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雙劍伴有巨大的力量,白慈溪自己也說不清楚借來的力量究竟在歷史和歲月中輾轉了多少次,這樣到達自己手中的力量像是沉醉的美酒,僅僅那麼一滴就似乎能夠讓所有人拜倒的芳香震懾着全場。
洞壁不自覺的蠕動着,它正是某個巨大生物的體內,能夠感受到巨大力量的誕生,看來這個巨大生物並不遲鈍。與此相比,音熙就顯得脆弱很多了,她任由白慈溪的力量上漲卻不做阻止,當然如果她還有那個能力的話。
所謂的守護就是用在這種情況下的,白慈溪不能允許別人對於麗雅的褻瀆,同時他也不會對同伴的傷害不管不顧,因爲自己剛剛醒來就遇到這副慘狀,情況讓他不能忍受纔會變的如此憤怒。在人類的衆多情緒之中,憤怒是最明顯情緒範疇裡最難以預知的,它就好像是火焰,虛空漂浮卻又具備力量,瞬間可以消滅一切。
“你將付出代價!!”白慈溪的雙劍揮動着,一般人看來那麼細長的劍刃很難恰到好處的揮動,畢竟很容易撞在一起,而且舉起那個就需要很大的力氣。白慈溪做到了,他揮出雙劍,刃口向外的方向發射出一道強勁的劍氣,這無形的劍氣卻能讓人看到隱約的輪廓,像是侵入到現實世界的神話圖案一樣霸氣。
劍氣的飛行掀起這巨獸身體裡的皮質,像是捲起土地和牆壁的旋風呼嘯而過,帶走一切生命只留下風捲殘雲一般。這強烈的氣息到達音熙的身邊,卻全然沒有減弱的氣勢,再堅持下去那麼少女必然是要落敗的。
就在這時,不甘心落下的少女呼喊了別樣的名字。那是聽不出語種的聲音,但是這聲響像是浪蕩在現實之外多年的遊子,讓每個人都有些熟悉。有什麼東西橫空出現,不像是屏障,倒像是巨型怪物,阻擋住白慈溪的攻擊。
這怪物細細看來像是不止一個,身體的連接有兩處,而主體部分看起來是三整塊。像冰山一樣的怪物不是一個,也許本身就是三個。中間的像是穿着大斗篷的,戴着鬼臉面具的少數民族;右邊則是身材肥胖並不高大的大臉怪,他的眼睛和牙齒尖銳嚇人,看起來像是整個身體都帶着鬼面具;而左邊的那個則是瘦高個體積的某根棍棍形態,看起來他就像是竹節蟲。
三個召喚物各有形態。同時他們又互相補充對方的不足,如此緊湊和諧的站在一起,那就是召喚師本人的強大實力造成的。無論如何,對付這樣的敵人,白慈溪越發不能簡單的應付了事了。
“那是你的終極形態麼?不過無所謂,我想要做某事的心情是沒有什麼能夠阻擋的。”白慈溪的疑問沒有得到回答,他自己也不希望有煞風景的回答,對於現在來說,他只要傾盡全力爲同伴找到生路就好,就這麼簡單,原本爲了真相的行動現在到更像是爲了滿足本能而達成的求生。
人不能把想法總是擺的很高,現在所能做的活命的苟且行爲無論如何也會成爲目標中的一個級別。白慈溪是這麼想的,因此這就是他揮劍的理由。
另一方面是植野暗香。這個女孩從不知道哪裡開始一直在沉睡,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總是造訪的黑暗何時結束,只是知道在自己昏迷期間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有人在需要着她,僅僅是如此就足夠了。
暗香張開眼睛,絲毫不在意是不是會讓身邊正在觀察的人嚇一跳。顯然這情況已經達成了。她張開眼看到華美的牀帳,至少現在不是危機關頭。大腦的意識稍微恢復了一些後,暗香才發現眼前的人是陳靜,在視線稍微遠的位置她看到麗雅坐在後面。
也許從一開始所謂的背叛就沒有發生過,也許從一開始來日本的這個行動就是一場永遠無法完成的夢,多麼希望危險和真相都只是幻境,可以由着自己的性格決定它們存在與否,但是這樣的小女孩思想是救贖不了大家的。
暗香坐起身,無論陳靜想要說明什麼,執意要坐起身,暗香要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緊緊跟隨的夥伴們。暗香說話的時候額頭因爲雷電的效果還是酥麻的,喬丹沒有手下留情直接擊穿了暗香的假面,即使如此她還是說:“因爲我的任性,讓你們陷入了危險。在這裡無論你們有多麼包容,我都要起碼的道歉下來。但是...我現在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你們,從現在開始因爲我們自己都沒有把握,我不會胡亂的要求以什麼真相爲主了,即使不知道那個墮落者女人的身份,即使我不出這口氣,現在我決定以保護大家爲主。我永遠相信只有我發自內心的保護作爲同伴和下屬的大家,才能夠讓整個團隊更加奮發的運行,如果這樣尚且不能獲得應有的真相,那就讓真相見鬼去吧,你們大家纔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一口氣說完後,暗香的臉龐紅彤彤的像是快要爛掉的蘋果,她感覺舌頭乾燥,腦袋冒汗,這種不舒服的症狀是不是感冒發燒根本就無法探尋,她只感覺二人的眼神可以看穿自己的內心,吐露心聲後渾身揚起了不自在的舒服感覺。沒有壓抑和掩飾,沒有絮絮叨叨的節制,有的僅僅只是對於未知的興奮和期待。
“這是你的決定?”麗雅坐在遠一些的地方,她比陳靜說話更快,以至於後者根本不用重複質疑。當然,麗雅的質疑必然是得到肯定的答覆了,暗香堅定的告訴這兩個人整個行動的最終目標。雖然很可笑,爲了這個所謂的真相和讓暗香進行追擊,大家先是違背了假面軍團的禁止令,費力來到異國他鄉遭到別的部門的壓制,然後傷痕累累的對抗將對面的壓制思想推翻,現在獲得短暫的寧靜後,作爲首領的暗香竟然開玩笑的說自己打算放棄。
不對,暗香感覺到了自己真正重要的東西的存在,從沒有獲得過愛的人,從沒有獲得贊同和存在的人現在擁有了對於自己的判斷,這判斷並不來源於對於真相的探知,那是虛空飄渺的,就像是在追求力量的無意行動。暗香真正理解了所謂的真實和真相,那便是身邊的生活,好好的過日子可能會減少很大的痛苦。
在這個世界裡面,我們到底要做什麼人呢?是爲了所謂的未來,不確定的成功費勁所有的能力,消耗所有的幸福去爭取可能存在的更大榮耀,還是隻是安心於自己的狀態,安心於自身的能力而不受到任何人或者勢力的影響躬耕生活,遇強則強呢?如果有人希望爭取,那麼我告訴你,只有真正失去過的人才會明白珍惜是多麼美好。這就是暗香的感悟,她看看將信將疑的陳靜點點頭,露出了少見的笑容。看來在暗香醒來之前,作爲學生會的主力的二人正在以不同的角度進行爭論。
這時,門戶大開,這個看起來大氣的房間與暗香前番的大有不同。被刻意安排在這裡,距離事發現場非常的遠,可見家宅的整體面積和容量是多麼的驚人。那進門的人正是家宅的主人米莎,同時她也是暗香早年的朋友,但是似乎並不是一個直觀開朗的人。她一進入房間,立刻向房間的三個人打招呼,這謙卑的姿勢是先前所看不見的,也許因爲她背叛大家而沒被追究的事情,所以這份謙卑和虛心還是有的。
“麗雅,我們出去看看候存欣在忙什麼?”陳靜一邊說,一邊伸手要把麗雅往外推。當然麗雅不是看不懂狀況的那種人,恰恰相反,她非常配合的起身拖個藉口向外踱去。房間的門被關上,卡塔的一聲後就只剩下暗香和米莎兩個人了。有些意料之外的是,米莎沒有立刻走過來看暗香,基本上她知道哥哥的水平,也知道傷口的疼痛不適看就能解決的,而且自己的手掌還包紮着。
“唔,謝謝你。”米莎有些拘謹,即使在兩個人的時候,米莎還和過去一樣不擅長表達內心。她比暗香要機智,但是卻並不如後者那麼直率,遇到事情能夠不做決定自然是極好的。“要怎麼說呢?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要該怎麼辦,跟着哥哥真的一點也輕鬆不起來,現在好了,因爲你的堅持和特拉特利斯女士及時趕到,哥哥已經不會再強迫大家了,嗯..就這樣了。”
說完這些話的米莎像是犯了錯誤一樣迅速的走到門口,她打開門的瞬間聽到了暗香說的話。“不用擔心,現在和將來都是,作爲朋友我們都會挺身而出幫助你,我現在已經不在乎那些真相了。”暗香看着米莎開心的笑了起來,當然是兩個人一起笑出來。
米莎輕巧地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後想了一會,的確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心結了。她看到了走廊盡頭飛奔而來的候存欣,似乎這個男生已經和陳靜麗雅他們交流過了。看到迎面而來的人,米莎和他雙雙打了個招呼,並沒有什麼阻攔,候存欣就進了屋子。米莎心裡想的是有沒有人會這麼急匆匆的跑來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