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啊!”墨荻道。
“葉宸?”
“我不知道那龜孫子叫什麼!”
韓煙沒有再問下去,知道那人必是葉宸不假了。不由冷冷笑了笑,竟在這裡得見至仇。
墨荻有些不耐煩,暴躁的瞥她一眼,“喂,你問東問西、拖拖拉拉的,不會是已經拿青涯怎麼樣了吧?!”
將冰冷的思緒從葉宸的身上抽出來,她答覆眼前的女人,“有沒有拿他怎麼樣,你隨我去看看不就曉得了?”
一路跟隨着來到地牢,墨荻從頭到尾以仇視的目光盯着韓煙的背影,她根本不信青涯落到這羣敵人的手上,能有什麼好的下場。
結果,果然如她所料,盡頭處,一襲白衫的白髮男人被人逼到牆角,衣裳半解開,滿身凌亂不堪。而另一人正渾身大汗的給他繫上衣帶子,還是一個男人!
昏暗無人的地牢,孤男寡男,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憐被一個猥瑣的大yin賊系衣裳。
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出慘無人道的血案!
“媽的,韓煙,本姑娘操.你祖宗十八代!青涯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雛子,你拿一個摳腳大漢對他做了什麼!”
平地一聲吼,墨荻身爲姑娘家的形象蕩然無存。
韓煙淡定的掏了掏耳朵,洛少華開始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女人。
而洛少飛,直如被人撞破了案發現場般,一臉惱羞成怒的蹦起來,回頭,赤紅着臉蛋罵道:“哪個王八蛋說我是摳腳大漢?!”
在親自檢查,確定青涯沒有被人動過後,墨荻一觸即發的火爆危險狀態終於解除,可還是對於韓煙隨便對人用春藥的卑鄙手段耿耿於懷。
可青涯好像不是很介意的樣子,每每在她大罵的時候衝她搖頭,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洛少飛卻是快哭了,他本來就對中了春藥的男人有陰影,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韓煙卻一點都不可憐他,留給他一個艱鉅的任務。
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天曉得他是克服了多大的心裡障礙,一度以捨生忘死的精神前仆後繼,才挺過了難關。
結果,就落得個被人罵做“摳腳大漢”的下場。
他容易麼?!
“不要這個樣子了,不就是被人委屈了麼,大丈夫能屈能伸。”韓煙不滿窩在牆角的男人的狀態,嚴肅批評。
洛少飛難得的鬧了彆扭,一個字聽不進去。你給我伸一個試試!
可能是他無聲的抗議得到了她的關注,韓
煙終於自我反省了一下,得出一個自己的確慘無人道的結論,不由咳一聲,不再教訓自己的男人,轉而將目光投向墨荻。
“我已經如你所願,帶你見到了你的同伴,他也並無大礙,那麼姑娘現在可以帶他離開了。”
墨荻不敢置信的回頭瞧她,“你真的放我們走?”
“我本來就沒有想過傷害你們,何況你們香帥也曾放過我和我的男人,如今我給她面子,放過她的手下,也是理當。”
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和敵國的人談‘禮尚往來’?”正常的情節,不應該是恩將仇報麼?
韓煙笑:“不行麼?”
“行,那我不客氣了!”
女人立刻把同伴扶起。
韓煙沒有追,只脣邊一抹彎勾,美麗的如同月牙般,“墨荻姑娘,還請你回去之後,幫我問香帥一句話。若我能給她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未來,那麼究竟誰是敵,誰是友,她可否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不懂你在說什麼!”
女人討厭這些彎彎繞繞的話,帶着青涯徹底跑走。
直到確定自己出了山海關,且離着陳營越來越近,身後沒有追兵,墨荻纔算徹底相信韓煙說到做到,真的是放過他們。
緊張的情緒平穩下來,好奇便一股腦的涌起了,墨荻又想起地牢中的情景,緊緊抓住了青涯的胳膊。
“喂,青涯,平日你向來冷冷清清的,連香帥都說你寡七情、薄六慾,根本就是個沒有情根的人。你連媚毒都不怕,怎麼這次居然會着了春藥的道?”
“而且,我趕去地牢時,你和那少將軍,嘖嘖……”
發出一個曖昧的氣聲,她有些明白了什麼,不敢相信道:“天吶,你居然喜歡洛少飛!”
白髮男人一頓,扭頭朝她看來,清澈的目光透過面具落在她一臉吃驚的表情上。
靜靜的,他似乎在理解她剛纔說的那句話的意思,發現不對頭後,一把將胳膊上墨荻的手拉了下去。
“我猜錯了?”女人陷入苦惱,“總不至於是喜歡那韓煙吧?那女人可壞的厲害!”
不想,男人這次微微低下頭,淡色的脣似有若無的浮了一抹微笑。
唯一曾見過青涯真面目的香寒曾經說過,如果他哪一天笑了,一定要奮力的撲倒他,想方設法摘了他的面具。
因爲後面的那抹風景,會美好的讓你終身難忘。
墨荻對於這一點一直很好奇,可相處了大半年了,她就從沒有能夠把這面具摘下
來過,這一時只得對面具後的那張笑臉望洋興嘆。
驀地,微微含着笑意的脣角卻抿住了,他埋下的腦袋擡起,倏然向前方張望了一眼,且反抓住她的胳膊。
大半年的默契,讓墨荻在瞬間曉得這是危險來臨的徵兆,本能的就躥了出去,出於同袍情誼,牢牢攔在青涯身前。
幾乎就在防備的同時,一支冷箭破空而來!
赤手空拳的墨荻心頭一驚,忙把青涯一把推開,自己也就地打了個滾,險險避了過去。
卻還不及起身,又有冷箭的嗖嗖聲迎來。
擡頭看去,這次竟是漫天箭網,從眼前陳營的方向,如同大雨傾來!
“少將軍,監軍大人,韓姑娘,從我們這被放走的那兩個陳國人,好像在臨近陳國那邊,受到陳國的襲擊了。”
“什麼?!”聽聞這番傳訊,韓煙一下子從榻上坐了起來。
“葉宸,你什麼意思?!”
香寒得知消息,也怒不可遏的衝到葉宸的賬房,很快被外頭牢牢把守的士兵圍住。像是阻攔敵軍一般,連兵器都操在了手上。
香寒便也不客氣了,把住畫扇,一團毒霧使出去,趁衆人紛紛捂臉屏息的時候,飛快衝入了帳篷裡面。
裡面卻沒有人,反倒外面傳來徐娘的驚呼聲。
立馬又飛快的衝出了帳子,見徐娘、王虎,還有所有追隨自己的兄弟,都被陳軍包圍在一個密不可破的圈子中,且收繳了兵器。
再一次的,香寒用冰冷冰冷的聲音,衝撥開人羣朝自己走來的葉宸道:“葉宸,你什麼意思?”
他的步子離着自己還有足足五十步的時候就停下來了,一衆人護在他的身邊,他肆無忌憚的飛她一記不滿的冷笑。
“香帥如今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已然直呼本王名諱。不曉得再過多久,你們這羣人就徹底叛了陳國,而倒戈舜,嗯?”
香寒寒着臉,沉默一陣後,道:“王爺不要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
葉宸哼了聲,冷笑道:“你先是明言拒絕了本王強攻山海關的意見。後在洛少君身死,洛家兩位少爺先後踩入我方陷阱時,又膽大包天的將他們放走。如今連你的下屬也和舜國的人有勾結,你還敢狡辯自己沒有背叛陳國?”
猛的皺個眉頭,“我的下屬如何與舜國人有勾結?”
“很顯而易見了,因爲墨荻與青涯兩人,被山海關那邊的人救了。”葉宸說着,目光森冷,已然是看着一個叛徒一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