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也就是十一號,我要去北京的醫院早晨三點就出發,去醫院掛號的朋友們都知道排隊是一件很惱人的事,而且不一定能掛上上午的號。也不知道明天什麼時候能回來,如果回來的早哪怕一更我也會盡力寫出來,如果回來的太晚的話,或許明天會斷更一天。再次感謝支持我的朋友們,有你們在,就算再苦我也會堅持下去。這段日子以來烽火巨,沙漠巨,狂刀巨,四排巨,包子巨等大神都不遺餘力的幫助我,開單章給將明推薦,我心裡感動着,溫暖着。最主要的是,有你們大家在,有你們在支持我,我愛你們!我會努力!)
羽箭如瓢潑之雨一般從城牆上灑下去,就在燕雲寨士兵腳下那些濟北軍士兵哀嚎着倒了下去,很快就成爲同袍們的墊腳石。第一架靠在城牆上的雲梯並沒有對宿城構成任何威脅,才搭在城頭就被守城的燕雲寨士兵用撓鉤將雲梯推開。雲梯在半空中被推得垂直於地面然後緩緩向後倒了下去,慢的就好像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但很快就隨着傾斜角度的變小而速度越來越快。
嘭的一聲雲梯拍在地面上,掛在梯子上還來不及跳開的濟北軍士兵被梯子狠狠的砸在下面,隨着肋骨碎裂的聲音,他們幾個人的內臟也被砸的在肚子裡變成了一團漿糊。
被砸在下面的士兵大口吐血,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濃稠血『液』中還有一小塊一小塊的碎肉,也不知道是肺葉還是脾胃。?? 將明265
彭鎮大聲的嘶吼着命令士兵們往前衝,同時命令弓箭手不斷的前壓打擊城牆上的燕雲寨守軍。只是濟北軍手裡的竹片弓和燕雲寨守軍手中的大隋府兵制式硬弓比起來威力顯然差了不止一籌,而且缺乏訓練的濟北軍弓箭手也根本比不了燕雲寨的士兵。他們唯一的優勢在於,弓箭手的數量足夠多。
製作一張合格的複合硬弓,從選材到製作週期十分緩慢。而竹片弓則不同,雖然『射』出去的羽箭輕飄飄的沒有什麼力度,可因爲造價低廉製作簡單,所以濟北軍的士兵們幾乎人手一張。
密集的羽箭給城牆上的燕雲寨士兵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因爲城牆的低矮,竹片弓也一樣能『射』死人。幸好燕雲寨的士兵不缺少護具,他們身上厚厚的皮甲能阻擋住羽箭往身體裡面鑽。
彭鎮是王薄新近才提拔起來的首領,爲了在濟北軍中站穩腳跟所以他主動請求率軍第一批發動攻勢。對於這個有衝勁的年輕手下王薄也十分喜歡,這個今年才二十二歲的青年不但武藝非凡,而且極有膽略。比起最早跟着王薄舉旗造反的那些老油條來說,這個年輕人身上的銳氣王薄十分欣賞。
而得到了王薄的器重,彭鎮也有一股士爲知己者死的決心。
眼看着自己手下人被燕雲寨的守軍壓制在城牆下難以寸進,彭鎮頓時便急了眼。
“衝城錘呢?怎麼還不上來!”
他回身野獸一般咆哮着問道。
“將軍!燕雲寨的那些狡猾的傢伙在官道上挖了很多陷馬坑,衝城錘根本就推不上來啊!”
有人高聲回答道。
“那就給老子填!把所有的陷馬坑都填上,必須將衝城錘推上來,半個時辰之內如果衝城錘上不來,老子先將你們的腦袋都割了!”
聽到命令的濟北軍士兵們立刻分出去一部分,他們找不到運土的工具,只好脫下來自己的衣服包着土往前衝,可是這樣一來本身就沒有護具的士兵們在面對羽箭的時候更加的危險了。羽箭輕而易舉的撕開他們身上薄薄的單衣,然後撕開他們的肌膚緊接着便是某一個內臟。
有人摔倒在地上之後還沒有完全死去,就被同伴們擡起來當做石頭墊進了陷馬坑中。後面的數百名濟北軍士兵吶喊着將第二輛衝城錘推了上來,木輪碾過墊在陷馬坑中的人立刻就擠出來一股一股的血水。屍體被沉重的衝城錘碾過後對摺起來就好像一隻蝦子,而被碾過的部位則扁的只剩下兩層肉皮一樣。
擡土墊坑的濟北軍士兵成片成片的死去,在付出了三四百人的代價後終於將官道上的陷馬坑都墊平了。沉重巨大的衝城錘緩緩的向着城門前進,掛着巨大樹木的鐵鏈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聲。
“把包好了的石灰粉都拿過來!”
雄闊海大聲下令道。
立刻,數百個茄子大小的布包被運了上來,系布包的繩子留出來一米左右的一段,隨着雄闊海的命令士兵們撿起布包掄起來如風車一樣,然後猛地朝着衝城錘的方向拋了過去。幾百個布包從天而降,砸在地上和衝城錘上的布包碎開石灰粉立刻升騰起來,很快這一片區域就被石灰粉變成了白『色』,『迷』住了眼睛的濟北軍士兵嗷嗷的叫着,捂着眼睛來回跳動。
石灰粉『迷』了眼睛,除非用菜油洗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如果用水來洗的話立刻就會將眼睛燒瞎,可是這個時候,讓那些濟北軍的士兵上哪兒去找菜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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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油是有的,但那些被石灰粉『迷』了眼睛的濟北軍士兵們得不到。隨着越來越多的濟北軍士兵爬上雲梯,雄闊海大聲下令士兵們將已經燒沸了菜油潑了下去。滾燙的菜油當頭澆下,立刻將爬上雲梯的濟北軍士兵澆的從梯子上掉了下去。被沸油淋了一身的士兵們嗷嗷的叫着滿地打滾,頃刻間頭頂上的『毛』發便隨着滾動而脫落下來。
有人試圖將被沸油潑中的士兵從地上拉起來,可是才拉着那人的胳膊一用力,立刻就搓下來一層肉皮,黏糊糊的肉皮粘在手心裡膩糊的令人作嘔。在地上來回翻滾着的濟北郡士兵捂着自己的臉哀嚎着,等他鬆開自己雙手的時候,臉皮全都黏在了手掌上,黏在上面的還有被燙成了灰白『色』的眼皮。而隨着他們的嚎叫和呼吸,被燙的如同捅破了的窗戶紙一樣的嘴脣噗啦噗啦的抖動着。
灰濛濛的熱氣升起來,其中竟然飄『蕩』着一股肉香!
“必須擋住衝城錘!弓箭手,火箭攢『射』!”
雄闊海指着距離城門幾十米外的大傢伙吼道,又有數百名濟北軍的士兵接替被石灰粉『迷』了眼睛的同袍,推動着衝城錘再次緩緩啓動。他們低着頭咬着牙,根本就不敢擡起頭去看城牆上的敵人。在衝城錘四周,是一圈舉着盾牌的士兵,他們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將手裡的盾牌高高舉起拼成了一塊整體。
嗡的一聲,數百支火箭激『射』而來。火苗在半空中向後飄着獵獵作響,然後狠狠的砸在濟北軍士兵們的頭頂。
第一輪,第二輪,第三輪,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至少一千多支火箭傾瀉到了衝城錘的位置上,木板做成的盾牌很快就燃燒了起來,甚至連衝城錘的木輪都開始冒出火苗。眼看着就要推到了城門前,濟北軍的士兵們自然不肯就此放棄。他們有的人用雙手從地上捧起土滅火,有的人乾脆脫了衣服拍打火苗。
就這樣,冒着煙升騰着火焰的衝城錘還是緩緩的接近了城門。
徐世績眯着眼睛,看着越來越近的衝城錘嘆了口氣。
“王薄的兵馬攻的太猛了些,若是被衝城錘撞上城門的話,只怕宿城不保。”
程知節有些擔憂的說道,然後他走到徐世績身邊輕聲嘆道:“待會如果城破,我帶手下兄弟們護着軍師趁『亂』殺出去。”
徐世績擺了擺手道:“如果就這麼輕易被破開城門,燕雲寨倒是真的不值得我刮目相看了。難道你忘了,李閒這次帶來的六千餘精騎?騎兵不善於守城,這個時候恰好用上,看起來王薄的人馬攻勢很猛但前後脫節,燕雲寨的精騎只需殺出去一個衝鋒,便能將保護衝城錘的濟北軍殺散。”
一邊說,徐世績一邊看向李閒。
……
……
李閒沒用動用銳金營的精騎,因爲在他看來還沒有到動用騎兵的時候。他留着銳金營還有大用處,而什麼時候用,甚至連李閒自己都不知道確切的時間,他在等,他要等。濟北軍的第一次攻勢就算再猛,李閒暫時也不會考慮這麼快就將騎兵用出去。
“這王薄也太自負了些。”
徐世績輕嘆道:“他有十五萬大軍,可是偏偏只猛攻宿城東門。如果說他是在試探宿城的防禦,那麼這傷亡也太大了些。若是四門皆攻,只怕以李閒現在手裡的兵力早就捉襟見肘了。”
程知節點了點頭道:“王薄倒是也有自負的根本,十五萬大軍就算只強攻一門,待衝城錘上來之後,也照樣能攻下宿城。”
徐世績再次看了李閒一眼後微微皺眉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還不將騎兵派出去?”
李閒看了看雄闊海,卻並沒有說話。?? 將明265
而此時,雄闊海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投槍!”
他大聲的呼喊了一句,隨即數百名守在城門樓附近的厚土營士兵立刻抓起早就放在身邊的投槍。雄闊海一聲令下,幾百支投槍狠狠的砸向已經距離城門不足二十米的衝城錘。這個距離,投槍的殺傷力遠大於羽箭!
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已經被火箭燒壞了大部分盾牌的濟北軍士兵接二連三的被投槍釘死,密集的投槍沉重而鋒利,能直接將人的身體穿透然後狠狠的釘在地上。一輪投槍之後,推衝城錘的濟北軍士兵已經寥寥無幾!
“要是有幾架牀子弩就好了!”
雄闊海抹了一把額頭上汗水在心中嘆道。
“推沙袋!”
他大步走向城門樓的方向,然後隨守城的士兵一起將碼放在城牆上的沙袋推了下去,很快,城門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般,只十幾分鍾,便從外面將城門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