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閒將留在體內的毒氣也逼了出來,然後這才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番,上好了藥,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這也就是陶閒,換做任何人,都絕做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將毒全都逼出體外的,更不可能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康復了的。
陶閒將毒傷治好,這時,林子的四周也燃起了沖天大火,這松林也待不下去了,再若不走,等火大了,將整個林中引燃,陶閒就無法從林中衝出去了,還是隻能施展凌空虛渡的輕功從林子上空逃出去,這樣一來,那又要冒險了。
陶閒不敢再耽擱,雖然傷口很痛,但咬着牙堅持着,陶閒看了看空中,只見鷹長空在林子的那頭盤旋,所以,陶閒直奔林子的對面而去,時間不大,就竄出了林中。
鷹長空還真沒發現陶閒,因爲這乃是晚上,視線不清,而且,這林子也頗大,更何況,鷹長空以爲,陶閒肯定中了毒箭,毒氣攻心,短時間內根本動彈不得,那裡能想到,陶閒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康復了,所以,根本沒發現陶閒逃出了林子。
陶閒望着空中騎着鷹盤旋的鷹長空,咬着牙暗暗的發誓道:“此仇不報,誓不爲人,好小子,你等着老子的,老子傷好了,再來收拾你!”
陶閒剛剛將毒逼出體外,體力虛弱,雖然以他的武功不怕鷹長空,可是,他吃虧就吃虧在根本殺不了鷹長空,因爲這傢伙騎着鷹,故而,陶閒決定暫時的先離開,等有機會再找這小子算賬。
陶閒悄悄的到了半山腰處,找了處僻靜之處,開始盤膝而坐,運功療傷,將體內的毒氣盡數逼出。
如今,離着天亮已經不遠了,正是四點左右,若不趁着夜晚,將體內的毒盡數逼出,天一亮就不好隱藏了。
鷹長空果然沒有發現陶閒,因爲諾大的樹林,天又這麼黑暗,他一個人雖然在空中盤旋,也做不到面面俱到,所以,並沒有發現陶閒逃離了燃起大火的林中。
鷹長空在空中監視了一陣,直到整個林中大火沖天,火勢已經無法控制,就算是鋼筋鐵骨都無法逃出來,這才滿意的騎着鷹飛走了。
鷹長空心中得意,他認爲,陶閒中了他的毒藥暗器,而且,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射在陶閒左肩了,如此劇毒暗器,陶閒還飛奔了一段距離,又促進了血液循環,恐怕進了林中,就昏迷不醒了。
就算陶閒武功再高,中了劇毒一時半刻死不了,可是,武功也不可能施展出來,這林中起了大火,這麼大的火,陶閒也不可能逃的出來,故而,鷹長空斷定,陶閒肯定死了。
只是現在乃是晚上,視線不清,無法進林中找尋陶閒的屍骸,只等天亮火熄滅後,再進林中找找陶閒的屍骸,到時候就可斷定陶閒死沒死了。
鷹長空忙了一夜,也十分的疲倦,所以,騎着鷹飛離了起火的山峰,到了一處荒僻之處,跳下了鷹背,盤膝而坐開始運功休息。
遠處高山上依舊火光沖天,映亮了半邊天,這把大火整整燒了兩個多時辰,到天亮的時候,火還沒有完全熄滅。
天終於亮了,已經到了早上七點多鐘了,天光大亮,大火雖然還在燒着,可是,也漸漸的要熄滅了。
鷹長空得意洋洋的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然後騎上了鷹背,準備去查看一番,不找到陶閒的屍骨,他是不會死心的。
鷹長空騎着鷹在半空中盤旋了一陣,尤其是圍着燒焦冒着青煙的林子周圍轉了一圈,忽然間,鷹長空吃了一驚!
只見一行足跡,從林子中延伸出來,直奔山下而去!
這正是陶閒留下的足跡,這山上冰雪遍地,想要在雪地上不留下痕跡,那根本不可能的,陶閒雖然從林中逃了出來,可是,足跡卻抹殺不掉的。
鷹長空倒吸了一口寒氣,不僅心又懸了起來,他做夢都沒想到,陶閒居然能從起火的林中逃出來,這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陶閒中了毒箭,這毒的可怕,鷹長空是知道的,以鷹長空的功力,假如中了這種劇毒,恐怕走不了幾十步就會支持不住毒發身亡了。
而換成是普通人,連七步都走不出去,就會毒發身亡!
這種毒的厲害,絕不在後世令人聞風喪膽的劇毒七步斷腸紅之下!
陶閒就中了這種可怕的毒,而且,還不是皮膚中了毒,而是箭射進肩頭,釘在了骨頭上,骨頭上都染上了這種毒,換句話說,陶閒中了這種毒,當時沒有立刻毒發身亡,這就算他厲害了。
鷹長空已經佩服極了,因爲陶閒中了此劇毒後,居然還能施展凌空虛渡的絕頂輕功從火海中逃出來,然後,又強忍着一口氣,居然逃進了二里地外的林中,這簡直就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蹟了!
就只是這一點,鷹長空就服了陶閒了,中此劇毒,他能施展輕功逃出火海,還能施展輕功逃進二里地山坳的林子中,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而現在,更令他驚異的事情發生了,陶閒居然從燃着大火的林子中逃了出來,帶着毒逃出了火海,還躲過了他的空中監視!
難道陶閒沒死?
難道這毒也毒不死他?
鷹長空簡直駭的冷汗浸透了全身,小心翼翼的騎着鷹沿着陶閒留下的足跡找尋陶閒,漸漸的,陶閒的足跡越來越重,而後,足跡變成了滾動的痕跡從山坡上滾落,一直滾下了山下……
鷹長空心中一陣的狂喜,因爲從這痕跡上來看,就可以斷定,陶閒必死無疑了,一開始,陶閒在雪地上留下的足跡踉踉蹌蹌,十分的沉重,可見他毒已經發作了,只是內力高深,強自忍着罷了。
而後,足跡變成了滾動的痕跡,從坡上滾到了山下,這就可以說明,陶閒肯定是支持不住昏迷了過去,然後從山坡上滾到了山下,這山坡雖然已經不太陡峭了,可是,也有二百多丈高,從這麼高的山坡下翻滾下去,就算毒不死他,摔也摔死了!
所以,鷹長空心中一陣的狂喜,知道陶閒肯定是死在山下了,最終還是沒有逃的性命。
鷹長空騎着鷹從山上掠下,到山下去找尋陶閒的屍體,果然,只見山谷中的雪地上,有一個淡藍色的影子倒在了冰雪中,厚厚的冰雪,掩蓋住了腦袋,整個頭和腳都扎入了雪中,只留下一個身穿藍色衣衫的脊背。
看這樣子,可以肯定的是,陶閒一溜跟頭從山坡上滾下,摔到了山谷中,死在了雪中。
鷹長空心中一陣的狂喜,大笑道:“陶閒啊陶閒,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鷹長空簡直高興壞了,剛想從空中落下,去看看是不是陶閒的屍體,但轉念又一想,以防陶閒裝死騙他,所以,鷹長空拔出三把匕首,揚手射向了那留在雪外面的後背!
“噗!噗!噗!”
三把帶毒的匕首扎進了屍體中,直沒入柄,而屍體一動不動,絲毫不見動彈。
鷹長空哈哈大笑,可以肯定,陶閒必然死了!
鷹長空放下了心,催動黑鷹落了地,然後得意洋洋的走向了屍體旁。
那隻巨大的黑鷹則忽閃着翅膀在一邊等待着主人。
鷹長空看了看那具屍體,獰笑道:“陶閒啊陶閒,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嗷……”
鷹長空正在得意的笑着,忽然,他身後的巨鷹慘嚎一聲,轟隆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叫聲淒厲無比!
鷹長空吃了一驚,急忙轉頭觀看,只見背後的巨鷹不知道什麼時候,鷹的胸口和腦袋,出現了兩個血洞,鮮血咕嘟咕嘟的冒着,將鷹黑色的羽毛都染紅了!
那頭巨鷹哀鳴幾聲,倒在了血泊中,不停的扇着翅膀,在雪地上亂撲騰,痛苦的掙扎着。
但不管怎麼掙扎,只是死亡前的痛苦掙扎罷了,那頭巨鷹根本飛不起來了,因爲與此同時,鷹翅膀上的骨頭,也早就被飛石打骨折了,更何況,這鷹頭部受了重創,要害又受了重傷,那裡能飛的起來。
“啊……黑黑……”鷹長空痛叫一聲,真是痛斷肝腸!
這頭巨鷹黑黑死了,鷹長空的痛,簡直比死了他親爹孃還要痛苦。
這頭巨鷹乃是他最心愛的寵物,每天他都騎着鷹在空中翱翔,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可是現在,這頭巨鷹被人重創,眼見活不成了,豈能不心痛?
“哈哈哈……”正在這時,二十餘丈外的一塊岩石後轉出來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陶閒!
“啊……陶閒!你……你沒死!”
鷹長空駭的魂飛魄散,失聲驚呼!
陶閒大笑道:“想害死我,那有這麼容易?你的毒雖然厲害,可並沒有射中我心臟,所以,一時間只要毒氣不攻心,我就有本事將毒全都逼出體外,哼哼,鷹王,你仗着這該死的扁毛畜生暗算我,所以,我纔將計就計,設下此陷阱,先收拾這扁毛畜生,然後再收拾你!”
原來,陶閒很快的就將毒全部逼出了體外,但一想到這巨鷹的可怕,鷹長空騎着鷹神出鬼沒實在是難以提防,所以,陶閒沉思一陣,這纔想出了個將計就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