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不算熟的男人親了你之後,卻一副‘我這是在工作’的認真表情,你該怎麼辦?
要麼一巴掌甩過去,要麼嬌羞低頭嗔怪一句:你幹嘛呀!
然而,白朮在經歷這樣的事後,僵僵的臉,卻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之後的一整天,也都很正常,什麼臉紅尷尬全都沒有。
於是,藏婁不高興了。
翌日,趁着再次喂藥,藏婁每次親嘴喂完之後,都會在白朮的口腔內掃蕩一圈,然一吸吮幾下。
對於他這樣的舉動,一開始白朮是傻眼的。可是後來,她就明悟了,藏婁這是在給她清理口腔麼。
雖然她喝藥不怕苦,可是一直沒刷牙,又不停的喝藥,口腔裡到處都是苦的,被他這麼一掃,確實要清爽許多。
而且,人家藏婁連她的舌頭都幫忙清走苦味殘渣,照顧的這麼周到,她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等喝完藥,白朮略帶嬌憨的說:“謝謝啊!”
藏婁雖然如願以償的看到她嬌羞之色,可是他很清楚,眼前這女人絕對不是因爲那正常的原因。想到此,他有些挫敗的無奈。
算了,反正印章已蓋,此人歸他所有,也無需她懂不懂。
白朮見藏婁沒說話,也沒什麼表示,眼睛覷了覷他,問:“藏婁,你是怎麼進這雲殿之城的啊?”這個問題從昨天開始就困擾着自己,不問清楚,她實在是憋得沒法休息。
“很想知道?”藏婁坐在她的身旁,沒有起身,挑了挑冷俊的眉,看着她問。
白朮用猛眨眼來表示點頭。這不是廢話麼,不想知道我會問?
“可還記得我給你的鐲子?”藏婁說。
“那個銀鐲子?”白朮問。她當然知道那個鐲子,只是一直看着沒什麼奇特,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藏婁點頭,“你手上的是鳳鐲,與我手上的凰鐲是一對。鳳凰手鐲兩隻都認主後,可以相互通靈。既,在對方生命垂危之時,可以消耗元氣傳送到對方身邊。”
“所以,你是通過我手上的鐲子傳送到我身邊的?”白朮訝異了,居然還有這樣的神器?
“不錯。”藏婁說道。
“問題是,鳳不是代表雄,凰才代表雌嗎?你要給我,也是給凰鐲纔對吧?”白朮突然說道。
“……”藏婁深深的看了眼白朮,現在終於知道,她的思維爲何總是不與自己在一起了。
大概藏婁的眼神太過坦露,白朮也覺得自己剛纔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在鳳凰雄雌給誰帶,只好尷尬的道:“呃,你繼續,別管我,剛纔腦洞開得有點大。”
“休息。”藏婁忽然冷冷的說道。臉上的神情已經表示,不想再跟她聊下去。
唉,還真是喜怒無常的大魔頭。她也沒說錯什麼,說翻臉就翻臉。真讓人鬱悶。
不過,藏婁剛纔說,自自手上的鳳鐲已經認主了,她還真不知道,這鐲子什麼時候認她爲主的?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還有,他還說,要傳送過來的話,要消耗元氣。那他傳到自己身邊,又是在雲殿之城,那要消耗多少元氣?而且,看那袁府死靈似乎也不在,是被他滅了還是去哪了?
白朮腦子裡冒出了無數個問題,卻都沒有人給她答案。不過,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腦子還沒轉,脫口而出的問:“那之前我在晉級變身九尾狐的時候,那次你的元神,也是通過鳳鐲傳送過來的?”
藏婁斜了她一眼,沒答,而後自顧自的閉眼打坐。
“……”看你那神情,應該就是了。
想到自己兩次生命垂危,快要死翹翹的時候都是藏婁出手相救,白朮心中頓時充滿感激,真摯的說:“兩次都是你救我,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以後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一不推遲,定然會盡心盡力的幫你。”
“份內之事,不用談謝。”藏婁面不改色的說。
“?”份內之事?咱倆非親非顧,不至於把救人當作應該的吧。白朮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藏婁定定的看着白朮,皺眉:“你忘了?”當年既然說了以身相許,那你我又何須客氣?
白朮傻眼,什麼她忘了?她忘什麼了?頓時,腦中竄起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還是在堯光山的日子,整日以壓榨她爲樂的大魔頭,臨走時,硬生生讓她簽下了一張欠條,好像是一萬金!
想到這,白朮臉色有點不好看了,“沒忘,出去後還你。”語氣有些不太好。
不就是欠你一萬金麼,至於這麼苦苦追尋,甚至不惜代價追到雲殿之城來?看你這麼高大上的樣子,居然這麼小氣,一萬金都記這麼久。
想到這,白朮忽然覺得有點可悲。自己的命在他眼裡居然也就值一萬金,當初丁丞相通緝要自己命的時候,都比這多好幾倍呢!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有人欠自己的錢,別說一萬金,哪怕是一千金她都不會放過。不還清她的錢,連死都不行。
於是,這麼一想,她也就釋然了。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一萬金根本不算什麼,姑奶奶現在也是小有資產的人了。
白朮心思轉了一圈,卻也不過一兩息之間的時間。
“還我?”藏婁皺眉,什麼意思?要說也應該是嫁他纔是!
“對啊,你放心,我沒忘的,不就是欠你一萬金幣嘛,我記得很牢。”白朮說。
“一萬金?你只記得這個?”藏婁語氣忽然就冷了下來,眯眼的看着她。
看着一瞬間就變臉的藏婁,而且那神情簡直要將她拆之入腹,恐怖讓她不敢再出氣。
“哼!”藏婁忽然起身,一個冷哼,甩袖走了。
白朮更茫然了,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針。而像藏婁這種長得好看又是知名魔頭的男人,她這種頭腦簡單的人實在沒辦法將其捉摸。
這時候,遠在身邊的小四和小五見藏婁走了,才雙雙圍到白朮身邊,一臉可憐的看着她。
“喂,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白朮無語了。
“他救了你。”小五開口,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知道啊,我也很感激他啊。”白朮說。
小四忽然蹲下來,說:“他照顧你十多天,事事親力親爲。”
“爲你嘔心瀝血。”小五說。
“……”嘔心瀝血這詞形容不妥吧?
“我沒見過有誰像他這樣對老大。”小四繼續說。
“就像雄鳥對雌鳥。”小五形容。
“所以,你們覺得,他做這些都是喜歡我麼?”白朮說完,自己就笑了。
小四和小五現在還不知道喜歡什麼的,但是它們卻有點明白藏婁那樣做的意思。所以,小四想了想,用它認爲正確的方式表達,“就像熊媽對你那樣。”是那種捨不得你受苦,捨不得你難過,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小五也點點鳥頭,“不錯,也像我們對你。”事事依着你,又緊張你,萬事都願意以你爲重。
而白朮,越聽越糊塗了,忙說:“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不過,你們剛纔難道沒聽清楚嗎?他其實就是爲了我欠他的一萬金!他怕我死了沒人還錢啊!”
小四和小五聞言,茫然的看了看白朮,懷疑的道:“是這樣?”
“肯定的啊。你們想,當初在堯光山的時候,他是怎麼欺負我們的?又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如果是喜歡,會那樣對我?喜歡的話,不是應該寵溺的嗎?”白朮說。
好像老大說的也有道理!小四看着小五,眼神問。
此事需要再觀察觀察!小五鳥眼一凝,神情嚴肅。
“好了,你們也別再琢磨這事了,快告訴我,那個袁府死靈哪去了?當初藏婁怎麼出現的?”白朮見它們還想再繼續說下去,忙轉移話題。
真是的,幹嘛要說藏婁喜歡她啊,害她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快要跳出來。藏婁要喜歡她,那剛纔還一副要拍死她的寒臉?
白朮想到這,一把將那顆跳動的心狠狠的按回去,免得自己再胡思亂想。胡思亂想不要緊,萬一自作多情,那笑話就鬧大了!
“死了。藏婁揮手。就散了。”小四緩緩的解釋。
“屍體,化了。”小五秉承着它話少的原則,簡明扼要的說。
不過,這並不防礙白朮聽懂它們說的話。只是,想到自己已經在這裡躺了十幾天,而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她就有點擔心。
“小五,你最近有沒有飛到外面去看看什麼情況?”白朮問。
“沒。”小五搖頭,臉上的神情是:你都快死了,我哪有心情去管別的。
白朮苦笑,“看來這次我真是傷得太重了,都十幾天了,居然還不能動。我現在有點擔心,雲殿之城只會打開一個月,到時候我們是被擠出去呢,還是會被留在這裡?”
“關閉之前,我會帶你出去。”忽然,藏婁的聲音在白朮後面響起。
不一會兒,帶了一顆火紅的,巴掌大的果實過來。而後,坐到白朮身邊,咬了那果子一口,以嘴慢慢送到白朮嘴裡。
“你不是離開了麼?”白朮沒急着張嘴,而是看着眼前的藏婁,問。
藏婁嘴裡含着東西,沒說話。但神情卻透着兩個字:張嘴。
“……”面對強大氣場的藏婁,白朮只能舉手投降,閉眼。
反正就是吃靈果麼,沒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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