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的好天氣又沒有了。大清早就被淅淅瀝瀝的雨給吵醒。天已亮,而我睡意未盡。
看了看錶,才五點多,居然起的那麼早。不過想想這幾天睡得也夠多了,起得早很正常了。
第一次在放假的時候算算日子,想想看後天也就期末考試了。
就算我和老班說期末不考了,但我還是看見她有一絲失落。一定是想我和何九州再創紀錄。
我就決定了,返校上課!
這個決定告訴眼前正在刷牙的人,她立即否決。我居然忘了,今天要去醫院檢查耳朵。
我剛下定決心要去學校的,又給我來這麼一出。是成心不讓我回去啊,我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了。
我馬上縮進被窩裡,不想去啊。就算有帥哥我也不去啊,我的耳朵好了。
“待會等九點多在出發吧,你先休息會,或者看看書。”
我還是起來看看書吧,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幸虧塞了幾本書回來,不然真無聊。
你知道世上最無聊的是什麼嗎?那就是你在家裡什麼也沒有的玩,你會覺得去上課都比在家好。
我就是到了這種地步的人,巴不得在學校裡。不要羨慕,我是有代價的!
看着書上還有何九州的筆跡,我就想起他,他會在在幹嘛呢?
這時候已經六點了,何九州已經起牀吃好早點。在書桌前攤開課本,但心思還是不是很集中。
自從何八三時不時來學校,一下驚喜,一下失落。他的專注度就沒有像以前那麼高了,都是月亮惹的禍啊。
他邊看歷史書,邊想着何八三。他多麼希望歷史能倒流,不要讓何八三受傷,他會陪着她。
攛掇歷史的人,都是大逆不道的!
其實這時候,太陽已經見證了他們彼此的想念。而唯有這蒼生,是不會騙人的情感。
何八三懶散的去吃了早餐,發現客房門是半開着,一時好奇就推開了。原來是爸爸。看他睡的很沉穩,突然那種傲骨的氣息消失了。本性散發着美。
突然溼潤了眼眶,我覺得我與他都沒有好好的交談過,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媽媽輕輕的拍了我,我關上門。坐在桌上,思考着人類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性格太多變。
“你別打擾他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不管他了,你吃早點吧。”
這時候已經開始早讀了,何八三再怎麼想去學校,也只能等到下午了。
何九州沒有看見她來,心中的失落又重生,像是你抓住了滿手的泥土,眨眼間,就從縫隙溜走。
田蘭和鳳梨的關係越來越差,怎麼說呢,在她們心裡面都很討厭對方。
田蘭還是裝作很友好地說:“我有一題不會寫,下課去問問何九州嘛!”
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她。她當我不是人嗎?還要特意跑去別的班問題目,況且還是男生。
在人眼裡,就是做作。真的沒有再合適不過的詞來形容了。
但出於禮貌,鳳梨還是婉言拒絕了:“現在是早讀,下課你問我吧。”
田蘭不說話,靜靜地看着課本。她纔不想就這樣了之,明明鳳梨知道她的心思,還這樣說。我還好聲好氣的告訴你,你就這樣諷刺我?
“你還是不是我的好朋友了?你這樣對我?”
鳳梨笑了笑,覺得這句話太荒唐。因爲捫心自問一下,是誰對誰好,又是誰對誰不好。
她們在幼兒園的時候就是同班好姐妹,但性格完全不同。一個活潑大大咧咧,一個溫柔,心思縝密。
在小學裡,更是增添了濃厚的情感,六年啊可是很長的。
因爲在學校裡她們很單純,沒有想過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暗戀,根本沒有那種有情敵的痛苦。她們牽起手笑着說:“不會的,永遠不會的。”
直到初中,隨着青春期的來臨,她們都漸漸萌發了一些念頭。罪孽深重的是,她們還喜歡同一個人。
這些我當然都不知道,是在後來與鳳梨的一次談話中得知,她們至此就沒有那麼要好過。
可能花瓶碎了就是碎了,無論你再去怎麼修補它,它的疼它的縫,你也無法彌補。
她們互相不知道喜歡的是同一個人,明天都彼此說着喜歡人的樣子,動作,神態。或許,只會在青春期有這種情愫吧。
鳳梨因爲不愛說話,在田蘭面前說的很少。以至於田蘭拉着她去看她喜
歡的人時,她才頓悟。
她的淚水打在課本上,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難過,就是眼淚自己不爭氣。
她的脾氣太好了,都不願意向田蘭說,只是田蘭早已識破了。話說,情敵的眼睛是不是都很敏銳?
但田蘭自小就擅長交際,男生當然都很喜歡她這種的。而鳳梨,是不是與她風格不同,但是卻很有氣質。
不久之後,鳳梨得到的消息就是:田蘭和隔壁班班草在一起了。
鳳梨張了張嘴,愣了兩秒,不敢相信這些話會進入她耳朵裡。這算是背叛嗎?
田蘭不是不知道她喜歡,就是故意的愛爭,佔有慾的確該死。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田蘭一聽就明白了,但沒有解釋過多:“喜歡就在一起啊。”
她馬上回避了鳳梨的眼神,因爲她知道她在逃避問題,逃避事實。
“那你知道我喜歡他的對吧?”鳳梨很坦然的將心事說了,平生第一次。
“我知道。”田蘭說的很輕描淡寫。
鳳梨心裡很不是滋味,時隔多年仍然如此,當然還有很多很多事情的發生,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但每一次,鳳梨都選擇原諒她,張開手臂擁抱她。因爲她覺得她被傷害,自己心裡也會不好受。
軟弱的鹿總是會被一槍嘣死,死的時候,還卻被同伴嘲笑說:真傻。
道不同,不相爲謀。這句話說的很對。
田蘭總是以有錢爲基準,總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而鳳梨,家境並不是很寬裕,每次節省卻被田蘭當成“撿垃圾”。
這些都忍了,畢竟童言無忌。但現在她們都是一朵朵微綻放的花苞了,有了個性。不再口無遮攔。
田蘭還是每次不分輕重的挑戰鳳梨的極限,這是一個好朋友該做的嗎?我想不是的。
鳳梨和何八三一樣傲骨,骨子裡有一團淤不散的氣概,不爲別的,爲的是自己。
所以,常常有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我想說,近墨者未必黑。還是和自己有關係。
他們在一起了,在學校裡轟轟烈烈談着戀愛。幾次家長被老師叫去辦公室,都不曾理會。你說,他們這算不算“私定終身”?
他們還是分了,因爲那男生是個多情種,天生貪戀紈寇。對田蘭,不過是一時的興趣,覺着沒什麼意思。
鳳梨還是安慰了田蘭,心裡是平衡了許多,她幸虧沒有爭搶,不然受傷的可能就是她。
雖然回到了平靜的生活,但卻難以有平靜的心境。往事,就這樣吹散,纏繞在天邊,形成了偌大的輪廓。
想到這裡,鳳梨就被吸鐵石一般拽回現實,看見了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
“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啊啊?”揮揮手在鳳梨面前,讓她晃過神來。
“服了你了,陪你去吧。”
下意識的接受了,沒有拒絕,不帶任何情感。
這時候,我已經和媽媽出門去醫院了。太陽已經照向大地,給予我們正能量。
在樓梯口碰見了爸爸,他見我們出門,便問我:“去哪裡?”
“我們去醫院,我要檢查。”
他就走了,整個過程他們都沒有對視過一秒,感覺當彼此是空氣,毫不存在。我是悲,還是喜。
剛好醫院開門,我們就到了。可是醫生一般是不會這個點來的,尤其是那些任性的醫生。
我便和媽媽在醫院後花園亂走,只是漫無目的的行走。經過一場大雨洗禮後,空氣變得格外清新。
我一眼就看了那個帥哥醫生,換了髮型,上了摩絲,真心想跪。果真來了沒錯。
“醫生!”清亮聲響起。
我和媽媽就跟着他走進醫院。一股消毒水又撲鼻而來,沒有理由的喜歡。
“來坐着,耳朵好些了嗎?”
“好一點了,有時候還會有點疼。”
“慢慢來就好了。”說着就用大燈照在我的耳朵裡,餘光殺進我眼睛裡。
很簡單的檢查就完成了,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媽媽就帶我回家了。
臨走前,醫生說:“不舒服就來看看,你的右耳好很多了,耳膜沒事。”
我狂點頭,就想見到他啊!帥的一塌糊塗!還對我笑!
回家的路上都在回放剛纔的情景,笑的合不攏嘴。我承認我是花癡了,我承認太明顯了。
“你笑什麼啊?這麼開心?”
我就裝呆,當成我耳疾又犯了。呆呆的望着窗外,知道這話在空氣中消散了,我纔看向媽媽。
“什麼啊?我不知道。我下午去上課了。”
我巧妙的切換了話題。媽媽同意了我的要求,之後一路上便無語。
已經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可家裡沒什麼可吃的了。我就不想在家裡逗留了,背上書包就走了。
“哎你什麼都不吃了啊?我去買啊!”
我已經關上門了,在門外叫着說:“我不吃了去學校吃。”,邊捂着耳朵。
學校裡還有住校生在來回走動的,走進班裡的確沒有人。
凳子還沒坐熱,我就走了出去。突然想到有一個地方,我可以去看看。
頂着頭上的太陽,去籃球場。我想這個暑假,我肯定要脫層皮了。
果然鍾識在一個人訓練着,我悄然走近,不想打擾他。心想着,我真沒看過何九州打過球。
發呆中,就發現鍾識向我走來了,我纔回過神來。“你怎麼來了?耳朵好了?”
我點點頭,“差不多好了,下午返校上課。”
這個鍾識太不要臉了:“不會是想我吧?嘿嘿,我就知道。”
我用一臉嫌棄的對他翻白眼,誰想你了。
“你中午吃飯了嗎?”我肚子已經餓了,剛巧他也沒吃。就一起去了隔壁的快餐店。
我以爲今天天朗氣清,空氣新鮮,可沒想到居然很倒黴。我剛走進就看見了田蘭。
我真無語,在哪裡都能見到她。我瞥過臉。
鍾識拍着我的頭:“你怎麼了啊?臉色不對勁。”我拿開他的手,會長不高的啊!
剛巧一句話田蘭聽見了,看見了我,馬上朝我叫道:“何八三誒!hello!你返校了啊!”
明明離得不遠,還故意裝腔作勢以爲我們很親近一樣。心裡超死裡罵她。
“你認識啊?我們坐一起吧。”
“我纔不,關係不好。”
田蘭就跑我面前,拉起我坐她對面了,我真要淚崩了。
“你身邊這位帥哥是誰啊?”突然發現,她們還不認識。千萬不能讓他們認識啊。
“我叫鍾識,你好。”
扶額,我剛想對鍾識使眼色的,他就話多說出去了。以後,肯定有什麼麻煩。
“你好我叫田蘭,是何八三朋友,隔壁班的。”翻白眼,誰是你朋友了。
我表示沉默,我纔不想要和不喜歡的人同桌吃飯。我沒胃口了。
我和他都點了一碗揚州炒飯,這又成了田蘭找茬的話題。
“喲你們關係很好啊!都吃一樣的東西!”
“和你有什麼關係嗎?”我直接攤開話說。暴風雨快要來臨了。
她一愣,馬上知道要爆發戰爭了。她笑着看向鍾識,他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過是問一下而已,你這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知道的。”
她真是每一個樣子都讓人厭惡,醜惡的嘴臉。
“何九州怎麼沒來啊?你下午上課不?早知道讓何九州來一起吃飯了。他回家了。”
我當時就火了,憑什麼來和你吃飯,還以爲你們關係很好啊。自作多情的人。
“何九州不會來和你一起的,你幸虧沒說。不然又傷你自尊。”
“你…你什麼意思。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這時候還有幾個人,我們就不顧面子掐起來。
飯上來我是怎麼也吃不下去了,就一連給了鍾識。本以爲戰爭已結束。
“哎喲,鍾識你好能吃啊,你看何八三對你多好。”
鍾識也聽出了火藥味多麼重,二話不說就拉着我走了。鍾識啊你真糊塗,這拉我走算什麼啊!
走回教學樓,田蘭就跟上來了。“你們要幹嘛去啊?不會………”
我真的受不了她的想象力,居然以爲我們是情侶?呵,沒有讓她成真,她以爲這樣能少一個競爭對手。
我們沒有理她,走向了操場。我對他說:“你去打球吧,我去操場走走。”
“外面太陽那麼大,不怕曬黑啊?”
“要是讓我面對那個我討厭的人,我寧願黑點。”
田蘭氣的咬牙切齒,我們不顧她,就這樣走了。
田蘭的確很納悶,這個男生會是誰呢?而且和何九州差不多帥,是不是要轉移陣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