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走廊中,大蛇丸沉默無言,冰冷的氣息迴盪不止。
“明白了,這麼有信心的話,進來吧。”
師徒之間這場註定會發生的戰鬥,兩人心知肚明。從三年前佐助離開木葉那天開始,就知道有一天必然要面臨大蛇丸對他的吞噬,這是他之所以能獲得強大力量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但從佐助的角度來看,大蛇丸對他三年來的培養,依舊遠遠不夠,要想成爲主宰自己命運的忍界最頂級強者,還差了那麼一點,這一點,便是完全獲得大蛇丸的力量。
沒有激烈的戰鬥,詭秘的忍術,佐助走在走廊之中,一步一步朝黑暗前進。
掛在牆壁上的電燈逐次亮起,像是在歡迎他步入這至高的殿堂。兩側的房間中,不時有綠色的幽光露出,泡在培養槽中的人體膚色慘敗,咕嘟咕嘟的冒着氣泡。這樣的場景佐助已經看過無數次,自然不會生出無畏的感嘆。
繼續向前,走廊的盡頭,那扇寬闊的大門已經洞開,目光望去,可以看到裡面那把椅子上端坐着一個身影。
長劍回鞘,佐助邁步走進。
“做好準備了?”
大蛇丸的聲音在沙啞中還透露着一絲複雜的意味,豎立的蛇瞳中寒光微閃。
“放心,和你一樣,我等待這一天很久了,大蛇丸。”佐助平靜回答,隨着實力的強大,它已經有了和大蛇丸平等對話的資格。
“呵呵,,不得不承認,你選擇的時機很不錯。”大蛇丸燈光下蒼白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他的手放在座椅的把手上,手指輕巧,透露着自信的姿態,並沒有表現出佐助所說害怕。
“特意挑選兜離開的時機,看來你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佐助挑眉,對大蛇丸的輕蔑有些不悅:“初代火影的細胞組織和相關技術,你不會有機會得到它的。”
“不完美的話,自然是有些遺憾,不過與接下來的喜悅相比,並非不能接受。”
“佐助君,來吧!”如惡魔的低語,誘惑凡人的墮落。
大蛇丸的話音剛落,佐助眉頭一皺,毫不猶豫的出手了。腰後鋒利的長劍出鞘,越發熟練的千鳥電流纏繞其上,直向面前的大蛇丸斬去。
叮!意料之中的清脆劍鳴伴隨着火星崩發而出。
大蛇丸手中不知何時也握了一柄劍。草稚劍!
佐助的劍是無疑是把好劍,天布流劍,長102cm,渾身剔透光亮,鋒利無匹,是大蛇丸在收集草稚劍的時候偶然所得,如今被他加持着雷屬性查克拉,殺傷力毋庸置疑。
但在大蛇丸的草稚劍下,這把往日飲血無數的名劍,卻再也無法輕鬆寫意。
兩人的對峙之間,佐助脖頸上的天之咒印開始了蔓延,很快,第二狀態的咒印形態被全部激發。
黝黑色的狂野肌膚,背後兩雙如翅膀般的大手撕裂衣服,在狹小的空間帶起一陣狂風,兇猛的拍向大蛇丸。
嘶嘶!兩條鳴叫着的大蛇從肩膀爬出,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尖牙,牢牢的咬住了兩隻大手。
佐助低頭,變得粗狂了許多的面容上,鼻樑的十字星印記馬上就要捱到了大蛇丸的臉頰。兩人的雙眼之間距離不到一寸,目光之間彷彿要碰出無數的火花。
棕色的豎形蛇瞳,血色的勾玉眼瞳,死死的盯着對方,不曾有一絲退縮。
“天真!”大蛇丸的眼中閃過一絲野獸般的惱怒,持劍的雙手中,左手輕輕擡起,單手結了一個印。
咒印是他研發的,咒印是他賜予佐助的,又怎麼可能被這股力量所掣肘?
印結。黑色的斑紋如同碰到了更加兇猛的野獸,緩緩退縮,重新回到了脖頸上的發源處。
佐助只感覺一陣無比強烈的虛弱感從身體傳來,不僅僅是咒印的力量在消退,大蛇丸的印術指令下,身體中潛伏了三年,已經被自己運用的無比熟練的天之咒印,此刻如同反叛的獵狗,正在瘋狂的吞噬自己的力量。
“從接下咒印那天起,佐助,你就已經被打上了奴隸的烙印啊,可笑,你還嫩的很。”大蛇丸蒼白邪魅的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
說話之間,佐助劍上的雷電也在不斷的消散,直到完全消失,房間中的藍光再也沒法閃爍。
看着額頭已經冒出汗水,閒的虛弱無比的佐助,大蛇丸輕輕的鬆了口氣。
“呵呵呵呵”笑聲之中,噁心而恐怖的一幕出現了。他的脖子如同化成了一條蛇,不斷的伸長,嘴巴大大的張開,口水之類的液體不斷的流出,落在了佐助的臉上。
這一幕佐助曾經見過很多次,但依舊覺的頭皮發麻。
一顆頭顱從張開到極限,已經不像人的大嘴裡鑽出,隨後是胳膊,身體,渾身****,全身滴答着粘稠液體的另一個大蛇丸緩緩的出現。
至於依舊拿着劍和佐助對峙的那具軀體,則彷彿成了死物一般。
佐助此刻的身體,彷彿被抽乾了全部的力氣,咒印依舊在他體內源源不斷的折磨反噬,吞噬着他的查克拉,此刻的他無比弱小,甚至拼盡全力,才能靠着頑強的意志力撐下去。
新出現的大蛇丸彷彿新生的嬰兒一般,皮膚白皙,此刻他的雙手正在結印。
然後白皙的手臂開始慢慢融化,變成一條條手臂粗細的大蛇,緩緩纏繞,像是無數條鎖鏈一般,把佐助牢牢控制中。
啪。大門被關閉,黑色的走廊中,無數的之前未曾開啓的陷阱機關開始啓動。
大蛇丸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人形,除了雙臂,身體也彷彿變成了一條蛇,臉色也是猙獰的如同野獸。
“佐助君,不要抵抗了,來吧。”纏繞着佐助的蛇類上清晰的傳來他的虛弱,大蛇丸終於放下了戒備。
昏暗燈光下,投在牆壁上影子如同地獄的惡魔圖,男子渾身被衆蛇纏繞,手中持劍,卻無力反抗,頹廢在地。
面前一隻似人似蛇的怪物,正張大它的血盆的大嘴,就欲吞噬而下。
真的會怎麼順利嗎?半眯着眼睛,看着即將吞下自己的巨口,佐助的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和如此強大的老牌忍者戰鬥,不入蛇口,怎得蛇膽?
手指上,出發之前帶着的隱蔽戒指微微發燙,彷彿要按耐不住暴起傷人一般,佐助竭力控制着身軀,等待着自己需要的那一刻來臨。
黃沙飛揚的荒原,激烈的戰鬥仍然在繼續,不過團藏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淡定。
在他的胸膛上,之前有着深深的兩道傷口,是那種完全貫穿行致人死命的傷。只不過此刻已經痊癒,除了衣服破裂,看不出什麼。
作爲代價,他胳膊上的寫輪眼,有兩隻永遠失去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