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羽和楊豪說話間,六哥已經走到看臺下,沿途不斷有人向六哥打招呼,人員也漸漸匯聚到他身後,隊伍越來越大,散佈於體育場各處的南門的人也正在向這邊靠攏過來。
楊羽看到這一幕油然生出仰慕心理,心想:“什麼時候我才能混到六哥的地步?”
“咱們下去吧。”
傑哥站起身來說道。
後面的排骨緊跟着招手叫喚:“六哥來了,咱們都下去。”
看臺上的人紛紛站起來往下走去。
楊羽拉着何倩的手往下走,叮囑道:“小心點。”說話時,忽然又看見對面屯門山的人,好多都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多半也開始叫人了,又想現在只怕已經過了十二點,這吳鴻文的架子還真他嗎的大啊。
“六哥、武哥。”傑哥走下操場,打招呼說道。
任廣飛也有跟六哥來,在六哥身後,此時這麼多大佬在場,便沒他說話的地方了。
傑哥說話時,楊羽又看見對面看臺上的人陸陸續續走下看臺來,與場上的人會合後,卻沒往這邊走來,而是往東面那個入口走去,原本坐在圍牆上的小混混也紛紛跳下來,這些人羣會合往外走去,心下忍不住懷疑,莫非吳鴻文早就來了,就在外面。
才這樣想,卻聽六哥笑着說道:“大家都散了吧,事情談好了。”
傑哥問道:“怎麼?六哥你跟吳鴻文談過,他肯就這麼算了嗎?”
武哥從旁插話道:“阿杰,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洋哥,洋哥聽說你的事情後,打了個電話給山哥、海哥,擺平了這件事。”
“洋哥?”
楊羽心中疑惑,現場的小混混都有這樣的疑問,洋哥好大的面子,吳鴻文這次勞師動衆,想不到他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傑哥聽到武哥的話,輕吁了一口氣,說道:“洋哥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改天一定親自去向洋哥道謝。”
雄哥和六哥有心結,這時才慢悠悠地走來,懶洋洋的說道:“既然沒事了,那我先走了。”轉身招呼手下小弟,大搖大擺地往六哥們進來的那個入口走去。
六哥聽到雄哥的話,想起他髮廊被楊羽們砸了的事情,看了楊羽一眼,笑道:“他是這脾氣,不用管他。”
六哥雖然這麼說,其他人仍是個個覺得雄哥這人不怎麼樣。
顯哥冷哼一聲,說道:“他要不是咱們南門的人,我早就想砍他了。”
六哥笑道:“大家都是同門,平常有些磕磕碰碰總是難免,忍一忍就過去了,以和爲重。”
楊羽、楊豪等一干去砸雄哥髮廊的人聽到六哥的話,忍不住暗笑,想不到六哥也挺會裝的。
六哥又道:“就這樣吧,現在已經很晚了,讓兄弟們都散了吧。”
傑哥、顯哥、鵬哥紛紛回頭讓小弟散去,楊羽正要帶人離開,六哥招手叫道:“楊羽,你等等,我約了幾個人談點事情,與你有關。”
楊羽心中詫異:“和我有關?什麼事情?”但想六哥也不會害自己,便對楊豪說道:“楊豪你帶大家先離開,我和六哥去一趟。”
楊豪答應一聲,帶着一幫人往東面入口走去了。
傑哥等人解散小弟,六哥笑道:“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楊羽,我們走。”
楊羽當即拉着何倩跟着六哥往外面走去,在後面見六哥摟着兩個女人,彆着開山刀,只覺六哥果然是隻此一號,別無分店,霸氣!
何倩在楊羽耳邊低聲道:“你可不能學六哥?”
楊羽只覺她說話的時候口氣吹來,又酥又麻又癢,心中一陣盪漾,隨即也湊到何倩耳朵邊,輕呵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會,你放心吧。”
何倩一張白皙的臉登時紅了起來,嗔怪似的看了楊羽一眼。
六哥的轎車就停在外面的路邊,六哥掏出遙控鑰匙開了鎖,回頭說道:“今天要擠一擠了。”隨即指派一名美女先上了後排。
楊羽和何倩上了後排座位坐下,六哥發動車子,一邊開玩笑說道:“楊羽,今天六哥有件好事情要照顧你,事成之後,你可得請我吃飯。”
楊羽笑道:“就算沒有好事情,六哥一直這麼照顧我,請六哥吃飯也是應該的。”
車子開動起來,六哥一邊開車一邊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錯,算我這次沒白幫你。”
楊羽又對六哥道了聲謝。
何倩和六哥已經見過幾次面,已不像以前那麼害怕,仗着膽子問道:“六哥,你到底有什麼好事情要照顧楊羽呀。”
六哥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對不住,我忘了。”
何倩說道:“六哥,我叫何倩。”
六哥笑道:“小倩啊,六哥記性不大好,你別見怪。”
何倩感到六哥也不像是那麼難以接近,微笑道:“不會,六哥認識的人那麼多,不記得我也是正常。”
六哥說道:“楊羽,你的小女朋友不錯,你可要好好珍惜。”
楊羽道:“我會的,六哥。”
六哥笑道:“千萬別學我,離婚都成了家常便飯。”
楊羽笑道:“那是六哥不想穩定下來,要是想穩定的話,相信一定會有女人排着隊要跟你過日子。”
六哥搖了搖頭,隨即說道:“小倩,六哥見過的人比你吃的飯還多,像楊羽這麼好的小夥子可是很少,混社會的更是難得。”
何倩看了楊羽一眼,嗯了一聲。
說着話,車子就到了一家酒樓門口,六哥把車開到酒樓門口停下,說道:“到了。”
剛纔一打岔,六哥又忘了說要照顧楊羽的是什麼好事,楊羽懷着好奇心,跟着六哥走進酒樓,一個美麗的女服務員迎上來給衆人帶路,不一會兒就到了三樓的一個雅間外面。
那個女服務員鞠了一躬,說道:“六哥,您的朋友都催你好幾次了,您再不進去,他們可能要發火了。”
六哥喜歡開玩笑,伸手摸了一下那女服務員的下巴,笑道:“早知道這樣,我就遲一會兒再來,讓他多催催你。”
那女服務員臉一紅,羞道:“六哥,您都有兩個陪您了,還來逗我。”
六哥哈哈笑道:“兩個也不多,六哥人老心不老。”
那女服務員嬌嗔道:“六哥,您調戲我,不理你了。”逃也似的跑了。
六哥哈哈大笑,走到門前,推開門,衝裡面笑道:“老蔡,還沒醉吧。”
裡面的人道:“你沒來我怎麼敢醉?你要介紹的朋友帶來了嗎?”
六哥笑道:“帶來了。”回頭對楊羽道:“楊羽,進來見過蔡老闆。”
楊羽拉着何倩走進房間,只見一個五十歲左右,戴着眼睛,左邊臉頰上有一顆痣的男子坐在屋中的桌子上,除了這個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當即微笑道:“蔡老闆你好,我是楊羽。”
蔡老闆點頭笑道:“你好,這次叫你來,是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先帶你朋友坐下吃飯,咱們邊吃飯邊聊。”
楊羽說了一聲好,拉着何倩走過去坐了。
蔡老闆看了看桌上的菜,笑道:“菜有些涼了,我讓人重新換過。”
楊羽見這些菜都非常精美,而且都還沒怎麼動過,不想浪費,便說道:“蔡老闆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剛吃過沒多久,也吃不了多少,不用換了。”
蔡老闆笑說:“要的,要的!既然請客怎麼能寒酸?”當即招呼服務員上來,讓服務員照着桌上的菜重新做一桌。
楊羽和何倩互視一眼,均是暗暗咂舌,這桌菜少說也得幾千元,這個蔡老闆好大氣。
六哥隨即拿起桌上的茅臺酒,敬了蔡老闆一杯,笑道:“老蔡,楊羽可是我們南門的明日之星,你以後有什麼生意,都可以找他。”
蔡老闆笑道:“老六,你介紹的人還會錯麼?本來吳鴻文那小子也找過我,希望我將場子交給他看,被我拒絕了。你也知道,我是絕對不會碰毒品那玩意的,場子交給他們去看,那還不被搞得烏煙瘴氣,什麼時候我老蔡被他們拖下水都不知道。”
楊羽明白過來,蔡老闆這是在表明態度,他找自己,並不單純是因爲六哥的關係,而是因爲不願意碰毒品,只怕不想碰毒品的原因還佔了主導因素,否則的話,找吳鴻文豈不是更安全?當即倒了一杯酒,笑着說道:“蔡老闆放心,我楊羽絕不會碰毒品這東西,不會給蔡老闆找麻煩。”
蔡老闆先前一番話表面上是跟六哥說,其實是向楊羽表明態度,見楊羽許諾,心下暗想,這小子到聰明,笑道:“你這麼表態,我自然放心。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場子交給你可以,你如果哪天碰毒品,我不但會把場子收回,還會向警察舉報。”
六哥笑道:“老蔡你就放心吧,我在這兒給楊羽作保,他如果敢在你場子裡搞那些玩意,不用你說話,我先將他執行家法。”
蔡老闆聽六哥保證,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點頭說道:“兄弟,你要明白,有些話還是說清楚一點比較好。”
楊羽本就對毒品深惡痛絕,自然不會因爲二人說話過於嚴厲了點,而感到難堪,而且楊羽很明白自己的定位,說是收保護費,其實也就是相當於保安,不過比保安更難一點,因爲保安是人都能幹,自己看場子卻是要靠實力、名氣吃飯,當然,回報也比保安高得多。
當下微笑道:“我明白,還請蔡老闆說說你的生意,我需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