖。
許久,才從剛纔的運動中回神。她擡眸看着他,問,“你買車了?那輛車並不便宜。”
藍子昊點頭,手指在她的肩頭一下一下的捋着她的頭髮,他的聲音溫柔輕緩,“恩,最近跟朋友合夥投資賺了點。”
陶純眸底閃過一抹亮色,不是因爲他說賺到了前,而是他一直以來的努力和拼搏,這讓她對他很滿意。雖然,她偶爾可能會在閨蜜面前炫耀她對男朋友怎麼這麼的好,但在她心裡那不是對男朋友的輕蔑,僅僅是一種炫耀而已。回想起,這幾天過的日子,她輕嘆了一口氣,嗓音軟軟的撒嬌,“子昊,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我的脾氣我也會改改的,而且我保證以後不會因爲嫉妒去對付曹偌溪了,我知道你跟她不可能,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會再逼着你訂婚了,結婚了,我們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好嗎?”
這樣子的陶純讓藍子昊沒辦法拒絕,雖然他在知道是她給曹曹下毒之後,他憤怒的想掐死她。但是冷靜過後,他想這件事的起因跟他有關。如果不是那次爭吵,陶純不會這麼瘋狂。心底默然的嘆了口氣,他溫柔道,“我會跟你結婚的,我會娶你。”
他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說,也許是因爲他再也找不到比她跟像曹偌溪的女孩了,又也許是因爲這樣他的曹曹就不會再被她嫉妒對待了,這是一種妥協還是一種保護,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陶純聞言,露出了這些天以來最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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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傾盆大雨澆在玻璃窗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因爲下大雨,曹偌溪特地選擇留在公司加班。這樣可以打發時間,也可以等雨停,兩全其美。
只是,天公不作美。雨勢不但沒小,等她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後,窗外還是水簾洞天。深吸了一口氣,收拾東西,回家。
站在旋轉門內,曹偌溪深吸一口氣,有一種跟大雨拼死搏鬥的感覺。沒辦法,沒帶雨傘的人只能硬拼了。不過,今天她打算奢侈一回,打車回家。她只要衝進對面的馬路就行了。
推開旋轉門,將手中的包包頂在腦門上,準備拼搏。
只是,手臂不經意被一隻大手拉住,頭頂上多了一把雨傘。
她微微錯愕,擡眸便看見傅先生俊朗的五官倒映在眼前。隔得近,反而看的模糊了。但是他身上那種清新的彷彿陽光拂照草地的氣息,她再熟悉不過了。
傅野嘴角標誌性的上揚着,薄脣揚起的那個弧度迷人魅惑。整個人給人一種優雅,矜貴,邪魅的感覺,就像是天空中最閃耀的那顆星星,散發着別人擋不住的光輝。
雨簾啪嗒啪嗒的落在雨傘上,發出輕快的聲音。
曹偌溪突然覺得這種傾盆大雨的天氣竟也沒那麼糟糕,心底有一絲暖流涌出來。
傅野身上穿着淺藍色的休閒西裝,這會看曹偌溪下意識的環着手臂,他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柔情,“拿着。”
他把雨傘放到她手中,曹偌溪木訥的接過撐着,然後她就看見這個傲嬌的男人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還體貼的幫她拉了拉領口。
曹偌溪心跳紊亂,猶如小鹿在亂撞。衣服上,他的氣息更加明顯。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撲鼻而來,竟讓她意外的有些不知所措。
傲嬌的傅先生挑起眉梢,邪魅的揚脣,“怎麼樣?不跟小爺鬧彆扭了吧?小爺體貼着呢。”
曹偌溪竟從他的眸中看見了一抹寵溺的意味,更加錯愕了。
隨後,傅野也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一手攬着她的肩頭,一手撐着雨傘帶着她往馬路對面衝去。
馬路對面停着一輛白色的奧迪,新車。
反應有些慢半拍的曹偌溪就這樣被推進了駕駛座,然後傅野上了副駕駛座。
曹偌溪清泉般的眸子裡宛如月光在盪漾,她茫然的扭頭看着他,“爲什麼是我開車?”他又換車了,所以想讓她也感受一下新車?可這輛奧迪跟傅野那輛路虎比起來,不但是價格上的懸殊,更有強悍和柔美之區別。
傅野抽出紙巾擦了一把臉頰,順帶着幫曹偌溪臉上沾到的雨水也擦了,嫌惡的皺眉看她,“曹偌溪,你今天出門把智商忘記在家了?這是你的車,你不開難道讓小爺給你做司機?不過,你如果實在想小爺給你做司機也行,你得對小爺好點。”
曹偌溪一怔,總算反應過來了,這輛車是他送給她的?她很明顯的意外,這是她下班之後的第二個意外了,她清盈盈的眸光看着他,“爲什麼送我車?”
“想送就送,那有那麼多爲什麼?”傅野傲嬌的回道。
曹偌溪,“我不需要車,我覺得坐公交車挺好。”
傅野這樣的傲嬌少爺又蹙眉了,“每天早晨讓家裡司機送你到公交車站,然後晚上再接你回家,你真覺得這樣很好?不麻煩?”
曹偌溪眨眸,原來他都知道?
傅野催她,“開車,回家。”
曹偌溪還是覺得不對勁,“我不想太張揚,不想讓人家扣上一頂貪慕虛榮的帽子。”
“所以,我選了這輛車,才四十多萬,低調,而且你可以跟同事解釋這是按揭車款買的。”傅野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卻讓曹偌溪的心頭更暖了幾分,原來他細心的顧及到了她的心情和處境。
曹偌溪眸底波光粼粼,絲絲動容,扣人心絃,幾秒後,發動引擎開車回家。
在路上,她又忍不住問,“傅先生,你爲什麼這麼做?”
傅野終於繃不住了,微微傾着身子靠近她幾分,在她耳畔撩人又邪魅的道,“你看不出我在哄你?”
曹偌溪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這是冷戰三天過後,她第一次這樣情不自禁的笑出來。
傅野見她笑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很有成熟感的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道,“看在小爺肯哄你的份上,晚上好好報答報答小爺。”
曹偌溪看了他一眼,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好,晚上給你做飯。”
傅野傲嬌的偏頭看她,“然後呢?”
“然後陪你吃。”
“曹偌溪,你故意的。”
“我沒有。”
一路上,兩人就這樣鬥嘴。冷戰終於結束,傅野在鬥嘴至於,看着女人愉悅的心情,突然覺得自己下午的決定是對的。下午,他對着手機發呆。回想起這三天的冷戰,好像還真是蠻難過的。
剛好4s店打電話過來讓他去提車,於是,他想,去哄哄她唄?
看吧,女人還是要哄的。
晚飯後,曹偌溪剛回房,傅野隨後就猛地一腳踢上房門,把她壓在牆壁和自己的胸膛間,“快報答小爺。”
曹偌溪微微偏着腦袋,露出白皙性感的頸脖,“怎麼報答?”
“睡了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