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擡眼看向說話那人,覺得似曾相識,問道:“你是?”
“華表華偉容!”
華表站起身來,跟他一起的還有客棧裡的其他人,唯獨一桌上的四個人沒有起身,而是一臉疑惑地看過來,察覺到這邊的氣氛有些不對,四人一合計起身就想離開。
“關門!”華表一聲令下,給自己的手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立刻就有幾人上去,除了那四個人外連帶掌櫃的和店小二兩人也沒有放過,都是一人一刀直接就都給弄死了。
速度之快之麻利,讓青年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本來以爲這間客棧裡的人都是對方安排的,沒想到還有無辜的普通人在。
青年皺了皺眉,看向那青年道:“你是華歆長老的兒子吧?”
華表應聲道:“不錯,正是在下。”
“有事情衝我來,你爲什麼要殺他們?”青年語氣中有着怒氣。
“有些事情不能外傳,死人的嘴才最牢固不是?”華表笑道:“怪只怪他們運氣不如我們好。本以爲守了這多天,你不會出現了,沒想到皇天不負有心人,你到底還是來了。”
“只可惜你沒有喝下那杯酒,要不也能死的糊塗一些,相信那樣對你來說應該會心安不少吧?”
青年嘆了口氣,道:“從我一進門就看出破綻了,你們沒有立刻動手,讓我以爲這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沒想到你們竟然會用在酒裡下毒這種手段。真當我太史慈好欺負嗎?”
“太史慈?”劉一凡正要送到嘴邊的酒盞停住了,心道:“原來這人就是千金幫史上,最年輕的長老太史慈啊,這倒是無意中碰到了一個猛人啊。”
太史慈的聲音轉冷道:“今日你在這酒裡下毒,是華歆長老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獨斷專行所爲?”
華表冷笑道:“有差別嗎?”
太史慈道:“當然有區別的了!若是華歆長老的意思,那就代表他已經不惜一切代價,想要靠武力來解決幫主的問題了。”
“可若是你自己擅自妄爲的話,那可就是攪亂幫中秩序,我這個長老有責任殺了你以敬幫規!”
“既然身爲千金幫的人,就應該不忘咱們祖師,一代乞聖伍子胥的教誨。雖衣着簡陋,但感恩之心有若千金,仗劍龍淵踏七星,撫天下不平事!”
太史慈一個個看過去,臉上滿是怒容:“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現在的這身打扮!這算什麼?是忘記了咱們千金幫自祖師那一代起,就要身穿補丁舊衣的規矩了嗎?你們這都是忘本了嗎?!”
“太史慈!你不要給我蹬鼻子上臉了!”華表冷哼道:“叫你一聲長老,那是給咱們去世的陳球陳老幫主一個面子!你要不是他的關門弟子的話,就你如此年紀又如何能成爲我千金幫的長老,如何能有繼承幫主的資格!?”
太史慈只是看着對方沒有答話,因爲他心裡其實也是這麼覺得,他不明白爲何自己的師父在臨死之前,要讓他成爲千金幫的長老,擁有繼承千金幫的幫主的資格。
相比他來說,管寧、邴原、華歆、鄭玄四位幫中宿老,都更有資格繼承幫主之位。
只是陳球在臨死之前卻說,他已經把象徵着千金幫幫主的龍淵七星劍給藏了起來,只有找到他的人才有資格繼任幫主,而線索就在他們五個人的身上。
聽到這話的五個人都是一臉莫名,不明白陳球爲何作此安排,更不明白那線索指的又是什麼。
五個人曾經湊在一起,去思考陳球所言的線索是什麼意思,可很久都沒有任何頭緒,最後自然都是不歡而散,當時除了太史慈之外,另外四人個人在離開前都留下了同一句話:你們肯定有所隱瞞,想要獨自找到七星龍淵劍當上幫主!
從此千金幫一分爲四,至於他這個新任長老,倒成了孤家寡人的異類,空有長老頭銜,手下卻並無一人。
如今陳球已經去世兩年,一分爲四的千金幫彼此之間摩擦不斷,但一直都是停留在弟子層面的,四位長老表面上依舊還是互不侵犯,都在想着通過自己的力量去找到七星龍淵的下落。
可如今若真是華歆打算對他出手的話,那就代表終於是有人要放棄自己尋找的手段,改而依照陳球所言要在他們身上去尋找線索了。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抓了拷問,而他這個孤家寡人的長老,也就成了最容易對付的目標。
“終於,千金幫終於要開始自相殘殺了嗎?師父啊,我該怎麼辦做纔好啊。”太史慈心生哀傷。
他父親早亡,從小就跟母親相依爲命。有一次路遇山賊,恰好陳球路過救了他們母子二人,否則也不會有現在的他了。
陳球后來不知爲何竟將他收入了門中,待他母親宛若兄妹,待其更是親如父子,雖然太史慈從來只叫陳球師父,但心裡早已經將他當做自己的父親一樣。
而這位父親終生爲之貢獻的千金幫,也早就被太史慈認爲是家一般的地方,想着長大之後也要向他師父,向他父親一樣爲了千金幫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所以他剛纔雖然問華表是不是華歆授意,可他心裡卻是很明白的,若非華歆授意華表安敢妄爲?
那一問,只不過是他內心不想去相信,他認爲的那個家就此要分崩離析了!
“怎麼?是不是沒話說了?知道自己不過只是一個有些運氣的人了,只是可惜今天的運氣也終於是耗盡了!”
華表見太史慈被他一句話說的在無聲息,心中不免冷笑。他一直都看不起太史慈,覺得對方不過是一個憑藉師父才上位的人罷了,沒什麼能耐。
太史慈還是不語,他心中此時的痛無人知曉。
華表勸說道:“你我畢竟同爲千金幫之人,只要你能告訴我陳老幫主告訴了你什麼線索。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等我把你帶回去,我父親可沒我這般好說話了。”
太史慈依舊不語。即便他想說也說不出什麼,他也不知道陳球到底留給了他什麼線索。
華表見太史慈還不說話,漸漸是沒了耐心,冷聲道:“看來是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非要讓我父親來審問你才甘心是吧?那好,我就成全你,來人,給我拿下!”
頓時,八個距離太史慈最近的人,已經手抄這武器衝了過去。
太史慈好似一尊石雕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劉一凡看在眼裡,手也搭在了放在桌邊的劍柄之上。倒不是想要救太史慈,他現在跟對方非親非故的,又不瞭解對方,沒什麼任何理由需要出手幫忙。
他這麼做純粹是爲了保護自己,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距離太史慈不過一桌之隔,那些人出手萬一沒個準頭什麼的,他可就危險了。
只是他這個自保的舉動顯然是遭到對方那羣人的誤會了,立刻就有幾個人朝劉一凡殺了過來。
“哎。”劉一凡嘆了口氣,知道今天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打算是真的要徹底夭折了。
他正想要拔劍出手,太史慈終於是動了。
目光中冷芒閃過,太史慈雙手各持短戟,迎向了那已經殺到他面前的人。
雙戟聲似驚雷,勢若蛟龍,這是他兩年來四處遊蕩時,結合陳球所受七星龍淵的精髓,自創的戟法,名曰龍翔奔雷閃。
“啊!”
八個攻向太史慈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了一聲慘叫,他們的手腕都被短戟劃傷,手中的兵器拿捏不穩之下紛紛掉落在地,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人則是被太史慈都給踹飛了出去。
不光這些人,就連那想要去對付劉一凡的人,也同時被太史慈給截住,也都被傷了手腕丟了兵器地飛了出去。
竟是一人未殺!
太史慈這一手把在場的人都給鎮住了,一時間沒有人在衝過去。
華表臉色也是一變,他實在沒想到太史慈如今竟然有這般實力,兩年前對方應該沒這麼厲害纔對啊。
太史慈站在桌前,冷冷地看着其他人道:“就憑你們還想抓我?讓華歆他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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