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表眼睛微微眯起,冷冷道:“太史慈你也別太囂張了,不用我爹出手,小爺我就能收拾了你!”
“都給我讓開!”
華表低喝一聲,他身邊的手下紛紛閃到兩側,騰出了他跟太史慈之間的場地。
“看招!”華表一甩手中齊眉的金屬長棍就朝太史慈衝了過去。
在距離太史慈還有五步左右的時候,華表的身影變得飄忽了起來,就跟一條遊蛇一般扭動着身形,在太史慈面前晃來晃去。
一時間有七八個華表在來回移動,讓人捉摸不透到底哪一個是他,更不知道他會從什麼地方亮起他的獠牙咬過來。
太史慈整個人像是被點穴了一樣,一動不動,就好像是根本找不到那一個是對方的真身,不知道如何出手。
“哼,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我的遊蛇幻影步給迷惑了,也不過如此!”
華表心裡頓時安心了不少。剛纔對方的那一手乾淨利落,着實讓他驚訝了一下,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只是那些幫中弟子太弱了而已。
可是很快,華表就發現了自己錯了,太史慈雖然人沒動,可那眼睛卻一直都在盯着他。
期初華表以爲對方只是無意中視線掃了過來而已,但不論他如何施展騰挪,太史慈的目光始終都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顯然是絲毫沒有被那些幻影所迷惑,已經是察覺到了他的真身所在。
“竟,竟然看穿了我的遊蛇幻影步?!”華表心中大驚,額頭上已經有些冒汗了。
知道在這麼下去也毫無作用了,華表身形猛地一衝越過了五步的距離,好似毒蛇吐信般擡手一棍就掃向太史慈的頭部。
太史慈不慌不忙反手一戟就準備擋下這一棍,然後順勢發動反擊。
可讓太史慈意外的是,他這一戟碰一觸碰到棍身,手感上似乎是碰到了一個滑潤的東西,完全不受力,預想中架住對方這一棍沒有出現,反倒是讓那棍子直接滑了開去,從攻擊頭部變成了攻擊他側肋。
好在太史慈反應極快,急忙朝後倒退一步,這才免得被一棍砸在肋骨之上,可還是聽到了刺啦一聲,胸口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看來他這身衣服又要多一個補丁了。
“我明明躲開了纔對啊。”太史慈一怔,以對方的武功還不至於能用帶起的棍風達到這個效果纔對。
看向華表手中的金屬長棍,太史慈這才發現對方那棍子的兩端,不知何時已經是露出了一截鋒利的尖端,就是那東西劃破了他的衣服。
“躲得還挺快。”華表面色不善。他這長棍是經過改造的,只要握柄處一旋轉,兩側內藏的利刃就會突出。憑空又長了一截不說,殺傷力自然也是比一般的棍子更大,有不少人都是被他這棍子的外表所矇騙,弄得是非死即傷。
咔擦,握柄一扭,兩側利刃收回,華表又一次貼身上前,施展家傳武學萬蛇纏身棍與太史慈纏鬥在了一起,
太史慈有了剛纔的經驗手下再不容情,龍翔奔雷閃全力出手。只是對方的武功雖然不如他,但卻總是滑不溜丟,攻擊更是刁鑽古怪,時不時的還來一下棍子冒利刃的手段,弄得太史慈鬱悶不已。
他的武功走的是剛猛路數,硬碰硬他不怕相反還會越打越勇,最煩的就是這種陰柔的纏綿,讓他每一次感覺不是跟打在了棉花上,就是跟撞到了空氣裡一樣,很是難受。
不過這也是他初創龍翔奔雷閃不久,還沒有達到一力降十會的境界,很多東西還需要時間去磨合。
相比華表現在這細雨的纏綿,不久之後他遇到的趙雲,那更是讓他難受至極的存在。柔與韌,綿與密,持而久,對方的槍法就跟天生是要剋制他的剛猛一樣,那時候太史慈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苦不堪言。
但也正是因爲趙雲,他的龍翔奔雷閃才能更進一步,結果就是兩人見一次打一次,打一次喝一次,喝一次就抱在一起抵足而眠,成爲了一對好打友。
太史慈現在心中鬱悶,殊不知華表也是苦不堪言。對方的攻擊之猛烈完全超乎他的預料和承受範圍,別看他每一次武器相交後都輕描淡寫地避開,好像一點都沒有受力一樣。
實際上對方的力道已經震的他兩臂發麻,在這麼打下去輸的遲早是他。
“還好我提前準備了後手。”華表心中冷笑一聲,在又被太史慈盪開他這一棍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扔了過去。
太史慈下意識地就一戟劈去,嘩啦一下那黑漆漆的東西被擊破,頓時漫天白色粉末飄飛,遮擋在了他跟華表之間。
太史慈擔心這粉末之中有毒,連忙閉氣後撤,就聽白煙之中傳來了華表的大笑:
“啊哈哈哈,兄弟們怎麼樣,我這招石灰粉嚇退太史長老的手段,有趣吧?”
“少舵主威武,少舵主威武!”周圍那羣華表帶來的人都在紛紛拍掌。
“石灰粉?”太史慈依舊沒有呼吸,隨手在白霧裡撈了一把,捻了一下手指,那感覺確實像是石灰的觸感,這才稍微嗅了嗅,還真是石灰。
“太史長老無膽,太史長老無膽。”周圍那羣人又在吆喝着。
此時石灰粉的白煙散去,華表一臉嘲諷的站在那裡:“沒想到太史長老武藝不俗,膽氣卻是很小啊。”
“我千金幫的漢子應該都是光明磊落之人,要戰便戰,用這種無聊的把戲算是什麼?!休要再給我千金幫的臉上抹黑!”
太史慈怒喝一聲就衝了上去,他現在很憤怒,他不允許任何人去玷污陳球耗費一生才豎立起來的,千金幫那光明磊落的形象。
“光明磊落?”華表嗤笑道:“身在江湖那裡來的光明磊落?誰不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說陳老幫主也是,你也是,都太天真了,活該死在別人手裡!”
太史慈的身形猛然一頓,盯着華表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華表似乎不明白太史慈再問什麼,一臉疑惑。
“剛纔說我師父是死在別人手裡,是什麼意思?”太史慈的身體在顫抖,難道師父的死還另有隱情不成。
“我有這麼說嗎?你聽錯了吧?”華表繼續否認。
“說!”太史慈大吼一聲,施展龍翔奔雷閃,整個人都化作一道電光般直射華表而去。
“看我石灰粉!”華表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一面朝後退,一面朝着太史慈扔了過去。
“同樣的把戲我會中招嗎?!”太史慈冷哼一聲,面對迎面而來的那包東西他理都不理,繼續朝華表衝去,石灰粉什麼的只要不打散了就沒有任何作用。
“是嗎?”華表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太史慈心中一驚,耳中聽到了一陣嘶嘶的聲音,似是什麼東西在燃燒。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包東西沒有任何外力的干擾的情況下,突然就中炸裂開來,爆出了裡面一團白色的煙霧,瞬間太史慈就被遮掩了在了其中,又是石灰粉。
“殺你我還需要用眼睛嗎?!”太史慈不理會那石灰粉,聽聲辯位繼續朝着華表的方向而去。
只是一瞬間,太史慈的人就已經是衝出了白煙之中,就見不遠處華表正一臉慌張地朝後退去。
“說!我師父他是怎麼死的!”
太史慈眼見距離華表不過數步,下一刻就能擒住對方!
忽地,他只覺得體內真氣運轉一滯,整個人的力氣好似潮水一般退卻而去。
撲通一聲,太史慈軟到在了華表的腳下,短戟也拿捏不穩掉落在了一旁。
“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