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賜沒有答話,散去身後金身,卻是對着這藍衣姑娘打去。藍衣姑娘見此也是發了火,與夜天賜見招拆招,來來回回打了五十多個回合。突然,藍衣姑娘感覺夜天賜的氣機無法鎖定了,而夜天賜的攻擊明明能看到,但卻躲閃不得。夜天賜一掌打在姑娘背上,姑娘猛的吐出來一口血液。
“不墮此間,不居彼岸,亦不在此中間。想不到你竟然達到這種境界。”藍衣姑娘滿臉吃驚的看着夜天賜。而此時,暗中隱藏的閻羅王和平等王也是大吃一驚。“不墮此間,不居彼岸,亦不在此中間。想不到世上還真有人能練成這《空無盡法》。”平等王有些吃驚的道。而閻羅王則是眼中精光閃爍道:“以身化無,以無容空。佛門的功法若是練到至身處就會被那羣禿驢度化,但這《空無盡法》卻是用大無之心容空,竟然開始就是無的,又怎麼會有空。”
平等王聽此則是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對佛門經義不太瞭解,這《空無盡法》還是不完善,畢竟昔日創出這門神功的梁武帝蕭衍就是栽在了這上面。”所謂空無,都不過是佛教的教義罷了。佛教所說的“空”,是對世間事物變化過程的描述,準確地講,是萬事萬物最終要變化、要毀壞的意思,是對緣起法最本質的體證。佛教認爲世上任何一種事物,都是由因緣和合而成,都是由各種條件和合而成,或其它事物變化而來,最後又變化爲另外的事物。
而這《空無盡法》卻是從根本上否定這種緣分,認爲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要說這蕭衍也是也不是簡單的人,可是從歷史上他所做的事情來看,最後還是栽在了佛門手上,這《空無盡法》非但沒有讓自己最後超脫,反倒把自己搭了進去,着實可惜,故說其是一套坑爹的功法也不爲過。按照蕭衍的本意應該是“空,無盡法”,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成了“空、無,盡法”,實是可惜。
此時,玄鳥衛大營。殷正茂臉色難看,手下士卒也是心驚膽戰,不是因爲夜襲沒休息好,他們這些人個把星期不睡覺都不成問題,着實是昨天晚上的夜襲太多了。一晚上無聲突襲六次,哪個人能受的了!沒錯,昨晚冠英姿帶人,一共闖了六次大營。每次都是如風一般掃過,只衝殺,絕對不多做逗留,整的殷正茂也沒了脾氣。
衛府的迎客大廳,家主衛青山端坐高堂。大廳鋪着華貴的楓葉毯,桌椅都是上好的紅心鬆製作。在正中間掛着一幅續長生親自畫的“江山如畫”。下首的是名少女。少女額頭點着一枚硃砂,頭上是紫水晶王冠,另有瑪瑙,祖母綠,鳳凰羽點綴其間。兩撇彎眉下是雙明亮的大眼睛。外面穿着狐裘小坎肩,裡面則是粉紅色的連衣長裙,上面刺着開放的百花及偏偏飛舞的蝴蝶。此女乃是燕王夜天齊的妻子、幽煞邪門門主李明輝的獨女李輕燕。
“衛老大人,您想好了嗎?”李輕燕撫摸着懷中的白狐輕聲問道。衛青山眉頭緊皺,手指有下沒下的敲擊着茶几,發出“嗒嗒”的響聲。“不好選啊,衛家不同其他家族,人口繁盛能夠隨便下注。幾乎每代都是大貓小貓兩三隻,一旦做出選擇,必將全力支持。”衛青山閉着眼說道,如鐵條碰撞的聲音刺激的鴻心熒懷中的白狐不斷掙扎。
“老朽知道騎牆頭只會扯到蛋,唉,也罷。與其到最後錦上添花,倒不如現在雪中送碳,老朽就選擇燕王殿下了。”衛青山突然睜眼說道。
李輕燕會心一笑,知道事情成了。
突然,大門打開後,一個身穿簡便服裝的大漢徑直走了進來,後面是一個雙目空洞的少女。
“哈哈哈,終於回來了。還好沒有出什麼變故。”衛青山大笑道。
“父親大人,這位是?”衛疆恆看着李輕燕恭聲問道。衛青山笑着說道:“這是燕王妃,還不趕快行禮。”續向前愣了一下,馬上單膝跪地道:“屬下衛疆恆見過燕王妃。”“衛總督,不用如此多禮。”李輕燕趕忙說道。衛疆恆看着這一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正二品武官、燕徐總督衛疆恆,衛青山的次子,年紀輕輕已然站在禹國權力的巔峰,是中北地區最高軍事負責人。禹國共設八大總督,分別由八個頂級門閥世家的嫡系子弟擔任,總督官領正二品,掌一地軍事大權,直接對中央負責。
衛疆恆的效忠代表着蜀地的軍權正式歸蜀王府掌控,年輕的皇子在不聲不響中已經領先了其他人一大步。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夜天賜會被立爲太子,但這太子最後能不能成爲皇帝卻是一個大問題。因爲晉王和燕王都握有一地兵權,而夜天賜的背後卻是不掌兵的文官集團。昔年夜獨輝能夠發動政變扳倒夜獨孤,文官集團的輿論支持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否定禁軍和三神營在裡面出的力。
夜獨輝此次讓夜天賜充當間諜,也是有讓夜天賜在軍方樹立一定威信的想法。要知道現在的軍方一把手、天下兵馬大元帥冠三軍可是晉王的親舅舅。冠三軍支持誰自然是一目瞭然,當然是選擇自己的親外甥了。
魯王府。東方小小正閉眼撫琴,琴聲悅耳如江水東流,大氣磅礴,隨着東方小小的彈動,周圍的貴婦人彷彿都看見了奔流不息的天水,天水浩浩蕩蕩向東流去,就如同一隻脫繮的野馬,任何人都拉不住。俄而聲止,衆婦人依然沉迷在其中不可自拔。
良久後,一個婦人拍着手道:“妙,妙,姑娘的琴藝真是絕了!聽潮閣果真是名不虛傳。”東方小小卻是微微欠身道:“婦人讚譽。”回答不吭不卑,盡顯雍容大氣。李金枝見此微微點頭,對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是越發滿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