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字、畫,在下都已經見識了,小姐能否讓在下見識小姐的妙音?”劉賓白讓武是鬆一拱手,然後說。
一聽這個,小翠一臉得意。小翠抿了抿嘴,然後點了點頭。
“都頭想聽甚麼?”小翠一臉得意地問。
看這意思,這是小翠最拿手的了。不行,得難爲他一下。可是,怎麼難爲她呢?劉賓白思謀着。
大宋朝的詞人,肯定是難不住小翠,得弄個別的朝的,難他一下。
可是,選誰的呢?劉賓白低頭琢磨着。
見武松不吭聲,小翠很是得意。
懂字,懂畫,還能懂音律嗎?倒要看這武都頭是個武人還是個文人。小翠一臉探究地看着武松。
“李煜,李後主的,姑娘可曾唱得?”劉賓白想了問。
李後主和大宋開國君主可是有些故事,劉賓白問,是想看看小翠到底有多少文化。
“李後主?”小翠想了想,還是沒想起來。
到底是小地方的人,如果是在京城,或許還有人知道。劉賓白得意地想到。
“都頭要是記得,小翠就能唱得。”小翠看武松有些神氣活現,便不服氣地說。
“能成?”劉賓白着武松笑眯眯地問。
小翠沒有說話,隨手一撥琴絃。
真是高手!只是隨手一撥,卻出來了味道。
真是和外邊的不一樣呵。劉賓白在心裡驚歎道。
“都頭說來。”小翠見自己一伸手,便鎮住了武都頭,便得意地說。
“好,在下說了。小翠姑娘聽真。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吟罷,劉賓白得意地看着小翠。
小翠也不答話,再次撥動琴絃,開口唱了起來。
劉賓白真沒想到,小翠真會。
小翠低低的,淺淺地唱着。她的歌聲,幽幽地在屋中徘徊着。
劉賓白不行了,一下就被帶小翠帶了進去。
好的曲子就是這樣,能勾走人的魂呵。
不僅是劉賓白被帶了進去,就是武松也被帶了進去。
真的,武松真的被帶了進去。劉賓白被帶進去後,他再次對武松失去管理。可是,武松卻沒有乘機站起來,撲向小翠。武松也被勾走了,也只是靜靜地坐着,低着頭。
小翠唱完了。小翠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用悽迷的眼神,虛虛地看着前方。
劉賓白及武松還陷在歌聲裡,一時無法還魂。
靜,屋裡出現一片寧靜。
“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蚟涴。繡牀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小翠突然又唱起來了。
劉賓白的思緒,被小翠新唱打破,並被吸引過來。
這首曲子,小翠唱得輕佻,俏皮。有服銀蕩的意味。
真厲害,真厲害,這纔是專業的。出得快,控得住。劉賓白在心裡讚歎道。
的確,小翠真是厲害,也真是專業。小翠用這同是李煜的詞,用這銀蕩的小曲,一下就趕走了劉賓白的滿懷情愁,一下就把劉賓白帶回到了歡娛場。
“我不喝茶,我要喝酒。”銀蕩一下讓劉賓白想要投身歡娛,於是叫道。
小翠笑着站起來,走到房門口,招呼過來人,讓他們去拿酒食。
不一會兒,酒食端上來了。有燙着的飄着香味的酒,有精緻的小菜和小吃。
嗯,這山東的勾欄中,酒食都如此之雅,那江南的又如何呢?劉賓白看着桌上的酒食,開心地想。
小翠伸手,給武松面前的杯子裡斟滿酒,然後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滿,然後端起來,說:“小翠敬都頭。”
說完,小翠一擡手,一仰頭,竟然一口把杯裡的酒喝乾!
以前,劉賓白只聽說山東好漢是好酒量,可是沒想到,山東女子也有這樣的酒量。佩服,真是佩服。
小翠這樣能喝,劉賓白也不能示弱,他着武松端起酒杯,只一下,就將酒倒進肚裡。仔細看呵,可是倒進肚裡,沒有喉嚨間停留。
“都頭果然豪傑,真是好酒量。”小翠由衷地讚歎到。
只這一下,劉賓白就讓小翠服了。
小翠不再那開始那樣,只是陪着武松,一點一點的慢慢喝。
一輪酒喝過去,劉賓白停下好奇地問:“即會唱曲,爲甚不知人?”
“沒人與妾身講過。只是會唱。”小翠如實回答。
“不知其人,卻唱得如此貼切。情意相通,令人沉淪,小翠高人。”劉賓白半真半假地說。
小翠頭一次被這樣誇,還真些不好意思。於是,小翠又得意又羞地掩住了口。
媚,真媚!劉賓白又被迷住了。
“都頭還想聽甚麼,小翠爲都頭歌。”小翠嬌羞過後,再次操起琵琶說。
“隨意,小翠喜歡,武某聽得。”劉賓白不想再難爲了小翠了,讓她隨意。
小翠一聽,手指在琵琶吧上一通撥捻,然後唱將起來。
小翠唱的還是白衣卿相柳永的詞。小翠這回沒有唱新的,而是又把那“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唱了一遍。
“小翠,武某又不曾走,何以悲傷?”這丫頭定是心中有人了。劉賓白心想。於是,劉賓白裝着傻,又說。
小翠聽了,臉上微微一紅。
定了定神,小翠撥動琴絃,輕展歌喉,又咦呀地笑了起來:“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 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又是一番情意,這情意可真稱得上是綿綿了。這丫頭,這是在懷念她的心上人,還是對自己有意?劉賓白很是暈。
她這是唱自己,還是唱給我聽?看來,含蓄是真不太好玩!
劉賓白不是情場老手,也不是情歡場高手,真是不明白。
不行,得弄明白。可是,怎麼才能弄明白呢?對,走。一走便可試出。雖然劉賓白不是情場高手,雖然劉賓白不瞭解歡場的事情,但是,劉賓白還是有辦法的。
劉賓白着武松之手,飲盡杯中酒,然後站起身。
“都頭要走?”小翠見武松站起身,驚訝地問。
“武某還有要事,早一步先行。姑娘也可早些安歇。”邊說,劉賓白邊讓武松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大錠銀子,隨手放在桌子上。
“小翠不想大人離開。”小翠撅起嘴,撒着嬌說。
壞了,銀子掏早了。小翠這是衝着銀子,還是衝着我呀?劉賓白又暈菜了。
雖然小翠表現出不願讓武松走,可是小翠並沒有起身過來。
見到這樣的情形,劉賓白還是着武松向外走去。
見劉賓白真要走,小翠站起了身,跟了上來。
見小翠跟過來,劉賓白忽然想起一個情場高手說過的一段話:“跟女的見面,第一次要拉手,第二次要擁抱,第三次要親嘴。親過嘴後就能上了。”
以前,劉賓白總是聽這傢伙白活,可因爲自己沒實踐過,也不知道他的是真的,還是這小子在意銀。現在好了,有機會了,應該試一試。
拿定主意,劉賓白走到門後,迴轉過身,伸出武松的手,拉住了小翠的雙手。
小翠忽然間被拉住了雙手,一下羞紅了臉,然後便把臉轉向了一邊。
雖然小翠把臉轉向了一邊,可是,小翠並沒有把手抽出來。見到這情景,劉賓白開心了,有門。看來是有門!
劉賓白這叫一個激動,他不由得用力地攥住了小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