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剛剛拉開車門,張赫本就激動的撲了過來,說道:“唐重,你太帥了。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唐重說道。鑽進駕駛室,熟練的把車子發動起來。啓動路程導航,準備返回他們居住的酒店。
經過這一耽擱,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
外面天寒地凍,人跡罕至。幸好車子裡有曖氣,不然的話他們這幾個沒買票的觀衆非要凍成冰雕不可。
白素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着唐重,說道:“咱們就這麼走了?”
“走了。”唐重沉聲說道。專心致志的開車。
“不管他的死活?”白素說道。他們處在往河北去的立交橋上。雖然橋下就是農田山坡,可是那麼高,這得把人摔死不可。
“有人會管的。”唐重說道。他們能夠把人派來,又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關注?收拾殘局這種事情是他們的強項。畢竟,他們纔是燕京的地頭蛇嘛。自己是受害者,難道他們還指望自己會報警送醫不成?
張赫本情緒高昂,指手劃腳的比劃着,說道:“你剛纔那一拳帥氣的不行一下子把他給打飛,就像是開了掛一樣。怎麼會這麼厲害啊?你們倆不會是商量好的吧?你一拳打出去他就配合的往後退?就跟演電影一樣。最後把他丟進去的那一幕雖然少兒不宜慘不忍睹狼心狗肺但是我也不會罵你冷血沒人性的。畢竟,是他們挑事在先。咱們要是不反擊回去,那就是示敵以弱。不符合咱們高調張揚的行事風格”
“本本。”白素打斷張赫本的自由發揮。她知道,這個小姑娘最喜歡暴力場面了。看電影也總是看什麼《電鋸驚魂》《活死人黎明》之類的血肉淋漓的片子。唐重在他面前和人大打出手,最後還把人丟下大橋這不是電影裡面纔會出現的暴力場面嗎?所以,張赫本激動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任由她演繹的話,有可能她會從現在說到明天早上。
她什麼都好,就是廢話多。
“好吧。我少說兩句。”張赫本也知道白素爲什麼呵斥自己,委屈的說道。
“問出來了嗎?他是什麼人?是誰派來的?”白素問道。
“沒問出來。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打手。”唐重說道。
“打手?就是專門給人打架的人?”張赫本又忍不住插嘴。
“比那個高級。”唐重笑着說道。“這是一種新興職業。他們和殺手的性質類似,但是不負責殺人或者說,大多數不負責殺人。他們拿人錢財,然後幫人處理一些棘手的案子。譬如收帳、報仇、威脅勒索他們也有自己的行會和規矩。他們的最大行事準則也是爲客戶保守秘密。”
“真黑暗。”白素憂心重重的說道。“你覺得是誰派來的?會不會有危險?”
“我不想猜是誰派來的。也不用猜。”唐重笑着說道。不是姜家就是董家,因爲大鬍子當年的風騷舉動,這兩家的戰略聯盟解散。不僅如此,兩家還成了生死之敵。這些年不僅僅沒有得到長足發展,反而一直處於互相爭鬥拖後腿的狀態當中他們都恨自己入骨啊。
無論是誰來襲擊他們,他都會把這筆債記在他們兩家頭上。
當然,也有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人在中間攪局。想要把這池子水攪和的更亂,甚至挑起姜董兩家大開戰不過,他們也太看重自己這個小人物了吧?
“大家都小心一些吧。”白素心有餘悸的說道。“我們這兩天都低調一些。明天早些去彩排,然後早早收工回酒店。燕京不易久留。後天的演唱會結束,我們就立即返回明珠希望不要再出事兒了。”
“我有個建議。”唐重說道。
“什麼建議?”白素問。
“解散蝴蝶。”唐重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爲什麼?”白素問。
“因爲危險。”唐重正色說道。“他們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必然會針對我施展一些手段我擔心會連累你們。”
“你是認真的?”
“是的。”
白素面無表情的轉過臉,看着林迴音,問道:“你怕連累嗎?”
“不怕。”林迴音說道。顯然,她不希望解散。這是她們的心血,是她燃燒生命在做的事情,她不想就此放棄。再說,她不唱歌的話,要去做什麼?
只有大聲歌唱,才能夠釋放心中的那些黑暗和委屈啊。
“你呢?”白素又問一直活躍的張赫本。
“不怕。”張赫本無比肯定的說道。“人家是找你麻煩,又不是找我們麻煩大不了你被人揍一頓嘛。”
“”唐重就知道這女人對自己說不出什麼好話。
“唐心也不會。”白素看着唐重說道。“如果她會的話,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了。她也一定希望你能夠堅持下去。”
“唉。”唐重嘆息。“真是個奇怪的組合啊。”
張赫本圓溜溜的大眼睛在面前女孩子的臉上轉來轉去,出聲問道:“你是他的朋友嗎?”
“算是吧。”女孩子回答着說道。
“你知不知道他男扮女裝的事情?”張赫本接着問道。
“知道。”女孩子再次回答。
“呀,你知道怎麼還和一個變態做朋友啊?”張赫本吃驚的問道。
女孩子輕笑,說道:“我很欣慰看到這一幕。證明他在乎她。。”
“不好玩。”張赫本無聊的說道。“你們每個人都替他說話。”
“本本。”白素吆喝張赫本本少說兩句,然後對那個她剛剛到樓下大廳接上來現在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子說道:“你們慢聊。我帶本本出去談些事情。”
說着,就拉着還不願意起身的張赫本離開。
等到房間裡只有兩個人,唐重這才認真的打量着面前這個讓他差點兒認不出來的女孩子,笑着說道:“你這本錢下的還真夠大的。”
“我在燕京有不少朋友。如果被他們看到我,你的身份也有可能會受到懷疑。”女孩子的臉上沒有任何得意之色,用着拉家常的語氣和聲調說話。輕輕柔柔的,卻又讓人很難把她當成普通的鄰家妹妹或者姐姐看待。每個人面對她的時候總覺得中間隔着一層膜,這重膜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靠近不得,觸摸不到。“既然你把事情交給我,我不希望在我這個環節出現什麼差錯。”
黑色看起來有些臃腫的羽絨服、水洗白的牛仔褲,棕色的深筒靴子。簡單的直髮、鼻樑上也架着一隻粗大的黑框眼鏡。
她現在的形象和平時的衣着打扮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因爲那墨鏡難以掩飾的清秀靚麗以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動人氣質,讓人很難把她和風靡南大乃至整個明珠大學界的學院女神聯繫在一起。
女孩子是蘇山。她是被唐重請過來的化妝師。
阿KEN重傷,不能來京。唐重想了又想,只有蘇山是最合適的人選。
第一,她知悉自己的替身身份。而且,因爲她和自己的關係以及和唐心的友誼,她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
第二,即便唐重很少見過不,應該說是從來沒有見過蘇山化過妝。可是,她是女人。女人對妝容有着天生的熟悉感。而且,她負責的工作只是在演唱會當天晚上幫忙補妝。這一點兒應該難不倒她。
第三,唐重實在找不到其它的人選。
蘇山很爽快的答應了。
她沒有隨着唐重和白素一起來燕京,而是獨自坐今天的班機過來。沒有讓人接機,自己打車到酒店。唐重接到她的電話,才讓白素去酒店大堂把人接上來。
如果不是她提前在電話裡說了自己穿的衣服顏色,唐重又告訴了白素,白素下去可能根本就找不着人。
她的變化太大了。
爲了避免被她在燕京的朋友認出來,她不惜穿上這樣一身以前她從來沒有穿過也絕對不會穿上的衣服,戴上一幅可以和唐重平常用的那幅黑框做‘兄妹’的眼鏡,化了一個不是很好看的淡妝說實話,一個女人願意爲了你醜化自己,還是一件很讓人感動的事情。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美女。極品美女。
這麼想着,唐重說話的語氣就溫柔了一些,說道:“你穿這身衣服一定很不適應吧?”
“但很曖和。”蘇山說道。
“你確定你能行?”唐重看着她臉上不知道是被她有意還是無意畫濃的眉毛,不確定的問道。
“我練過。”蘇山說道。“昨天,我練習了一整天。”
“在哪兒練?”唐重問道。沒想到蘇山爲了完成自己的請求竟然去做這種事情。他知道,這是一個性子非常執坳的女人。可不會隨便就改變自己的喜好。
“在我臉上。”蘇山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