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正要嚇唬張波幾句,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當下掏出手機接聽電話,只聽任廣飛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楊羽,你們先穩住,別聲張,我馬上帶人趕過來。”
楊羽明白,任廣飛是想帶人過來撲了這幫雜種,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隨即盤算着怎麼拖延時間,等任廣飛的人趕來。沉吟片刻,斜眼看向張波,冷笑說道:“張波,你在賭我是不是?你到底打不打電話?”
張波心驚肉跳,又見現場的人數以己方佔優,便說道:“羽哥,打,我這就打。”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龍哥,楊羽、楊豪他們五個人要叫你進來和他談呢。”
楊羽一聽這小子居然耍花槍,在電話中跟暴龍說自己這邊只有五個人,登時惱火,啪地一聲,給了他狠狠一耳光,跟着奪過手機,索性直接說道:“暴龍,我們只有五個人,你他麼敢不敢進來?”
暴龍冷笑的聲音:“好得很,羽哥,你等着我,千萬別走啊,我馬上到。”
楊羽森然道:“好,我等着你。”掛斷電話,目光冷了下來,回頭望向張波,冷笑道:“你小子還真會耍花腔啊。”
張波慌慌張張地道:“沒有,沒有!我哪敢在羽哥面前耍花腔。”
“草,還敢狡辯?”
楊豪從後面暴喝一聲,一腳踢在張波腿彎處,撲通一聲,張波當場跪倒在地,楊羽手中的玻璃瓶在他脖子上劃出了一條口子,張波同時也脫離了楊羽的控制。
周圍張波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大喊:“動手!”
張波反應也算快,一跪倒在地,連忙往邊上滾開。
楊羽眼尖,猛一把揪住張波的頭髮,重新用瓶子抵在他脖子上,厲喝道:“跑啊,我看你怎麼跑?”
這聲音很大,隨張波來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只得又暗中惋惜一聲住手。
張波哭喪着臉,連聲賠笑:“不敢,不敢!我哪敢跑?”
“哼!”
楊羽怒哼一聲,給了他一耳光,喝道:“給老子規矩點,否則老子直接廢了你。”
張波急忙賠笑道:“是,是!”
楊羽側頭看向楊豪,打了個眼色,楊豪會意湊到楊羽身邊,楊羽低聲說道:“他們人多,咱們手上沒有傢伙,你去廚房看看,找幾把傢伙來。”
楊豪點了點頭,往外走去,在門口遇上回來的高靖,與高靖一起去找傢伙了。
楊羽隨即拉過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張波上次膝蓋被楊羽踢傷,還沒有完全好,跪了一會兒,膝蓋便禁不住地發抖,滲出血來。他好幾次想開口求楊羽讓他起來,但害怕激怒了楊羽,都放棄了。
過了一會兒,他實在挨不住了,哭腔着說道:“羽哥,我膝蓋上次受傷了,能不能讓我起來?”
楊羽恨他得很,哪會管他死活?當場喝道:“跪好!老子沒讓你唱國歌,已經算很給你面子了。”
張波自然知道唱國歌是怎麼一回事,再不敢說話。
又過得幾分鐘,楊豪和高靖轉回來了,手上拿着明晃晃、亮錚錚的幾把菜刀。這幾把菜刀是乾隆山莊裡的廚子專用,專門用來砍骨頭的,遠比一般刀刃鋒利。楊豪等人拿着刀進來,也不避諱,將菜刀敲得叮噹響,張波那邊的人都眼睛皮直跳,要是被這種刀砍中,不殘廢也得斷幾根骨頭啊。
楊豪將一把遞給楊羽,楊羽接過刀就用菜刀替換酒瓶抵在張波脖子上。
興許是刀鋒太過鋒利,又或者張波本身就在不斷顫抖,菜刀才一挨着張波脖子上的肌膚,就劃了進去,張波身體顫抖得厲害,無法自控。
“喲!流黃水了。”
高靖看到張波膝蓋着地的地方溼了,便大聲譏笑道。
張揚隨即譏笑道:“張波,你他麼就這點膽子,也敢學人家出來混?趁早回家去生兒子吧。”
楊羽看了看張波褲襠,已經溼漉漉的一片,心下笑了起來。
隨張波來的人個個羞愧得無地自容,這次出來,場子沒砸成,反而被人家整成這樣子,這還混個皮鞋?
隔壁包間中,何倩見楊羽們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不由擔心起來,問林曉慧道:“表姐,他們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剛纔又有打鬧聲,會不會出事了?”
林曉慧膽子比何倩大,她想了想,說道:“我們悄悄摸到門口偷看,如果他們有事的話,就打電話報警。”
何倩遲疑道:“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要是讓對面的人發現了我們,拿我們脅迫楊羽們,不是要害了他們?”
林曉慧笑着拍了拍何倩的手,說道:“沒事,我們就只開一條縫,從縫隙裡偷看,他們發現不了。”
何倩想了想說道:“那好吧。”
二人躡手躡足地摸到門後,林曉慧輕輕將門打開一條縫隙,不見外面有人,回頭說道:“外面沒人。”
何倩輕聲道:“讓我看看。”
林曉慧挪到一邊,何倩將眼睛湊到門縫處往外偷看,這一看登時嚇了一大跳,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長相暴醜的男生帶着十來個人走上樓來,隨即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走。
林曉慧從旁看到何倩的臉色不好,忙問:“怎麼了?你看到什麼?”
何倩噓了一聲,將門關上,拉着林曉慧坐到桌子上,說道:“不好了,對方好像又來了一幫人,咱們要不要報警?”
林曉慧沉吟了片刻,說道:“對面來人,也就是說楊羽們還沒有事情,要是報警的話,楊羽們肯定要被拘留,書也讀不成了。”
何倩急了,說道:“那怎麼辦?”
林曉慧說道:“再等等,也許他們只是談判呢,又或者楊羽的大哥帶人來幫忙也不一定。”
何倩看到的那人正是暴龍,暴龍可不會遵守約定,當真一個人進山莊來,當下又帶了十多個人殺來。
他一衝到楊羽們所在的房間門口,看清楚裡面的形勢,就是大聲譏笑:“喲呵!羽哥越混越牛逼了,以前玩鋼管,現在玩起菜刀來了!”
楊羽心中冷笑,老子砍刀都玩過了,李躍進就是老子砍的,你能怎麼着?面上淡淡笑道:“一般一般。說來這菜刀是專門殺豬宰狗的,用來對付某些人,有些大材小用了。”
楊豪等人都忍不住一陣笑,楊羽這嘴巴子太損了,一開口就罵暴龍這幫人豬狗不如呢。
暴龍臉色立時青了,一陣強忍,徑直走到楊羽對面,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說道:“羽哥,我現在人來了,你要怎麼談說吧。”
楊羽看了看跟暴龍進來的十來個人,譏笑道:“暴龍,你還真是看得起我,跟你明說了我們只有五個人,你還帶十多人來。”
暴龍感到沒面子,岔開話題說道:“還是說正題吧,你放了張波,把場子交給我,這件事就這麼一筆勾銷。”
楊羽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冷視暴龍,說道:“暴龍,你打的還真是好算盤啊,你的人來砸了老子的場子,還想我放了人,把場子給你?你他麼是不是還沒睡醒,要不要我叫人提一桶冷水來給你?”
暴龍臉現怒色,忍了又忍,說道:“楊羽,你給我聽清楚,乾隆山莊是文哥指定要的場子,你他麼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就是任廣飛來了也沒得商量。”
楊羽想到任廣飛正帶人趕來,直想笑出聲來,說道:“真的飛哥來了也沒商量麼?”
暴龍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肯定道:“沒錯,今天就算天皇老子來了,結果也是一樣。”
楊羽笑着說道:“那好,看來咱們是沒得商量了。”收斂笑容,正色說道:“我也說一說我的條件吧。場子我是不會給你,你們的人砸壞了的東西,必須照價賠償。”
暴龍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笑了幾聲,看了一眼張波,說道:“楊羽,你真的敢殺人?別他媽嚇唬老子,有本事你就動手。”
楊羽冷笑道:“暴龍,你別賭我。”手中一緊,張波嚇得大叫了起來:“龍哥,龍哥救我。”
暴龍鄙夷地看了張波一眼,說道:“你他麼的還好意思叫我救你?二十多個人還被人家五個人制住?草!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張波心下反駁:“你上次不也被人家打得像狗一樣跑了?”口上卻不斷哀求。
暴龍懶得再搭理張波,站了起來,說道:“楊羽,你要是有種就殺了他,我先走了,在外面等你,儘管叫人,哥今天讓你知道誰纔是鞍山這一帶的老大!”隨即轉身大聲喊道:“我們走!”
暴龍一幫小弟早就鄙夷張波,也沒人幫張波出頭,紛紛跟着暴龍往外面走去。
王宇等一幫人出了房間,跟到門口查看,生怕暴龍殺回馬槍。但到了門口,只見暴龍帶着一幫人頭也不回地下了樓,然後從乾隆山莊門口走了出去,正要回頭,又看見史老闆疾步走來。
史老闆一邊走一邊笑道:“暴龍那羣人走了,這次可多虧了你們。”
王宇說道:“這些都是應該的,畢竟我們收了史老闆的錢。”
史老闆笑了笑,說道:“羽哥呢?”
王宇說道:“在裡面。”
史老闆隨即走到門口,見楊羽拿着一把菜刀架在一個跪在面前的男生脖子上,一邊和楊豪等人說話,又見張波滿頭的鮮血,嚇了一跳,心想楊羽還真是狠人啊。連忙迎上去發了一轉煙。
楊羽接過一支菸,說道:“史老闆,你清點一下有多少損失,我待會兒找他們賠償。”
史老闆見事情擺平已經非常高興了,哪還會計較損失,連忙說道:“事情擺平了就好,這點損失就算了,不用找他們了。”頓了一頓,又道:“對了,你們今天的消費也算我的。”
楊羽當下謝過史老闆,隨即說道:“史老闆,我們還有一點事要解決,待會兒找你說話。”
史老闆以爲楊羽說的是張波的事情,看了眼張波,退了出去。
楊豪看着史老闆的背影離開,隨後看向張波,說道:“這小子怎麼處理?”
楊羽看他滿臉都是血,悽悽慘慘的,也教訓得差不多,收回菜刀,踢了他一腳,喝道:“滾吧!”
張波從地上爬起來,連忙道謝:“謝謝羽哥,謝謝羽哥!”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