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見

“死了?”

小櫻開始變得焦急,大喊到,“佐助,你瘋了麼?!你曾經那麼在乎柒鏡啊!”她不敢相信,自己愛慕的男子竟變得如此冷酷。

“呵,如果我再告訴你們。她是被我親手逼死的呢?”他黝黑的眸深不見底,“或者說,你們想知道細節?”

“佐助!不要說了!你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少女尖叫,她不願意聽,不願意。

“佐助,我一定會把你帶回木葉的!”小狐狸湛藍的眸底已經不見一絲調笑。

“怎麼,我逼死柒鏡你也無所謂?”

佐助嘲笑着,挑釁着……柒鏡,柒鏡……你的命,你的淚,你的痛,我拿自己的幸福來爲你陪葬。哪怕我殺了宇智波鼬,也不可能得到救贖。讓他們恨我,我才能無時無刻的記住,自己親手把你推下深淵。

“我要把你帶回木葉!”小狐狸堅定道,“回到了木葉,你就真的只能在回憶裡看見她了。”因爲那裡,滿滿的,滿滿的,全都是柒鏡的影子。佐助,柒鏡不願讓我們開戰,爲了她,爲了自己,爲了木葉,我也一定要帶你回去!在那裡,你也能夠,永遠記住柒鏡了。這算不算是個,刻骨的懲罰了?

其實,死,一點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雙手摸不到的愛;是雙眼看不到的痛。

她可以活在你的記憶裡,你卻永遠都碰觸不到她。

佐助沒有說話,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毫無顧忌毫無一絲猶豫的攻擊了昔日的同伴。

“一個連同伴都救不了的傢伙,怎麼當得了火影。是麼,佐助。”鳴人受傷了,他開始自責,都是……自己太弱小了。所以佐助離開了,所以柒鏡也離開了。自己太弱小了啊!

天際,突然變得風雲陰霾,黑壓壓的雲覆蓋着整個世界,狂亂的風捲起每個人的衣角,瞬間,天空變得烏黑,陰沉沉的。冰冷刺骨的寒雨點點落下,刮過他們的臉頰,帶着些冷冽的寒冷。

而終結之谷的另一邊,少女站在崖邊,一襲白衣,衣袖隨着風而翻飛,看着那邊鳴人痛苦的樣子,看着佐助冷酷的容貌,看着小櫻沮喪的樣子,漂亮的紫眸變得有些詭異,無邊的紫金色開始蔓延,如同暴風雨蔓延前夕的壓抑。銀紫色的發已然及膝,沒有被束縛,取而代之的,是凌亂的飛舞。

“星。怎麼了。”她身邊的俊秀男子察覺到少女的情緒和詭異的天氣,問着,雖然語氣很淡,卻有着不容質疑的擔憂。

回過神,“恩?沒事。情緒沒控制住。下次會注意的。”看着男子擔憂的眼神,少女揚起一個笑容,瞬間天空烏雲飄散,眼光重新照耀地面,剛纔的陰霾似乎只是彈指一揮間。“鼬,別擔心。”之前儼然暗紫金色的眸恢復了華美的紫色。

宇智波鼬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那邊,轉過頭,“星……”

“我們走吧。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不去見他麼。”

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邊,“鼬,帶着你去見鳴人麼?會把他嚇到的。”

“……”鼬無語,自己很嚇人麼。

“開玩笑的。只不過,我在木葉,也算是個叛忍了吧。不想讓他們爲難而已。”

“木葉,高層麼。”

“鼬覺得呢?”

“是……也不是。”

“鼬,真是聰明。如果回去了,就一定要把那些高層連根拔起,我還想在自由會兒呢。何況,木葉啊……我並不滿意那裡的狀況。我要仔細想想方式呢。”少女彎了彎脣,平靜的眉眼閃着光芒,眼底驕傲又不屑,似乎,早就已經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宇智波鼬點了點她的額,這一年來,關於她的一切,自認爲已經沒有誰比他更瞭解。現在的星,已經跟一年前那個蒼白的柒鏡天差地別,尤其是那雙紫色的眸的由來,他從來都不質疑她的能力。因爲,不論她厲害與否,她也只是一年前緊緊牽着他的手,深怕自己消失的人而已。

抓住他溫熱的手,認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宇智波鼬。你聽清楚,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你的想法我也都清楚。但是,不要像當初木葉的他們一樣,覺得瞞着我是爲了我好。如果你讓自己出了事,上天入地我都不會放過你。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會毫不猶豫的爲了我的目的,破壞那些所謂的規則。”

二維世界裡你爲了佐助而死亡,把眼睛留給他,把一切都留給他,你自己得到了什麼?除了無盡的怨恨,仇視還有痛苦。我答應過哥哥的,我會讓我自己幸福。而我的幸福,是因爲你們的存在。觸及到我的底線,我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抹殺。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順其自然的人了,我想要平靜,每個人都不願意放過我,我也不會退讓。哥哥……

脣角提起,“好。”他笑了。

“你還有任務是麼?”

“恩。關於一尾的收復。”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會去找你的。”腳步頓了頓,“……鼬,看好小迪。不要讓他欺負我愛羅。就算是屍體都不可以。否則就威脅把他扔進月讀去觀光。”

鼬無奈的點了點頭,迪達拉到底爲什麼認爲星善良呢,明明最黑的就是她。被騙了還爲她數錢啊,那一瞬間,他突然同情起迪達拉了。

他瞬身離開,剩下我,站在那裡,看着遠方,搖了搖頭,我還是先回去吧。等到小愛身上的尾獸被抽離再去找他,“星瀲啊星瀲,你真會給我惹麻煩。”喃喃間,紫光一閃,少女已經了無痕跡。

瞬身回到自己的小窩,躺在牀上看着窗外,這是世界啊,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剛纔看見鳴人那副樣子,情緒有點波動。至於,佐助……我也不清楚自己該說什麼,只是沒那麼恨了,沒那麼痛了,也,沒那麼在乎了。搖搖頭,我果然不太喜歡執着的人。

一覺醒來,才發現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幽靜的小屋裡只剩下自己一個。掐指算算,時間啊,差不多了。小迪他們應該已經抽出尾獸,小愛,至始至終你都沒想過自己的安危,脫離尾獸,我還你一個安穩的睡眠。

“星瀲,都是你當初闖的禍啊。”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卻有些委屈,“什麼嘛!我還不是因爲無聊!”

翻了翻眼,“你就知道狡辯。沒有這些破事,哪來什麼尾獸,哪來的宇智波斑,哪來的曉組織。”

“……星,彆氣了。我這不是爲了引你出來嘛。你還是趕快去救你的小朋友吧。時間太久屍體僵化就沒用了哦。”

“就算喚不回來,我也去地獄把他的魂魄帶回來。”眼底閃着勢在必得的光芒,仔細一看,那些聲音,來自少女左耳白皙飽滿的耳垂上,一枚閃着幽紫光芒的星狀耳墜。

“星。你好恐怖。”

“恐怖?”咯咯的笑聲響起,清脆若鈴,卻像是遠處傳來的聲音,“呵~恐怖?再恐怖的你還沒見過呢。我是妖怪啊。妖怪呢。”

“星!別那樣說自己。”嬉笑聲耍賴聲變得嚴肅,低喝一聲。前所未有的沉重。

少女看了看天空細碎的雲,勾脣一笑,青蔥似的指尖攀上了耳垂,如同情人般溫柔的摸索着,“恩。”

影子漸漸模糊,少女早已人去樓空。

完成任務的宇智波鼬打算離開,只是,轉過頭,看着迪達拉坐在我愛羅身上的樣子,仔細想了想。

迪達拉汗毛一豎,轉過頭警惕的看着某位紅眼兔子,“你看着我做什麼。”還用那麼毛骨悚然的眼神。

“星。”

“恩?星怎麼了?嗯!”

“她讓我轉告你。不可以欺負我愛羅,連屍體都不行。否則,就讓你去月讀世界觀光一下。”

“……什麼!”金髮少年蹭的跳了起來,鬼鮫在一邊憋笑,而某人同伴的赤砂之蠍,連眼神都沒分給他,正在細心研究自己的傀儡玩。

“就是這樣。我只負責轉告。”

“我欺負了又怎麼樣!星跟他很熟麼!?嗯!宇智波鼬,你不會真的……”

“星的話,我會照做。但現在,你已經下來了。”

“……算你狠。”迪達拉咬牙切齒着,明明星是自己的知己啊!這個死掉的人柱力算什麼!

“既然如此。我走了。”話音剛落,宇智波鼬已經離開。

巨大的石窟裡,只剩下還在怨念着某人的迪達拉,還有閒閒的蠍。

看着眼前衝進來的幾個人,迪達拉笑,毫不在意。

鳴人呆呆的看着時過三年,已然一動不動的我愛羅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地上,失去了柒鏡,失去了我愛羅。再也抑制不住,“我愛羅!你躺着做什麼!你給我醒過來!”

“哦!你就是人柱力吧!恩!”

而卡卡西和小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愛羅,是死了麼?

“混蛋,是你把他抓來的!?你給我起來!別碰他!”

“你叫也沒用。他已經死了。是一具屍體。”他拍拍我愛羅冰冷的臉頰,轉過頭,笑的燦爛無比,“雖然那麼說蠍大哥也許會生氣,但是那個人柱力,交給我解決!嗯!傳聞九尾人柱力是非常厲害的!嗯!”

“人柱力由我來解決!”

“你們誰都不用解決。還有……小迪,我讓鼬轉告你的話呢?”

洞口聚光處有個隱隱綽綽的影子,逆光的情況下,無法看到真切,但是那個氣息啊……那個氣息……

少女慢慢走了出來,陽光灑了她一身,似乎是她渾身縈繞着光芒,白衣紫眸,動人心魄。銀紫色的發輕輕拂動,精緻的不似凡人,卻又隱隱透着些慵懶和嫵媚,渾然天成,白晝與黑夜的集合體。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音,卻鑲嵌了一副琉璃般紫色的剔透雙眸,明明還是她,爲什麼……感覺,那麼遙遠……

歲月的打磨,沒有讓她的光芒慢慢黯淡,反而……越來越耀眼,曾經那麼淡漠,冰冷,如今……雖然淡漠依舊,爲什麼,比起一年前的她,現在的,反而多了絲人氣,也多了絲魔氣。

坐對流年,落花滿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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