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驚得陳宇連連退卻,不爽道:“這,這沒這麼巧合吧?”
許鍾崟趁機落井下石,調侃道:“你的運氣一直不錯。”
“而你的位置也曾有過一名寡婦從這裡摔進去死掉嘞。”老村醫也指着許鍾崟的腳下,許鍾崟直接風化……
蘇玥瑩感覺腳無立錐,不知往哪站好。
“看看繩子夠麼?”邢教授讓老村醫從口袋裡抽出一紮麻繩,大概丈量了一下,二十米有餘。
“不夠這裡還有兩紮嘛。”老村醫又從袋子裡拿出兩捆,這些爲備用。
“把繩子的兩端都繫上了,越長越好。”邢教授道。
如果僅僅懸吊到棄窨底部,那麼二十米的麻繩綽綽有餘,但是聽說棄窨底部還有個深不可測的暗穴,這幾人都沒底,也不知道到底六十米的繩子夠了沒有。
“我得親自下去,老村醫,你和蘇玥瑩就留在這裡吧。”邢教授吩咐道,感覺上面留着一女一弱不放心,突然又改口,“許鍾崟,你也留在這裡,我跟陳宇兩人下去就行,你在這裡注意點,如果我們有什麼差錯,你們趕緊拉繩子。”
許鍾崟點點頭,接過繩子一端,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綁牢了。回頭便把所帶的行李都給了兩人。
“我先下去開路,教授你隨後。”陳宇心裡唸叨着這話,確實方纔的一嚇,出口便說成,“我先走一步了,教授你隨後再……”
幾人都聽得疙瘩一身,邢教授也不滿道:“能不能揀點好聽的?你要雋永不朽,沒人攔你!”
陳宇吐了吐舌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便第一個吊下去。
幾人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往下放繩子,峭壁邊緣的一些酥鬆泥土與雜物紛紛跟着陳宇下落,還有一些稍落在後面的,灑了他一腦袋。
陳宇甩了甩腦袋,頭頂上雜物四處紛飛,還有一些直接掉進入了後頸衣服裡,扎癢難當,牙咬切齒一聲大吼:“繼續放繩子!”
剛到三分之一的深度,他便被周邊的植物颳得滿身癢癢。幸好這些都不是帶刺植物,他從身後的揹帶裡抽出柴刀,拼命抓住一些枝葉削砍,這半空中作業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眼前還掛着一根繩子呢,着實影響效率,他把腰間的繩子轉了一下,讓吊繩放到背後,整個人活動空間大大舒暢。足足折騰了十多分鐘,陳宇才把中間砍出一個空隙來,他低頭看着紛紛掉落的枝葉,較粗的枝葉掉到底部,發出很沉悶的聲響,似乎底下是一些鬆軟的腐敗層。
“放吧,繼續放,沒事!”陳宇揮舞着手中的柴刀,方纔的一陣橫砍豎劈,顯示出極其視死如歸的氣魄,見到障礙物已經清除,頭腦一短路,便像電影裡引刀入鞘般插到背後的揹帶裡。
於是悲劇發生了,他忘了背後還有一根繩子……
沒想到昨晚老村醫半夜磨刀成了禍害,極其鋒利的柴刀頃刻間割掉了三分之一的繩子,僅剩的一點點粘連很快就發出吱吱呀呀地響。未等陳宇明白怎麼回事,他就如折翅的肥鳥筆直下墜,聽得‘噗’一聲,便聽到了棄窨底下物體的撞擊聲。
半空的繩子被驟然斷開後,慣性地朝上甩了一個弧度,然後又抖抖地懸吊下去。
“這個笨蛋!”邢教授鬱悶得直罵,“這孫子,還沒開始呢,先掛掉一個!”
說罷一邊吩咐着幾人趕緊把自己綁好了
,又從揹帶裡套出備用的手套和一隻類似如摩托帽的頭套,往腦袋一套,一邊抓着繩子像井上轆轤打水般一邊往下滑。
邢教授緩緩進入被陳宇劈開的‘漩渦’中心,一邊手抓着繩子,一邊手抓住一些植物,好緩衝上面幾人的壓力,一個五十多的男人竟然伸手還如此利索,村醫也是嘖嘖讚歎,自己從小在村裡長大,打小爬山竄樹,身體倒是不錯,但是到了這把年紀,他已經沒了這年輕時的勇氣。
這次以防又出了什麼意外,懸吊下來大夥都十分小心,耽擱了不少時間。邢教授徐徐下落,降到差不多底部時,周邊竟然如黑夜一般,光線都被厚厚實實的枝葉攔得差不多了,幾乎沒有多少縷光線能夠射得進來,到處是如絲絲綹綹的根鬚與藤條,幾十年的自然環境演化確實恐怖,後邊人工砌成的石牆覆蓋了一層幽綠,盤亙滿了各種植物根系,擡頭頂上就一個簸箕大的亮口,四周亂七八糟的植物,而且常年蘊育的腐敗枝葉發酵出的味道簡直和溷圊的味道無異。
邢教授嗅了嗅,壞了,底部瘴氣濃烈,聞之慾吐,人不能在這環境下撐得太久,這年輕人要是一頭倒立着栽倒窯底,即使不摔死了,也得吸入瘴氣中毒而死。
當下大喊着叫上面的人快速放繩子,救人要緊!
繩子放了一半,邢教授的鞋就觸碰到底部了,感覺流沙一般,剛踩着地,腳就唧唧地往下沉,像是踩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蘆葦叢,骯髒的污水湮沒到了腳踝,旁邊冒着泡。
他摸了摸了揹帶,好在防爆手電筒在裡面,便趕緊掏了出來照明。
這一照,眼前倏地幾個極大的影子稍縱即逝,邢教授趕緊四處巡視,手中的電筒在四周晃動。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饒是窯底空曠,整個環境如一個漏斗空間,上面狹窄,下面別有洞天,不過雖說下面寬敞空曠,卻是四周黑暗籠罩,無形中形成極大的逼仄感。
“教授——陳宇怎麼樣了——”頂上蘇玥瑩拉長着嗓音焦急地問。
邢教授擡頭回應道:“再找——”當下放低了電筒的光束,亟亟搜尋,卻是在整個窯子底部沒有發現陳宇的影子。
“這麼個大活人,難道沉下去了?”邢教授使勁踩了踩腳下的腐敗物,發現原來是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垃圾,而垃圾底下估計是一灘坑窪地,殘留有些水,把枯枝敗葉都泡得腐蝕掉了。
邢教授看到一根枯枝,便抓來大概折掉了幾根枝椏,作爲撬杆,不斷地撥弄着陳宇可能掉陷進去的地方,每次撬起一團溼漉漉的東西都會聞到一股刺鼻的黴味。
上面有些東西綠瑩瑩的覆蓋上了污泥和苔蘚,黏溜溜的,這些東西在手電筒的照耀下發出淡淡柔光,撬開的一團繅絲般的腐物,竟然還能發現一條極其肥碩的蚯蚓,這蚯蚓長年生長在潮溼黑暗的棄窨下,竟然是白色的。邢教授在一次野地勘察中也發現有一種魚類長期生活在陰暗水底,終年不見陽光,這些魚的瞳仁都是白色的。不過這白色蚯蚓比較鮮見。
換句話說,看到蚯蚓還是幸運的,就怕是見到蚯蚓的乾爹……蟄伏在這種地方的蛇不是沒有,現在上面是豔陽高照 ,下面沆瀣陰翳,到了下午可能是溽熱難當,這正是蠍子毒蛇最好的藏身之所,因此在撥開每一團雜物時都必須得小心翼翼。
這棄窨裡果然什麼都有,邢教授把電筒咬在嘴裡,手中的撬
杆快速撥弄着,竟然翻出動物的骷髏頭顱,已經被浸泡得如一團粘稠的鼻屎般的棉被,沒有完全散掉的籮筐,等等。
正撥着,身後石牆一隅有咂砸的聲響,他慌忙疾速轉了個身,手中的光束直指聲音來源處,發現前方不到十米遠的地方,有異物騷動,似乎還有亮光。他趕緊把手電筒從嘴裡拿開,關掉了開關,四周一黯,對面的光亮卻愈發明顯,像是從一個地下暗坑裡傳來。
邢教授一擡腳,正想往光源處走,那點氤氳的光卻巧合般的熄滅了。
“陳宇?是你嗎?”邢教授大喝了一聲,邊說着便緩緩朝那邊挪動,腳踩在淤泥般的垃圾裡發出唧唧的聲響。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估摸着踩了十多步,也靠近那地方了,邢教授把手電筒一開,快速地照明周圍,竟發現腳下幾步遠還有個傾斜着貫通到地底的漆黑通道。難道這就是村裡傳言的暗穴?
幸好及時佇足,不然一個趔趄都滾到暗穴裡去了,正在此時,一個可怕的場景出現了,那個黑不隆冬的暗穴裡竟然伸出一個裹滿淤泥的頭顱,這是隻什麼動物啊,頭頂上好比裹着一團粘稠的分泌液,而在頭顱中央,還有類似人的鼻腔呼吸空氣,兩個小泥槽凹凸翕動,人模人樣。
正看得懵然,對方卻說話了:“教授,是我!”
這怪物竟然是陳宇,邢教授也是一愣,接着罵道:“你這孫子,怎麼滾到裡面去了呢?”
陳宇連滾帶爬,一身腐臭和爛泥,穿着氣道:“我帶了打火機和蠟燭呢,沒想到在進入暗穴裡蠟燭自己就熄滅了,這裡幾乎是密封的,都沒風……”
“你是不是被摔傻了?沒聞到這麼重的瘴氣嗎?這蠟燭在裡面能點得着纔怪,趕緊,先上窯頂再說。”
一陣折騰,好不容易都把兩人吊上去了,不過,陳宇的‘洗心革面’的確讓所有人都大爲驚詫,好歹撿回一條命,又驚又喜就是了。
陳宇將上衣脫掉,露出上身白皙的皮膚,跟這污泥實在鮮明對比,就好比一根插在淤泥上的蓮藕,不過,這層泥皮卻有隔絕蚊蟲叮咬的功效,雖然臭味是招惹了不少昆蟲,但是它們已經無從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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