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答應一聲,說道,“深入敵境,縱橫千里,主將應該何人?”
木向榮見皇帝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一突,到了嘴邊的話語居然嚥了下去。
“咱們都老了!當年你與朕聯手殺敵,追敵千里。可是當世再無人能如此了!”皇帝搖搖頭,顯得很是惋惜。
“太子年輕有爲,以一大將相扶持,足以掃平天蒙國。”木向榮躬身道。
“風兒性格乖戾,本不是朕所喜,只是乃是嫡子。”皇帝仰靠在龍椅背上,揉着鼻樑顯得極爲的疲憊,“但自古以來廢長立幼,都沒有好結果。朕也很難決斷!”
木向榮見皇帝所述乃是國本之爭,雖然自己與其關係不錯,但畢竟事關國事不便插嘴,便垂手立在了一旁。
“聽傳言,月兒和你府中孩子出外射獵?可有此事?”皇帝也似乎察覺出自己的話多,便轉移了話題。“微臣管教不嚴,倒是讓月皇子受到了驚嚇!”木向榮知道前幾日發生的事情,便躬身告罪。
“少年人嘛,愛玩愛鬧也是有的。”皇帝微微一笑,道。“只是朕聽說有真龍護身,卻是何事!”
木向榮突然感覺自己身上汗津津的,好似在水中剛剛洗過了一般。自古帝王疑心重,雖說是自己的子嗣,但事關大寶難免會犯些嘀咕。
“底下人亂講,我已經細細盤問犬子。確實是上天眷顧,託陛下洪福,幾位小輩才能化險爲夷!”木向榮知道聖心難測,索性不去做無謂的解釋,只是一個勁的開始逢迎。
皇帝答應一聲,彷彿很是疲憊,擺擺手道:“愛卿退下吧!回府中好好休息,前方戰事頻繁,倒是辛苦了!”
木向榮見皇帝滿臉疲態,想着幼時情誼,不禁有些感慨,低聲道:“陛下珍重龍體,萬不可過分操勞!”
皇帝答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木向榮弓着身子,眼神低垂,身子向後慢慢的退着,畢恭畢敬的出了上書房。
上書房外候着太監,見木向榮出來,便低聲說道:“王爺,這邊請!”言罷,當前領路,自來時的路返回,此次召見纔算了事。
不說木向榮如坐鍼氈般的面見了皇帝,木紫陌在自己的“聽雨軒”裡休息了幾日,便恢復了神采,而且彷彿比之前的狀態更佳。她隱約聽說到雲追月也受了傷,只是不知道受傷是否嚴重,礙於當前的男女之分也不便於過分的打聽。
期間,木夫人帶着木軒然前來探望幾次,囑咐木紫陌好好養傷,便留下些補品離去。木紫陌只是聽說父親歸來,卻因爲臥病,並未曾前去請安。等到身子見好,才迤邐前來,給父母請了安。
父親應該是剛剛下朝回來,換了常服,坐於正堂的太師椅上喝着茶。母親安然的坐在一旁,有說有笑,彷彿是在說着家常。
“父親母親大人在上,女兒前來請安!”木紫陌在紅芍的扶持下深深的道了萬福,輕啓朱脣,口中甜甜的說道。
“身子剛剛好些,便出來亂走動。”木夫人一臉的寵愛,看着紅芍道,“還不將小姐扶起來!”
木紫陌輕笑一聲,露出貝齒,道:“多謝母親關心。”
“將門虎女,哪那麼嬌氣!”木向榮看了夫人一眼,眼神中滿是笑意,又看着一旁的木紫陌道,“傷剛剛好,還是要多多休息!”
“好人都是你,就我是壞人!你倒是會拉攏人心!”木夫人嬌斥一聲,似乎要生氣,但偏偏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意。
木紫陌見父母有體己話要說,便帶着紅芍告罪離開。
“姐姐,怎麼感覺老爺這次回來像變了個人似的!”紅芍扶着木紫陌,穿過正堂的迴廊,見四周無人,便低聲的說道。
“爹爹打了大勝仗,回朝後意氣風發,一時得意心情好也是有的。”木紫陌也不知原因,便隨意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