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藥,抗生素,甚至還有抗抑鬱藥物,全都是有嚴格使用限制的藥品,那個女人竟然這麼肆無忌憚的放在身上。
重重丟下藥瓶,他拿出那隻四角磨花了的錢夾,打開,裡面掉出那女人的身份證和護照,看着照片上掛着笑容的女人,他眉心擰起來。
發證日期是五年前,她那時候還在讀書,滿臉的稚嫩,那從裡到外透出的生機和幸福全化作動人的笑容——和現在的她判若兩人。
手指收緊,他重重合上錢夾——她的笑令他感到刺眼。
“聽說博科的人逼得很緊——尹總,需不需要警告一下董志酬,包子鋪的老闆應該是黎小姐的朋友。”
尹正鐸擡眼,目光有些凌厲,掃了眼旁邊的人,那人立刻住了口。
包也交給尹正鐸了,事情前因後果也都交代了,尹正鐸雖然不太高興,但是也沒大發雷霆,看樣子,這裡是不需要自己再多嘴了。
那人道,“尹總,那我去醫院看着黎小姐了。”
尹正鐸沒說話,那人知道他默許了,就開了車門走了。
長指繼續探查着那個錢包,放下證件,尹正鐸從隔層裡發現了一張巴掌大的照片。
上面有一對男女,看起來都不過十六七的樣子,相依偎着,親密無間。
女的,自然是錢包的主人黎葉,男的,他也認得,就算只碰過屈指可數的幾面,可尹正鐸仍然能認出這是那個人多年前的照片。
捏着照片邊緣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目光陰沉着,手一扯,照片從中間撕成兩半。
司機是跟在尹正鐸身邊的老人,過去和現在的一點一滴他都看得清楚,尹正鐸雖然還年輕,可是做事做人卻很是沉穩,能看到他不加掩藏的露出真實情緒,也就那麼罕有的幾次,而這幾次,又都有着類似的緣由。
看他拿照片出氣,司機暗暗嘆口氣,天之驕子一樣的人,也難免遇上過不去的坎。
尹正鐸重重靠回椅背上,抑聲道,“回公司!”
司機連忙發動車子,載着滿身煞氣的男人離開醫院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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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十點後,黎葉準時出現在黎家的大廳裡。
這個時候不算早了,休息的休息,不休息的也留在自己的房間裡,安靜得有些死氣沉沉,可是家裡有喪事,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跑出去玩樂消遣。
進了門,黎葉從輪椅上下來,給奶奶的遺像磕了三個頭之後,就安靜的守在一邊。
這一班守夜的是幾個同輩的親戚,大家沒理她,眉眼裡卻帶着鄙夷。
白天三叔三嬸回來後,大家又重拾起淡化的回憶,同仇敵愾的對待她,不過還好,雖然氣氛不太友善,但也沒有像白天那樣出現大的混亂,大家各自一邊,互不干擾。
靜了會兒,只見黎雪歌探頭探腦的站在樓梯口,想過來卻又猶豫的樣子。
黎葉沒有注意,兩個親戚卻注意到了,黎成祥是這個家的一把手,他的女兒,大傢伙自然是要高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