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方算計

茅廬中,老者虛弱的盤坐在蒲團上,歐陽子卿和楊嬋淚流滿面的跪坐在老者左右,徐清如獨自守在門外。“咳咳咳,老夫現今已有三百二十一歲,就算是死也是發喜喪,你們不必傷心。”老者安慰道。楊嬋流着淚道:“先生教導之恩,此生難忘,還望先生告知我等名諱,我等好做長生牌日夜悼念先生。”

老者笑了笑,摘下覆蓋在臉上上半部分的面具道:“咳咳,也罷,事到如今,就給你們說了吧,老夫傲紅塵。”說到這,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驕傲,一絲落寞。“談笑間,摘葉斬天人。沒想到先生…”歐陽子卿驚訝道。

劍鬼傲紅塵,一個驚才豔豔的人,同時也是如同曇花一樣只綻放了一瞬間的人。傲紅塵最大的悲哀就是早生了三百年,若是在這個時代出手,傲紅塵應是當世第一人。以四百年爲一個時代算的話,張三丰,鎮壓了整整兩個時代,一千年時間,不長也不斷,在這一千年,不知多少人挑戰張三丰,最後於其手中隕落,真武道的名聲不好,多少也和這有關。死在真武山的頂級勢力未來家主、掌門,至今不下三十人。

傲紅塵,能夠自張三丰手中逃走,也是足以自傲的了,只是那一戰後,傲紅塵在不知所蹤。最爲心劍閣建立以來最爲傑出的天才,可想而知,那個時候傲紅塵失蹤對心劍閣來說影響有多大。一開始只是心劍閣和真武道年輕弟子之間的血拼,發展到後來就成了道門和劍宗的爭鬥。真正觸發劍道爭端的,還是要從玉虛道掌教以大欺小親自下臺開撕說起。自那之後,道門和劍宗高層徹底加入戰鬥,到最後的大戰連劍瘋子和張三丰都親自出手,二人大戰一天,以劍瘋子隕落告終。

心劍閣,心劍之名並非白起,而是因爲心劍閣主要修的就是《通天劍心》。傲紅塵慘敗於張三丰之手,劍心破碎,自此後遁入山林,終於在張三丰飛昇後想明白了一切,重新塑造劍心,只是那個時候傲紅塵離死也差不多了,至於爲什麼不迴心劍閣,三百年前的那場劍道之爭,同一輩的師兄弟和師長都已經隕落了,他沒這個臉去見心劍閣的晚輩們。

三百年那場劍道之爭,讓天下真正知道了九道的實力,知道了誰纔是真正的大哥。如日中天的劍修就是在三百年前被九道打成了殘血,現在都沒從那場大戰中緩過勁來。劍王城封城,封劍冢實力大退,心劍閣幸好年輕一代給力穩住了局勢,之後蜀山侵入劍道,緊跟着佛門也進來分了一杯羹。好在天下將亂,能讓倍出,如今劍道夜開始發動反擊,甚至開始準備醞釀第二次劍道之爭。

當然,雖然道門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這勝利也沒那麼輕鬆。全真道被封劍冢趕下終南山,一把火點了純陽觀,現在的純陽觀,是朝廷重新翻修的,要不然全真道也不會直接聯合崑崙玉虛滅封劍冢滿門,有因必有果,種下了惡因,自然要還惡果。

在這裡重點就說長生道,要說長生道原來的實力在三百年前絕對是排名前三的存在,奈何那場劍道之爭,持劍五門合一,直接殺上了九仙山,那一戰殺的是天昏地暗,長生道不光丟了傳承至寶翻天印,連老窩九仙山都給炸平了,最後被灰頭土臉的遷移到了現在所在的崆峒山。如今三百年過去,也不知道恢復的怎麼樣了。所幸門派根本《道紫禁天書》和《長生圖》還沒丟,不然就真的是要在九道中除名了。

聽完這些,歐陽子卿和楊嬋都沉默不語,卻是還不知道三百多年前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隱秘。而楊嬋也是知道了封劍冢和全真道之間的恩怨,將人家從終南山攆走,還點了人家老窩,全真不拼命纔是怪事。傲紅塵再次咳嗽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老夫死後,你們將老夫燒了之後將老夫的骨灰帶回師門,也算是還了老夫對你們的恩情。若是可以,便將老夫所創的《神門十三劍》傳給心劍閣弟子。”說完坐化而去,同一瞬間,外面天雷滾滾,血雨落地,這等威勢,卻是把徐清如驚呆了。

坤和子,長生道現任掌門。坤和子相貌英俊,看起來在四十上下,身穿墨綠色道袍,看起來極爲儒雅。長生道在坤和子的領導下,已經進入了龜縮期,這麼長時間來,長生道一直不顯山不漏水,也不參與外界的各種活動,倒是讓外界有了不少猜測,再加上坤和子的性格,是以外界都嘲笑稱其爲“坤和婆婆”。坤和子聽此也是不生氣,每天還是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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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坤和子左手託着一枚方印,印章材質非金非銅,非石非玉,極爲特殊。璽上是一手持巨斧的荒古神靈,這神靈便是盤古,下面飾有天地日月的鏤畫,印底是用太古文字篆刻的“翻天”二字,這方印正是長生道傳承至寶翻天印。若是長眉在此地的話,定會改變自己的策略,他和夜小白,都嚴重低估了長生道的實力。

坤和子面帶微笑的對着周圍的道士道:“衆位師弟,我長生道經過兩代人的發展,現今終於恢復了幾分元氣,如今更是找到了丟失已久的翻天印,這次的人崑崙論道,卻是不用擔心了。”坤寧子看着翻天印神色火熱的道:“太好了,掌教師兄,我長生道終於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了。這麼多年,世人早就忘了我長生道當年的威勢。”

坤和子卻是搖頭道:“不,師弟,接下來還是和往常一樣,眼看天下大亂在即,我長生道卻是沒必要做這個出頭鳥,保存自己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不過師弟說的也是,長生道確實需要打出自己的名氣了。三百年前,心劍閣帶劍宗打上九仙山,令我長生道實力大損,如今也該討個公道了。”說道這,眼中寒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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