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子走後,這片空蕩的土地上,就剩下我和白錦繡,還有吸收了慧魄現在在沉睡的祺祺。
此時我看着白錦繡,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我希望我所知道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我無法欺騙我自己,我想知道真相,想從白錦繡的嘴裡,知道真相是什麼。
白錦繡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向着他慢慢的走了過去,白錦繡輕輕的叫了我句,語氣裡是我從來都沒聽過的沒有底氣。我沒有搭理他,而是向着白錦繡直直的問我想問的問題,對他說:“白錦繡,玉清子和我說,你上輩子。是天上的神仙啊,爲了追殺我才轉世爲人,甚至是爲了將我的魂魄磨散,還會放下你的身段和我做男歡女愛的事情,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殺我是嗎?像是殺彭祖一般,將我殺了是嗎?”
我向着白錦繡一步步的逼過去,白錦繡低頭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一直都看着我。水霧迷濛,避開了我這個問題,脣瓣蠕動了一下,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哽咽的對我說:“對不起。是我上來晚了,纔會造成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和我說對不起?”我覺的好笑,隨着白錦繡說的這句對不起,心裡忽然像是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一股血液從傷口裡洶涌出來,鋪天蓋地的瀰漫進了我的雙眼。
“對不起這個時候讓我知道了真相而不是在我被你弄死了之後嗎?你可真會演,騙了我這麼的久,沒讓我看出一絲破綻,怪不得你經常罵我蠢,你心裡很得意吧,將我玩弄成這樣,而我對你還死心塌地。你很厭惡我吧,因爲我的存在,讓你承受了這麼多的苦,讓你神仙也做不成。”我說着這話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笑就算是我落魄了,也要拉着白錦繡墊背,而哭就完全是在爲我自己哭。
“瑤瑤,不是你想的這樣……!”白錦繡一手向我抱過來。對我說:“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沒有厭惡過你,我也沒有玩弄過你,只是我們……。”白錦繡後面的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貼在我額頭上的臉有兩道溫熱的液體順着我的臉頰流下來,我跟着這眼淚,眼淚洶涌。
“只是我們是敵人,你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殺我,纔會一步步的從一開始,就給佈置好圈套,一步步的把我推向死亡,就算是現在,也沒停止過對要殺我的念想。”我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算是平靜的,在說完後,推開了白錦繡抱着我的手,擡頭對白錦繡說:“恨也恨過了,也不差現在這次,白錦繡。我就想問問你,和我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情,每說的一句愛我,都是爲了殺我而給我下的麻醉藥嗎?!”
白錦繡那纖長的睫毛已經被粘溼,垂眼看着我。微張着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後只是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現在你還愛我嗎?”我問白錦繡。
白錦繡原本對我們之間的事情而流露出絕望的神色,聽見我對他說這話後,微微一驚。隨即眼淚不動聲色的如我這般洶涌兒出,一個字從他的嘴裡向我傾吐了出來:“愛,我還愛着你。”
聽到白錦繡說這話,我失心瘋般的笑了起來,伸手用力的向着白錦繡的胸膛裡伸手抓了進去,我也不知道我哪來這麼大的力氣,直接握着他那顆在胸膛裡跳動的心臟猛地往外一拉,白錦繡臉上看着我的表情瞬間一僵,我沒管他,就如他從前將我的心臟毫不留情的從我的胸膛裡扯出來一般毒辣,可是我沒白錦繡那麼喪心病狂,而是看着我手上血淋淋的那顆心,五指用力捏碎,鮮血順着我的手腕不斷的掉在地上,看着白錦繡因爲劇烈痛苦而扭曲的臉。將我手裡擰碎了肉塊向着白錦繡的嘴裡強硬的塞了進去:“愛?你還配說愛?我讓你嚐嚐你的愛有多噁心!從今天開始,我神荼,不,是我金瑤,與你誓不兩立。如違背誓言,願意從此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我說完後,直接轉身,朝着窮奇身上一跳。騎着窮奇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而白錦繡只是靜靜的看着我走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我不知道我最後對白錦繡說的那句話有多絕情,可是我一點都不後悔我對白錦繡說這些話,只恨我沒將話再說重。再好好的看白錦繡那傷心欲絕的表情,可是想到我走的那麼決絕的時候,白錦繡也不追上來拉住我,如果他拉住我挽留我的話,恐怕我會立馬轉身撲在他懷裡放聲大哭吧!
可是白錦繡沒有,不給我一絲再愛他的餘地,讓我帶着對他滿腔的怨恨,獨自的走了。
我很他,我恨他!
心裡有個聲音在咆哮,恨白錦繡爲什麼對我連一句道歉都沒有,恨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所有的愛情都給了他一個人,而他卻千方百計的只想將我的弄死!
我一個人坐在窮奇身上哭的死去活來,甚至就想從這麼高的高空中向着下面跳下去,乾脆這麼死了算了,可是我又不甘心,我不甘心我這個軀體就這麼沒了,這麼美麗的身體,要是就這麼沒了,我就不再是我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當我想到這個身體沒的時候,心裡異常的難過,放佛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身份就沒了一般,現在這會,看着我手上的皮膚。甚至是撫摸我自己的臉,都像是在撫摸珍寶一般,十分小心翼翼。
我一個人騎着窮奇在天上飛了很久,直到傍晚的時候,哭的心情才稍微的平靜下來了一些,見天色也晚了,於是叫窮奇將我放下來,之前身上所有的錢都在白錦繡身上,現在脫離了白錦繡,我竟然連去住酒店的資本都沒有,渾身上下,除了一些零散的零錢,什麼東西都沒有了,真的無比後悔我爲什麼不將所有的東西都帶在身上,這樣的話。也不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窮奇轉過頭來對我說他去搶些錢來吧。
我看了下我們周圍,都離縣城遠,而我們下面就有個看起來不大不小的村子,之前我們都在村民家住過,我對那些生活在偏遠地區的村民印象一直都挺好。加上我哭了好幾個小時實在是疲憊了,於是對窮奇說就在我們下面那個村子停下來吧,明天早上我們再做打算。
窮奇沒有反對我,將我放到了那村子的周圍,我向着村子裡走進去,見着了一戶家境比較殷實的人家,於是敲門問家裡人方不方便留宿?
迎過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農婦,這農婦看起來和之前的飛燕有點相像,我看着她,竟然涌出了一種心酸的感覺,眼淚有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那農婦見我哭了,問我怎麼回事,然後問我是哪裡來的?
我就告訴她我是從外地來的,來這裡找親戚,沒找到,身上又沒錢了,不知道該去哪裡,現在天又黑了,能不能在她家住上一晚,明早就走。
那農婦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就拉我進屋,說我也是可憐,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在她家住吧,說着朝着裡屋喊了一聲。
裡屋出來三個莊稼漢子,四五十歲的到三十多的都有,那農婦對我介紹說其中一個是她老公,還有兩個是他老公的弟弟,都還沒娶老婆呢,說完,又向那幾兄弟介紹我。
我擡頭看了那幾兄弟一眼,那幾兄弟都盯着我上下打量,眼神裡帶着點古怪的欣喜,我讓他們這種眼神打量的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