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康炎已經泡了一杯熱茶,看見安涔便直接遞到了安涔手邊,笑了笑:“安小姐請喝茶。”
“謝謝。”她看了一眼康炎,什麼都沒說。
看着康炎走出去,她纔將視線重新落在權以瀾的身上,抿了抿脣道:“說吧,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我有什麼讓你那麼不滿,連通知都懶得通知,就直接換人,而且還換成了白薇薇?”
她覺得換成宋欣然都好,但是換成白薇薇,她覺得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外面下着雨,那麼冷,你先喝口熱茶,別感……”
“權副總,不要岔開我的話題好嗎?”安涔沒等權以瀾說完,便直接打斷,她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了,現在一點等待的耐心都沒有了。
權以瀾似乎在斟酌要怎麼說,可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合適,最後索性直接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不是我決定的,我也是被通知的對象。”
“什麼?”安涔驚訝的杯子差點掉地:“不是你決定的?”
“是的。”
權以瀾點了點頭,將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跟安涔仔細說了一遍,看着安涔臉上表情變化的迅速,他摸了下鼻子:“是白薇薇跑過去告訴你的?”
“算是吧。”安涔點了點頭,她現在纔想通下午那張字條是什麼意思,竟然是白妍希。
她擡眼看着權以瀾,眼前的男人確實很吸引人,也難怪白薇薇爲了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細眉彎下,輕聲笑了笑,半開着玩笑道:“權副總魅力可是真大,白薇薇下午處心積慮的找人寫了紙條,約我去醫院的涼亭,但是卻又做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子跟自己的姐姐在涼亭附近聊換女一號的事情,故意讓我聽見。”
“我還以爲是誰要找我,想了一下午沒想通,現在可算是想明白了。”安涔說完之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原來以爲白妍希是女神,沒想到現在只是一個白蓮花而已!
果然是親姐妹,果然是蛇鼠一窩。
權以瀾興致勃勃的看着她用那樣輕鬆又搞笑像是在看笑話的語氣說完了那件事情之後,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後做手腳,但是具體是誰,我還沒查出來。”
權以瀾話音剛落,安涔嘴角閃過一絲輕笑:“還需要查嗎?很明顯,白家姐妹就是你的目標,你讓康炎去查一下,得到結果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安涔的口氣中帶着自信跟肯定。
“不,我已經確定了不是白薇薇,更不會是白妍希。”權以瀾搖了搖頭,又肯定的看着安涔:“那個人應該是很有背景的,能直接操控我暮光娛樂的事情,白家暫時還沒有那個權力,更何況,白起那邊我差不到任何動靜!所有這件事情的主使者,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安涔聽了這句話,眉頭蹙緊了起來,她的腦袋中瞬間出現了一個人的印象,難道是他?
她想到的是顧晟,昨天他對自己就奇奇怪怪的,在餐廳擺着那樣一副惡臉,而自己上樓去討好他的時候,他卻又跟平時一樣,而且權以瀾說那個人有權有勢,顧晟不正是有權有勢嗎?
顧家的勢力那麼龐大,涉足的生意也那麼多元,呵,想要主導一家娛樂公司想必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吧。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安涔想了片刻,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開了權以瀾的辦公室。
權以瀾眉頭皺着,沒有相攔,只是吩咐了讓康炎送她回去。
暮光娛樂離顧晟的公寓很遠,安涔也沒有推辭,讓康炎送自己回去。
“安小姐,到了。”康炎看着豪華奢靡的別墅,又看了一眼安涔,忽然有點心疼自己的老闆,他也說不出爲何心疼,只是覺得不值得。
“謝謝。”安涔看了眼門口,將身上權以瀾的外套脫掉放在座椅上:“幫我謝謝你們權總。”
……
別墅。
安涔一回去就直接上樓,可是房間跟書房都找了一遍,都沒看見顧晟的人影。
“吳媽,顧晟呢?”安涔邊下樓,邊喊着吳媽,她上午就查了,顧晟今天並沒有安排手術,現在都八點多將近九點了,他不回家,去了哪裡?
吳媽聞聲出來,看着安涔着急的樣子,連對顧晟的稱呼都變了,連忙倒了一杯熱水上前關心問道:“怎麼了?少爺還沒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說去哪裡了嗎?”安涔問道。
“沒有,不過六點的時候有一位姓白的小姐打電話過來問少爺是不是已經出去了。”吳媽回憶着望着安涔說道。
姓白的小姐?
是白妍希嗎?
“聲音輕輕柔柔的?跟水一樣?”
“對,聲音很好聽,應該是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吳媽說着臉上帶着笑,意識到安涔的身份,又連忙解釋道:“不過應該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安涔笑了笑,喝了一口水,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她可真是沒想到顧晟跟白妍希最近的接觸那麼多,早上一起上班,晚上了還要一起吃飯,卻還要跟自己說只是碰巧遇到,你信嗎?
呸!信個大頭鬼,當她安涔是傻瓜嗎?說什麼都信嗎?
換成是以前她確實會不顧一切的相信顧晟,可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相信他的理由了。
整天跟白妍希在外面鬼魂,這算不算是他最討厭的出軌?
顧晟啊顧晟,你也真是太洋氣了!
端着熱茶,安涔若有所思的喝着,吳媽在一旁站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說這話,卻總覺得火藥味很濃。
“叮鈴叮鈴……”
兩個人都沉默着,外面的門鈴卻忽然響了起來。
吳媽最先反應過來,小聲道:“肯定是少爺回來了,應該是沒帶鑰匙。”
“等一下。”看着吳媽要過去,安涔也站了起來,拉過吳媽說道:“我去開門。”
她倒是想看看顧晟看見自己之後還能裝出一副什麼樣子,昨晚的事情大不了就撕破臉皮好好說道說道。
安涔氣鼓鼓的走到門口,也沒通過貓眼看上一眼,便直接開了門,嘴上還嘮叨着:“這麼晚了纔回來,爲什麼不自己帶鑰匙,你以爲……”
Duang!
安涔的話還沒說完,便僵在了嘴邊,她看着面前的來人,直接就愣住了。
而對面站着的人眼神溫和,臉上帶着一貫優雅而又略帶疏離的笑意,似乎一點都不奇怪過來開門的是安涔,更像是在預料之內。
“你好,安護士。”
“怎麼會是你?你來幹什麼?”安涔看着面前的人,直接就鬆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