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閣的內部,說不上是金碧輝煌 ,但古董陳設卻顯得古色古香。
牆壁上掛滿了泛黃的字畫,一些厚重質感的菩薩像擺放着不同的位置,幾處鏽跡斑斑的古代兵器橫插樑柱。
進入裡面才知道,原來這裡面的人可真的是****啊,除了黃皮膚黑眼睛,竟然還有許多不少的金髮碧眼。
趙銘發現這古董城市越是裡面,器物就越發的貴重,不經意的就走進了這個紫雲閣的裡堂去了。
古董都是背靠着牆壁擺設的,中間是一條遊覽觀賞的道路,觀賞的人居多,但買的人極少,光是盛放傢伙,白色的架子就極其的名貴了。
都是一種小葉紫檀木,這種木材一斤木頭,一斤黃金,可謂說是價格不菲。
小葉紫檀木架上面擺放着各朝歷代的瓷器,通過這些物件的小細節,就可以完全的看出來,這紫雲閣堪稱一個小型的故宮博物館。
“哎…你有看見葉霜嗎?”趙銘不經意的回過頭,發現身後跟着的只剩古月夕了,葉霜和牛大壯這兩個人都不見了。
古月夕淡淡的指了指紫雲閣閣樓的二樓,只見葉霜和牛大壯正朝着紫雲閣的貴賓室走了進去。
“我靠,那男人婆竟然走進去了,待會肯定會被趕出來。”
“不一定吧,我覺得葉霜走進去的時候還挺有面子的,你沒看到剛纔那個招待的人,對着她點頭哈腰的模樣嗎?”趙銘悻悻的說道。
鹿鳴一臉的不信,“那你肯定看錯了,說不定人家會把他們當小毛賊抓起來呢!”
“我覺得,他們到沒有被認作小賊,反倒是那幾個服務人員看你們的目光,他們倒覺得你們兩個是做賊的。”古月夕半笑着說。
趙銘和鹿鳴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旁邊那正售賣古董的服務員小姐,真是的,他們的目光壓根就沒離開過。
尤其是鹿鳴剛纔的行爲,女服務人員看得觸目驚心,即使中間還隔着一層鋼化玻璃。
趙銘想想也是,到這種古董店子來的人,要不就是腰財萬貫,要不是就是政界的大牛,也難怪那兩個女服務人員這樣異樣的眼光,死盯着自己。
鹿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也不覺着有些破爛,只是身上的名牌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了。
逛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趙銘和鹿鳴以及古月夕挑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靜靜的等待着葉霜。
葉霜和牛大壯走進這紫雲閣的貴賓室,已經是十分鐘之前的事兒了。
不一會兒,一個肥肥胖胖的中年老男人跟在了葉霜的背後,一同下了樓,手裡還捧着一個盒子。
葉霜走到了趙銘面前,示意讓那肥胖的中年男子打開盒子,木盒一打開裡面除了一些黃色的海綿,這之外還有一條金黃色的絲綢。
撲面而來的是這一種雍容奢華貴族氣息,好傢伙,這玩意兒就跟乾隆爺的黃馬褂似的。
只是重點並不是這一條金黃色的絲綢,這條絲綢只是一件陪襯物,有價值是金黃色絲綢上面擺着的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
葉霜客氣的說着,“趙銘,你不是懂古董嗎,過來掌掌眼。”
趙銘小心翼翼地從肥胖的中年老男人手中,接過來,仔細的端詳起這一款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
這種瓷器早在清朝年間,康熙爺時期就特地下旨生產,這也是瓷器類的一種新品種。
由於琺琅彩在康熙年間,屬於初創時期,所以無論是在工藝,還是釉彩胎體方面都有着很大的缺陷。
趙銘將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拿在手心,“你們看這個瓷瓶的瓷,他的瓷胎是比較單薄的,胎面規整。
但是這瓷器瓶的下圍處,卻有一點顏料的損耗,總體來說,還是保存的比較完好。
這種琺琅彩瓷器有製造工藝的缺陷,所以他的瓷器容量是比較小的,但是咱們今天見着的這一個,算是比較大件的了,物以稀爲貴。
再看看這次幾瓶上面的顏料,顏料顯得鮮豔,但是你看起來又比較溫順,這也是一大特點。
雙耳瓶很少以一種單調的顏色出現的,所以這款瓷器瓶上面所出現的顏色,雖然大抵是一種紫色,但是它有許多撞色的出現。
你看這個地方,雙龍倒垂處龍身是金黃色的,還刻畫着龍爪,表明了這是皇家器皿,這種器具只能夠作爲皇家壽誕所用的器具。
所以就更加顯得彌足珍貴了。”聽完趙銘這麼一番話,周圍的不少人都圍觀了過來。
大傢伙的眼神當中都透露出了一種羨慕,更有甚者,一個鑲着大金牙的男人直接出了個高價,只是都被葉霜婉言謝絕了。
一旁的鹿鳴也看得讓人發呆,“這男人婆怎麼這麼有錢鹿鳴!”鹿鳴嘀咕着,自然是不敢大聲說。
他之前也清楚,這男人婆確實有一點錢,但是沒想到,這麼大個宅子竟然還有他的下屬。
把眼前的這一個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是從貴賓室裡走出來,還對她這麼恭敬,難不成她是這紫雲閣的老闆?
“我們老闆葉霜,她不是這紫雲閣的老闆。”牛大壯側着腦袋小聲地告訴鹿鳴。
聽到這話之後,鹿鳴這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我就說嘛,說不定就是那肥肥胖胖的男子看上了她的美色。
也不知道她看上他什麼鬼,就對他恭敬起來了。”
牛大壯話還沒說完,補充道,“老闆雖然不是這紫雲閣的老闆,但是這紫雲閣最大的股東。”
“哇靠,看不出來她在這裡還有生意,玩的挺大啊!”鹿鳴驚訝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這時候的幾個古董商已經圍了過來,經過了葉霜的同意,開始觀賞着這個一件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
更有甚者,一些古董商提出了新要求,說是要把這古董瓶子給放到熾光燈下,在用着古董鑑定的專業眼鏡看個究竟。
但凡看過之後的古董商,都對這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讚譽不絕。
“一個這樣的破玩意,還是清朝民間民間仿製的一個瓷器玩意兒,有啥好顯擺的。”
冰冷的聲音來源處正是老張,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門房處。
“怎麼說?”葉霜冷縮的目光望在房門處,此時的老張像變個人似的,反而倒不顯畏懼。
原來他身後幾個壯碩的漢子,在給他撐着腰,來的漢子跟着他一同走了進來。
“可是你沒注意到的是,那瓷器瓶的內膽!”老張自信的說着。
所有人都覺得這老張神經兮兮的,哪有人看瓷器的內膽啊。
葉霜的手下,肥胖的中年男子悻悻的說道,“各位同僚,大家都是做古董生意的,我們紫雲閣做了多少年的古董生意了?
你們想必也清楚,向來都是童叟無欺的,怎麼今天卻成了這位先生口中的民間仿品?如果這樣說的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聽到紫雲閣老闆這麼一說,一旁的古董商交頭接耳的談論着這一件古董。
但還是有一些人對這古董有一些質疑,覺着趙銘所說的話並不可靠。
一個蓄着羊鬍子的男子,走到了紫雲閣老闆的面前,“我說老闆,既然這個先生他說這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的內膽有問題。
那咱們何嘗不直接把他看個透頂,反正看一眼就真假,還能夠確定的,有何不可?”
所有人都聽得明白,這是一句反話呀,就是在質疑趙銘的能力。
“既然先生這麼懷疑的話,那就看個究竟吧。”趙銘對葉霜使了個眼神,葉霜點了點頭。
趙銘將木盒放入了中央櫃檯展覽區,透過屋頂上的照明燈,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
終於看清楚了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的內膽,內壁是一種瓷白,但卻有一個很大的缺陷。
“什麼怎麼會這樣啊?這不可能呀,沒道理呀。”趙銘定睛一看,那一個印記上面留着幾個紅字。
顯得極爲的滑稽,在這麼一個文物古董上面,竟然刻畫這樣的字體。
“民間仿照” ,當古董商看到這四個字體的時候,所有的臉色都拉了下來。
剛纔的那一種賞心悅目的目光轉變的可真快呀,轉而直下是一種鄙夷的目光。
“這…這是誰塗上去的?”葉霜質問這旁邊的紫雲閣老闆,紫雲閣老闆也是一臉的茫然。
“不知道呀,小姐,這件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期間也就是拿給了幾個熟人看,可是……”紫雲閣老闆一臉爲難的模樣。
“我待會再跟你說。”葉霜對紫雲閣老闆明明說道,老闆額頭處冒着多大的汗。
“原來這紫雲閣也賣假貨呀,那我之前買的那些可不都是假的嗎?
說不定還花了大價錢在這裡買了一個仿造品了。”一些古董商也怨天尤人的抱怨起來了。
最得意的還是老張一夥,老張哈哈的笑着,“你們這古董做的還真的夠假的哈,還挺囂張的,把假字寫在了瓷器品裡面。
你是擔心別人看不出來嗎?”老張細碎的說着,一旁的鹿鳴簡直想撕掉老張那一張嘴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關你屁事,反正你也買不起,你呀,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鹿鳴一陣炮轟。
老張被懟的無話可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壯碩的大漢,大漢對鹿鳴比了比眼神。
那眼神當中透露出惡劣的殺氣,還從鼻孔當中發出了一種沉默的哼聲。
鹿鳴被嚇得急忙的躲到了趙銘的身後,葉霜疑惑的問着,“趙銘,你怎麼回事?你之前看不懂不是看的挺準的嗎?爲什麼這一次卻?”
趙銘長呼了一口氣,對着客廳裡面所有的古董商大聲的說出來,“實在對不住各位了,我剛纔在觀察這一件紫色琺琅彩雙龍倒垂耳瓶。
並沒有注意到它的內膽,因爲咱們觀看古董,很少去涉及到瓶內膽。
但是我敢擔保,這件古董絕對是正品,至於它內膽裡面的紅色字體,那是後人給他紋上去的。
“你擔保?你拿什麼來擔保?拿這一張小白臉嗎?”一旁一個成熟的男子嘲笑諷刺的說着,所有人都哈哈的笑着喝了起來了。
“靠,我大哥看不懂,我大哥那纔是一看一個準,你竟然敢這樣嘲笑他,小心我……”鹿鳴剛伸長的手做出了一個要打人的模樣。
身後卻被一隻壯碩的手死死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