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支持王子的反戰派,畢竟佔主導力量,籌備王子登基的時間只有一個晚上。
可是而今眼目下,對上官解最艱難的恐怕是,他將不得不在協助自己改頭換面的上官淑敏面前,展露自己真實的容貌。
上官解通過特殊藥水,卸下了那張薄如蟬翼的臉皮,那是他早已經接受爲自己的一層皮膚,連洗澡都不曾脫下過。
呈現出來的上官解的臉上,五官全部都被用藥水反覆侵蝕過,已經沒有汗腺,而且根本就看不出原貌了。
上官淑敏抱住這樣的上官解,痛哭失聲,她實在想象不出,這麼多年以來,他是怎麼一個人過過來的。
上官解只是拍了拍上官淑敏的肩,畢竟現在的局勢,再也容不得自己能夠說些什麼,其實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上官解會心生感謝,他確實不知道怎麼面對上官淑敏。
這樣的上官解,除了能夠博得上官淑敏的同情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好剩下的了。
接下來,除了聯繫保皇黨人,就是對寅族人的老首領太上皇的一番勸說,上官解此時不得不勞動到本朝公主,也就是王子的母親。
而此時夙璃已經三魂渺渺,魂魄無依無靠的四處飄蕩,她醒來時,居然是在長生派自己以前住過的小屋裡,她以爲是在做夢,可是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人還是在這裡。
可是夙璃明明已經掛在自己的束腰上,被勒得意識全無,長生派和寅族之間,相隔何止千里,怎麼可能會醒來時,人會在這裡?!
夙璃還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頭腦劇疼,並且有聽見大師姐的聲音,只是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這時大師姐出現在夙璃面前,對她說:“你是在長生派,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你確實也已經昏死過去,本來是以屍體的身份送出牢房的。”
大師姐給夙璃說的那一番話,就是讓她如何在窒息的情況下龜息以逃脫,而大師姐的這一套做法,是她以往在夙璃身上實驗的讀心術的升級版,傀儡術的修行。
現在大師姐的修爲,讀心術之於她,就像呼吸一般,即使並且並非是單向的,只要是大師姐願意,她也可以使夙璃知道她自己的想法,哪怕遠隔千山萬水。
這樣的大師姐,早已下定了決心,於是她想夙璃敞開了心扉,在那一剎那間,夙璃鬧中白光閃爍,一時之間,信息量的巨大沖擊使她痛苦的彎下了腰。
同時夙璃這才明白過來,大師姐是長生族人和皇族公主的後裔。
長生族人和皇族的結合分別受到了自己族人的唾棄,公主纔會被遠嫁,而與公主相戀的長生族人則被罰做皇族的奴隸,就是將上官解作爲傀儡的管家。
除了掌握地面使者鎮遠大將軍北宮鵠的一切動態,管家還必須爲皇族人的生生死死承擔一切責任。
這最終使管家身上種滿了皇族人的血契,皇族人每出生一次,每死亡一個,他的身體和魂魄就會遭受同樣的折磨。
也就是說,只有皇族人全部死亡過後,管家才能夠獲得最終的死亡以解脫,
這使得他最後成爲痛苦本身的傀儡。
隨着血契禁制加深,管家只要爲了能夠壓制住痛苦,他什麼都肯做,而凝結在他身上化解不開的血契,使得他最終一刀一刀,將自己活剮而死。
那麼大師姐也不例外,難逃他父親厄運,只是她是專屬締約人。大師姐身上締結的血契就是祁妃,她決定自絕以阻止祁妃。
祁妃並不僅僅只是想要保住皇帝帝位,而是想借着大師姐既是長生族,也是皇族人的身份,將僅存的長生族人北宮鵠和皇族一脈都變成她自己手裡的傀儡。
而大師姐在死前,她想請求夙璃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徹底毀滅皇族,以報復皇族對自己的父親管家所做的一切,以及讓自己的母親遠嫁異族,置於終日惶惶不安的悲慘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