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教皇子午線
一千個金幣能買多少地?
馬修曾經用3英鎊5先令每畝的高價買了10英畝崎嶇不平的荒地。現在正在蓋房子。
不過,這裡距離格林威治王宮5公里,莊園衆多,地價本就不低。只是因爲看中了乾淨的水源,最後用錢生生砸出來的交易。不具備代表性。
有記載,莎士比亞曾經在倫敦以北50公里外買了個莊園,價格是~60英鎊。
不過作者君懷疑是那些走投無路的舊貴族低價甩賣。因爲莎士比亞還買過倫敦的一個門面房,門面房哎,能有多大面積?價格是~140英鎊。
可見,16世紀初期的莊園真不太值錢。
如果有人再告訴你某某有多少莊園,所以有多富。那基本都是吹。沒見科恩窮的都要搶劫了麼?
還記得那條海盜船“回收價值”是多少來着?一個成功的海盜頭子,往往是很富有的。想想那些海盜寶藏傳說。
需要多少萬惡的小錢錢才配得上“寶藏”這種稱呼?
所以一個成功的海盜頭子的手下,往往也不太差錢。
因爲亨利八世的飯局,還得再等一天。馬修準備去他的房子看看。臨別時,卻有個海盜水手找到了他。
“尊敬的男爵,今天……我不得不說,您是一個真正的貴族……”
牌友:“誰說不是呢?”
他立刻就想到解決辦法。
亨利八世顯然很滿意,又抽了一口,煙霧繚繞:“武裝到牙齒?好新鮮的說法。”
馬修遲疑了,難道蘇克塞斯的火炮成功了?
中文裡,這三個字每一個都有點逼格。比盎格魯高大上多了。不過,這其實是被打趴下的證明。某東方大國強盛時的傳統是~外國的各種名稱沒幾個好字眼。
另一個牌友:“最好搖旗吶喊一下,意思一下就行了。”
馬修懵了,貞德不是英格蘭人弄死的麼?隨即他就反應過來,那時英格蘭法庭可不就是宗教裁判所麼?
至於主教們的生活有多糜爛,這還用問?
托馬斯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下來,法國貴族利用這種情緒,在意大利燒殺搶掠,也不是什麼好貨。”
沒錯,現在的英格蘭只能當牆頭草。
他設想的套路是,給你一個安全平臺,定規矩讓你發揮,最後控制你的收入和來源。
海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很久沒能回家看看了,不知道能不能……請假?我保證,只要一個月時間……到時候我會前往您在普利茅斯的莊園的。”
所以,殖民時代是宗教發起的,不是什麼歐洲列強。
這海盜在乎優惠麼?當然不是,他只是探探口風。
有記載,1465年,某英國紙牌製造商向愛德華四世申請禁止進口外國紙牌。據說還有相關法令佐證。應該是可信的。
馬修大奇:“教皇送愛爾蘭?”
托馬斯笑到:“曾經有個教皇是英格蘭人。”
讓馬修沒想到的是,晚上居然有人前來拜訪。有一個見過,見證過購地契約。其他也都是附近莊園主。王宮附近,貴族密集。
海盜心頭一驚。
“2噸的鑄鐵火炮?”
但如果一個海盜想提桶跑路自立門戶,放還是不放?殺還是不殺?這是一個大問題。
來人功課很足:“卡拉維爾帆船。”
這個時代歐洲,大家其實都是天主教徒。馬修想明白教皇子午線,就閉嘴了。
有個叫托馬斯的,經歷豐富。進過修道院,因爲修道士不能結婚,呆了幾年就離開了。當過律師,業績斐然。當過倫敦議員,然後得罪了亨利七世。亨利七世是誰?內外兼修高手,當然整他沒商量。亨利八世登基後,又重新啓用。現在是倫敦司法官員。這讓馬修對王宮附近各個莊園主身份有了直觀印象。
馬修:“沒錯,我也這麼覺得,不過我追求的是火炮威力,所以重炮全都是3噸加農炮,一共30門。”
嗨!這位海盜兄弟,你想不想銷贓呢?
尼瑪,難怪葡萄牙後來會被西班牙給滅了。
這兩個一東一西,分工明確,你當是擲骰子麼?
還有些水手認爲,有買船的錢,不如去置辦些產業傳家,安逸。
第二天一早,馬修就去了逍遙宮。就算普通人請吃飯,也不能掐着飯點到吧?何況是國王。
牌友乙:“據說那個法國國王撞門框上就一頭撞死了,你信麼?”
這叫什麼?這叫尊重。
沒錯,就是紙牌。但是跟現代有所不同。有趣的是,很多歐洲人認爲紙牌起源於中國。
不過契約還沒拿到手,需要等明天。馬修會裝好人不要麼?怎麼可能!既然賭博贏了,你不要就是看不起他。
這樣一個人物,打破宗教桎梏,左右世界歷史進程,居然在世界歷史上沒什麼名氣?
爲了離婚?馬修忍不住笑了。
馬修:“……”
在坐的明面上都是天主教徒。他怎麼可能明言?
亨利八世:“你有沒有想過使用一種2噸長炮,射程遠,重量輕,炮彈直射距離足有一千尺。威力足夠擊穿一切船體。他認爲這已經夠用了。”
西班牙就是教會弄出來的國家級打手。後來的新教國家美利堅,逮着西班牙猛揍,你當只是因爲它是西班牙麼?
並不是隨便一個水手都敢買船出海的。船長這個職業並不簡單。實際上,很多水手航海知識與技能足夠。但性格懦弱。管不住人服不了衆。船長不夠強勢,在茫茫大海上,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聽其他水手說,您曾經答應他們,就算想買一條船都可以……還是優惠價。”
托馬斯:“有個法國國王要求法國教會公開財產,不然就沒收,得罪人了。……不過有些修士,確實不像樣。”
馬修鄭重說道:“我對他們的承諾,絕對有效。你還有什麼問題?”
既然是鄰居,當然不能趕人。東拉西扯一番後,幾人就在還沒徹底完工的房子裡開始玩紙牌。
馬修記得,葡萄牙對第一次教皇子午線不滿,教皇爲了安撫,劃了第二條。之後西班牙通過教廷的支持,利用封建制度,地盤急速增加,勢力急劇龐大,滅葡萄牙根本沒費什麼功夫。
海盜:“……謝謝。”
暗殺?馬修瞪大眼。
馬修:“聽說現在西班牙領土遼闊,有一半意大利都是西班牙的。怎麼會這樣?這個法國怎麼就非要跟教廷過不去?”
托馬斯:“國王是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我們會站在教廷一邊的。”
亨利八世:“不,只是傳統的銅炮。”
馬修沒有不耐煩:“有什麼事,請直說。讓我看看我能做些什麼。”
所以中年隨從升職了,成了管家。專門打理倫敦附近的產業,這些產業並不連成片,基本都是農莊。因爲舊貴族喜歡土地。
“我希望你能把全家都遷到普利茅斯……”
牌友甲:“男爵也許不知道,有教廷的財力和支持,誰都能疆域遼闊。”
最後維京人來了,再次理所當然的暴揍所有人,他們也不走,當然住下沒商量。
接着盎格魯人與撒克遜人攜手而來,聯手暴揍了島上的人,也住下了。盎格魯最後就諧音成英格蘭。
亨利八世的問題是:“他們用的是什麼船?”
托馬斯:“至於土地,這太常見了。比如愛爾蘭,那就是很久以前某任教皇送給英格蘭的。”
歷史上亨利八世反覆左右橫跳,有人簡單的認爲是反覆無常。殺過勞拉德派,也殺過天主教,可他最終成了異端。幹成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嚇掉人們的下巴。即便如此,亨利八世也沒把自己給玩死。更沒有陷入被天主教國家羣毆的境地。可見他功力之深厚。結果是,英格蘭反而變強大了。
馬修見過這種,剛投降的海盜往往心裡不踏實。不過他立刻認定,這傢伙是個自認能當船長的貨。
西班牙殖民美洲,爲何其他歐洲國家視而不見?有很多年坐看西班牙一船一船的往歐洲運送黃金白銀?因爲那是教皇分給他們的。葡萄牙人爲何會一路向東?因爲那也是教皇分給他們的。別忘了,意大利纔是東方奢侈品和香料的消費大戶。
有人在畫畫,有人在演奏,甚至有人會發表演講。有時亨利八世也會參與其中,但很少發表意見,只是傾聽。
海盜水手不想知道答案,立刻表示,他願意遷往普利茅斯。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路走寬點不好麼?
海盜在歐洲歷史悠久。實際上,英國人中,也許只有傳說中的伊比利亞人除外,其他人祖上十有八九都是海盜強盜和大頭兵。
馬修仔細的看了他兩眼:“可以。如果順路,你跟船長說一聲,他會在合適的地方讓你下船。”
教皇還瓜分世界?馬修想了想,似乎聽說過。他的思維,很多時候受後世影響,注意力往往在國家上。
現代會有人會說是強權瓜分世界,卻對劃線的教皇視而不見。可這條線的名稱是~教皇子午線。真是有夠搞笑的。西班牙和葡萄牙,更是在伊比利亞的宗教戰爭廢墟上建立的,這崛起的速度就沒人覺得奇怪麼?
馬修從未掠奪俘虜們的私人財產,一旦開了這個頭,俘虜還能輕易爲其所用麼?
牌友:“聽說現在局勢越來越緊張,國王也許要做出選擇了。法國人現在四面受敵,全歐洲都在圍攻他們。我們應該站在西班牙一邊,這樣纔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可以看出,誰住下,誰就是……弱雞?
不過從都鐸王朝開始,再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登上英倫三島爲所欲爲。很有趣是不是?
所以呢,大家其實都是野蠻人後代。返祖當個海盜又有什麼稀奇?
馬修帶着隨從和艾琳回到他的據點看了看,又給了中年隨從一些金幣,讓他把這地方再修個高大圍牆,再規劃幾個房屋,算是二期工程。沒事種點花花草草,搞的好看點,別給他省錢。
這年頭富人貴族消磨時間往往都會選擇賭博。馬修當然會玩。牌桌也是信息收集的好地方。
牌友:“教皇把世界分給葡萄牙和西班牙。是在獎勵他們殺光了伊比利亞半島的異教徒。這種好事,是給那些陰奉陽違的國王們看的。”
“我的男爵,有個信息你參考一下……新式戰艦需要108噸鐵,有人認爲,這太重了,也許可以重新考慮下。”
這個年代港口沒有停泊費,隨意進出。只對貨物徵稅。所以空船也談不上什麼費用。不過,沒人喜歡這麼麻煩,都是隨便找個地就下了。講究的,用小舟,不講究的,“撲通”一聲跳下水,直接游上岸。
想自立門戶,也得在我得眼皮底下爲我所用。至於強行控制,馬修從未想過這麼做,這毫無意義且充滿風險。一個認爲貨幣就是權力的人,優先使用經濟手段是他的必然選擇。
一個男爵的庇護?穩固的後方?額……“只有這樣”是什麼意思?如果不這樣……將會怎樣?
亨利八世端拿着煙鍋,忽然看了馬修一眼。
所以這些傢伙們肯定是有些錢的。
海盜的印象是,這個男爵似乎非常在乎諾言。
最終法國諾曼底公爵跑來把他們揍了個遍。最後也不走了。開啓了英法世仇。
另一個牌友:“要我看,教會燒死了法國人的英雄貞德,所以他們很憤怒。”
海盜驚喜交加,驚的是這個男爵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打算,喜的是這位居然並不在意,話裡還飽含玄機。
不錯啊,投降兩三天就把新老闆的住址都弄清楚了?人才。
不得不說,法國人的祖宗們真的太猛了。
馬修笑了笑:“當然可以,不過沒有優惠,這是屬於的他們特有福利。……沒有承諾,我就不能惠及所有人。”
沒錯,歐洲貴族就是這麼死要面子。沒辦法賴賬時,會表現的比誰都豪爽。如果再有誰告訴你只有中國人好面子,別給我面子,抽他。
馬修看着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等人,也不說話,坐着沒事就抽口煙,喝點飲料。沒錯,就是這麼愜意。
馬修秒懂,不過他其實不太想在大庭廣衆下說軍事問題,含糊道:“沒問題……那個海盜船就是,武裝到牙齒也沒什麼用。”
凱爾特人據說原本生活在德國地區,跑來暴揍了原住民後,就住下了。他們又被稱爲佈列吞人。不列顛就是其諧音。
海盜似乎在斟酌用詞:“將來,我是說將來,等我有了足夠的金幣……我能不能也買一條……小毛驢……”
有時也有人匆匆而來,進行彙報。比如現在,葡萄牙在去年在印度洋打贏了一場海戰,以極少勝極多,現在已經控制了果阿。
這麼做當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宅邸也是臉面,“體面人”當然會在意。另一方面,賭博贏來的農莊裡,有一個就在附近。估計也是那個倒黴蛋因爲經常出入逍遙宮才置辦的。
馬修忽然對亨利八世有了新的認識,沒有新教,就沒有英國人殖民美洲,連美國都不會存在。
來人聽的莫名其妙,不過這與他無關。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然後羅馬人跑來了,理所當然的暴揍了凱爾特人,然後駐下了。搞了個哈德良長城。
“只有這樣,將來無論你想做什麼,都有可能得到我的支持和庇護。並且我可以保證,普利茅斯對你來說,將是一個安全的……後方。”
馬修笑了:“我回去後,會做些實驗,爭取減重。”
亨利八世點點頭,又東張西望:“待會我介紹個人你認識一下。她應該已經來了。”
馬修有種不祥的預感:“女的?是誰?”
亨利八世:“我的妹妹,瑪麗·都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