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傳來一陣黑鴉的鳴叫,像是要表達些什麼,亦或者只是在宣傳造勢。寂靜的小路上投射着形態不一的樹影陰霾如同戲虐的鬼影,在這鬼影之間有着一隻陰影時不時的暴露在月光之下,又在不經意間消逝,當她經過的地方,草叢中變得寂靜得可怕,連那最最躁動的昆蟲,它們即使不諳世事卻也仍然默契的配合着侵入這片私有園林的黑影的腳步,不敢向外吱出一點動靜,唯恐成爲她的目標。
日照留美子並不是特別適應現狀,能夠安分的人,她極大程度上擅長破壞某項任務中所涉及的平衡,亦或者爲了制衡於不同勢力之間,完成各式各樣高難度的破壞指令。顯然像是在現世創建假面的據點這件任務,她消費掉的力量太多了,也耗費了大量的感情,但是最大的收穫就是從與陳靜的共同行動中,她找到了一些任務中找不到的感覺。作爲一名優秀的雙料間諜,留美子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教育着生存之道。她非常擅長執行不帶感覺的麻痹的任務,也能在不同的組織,勢力間遊刃有餘,對於像她這樣的孤兒是不會被允許像現世中大多數人類一樣的思維方式的,很多事情自己就算心裡再怎麼不樂意,再怎麼不可能,也無法阻止它被實行,對於像是她這樣基於活着而行動的職業,在異界公認被稱爲是祟殺者。
在異界,祟是一種傳說中的惡魔。他的強大讓他只能存在於意淫之中,因爲沒有多少實際性的募集資料,更沒有細緻的觀察報告。如此兇險的物體來形容的職業意思就是從事擊殺祟的人。可想而知這種炮灰式的生活方式是多麼的讓人沮喪,但是身處沮喪旋窩中的留美子本人卻引以爲豪,畢竟她是祟殺者中的佼佼者,是經過多次慘烈的戰鬥才生存下來的不多的幾個人。
這樣的留美子爲了自己的新任務來到這片兇險或者說陰森的密林,密林和迷霧籠罩的山頂和大片的山麓,讓山下的很多人深信居於此地的一定非同常人。事實上,這裡居住着一代貴族法師的後裔。法師這一職業是異界中古老而強大的人力使用者,他們中的部分人甚至擁有自己的部族和隊伍,亦或者世襲長遠的高強魔術師。他們以家族的魔法事業爲自豪,並以自己的高貴血統而驕傲着,就好比眼前山中某處莊園的主人一般。
這一代的魔法由共同的奧術形式編制出迷霧,看來正是那位魔法師的傑作,想必他本人在某處看着自己的設計並佔佔得意,留美子想到,也許自己該表示點什麼。她凝神靜息站在某處的陰影中收束自身的靈力,並儘量減少發散。
很快獵物主動上鉤了,比起主動尋找不如讓他無法探知,就會自然想要知道這個入侵者的所在,而一旦如此就好比是要將固若金湯的城堡大門打開放入物資一樣,這是個突破口。這時,遠處的林中產生強烈的光亮,居然遠遠的高於路燈,就好像是太陽一樣的光芒從球狀物中射了出來,這是······
當它靠近的時候已經明確了這正是一隻白色光球,大約有首級大小,就這麼靈異的浮空飄到留美子的附近,在即將接近留美子的一瞬間,她深處右手一把扭住了它,這隻可憎的球體發出喧鬧似乎要撕裂天空的高嗓音找來了更多的白球,它們來自四面八方但是當它們全部接近這隻受虐的白球時,卻發現這支白球只是孤身一人的飄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威脅。
避開了白球的留美子早已經抵達了莊園的主體,事實上,抓在手中的白球就已經向留美子表面這不是它主人的唯一傑作,被用作探知水晶的物體立刻發出警報,留美子只要提取到探知水晶的魔術迴路就可以回溯到法師本人的位置上,這是一種對於物質的逆運用,像是法師這樣的存在這真是再好不過得了,因爲通過迴路產生靈力的人力就是這樣的操作流程,也是所有法系初期都會選修的一門必修課。
到達門口的留美子卻發現門爲她而開,進入這間莊園主廳的大門在身後關上了,就彷彿歡迎她一樣大廳中的吊燈又靠門到裡面的壁爐出的順序一一點亮,每一寸的面積都被黃金一樣顏色的燈具照成同樣是金黃色的。
而留美子要見的人正端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西洋式的屋內設計讓人留美子及其陌生但這並不會對談話造成干擾,此刻的留美子身穿啓英上學時的夏日校服,正是暗香她們還沒來得及穿的水手服裝。
而在大廳的另一端,這足足20米的大廳放遠了所有視覺上所見的東西,讓人頓時感覺整個空間非常可怖,遠遠的坐着以爲穿着華麗絲質浴袍的中年男子。他的個頭中上,體格健碩一隻桀驁的絡腮鬍子增添了他神采中的霸氣成分,面貌上來看它足夠的嚴厲了,褐色的毛髮其實足以讓人驚奇,更大的僞和在於他的大眼睛充滿了質感,像是一戳就會撕破一樣般的脆弱,在他的浴袍袖部鐫刻着家族的家徽——一隻殘暴的棕熊腦袋。
毫無疑問他正是遠古以來的魔術世家普羅旺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韋恩·普羅旺斯,這位繼承人同時也是既定的當主,如果說道普羅旺斯那便是一定要讓異界的人大講特將的故事,從很久以前一隻作爲驅邪家族的普羅旺斯族人就散佈在全世界的各個角落,然而相較於普羅旺斯的宗家的去向,卻很少被人所知,這個神秘的強大的魔法集團以他們精湛的奧術操縱技藝爲世人稱道,同時韋恩作爲宗家的最高掌權者也是被邀請參加年邁大法師阿拉克雷燈組織的巫師集會【奧術之緣】的幾人之一,也具有着一定的威信,每年甚至不足十個月就有一次的【奧術之緣】聯合會談都會在法師阿拉克雷燈的黑玫瑰城堡中舉行,既是盛宴又是盛世,但是收到邀請的人真是鳳毛麟角。
“現任當主居然這樣迎接客人,難道還需要對我的能力進行測試?”留美子遠遠的站着向着韋恩發出了一聲。
“並沒有那樣的事,久聞你的大名,作爲祟殺者中的贏家我只是想測試自己的僱傭你的決定而已,你能走過來麼?”韋恩的聲音充斥着低聲帶的磁性,讓人以爲是出現在哪裡的雜音。
“我會過來的,您在這麼個廳室會客可不方便”隨着留美子不斷的靠近,韋恩開始帶着那副貴族特有的微笑,但是後來當走到數米之內的時候韋恩卻帶有着一點癡迷。
“你真是美,小姐,就好像這窗外的月亮”他的手指指向右手邊的落地玻璃窗戶,窗外卻並沒有明月。“看來着月光卻被迷霧和密林遮蔽了”原本只是戲謔的調笑。可是盯着留美子的韋恩卻揮着帶有家族戒指的左手,並深情的說道“絕不,明月無法被遮蔽”頓時窗外颳起了大風,迷霧散去了,風壓彎了樹枝時不時的將高山上看清的大月亮嚇人的露出來,月光朗照進來驅散了滿庭的金黃色光芒。
“喂喂,先生,您召喚我的目的不是看着我吧,您有什麼吩咐麼?”留美子仍然在期待着這樁任務並盤算着任務的酬勞。“不,小姐,我改變注意了,我現在只想要你做我的女伴,這是命運安排的會面”。
“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個的!如果沒什麼事恕我以後再也不用來這裡。”留美子只是冷冷的回覆着,並不明白他到底買着怎樣的藥。
“好吧好吧,小姐,你真迷人,但是來聽聽任務吧。你還記得你半年多前的所作所爲麼?那時發生的事被假面和其他方面的勢力壓住了,不然在異界的輿論界可是重磅炸藥的事情”。
“你在說那件事?【天崩玉碎】?”留美子想到了當時南京這座現世城市的慘狀,想到了當時數千名無辜人類的記憶篡改工作。“可這次事故的後果我作出了補救,而且這與學生會和那孩子沒有關係,總司令給了我保證認可我創建學生會的工作,並且他還在讓我繼續爲學生會而努力,可爲什麼到了今年暑期結束一切都改變了,我始終沒有弄懂的事還有,就是當我再次諮詢卻是總司令的發言人受理我的時候並告訴我我不必在接管學生會,這一切的變卦是爲什麼呢?”
“顯然你也有一肚子苦水,我們法師議會作爲人力資源使用者中佔有最大數量的羣體也依然無從知曉,因此我和同僚私下裡得出的結論是···”看得出留美子此刻並不容許停頓,她開始急躁的小臉開始變紅變糾,所以韋恩立刻說“假面軍團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甚至是躲過了我們所有戰線同盟的視線。施特勞斯總司令已經很久沒有向外界做出聲明瞭,同時陸軍的肖恩老頭子也狐滑的隱身了的樣子,空軍的新多卡上將仍舊平穩沒有巨大的動作。與此同時海軍上將科南卻在歐洲對那裡的駐現世組織進行了一些干預······”
韋恩看向留美子,“你認爲呢?這難道不是大戰將起的徵兆麼,對了同時魔界方面傳來一些難以確定的消息,坐鎮着凱蘭斯和阿薩姆的十三御林軍編隊部分成員轉向了佩羅河北岸的奎爾德拉,在異界生活過的吧,聽說你,那你一定知道奎爾德拉是前往現世非洲北部地區的傳送門彙集站,也就是說惡魔的不對很有可能出現在北非的戰場。
“日照留美子,我希望你前往事故變發的地點,北非的阿爾及爾就是首要地點並向我們法師議會,簡稱就是m..a,定期回報戰況,你可以拒絕哦?”
“很不錯的任務,爲什麼拒絕?我本來就是做任務活着的人類”
“爲什麼用牢籠套着自己?你可以放棄自己不喜歡的呀”中年人的眼瞳瞪得老大,但顯然不是在生這個女性的氣。
“別鬧了,韋恩·普羅旺斯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