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回撥了張丹的電話。
響了二下,電話就接了。
隨及張丹急促的聲音響起,“軒哥,現在有點忙,等下我打給你。”
沒等文軒說話,她就掛了電話。
文軒坐在那裡,兩眼無神的盯着顯示屏,一個聲音一直在腦海裡迴響,“你離婚了,你已經離婚了,沈茹不再是你的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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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着自己的頭髮,捏着自己的臉,疼痛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的的確確和沈茹離了婚,那本離婚證就在桌上那個黑色的公文包裡。
想起昨晚和她那麼瘋狂,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有些抓狂。
那麼漂亮、賢惠、能幹的老婆沒了,他心中滿是不捨。
他後悔了。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手機響了。
張丹打了過來。
“現在不忙了嗎?”文軒問。
“暫時不忙了。”
“你之前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我覺得還是給你說一聲,我感覺茹姐不會告訴你。”
“什麼事?”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和茹姐去店裡,李姐和小楓比我們先到,通常情況下,是小楓開門。
我們去的時候。李姐告訴我們一件怪事,她說小楓開門後,發現地上有一張照片,應該是別人從門縫裡塞進來的。小楓覺得奇怪,就把照片給了李姐。
李姐說着,把那張照片拿了出來。
我和茹姐同時看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光着身子的女人,俯臥在一張沙發上,看不清樣子,看得出來那女人的身材很好。我自然有些驚訝,怎麼出現這樣的事情。
李姐還在旁邊說,會不會有人在打黃色廣告?這照片上的女人應該是個小姐。
就在這時,茹姐把照片拿過去就幾下撕得粉碎,說道,這是誰這麼無聊,真是沒素質。
我想那照片上並沒有任何文字,不像是打廣告的。
大家都以爲是哪個的惡作劇。
不過沒過幾分鐘,茹姐的手機就響了。
她拿起電話後,我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然後直接走進辦公室接電話去了。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照片上的女人會不會就是茹姐,不過因爲看不到樣子,我不敢肯定,但肯定不是我和李姐,而店裡現在就三個女人,如果不是別人搞惡作劇,那照片上的女人就有可能是茹姐。
這個想法讓我很害怕,如果真是茹姐的裸照,那是從何而來的?
張曉峰手裡是沒有這樣的照片,況且他已經被抓了。
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你吧!”
文軒自然是吃驚不小,他想了想,問道:“只能看到那個女人的背嗎?”
“是的,她是趴在沙發上的,只能看到背面。”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她背部靠近臀部的地方有一顆小黑痣,在中間的位置。”幾年的夫妻,文軒自然清楚妻子身上的特徵,特別是昨晚才和妻子恩愛了一番。
“讓我想想。”停了幾秒,“我就看了兩眼,就被茹姐拿過去了,我沒有注意到那裡有沒有痣,就是感覺那女的身材很好,讓我下意識想到是茹姐。”
“那撕碎的照片呢?”
“應該是被茹姐燒了,她打完電話後出來,找小楓借了打火機。她還說,這件事情不要給別人說,免得別人多嘴多舌。”
文軒想了一下說道:“那你去問下李姐,看她有沒有發現那裡有痣。”
“李姐送貨去了。你等下,我打她電話。”
“等等,沈茹呢?”文軒問。
“就是她不在,我纔給你打電話啊。”
“她沒在店裡嗎?”
“下午二點左右,她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那你先問下李姐給我回個話。”
張丹“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裸照的出現令文軒心神不寧,爲什麼妻子的門市會出現一張裸照,爲什麼又是一張看不到臉的?從時間上算來,妻子應該這個時候回到店裡去了,爲什麼她沒回去,去哪了?
兩三分鐘後,張丹的電話打過來。
“怎麼樣,問到沒有?”
“李姐的電話打不通,可能信號不好,我等會再打過去。”
“那我問你,那張照片上有沒有顯示拍攝日期?”
“沒有。”
“清晰嗎?”
“還算清晰。”
“那女的是個什麼姿勢?”
“嗯,就是趴着的,兩隻手向前伸着,雙腿微微張開,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對了,腳上還穿着絲襪,沒穿鞋子。”
“是長髮還是短髮?”
“長髮,帶波浪卷。”
文軒皺了下眉頭,在他的記憶中,妻子一直留着長髮沒錯,但是沒有燙過頭髮,一直是直髮。
“能看出照片的背景不?”
“就是一張黑色的沙發,其它的看不到。”
“那沙發的樣式你有印象嗎,比如以前在哪見過?”
“沒有印象,以前沒看到過。”
“你們不是早上就發現了嗎,爲什麼下午纔給我打電話?”
“我是打算上午就告訴你的,但茹姐一直在我身邊,我沒法打給你,加之沒多久,要貨的電話就打來了,本來週一就是最忙的時候,我們幾個忙着點貨,發貨,一直忙到中午。後來茹姐出門了,我纔給你打電話,結果你沒有接,我打了好幾次。”
“哎,當時我的手機在辦公室充電,我人沒在辦公室。”
“那就不能怪我了。我再給李姐打下電話。”
在焦急的等待中,半小時後,張丹打了過來。
“怎麼樣,問到沒有?”
張丹說:“電話打通了,李姐說,靠近臀部的地方的確有個小黑點,不知道是不是痣。”
文軒的腦袋‘嗡’的一下大了。
除非真是巧合,那麼照片上的女人是沈茹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疑惑的就是,她的頭髮是帶卷的,而妻子的頭髮一直是直的,至少在文軒的印象中是這樣。
“軒哥,不會真的是茹姐吧?”
“如果是她的話,你認爲對方把照片放到門市,是什麼意思?”
“我想,我想——我想會不會是一種威脅?”張丹說道,“那隨之而來的電話很可疑,還有茹姐把照片燒了也有些小題大作了,撕了不就行了,你認爲呢?”
“唔,有道理。”
“可是,張曉峰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何況他都沒拍過茹姐的裸照。”
“不會是張曉峰。”文軒肯定的說,“你沒有注意到嗎,照片上的女人是捲髮,而沈茹這段時間,至少這大半年,我不會記錯,她的頭髮一直是直的。”
“對啊,我認識茹姐一年了,她從來沒有燙過發,還是你細心。”
“我和她認識以來,她的頭髮都是直的,所以因爲這一點,我不敢肯定照片是她,但是那個小黑點又不可能那麼湊巧。”
“軒哥,會不會是茹姐認識你之前被人拍的,那個時候她可能是捲髮。”張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能,那個時候她在日本,爲什麼這麼多年了,纔出現她的照片?”說到這裡,文軒心裡一動,他突然想起了那個松本四郎。
那個傢伙企圖強暴沈茹,雖然沒有得逞,那會不會當時拍下了裸照?他應該知道張曉峰被抓,他的陰謀沒有得逞,所以他又使出這一招來威脅沈茹。
但以沈茹的說法,她當時極力反抗,似乎不會出現躺在沙發上被拍照的這種情景。出現這種情況很可能沈茹已經被他污辱了,但是沈茹的處子之身又明明給了自己。
一時間,文軒也有些糊塗了。
如果不是松本搞的,那又會是誰呢?
但最關鍵的一點,這照片上的女人是不是沈茹還不能百分百肯定,如果讓自己親眼看到,也許還能得出結論,可惜照片被燒了。
“既然是這樣,軒哥,可能我們多心了吧,或許真的是哪個無聊的人的惡作劇。”
“讓我想一下。”文軒還是覺得沈茹的反應些過激,還有那個恰好打來的電話。
想到電話,文軒心裡一動,忙說道:“這樣,張丹,你想個辦法拿到她的手機,按當時的時間找出那個電話號碼,我來查下那個號碼。”文軒知道沈茹的手機和張丹換過,是那種很方便的滑動鎖,不存在解鎖。
“如果她刪了呢?”
“刪了就更說明有問題,我還是可以去移動營業店查得到的。依我看來,現在我和她不在一起,我接觸不到她的手機,況且這件事,她並不知道你告訴了我,說不定號碼還在。”
“哎呀,軒哥,如果真是她的照片,你肯定要查,那她事後也一定知道是我告訴你的,我怎麼面對她呀?”
“如果真是她的,那事情就嚴重了,那比起你告訴我來,孰重孰輕?你這是在幫她,我是她老公,我難道沒有責任瞭解這件事情?”
“哦,那好吧,等她回來,我想辦法找到那個號碼。”
“那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我說了爲了你們能夠和好,我現在站在你這邊。”
文軒心裡苦笑,還和好,我和她已經離婚了。如果你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我和她還不會離婚。
“那我等你的電話,在沒有眉目之前,我不會出賣你的。”
“嘻嘻,那就好。”
“對了,如果還有照片出現,一定要通知我,最好能讓我看到照片。另外,她有什麼可疑的行爲也要留意。”
“知道了,我都成了你的臥底了。哼,要不是在看文彬的面上,我纔不會出賣小茹姐。我還是希望這是我們多心了。”
“願望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好了,就這樣吧,我要去車間轉轉了。”
“拜拜!”
文軒眉頭緊鎖,即使現在沈茹不是自己的妻子了,但是自己也要保護她。
他只希望張丹能查到電話號碼,並且那號碼是有主的,別又是什麼不記名號碼,但這種可能性顯然存在。
文軒心裡一動,如果沈茹真與裸照有關,那會不會是她執意離婚的隱情?
記得楊秋也這樣提到過,那些不能成爲離婚理由的背後可能還有她沒有說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