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們要學一套拳腳。如有時間,再學一套劍法, 能學到什麼程度不用我提醒。現在開始站隊, 十人一排分十隊站立。”
基礎就要從基礎練起。排好隊, 選出隊長,開始跑步、站樁、練習吐納。最後只教了一招式便到了時間。
“先生, 站樁我們都會,可不可以省略?”一個少年問道。
“不可以, 練武的人貴在堅持”
“你那個吐納法是不是練氣功?”
“可以這麼說。等你們有了我說的那個感覺就說明你們入門了”
“你的方法能讓我變得更有力氣嗎?難以置信!”一聲很生硬的語言傳來。雨桐看想那個少年。少年有十七八歲, 雙手抱在胸前, 一臉桀驁的樣子。
“你是哪國人?”
“東瀛人”
“你過來”雨桐看向那人, “盡你全力出手!”
少年看了一下週圍:“我喜歡用劍”
“去給他找一把劍, 沒劍就找一根木劍”
程處亮一看有熱鬧了, 飛快跑着拿東西。一會兒拿了一把木劍。少年手握木劍腳下移動着腳步,眼睛緊緊盯着對方尋找出劍的機會。
雨桐站着看他, 兩人一動一靜。少年舉劍飛快跑起來,他是勇士, 無畏的勇士!所有人都聚攏過來看。就在少年據愛要接近的時候,雨桐動了, 人們沒看到她怎麼動,隨着人影一晃, 少年手裡的劍就飛走了,人朝前飛出去, 最後重重摔趴下。
人們震驚中, 少年爬起來, 撿起劍:“再來!”
“好!”
第二次的結果一樣,少年一次次摔趴下後,起來鄭重跪在雨桐腳下:“師傅教我”
“我不收徒,對你們每一個都一樣,學多少在你們”雨桐拍拍手走人。
“好厲害!” “先生威武!” “我就說嘛!” “不過是個莽夫!哼!”
雨桐聽不到人們的議論,心裡想着怎麼日本人混到了國子監?這個李世民難道就沒一點民族危急意識?還是太過自大了?
第二天她接着上課,這次她來,課堂紀律都好了很多。謝木爾還奇怪呢!慢班講課講的很細緻,對於初學者最合適。等謝木爾講完課,雨桐找到謝木爾要一些資料。
而謝木爾給她的也就是一些他自己編輯的教案。掃描了下來,自己沒事慢慢學。不然時間一大把幹什麼?也許那次震懾起了作用,她上課時間還算認真,尤其那個叫伊藤的日本青年。三百個學員,第一批進入練體入門的就有他。
這讓雨桐不禁響起那個喜歡侵略的國家。他們的理念他們的精神有時候不得不讓人佩服。人只有有信念纔會執着。國子監的生活單調而平靜,十天一天假,雨桐都是回家幫着家裡做做事。
王氏一般不會讓她插手:“家裡人夠了,不用你,回來一天就好好歇歇”
“好,我給你們單獨做一桌,嚐嚐別的國家的美食”不知道還能陪家人多久,她還是喜歡給家人做做美食。麪條再好吃,天天吃也會膩。而雨桐不時冒出來的花樣,讓陳志滿深受啓發。
麪館偶爾就會冒出一兩道特色小吃,倒是很受歡迎。不過她不久就發現麪館來了一些新面孔,那是以前從沒來過的。
“先生”當雨桐帶着小侄子去前面找翠翠的時候。伊藤起來恭恭敬敬給雨桐鞠了一躬。同桌的還有其餘幾個少年,他們穿着自己民族服飾——和服。那幾個跟着一起站起來,給雨桐鞠了一躬。
“伊藤君,來吃麪?”雨桐還禮。
“是先生”
“我家的面如何?”
“很好吃”
“謝謝你們照顧小店生意”雨桐打量了幾人。都帶着刀,一副武士打扮。心中嘆氣:即使再欣賞大唐文化,他們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根本。
上街的時候雨桐故意留一下一番,自己以前真的沒去注意長安成了世界聚集點。大家所稱的胡人就有不同國家,加上波斯人,歐洲人,印度人,新羅的,東瀛的。
長安無處不熱鬧着,人們穿着各色服飾穿行於長安街,街道彷彿永遠也走不完。各色藝人的表演,不同語言商人的叫賣,車輪滾滾,馬匹嘶鳴。雨桐就如看電影般,始終沒把自己融進這個時代。
四月捷報傳來,唐軍大敗突厥,抓獲了突厥可汗。五月大軍勝利凱旋。沿途各國紛紛派來使團要依附於大唐。
雨桐被派去接待使團。她負責的是于闐、莎車、且末的,也就是南路的各個小國。雨桐見到剎車的使臣便問詢大師的事。
“大師已經越過了雪山到了白沙瓦。我們國王親自派嚮導帶過去的”
過了那片雪山就好。也就是那邊路途不好走,估計以後應該沒什麼大的困難了。陪使團參加各種活動,翻譯文書,還要跟朝廷彙報使團的目的要求。什麼目的?不過是找一個靠山,弄到好處!在商討處理使團事宜的會上,雨桐見到了幾個老朋友。
“李大人,一向可好?”
“打勝仗還能不好嗎?呵呵,你現在做通譯了?”
“還在國子監,這幾天被借來用。您回來還沒去拜訪您呢!”雨桐有些抱歉道。
“等使團的事忙完了吧,我家震兒可聽話?”
“很用功,不愧是大人的公子”
“那小子你就多費心,雖然你們差不了兩三歲,但是震兒遠沒你穩重。我經常不在家,有時候難免疏於管教啊”
雨桐理解,老子英雄,一樣希望兒好漢。兩人談到使團上的事時,雨桐道:“西域小國臣服,很多都是表面上的。按慣例,咱們爲了安撫他們都會給好處,以很小的利益換的更大價值,誰都會去做。
其實他們都是在夾縫中生存,我們大唐再強大,遠水解不了近渴。等我們耗費人力物力過去,怕是國家早就滅了。所以他們也不會真正得罪那些異族勢力。
很多時候他們只是左右縫合,除非我們能把周邊那幾個勢力滅了。那時候他們爲了自己長久可以做我們一股力量去消滅他們的敵人。”
“這一點我們跟聖上提起過,聖上寬容大度,本着以和爲貴,招攏安撫異族異邦。豈知有些人別有用心,以你所見,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人見笑了,我想問一下爲什麼我們國子監裡有東瀛人和新羅人?”
“他們都是來大唐學習咱們的文化禮儀的,這樣可以讓我們大唐聲名遠播,也有助於兩國相互瞭解交往。他們離着我們說近不近,更適合遠交”李績道。
“但是他們進了國子監不是跟我們學子一樣學東西嗎?有些律法、地裡人文和兵法我覺得真的不適合他們學。他們把咱們國家瞭解透徹了,萬一心存野心咱們豈不是自己給自己培養了敵人?”雨桐覺得還是提出這一點,因爲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事實。日本入侵可能在明朝更甚。但是大唐與新羅的戰爭就要起來了。
李績不以爲意:“來我們大唐的都是心懷崇拜景仰之意,遠來是客。這也彰顯我大唐乃禮儀之邦。當然我們也不會容忍那些別有用心之人,這些我會跟聖上題一下的。現在我們正在進一步商議重開商路,你回去準備一下,我會提議讓你加入我們的討論”
討論團的成員很多,雨桐帶着代表河西南路使團代表進入會場。外面一羣亞洲商人正在與負責大會的一位官員說着什麼。裡面居然有伊藤?是作爲代表還是通譯?
隨後那些人跟着進來,他們被分成兩個大廳。雨桐這邊就是西域爲代表的陸地使團,那邊大約就是以新羅東瀛爲代表的海路。
“你是陳公子?”雨桐剛進來就遇到昔日熟人索琰。
“索大哥也來了”倒是沒想到會遇到索琰。
“我是索家代表,應邀來參加商討。陳公子是哪方代表?”
“我是西域南路商線的通譯,等散會咱們去喝一杯”
“好”
會場陸續來人,兩人只得停止說話。
朝廷派大臣李績和褚亮過來共同商討河西走廊重新恢復往日輝煌。商人想把自己國家貨物販賣到各國,也要從各國帶回本國需要的貨物。他們需要道路暢通,需要中間補給。而朝廷需要稅收,需要流通,當然更需要穩定。
“大隋的時候,他們會在中途設置驛站,我們需要朝廷回覆原有的驛站”
“我們希望回覆以前的優惠待遇”
“我們需要商路上的安全”西域代表強烈要求。
“我們希望張掖恢復昔日市場繁榮,希望朝廷重新開關讓我們自由同行”
“我們的通關文牒希望儘快發下來。”這是大唐商人最迫切的。他們已經很久沒出關了。
商人的迫切要求,無非都是爲了利益。繁榮市場迫在眉睫,使團商人散去後,雨桐等人被留下:“各位達人,回去後各自寫一份摺子上來,各抒己見,有什麼想法看法儘管提。這事不宜後拖,聖上要求儘快解決”李績道。
雨桐出來,索琰從不遠處一輛馬車下來招手,“索大哥”
“走吧,喝一杯去”
兩人去了一家酒肆,索琰道:“你怎麼成了通譯?大師呢?”
“說來話長”雨桐把自己跟和尚與索琰分開後的事一一說出來,當然不能說的省去。“大師去了天竺,我跟隨大軍回到了長安。承蒙皇上厚愛,去了國子監學習,這次使團來的人數多,我就叫來帶團。”
“呵呵,你的生活倒是豐富多彩。既然你走了那麼遠,如果朝廷回覆商路,你覺得咱們大堂商人怎麼做才最有利。或者走那條路比較好?”
“朝廷什麼意思還不知道,但是河西路一定會打開。新開闢的河西北路沿途路過的國家多,補給和道路相對好一些。雖然那邊我只走到了高昌國。但是這次把東突厥打敗後,路上相對會更安全。你們索家是不是一直都是走河西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