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才英和林成良聊了好一會,兩人似乎有意無意避開某個話題,聽他們聊天,就好像是兩隻老狐狸明面上無話不談,實際上老奸巨猾,明裡暗裡給對方下套。他們不嫌累,徒弟們都聽累了。
莫才英狡黠一笑:“林先生真不愧的一代宗師,我十分敬佩。”
林成良端起茶抿了一口:“莫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莫才英遲疑了一下,才說:“可否帶我去祠堂?”
“你去祠堂做什麼?”
“事到如今,藏着掖着也沒有意義,如今大敵當頭,我們應該合作,一起消滅殭屍。在那之前,讓我拜訪一下你的師祖有何不可?”
林成良挽嘴一笑:“先生真會說笑,祠堂是本派最個機密場所,花費了鄙人畢生的心血,非門下弟子不得進入,您說我會讓您輕易進去摸透我的底細?”
“林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要偷師的意思,我也不屑如此,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也許我們是同一個宗派。”
林成良略微訝異:“什麼?”
“你當真是扶義派傳人?”
“當然,這還有假?”
“那麼,扶義派的祖師爺,也就是扶義派的創始人白嶽風,你祠堂裡有沒有供奉?”
“你怎麼知道我們祖師爺叫白嶽風?”
“我還不光知道他叫白嶽風,我還知道,當年他娶了一位女殭屍,自己逐自己出師門。後來,扶義派交到白嶽風的兩個徒弟手裡,由於他們意見不合,最終分道揚鑣,大師兄莫鴻修帶走了扶義派裡所有的精英,離開了扶義派,自立新的門派。自此,扶義派全權交了二師兄張志傑打理,不過那時的扶義派如同被抽走靈魂的軀殼,除了張志傑,其餘幾個都是平庸之輩,在江湖上的名聲一年不如一年,甚至是沒落了。而就在那時,莫鴻修創立的天道派如日中天,風光一時。”說到這,莫才英沒有繼續往下講,他似乎在顧慮什麼。
林成良張大雙眼:“你怎麼知道這些?莫非你就是莫鴻修的傳人?”
莫才英答:“我是他孫子。”
“你是他孫子?”
“應該說是他兒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的孫子。”
莫陽掐指算了算:“是他第四代孫子。”
林成良好奇地問:“那你就是天道派第四代傳人?莫鴻修當年也成親了?”
“嗯,只是……”
“只是什麼?”
“……”莫才英低頭不語,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林成良看了他一眼,才說:“我聽我師傅提起過,天道派在三百多年前就在人間消失了,這是爲什麼?你們當時有至少七名精英,又有辟邪手鐲,可以說無人能敵,就連當時的扶義派都無法與之抗衡,爲什麼突然間消失了呢?”
莫陽驚訝地看着莫才英:“爺爺,爲什麼這些你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什麼天道派?辟邪手鐲當真不是我們家族的東西?林叔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莫才英臉色沉重,長長地嘆了一聲:“一切都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