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上次在公交車上因爲零錢掉了差點沒被轟下車,後來是他替我付錢,之後我問他要個號碼,本想着微信轉賬給他,可人卻認爲我是在用套路跟他搭訕。
呵呵,想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兜兜轉轉又讓我們給遇見了,這麼一來可以說他都救了我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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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牀上那人不知道因爲疼還是怎麼了,嘴裡一直嘟嘟囔囔的說着夢話,但他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儘管我把耳朵貼近他的脣瓣,依舊聽不清楚,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無比。
情急之下,我把值班的醫生喊了過來,醫生幫着看了情況後,讓護士又給他掛了瓶點滴,然後跟我說如果方便,最好是幫病人進行物理降溫,這樣雙管齊下可以有效的防止病人突然性的高燒。
一想到這人是爲了救我才弄成現在這副模樣,當時我也顧不得合適不合適,找了個盆去洗手間接了一盆熱水過來,然後脫掉了他的上衣,幫着他裡裡外外的擦拭着身體,洗洗弄弄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我又拿電子體溫計塞進他的耳朵測了一下體溫38.5°。
看來有點成效,所以我又去洗手間換了盆熱水,準備繼續幫着他擦拭着身體,一盆水剛端了出來,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拿過來一看,是霍臨打過來的。
看着屏幕閃爍着的名字,我有些嗤之以鼻,這個點兩個人該做的也都做完了,所以想起來跟我打電話了?
猶豫了一會兒後,我摁下了接通鍵。
電話剛被接通,還不等我開口,那頭便傳來了他不冷不淡的質問聲:“在哪?”
我微愣,但隨即反應着道:“我在哪,和霍總有關係嗎?”
“我再問一遍,在哪?”電話裡的聲音頓時低啞了幾分。
剛想把實話說出來,這時,我身邊一直迷迷糊糊說夢話的男人,像是醒了,他動了一下輸液的手後,“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拿着手機愣怔的看着那人,他微微皺起眉頭,舉起那隻紮了輸液管的手背,啞着聲音問:“是不是插-的太-深了?感覺好脹啊!”
“不會吧,我看還好啊!”我上前用那隻得空的手託着他的那隻紮了針管的手背仔細看了看,確實有些回血了。
“蘇七七。”一時着急,竟然忘記了電話裡還有個人,我微微皺眉,聽到霍臨罵了我句:“表子!”
電話便被他掛斷了,我當時還是懵的,根本不知道霍臨什麼意思,只當他是發神經。
“你一直守在這裡?”病牀上的男人瞅着眸子看了我一眼。
我收起電話,不答反問:“不然呢?”
那人微垂着眼眸,俯首看着自己光禿禿的上身,隨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再對我說“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驚詫的目光下,我指了指牀頭櫃上的那盆熱水,解釋着說:“你千萬別誤會,我可沒想吃你豆腐,是醫生說爲了防止突然性高燒,讓我對你進行物理降溫的。”
“確定是這樣?”男人眉毛彎了彎,臉上堆着笑,打趣道:“我記得那次在公交車上你就想問我要號碼來着,後來被我戳穿後,我記得你還惱羞成怒了。”
聞言,我哭笑不得,怒了努脣後,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第一,問你要號碼,是因爲我不喜歡欠別人錢,我想微信給你轉賬;第二,我那不是惱羞成怒,只是適當的告訴你做人不要那麼的自戀。”
說着,我很不屑的打量了面前的這個自戀男,雖說他五官清秀,輪廓分明,當之無愧的是帥哥中的極品,但就這自戀的心理就不是我的菜。
“不要以爲自己有點小帥,就覺得所有女人都會被你迷得團團轉,我告訴你尤其像你這種自戀的男人,完全就不是我蘇七七喜歡的那一款。”
聽到我說完這些,他沒作聲,只是悶着腦袋徐徐低笑,不時的提眸瞄我兩眼,脣角的笑容會加深,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了五六分鐘,到最後我是在是受不了,便想了個法子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我在他的病牀旁,抓起一旁的蘋果,有條不紊的削了起來,等到快要削完的時候,纔不緊不慢的對他問:“那什麼,你叫什麼名字啊?”
“江晨希!”
我微微點頭,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了他,他先是低頭看了看我遞過去的蘋果,又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略帶疑惑的問:“給我的?”
我輕嘆了一口氣,淡淡的道:“我這個人向來把事情都分得清楚,恩是恩,怨是怨,你嘲諷我的時候我吐槽你,你幫我的時候,我自然得感謝你啊。”說話之際,我又將蘋果往他的面前遞了遞。
江晨希勾了勾脣,接過我手中的蘋果,低啞着嗓子,對着我說了聲“謝謝!”
從江晨希醒來之後,他就沒在睡下,我們東扯一句,西拉一句的,就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聊到了天亮。
我本來想着讓他在醫院裡等到昨天給他治療的醫生再做個徹底的檢查,可江晨希非說他沒事了,堅持要出院,我拗不過他,只得同意。
因爲我時間有限,等到醫院的工作人員上班後,我幫着他辦理了出院手續,從醫院出來後,我看了眼時間,距離我的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從包裡拿出了一張桃紅色的毛爺爺遞給了江晨希,“那個,不好意思,我得趕回去上班,你用這個錢打車回去吧!”
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後,我準備去路邊攔車,但手腕卻被他抓住,我愣怔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歪着腦袋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其實當時我的內心是糾結着的,一方面怕他對我獅子大開口問我要誤工費、營養費,還有什麼精神損失費的,總之,所有能掰扯的費用全都套在我身上。
另一方面,我這條命都是他救的,就算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他也是應該的,但關鍵我沒多少錢啊,昨晚的急診費、牀位費什麼的已經把我的錢包吃空了,現在我身上還僅剩下的五十塊錢,我準備留着坐車用的。
正在我想入非非之際,耳邊傳來了他低沉、緩慢的聲音,“留個手機號!”
我聽到這裡就馬上擡頭看着他,“什麼?”
“萬一我留下了後遺症,不得找你索賠?”他臉上掛着淺淡的笑容,看起來那麼瀟灑坦蕩。
“哦.........”我頓了下,笑着接過他的手機,將我的手機號輸了進去,“給你!”
江晨希在手機上操作了一下後,我放在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找出來一看,上面是個陌生的號碼。
“還真打通了。”江晨希突然性的感慨了句。
我微微皺眉,舉着手機道:“你的?”
“恩!”他又笑了笑,很坦蕩的對我說:“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嚒,萬一你給的號碼是假的,到時候我出現了後遺症上哪去找你?”
“切!”我用餘光瞥了他一眼,“那行吧,號碼也留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他衝着我揚了揚下巴,一副“你請便”的表情。
路邊攔了輛的士後,我便匆匆趕去了公司,路過外面的辦公區時,周霞一看到我一臉緊張兮兮的站起身子向着我擁了過來。
我微微皺眉,心中雖滿是疑惑,但還是平靜着聲音問她:“怎麼了?”
周霞便賊兮兮的往後看邊壓低聲音對我說道:“七七,你是不是惹霍總不開心了?”我有些愣,見我沒回答她,索性直接將我拉到了一旁的拐角,“嘖,我就這麼說吧,你是不是和霍總鬧彆扭了?”
聞言,我微微一怔,這周霞是能掐還是會算?
不過是昨晚的事情,今一早就知道了?
見我臉上的表情多變,周霞兩條眉毛硬是擰在了一起,“七七,我跟你說啊,像霍總那樣的男人,不能和他反着來,得順着摸他的毛,不然到時候吃苦頭的可是你呀!”
聽周霞這麼一說,我有些惴惴不安,就連回辦公室的步子也變得慢吞吞,幾步路的距離硬是被我走出了兩萬五千米長征的感覺。
推開辦公室前,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打算走進去,剛推開門還沒等我往裡面走兩步,就已經被一股大力扯了進去,然後辦公室的門被砰的踢上。
剛擡頭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人,我的脣就被他狠狠的含在了嘴裡,我差點沒叫出聲,強勢的【口勿】,加上熟悉的氣味,我瞬間反應了過來,按理說這個時候我應該順從然後很享受纔對,但一想到昨晚他的嘴和別的女人接觸過,我就覺得很噁心,伸手連忙抵在了他的胸膛,狠狠瞪了他一眼。
“瘋了?這裡是辦公室........”我氣呼呼的看着他,之前答應和成爲他情-人的時候,他定下了很多規矩,其中有一條就是在公司裡絕不做親密的接觸。
我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你可別忘了自己定下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