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教。
房內,祁九正在爲沈洛棲輸送第一道調息靈力,輸送靈力時,房內需要極致的安靜,且不能有人中途打斷,否則,不管是祁九還是沈洛棲都會有危險。
所以夜瑾瑜和沈天逸便守在了門口,只能等待。
沈天逸坐在外頭的石桌旁,想着最近發生的事,越發的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沈洛棲她爲什麼是溫家血脈?”沈天逸問:“我姑父只有兩個兒子啊,另外就是那個沒死成的小心月,不曾聽說他還有什麼其他的子嗣啊。”
夜瑾瑜坐在對面,瞄了他一眼,道:“那我問你,你就肯定那個心月就絕對是真的小帝姬?”
沈天逸皺眉,一臉的深信不疑:“那還能有假?”
夜瑾瑜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
就在這時,房門緩緩的打開了。夜瑾瑜連忙上前:“姑姑,怎麼樣?”
祁九看起來很累,因爲像這樣打量卻緩慢持久的給人輸送靈力是很消耗精力的。
她扶着門,稍稍平息了一下體內有些亂竄的靈力,道:“她暫時不會有事,進去看看吧。”
夜瑾瑜點了點頭,匆忙的從一旁進了房間。
祁九回頭瞄了一眼,有些不滿的翻翻白眼兒:“見色忘義忘義的東西,和你娘一個樣。”
說罷,她踏出門外,就準備離開。
“不好了不好了!教主大人不好了!”
一個小丫鬟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神色緊張。
祁九停下步子,秒了她一眼,又轉眸看了一眼屋內,道:“嚷嚷什麼,沒着有人需要靜養嗎?”
小丫鬟聞言,連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教主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說吧,什麼事?”
小丫鬟擡頭,看向祁九:“山門處,來了許多江湖打扮的人,說是要尋什麼禁術。”
禁術!聞言,祁九心頭“咯噔”一下,轉眸看了看屋內。
按理來說,沈洛棲體內的意念術纔剛覺醒不久,除了當事人和與她同行的幾個人以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不相關的人知道纔對啊。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夜瑾瑜所說的那個姓白的岐衡宗的弟子傳出去的?
除了這個可能,她再想不到其他。沒曾想,岐衡宗乃是萬古大陸第一大宗,論聲名論威望,都是修行界位居榜首的,竟然也會有這樣唯恐天下不亂之徒!
шшш¤ tt kan¤ ℃ O 她稍稍平復了心頭的怒火,道:“我知道,通知守山門的人,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放進來。”
“是。”小丫鬟領了命,便起身小跑着離開了。
山門外。
一頂四人擡起的轎子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了山門前,同行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看起來冷傲的很。
女人走上前,輕輕掀開轎簾:殿下,我們到了。
轎子裡的人探出身,緩緩的走了出來。
這個人竟然是蕭成渝。
他下了轎,環顧一圈四周,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到了。
玉面公公,軒轅四煞之一的幽靈劍,甚至還有武林盟主霍林,以及逢亂必出的寧骨酒。
蕭成渝笑笑,略帶邪氣的眸子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真是趕巧。”他道:“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啊?這飛花教莫不是要異主了?”
衆人瞄了他一眼,都沒搭理,只有玉面公公臉上帶着笑意,微微頷首,道:“這飛花教好大的面子,竟還勞煩殿下您親自來一趟。”
蕭成渝又是一笑,這玉面公公是個黑白通吃的主,時常遊走來各個朝堂和江湖之上,狡猾的很。
蕭成渝道:“談不上勞煩,玉面公公您這也不親自來了嗎。我要是不來,豈不是太不講究了?您說是吧,霍盟主?”
無緣無故就被槍頭對準,霍林也是無奈,只得扯出一個勉強的笑:“霍某就是來湊熱鬧的,不作數不作數。”
一旁,寧骨酒道:“霍盟主與錦城王是結拜之交,想必涉及到溫世血脈之事,霍盟主自然是都會插手吧。”
霍林眉眼帶着人畜無害的笑,然後點了點頭:“是了是了。所以,今日,霍某就不方便禮讓各位了。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畢竟刀劍無眼。”
聞言,玉面公公“噗”的笑出了聲:“霍盟主,話可別說的太滿,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霍林微微頷首,沒有再爭辯,只是將目光投向一旁一言不發的軒轅四煞之一幽靈劍,心有所思。
這軒轅四煞,最近是越發猖狂了,明知道凌月城在通緝,可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出來晃悠,不是說軒轅霍的勢力已經被連根拔起了,就只剩下了一些僥倖的餘黨還在苟延殘喘。
瞧着他們現在這樣的架勢,想來是找到了新的靠山。
“喲呵。”蕭成渝看了眼緊閉的山門以及門上手裡拿着武器的守門人,不免的有些好笑:“看樣子,這飛花教主是不太歡迎咱們啊。”
說罷,又環視一圈四周,道:“在站的各位都是前天晚上感受到強大靈力波動才趕來的吧。”
衆人沉默不語,想來是默認了。
蕭成渝笑了笑:“瞧着飛花教主這架勢,是想一人獨吞這逆天之術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空中開始飄起了白色的花瓣雨。
蕭成渝擡頭,向上望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果然,不多時,衆人忽然聞到一陣香味,蕭成渝眸色一變,微微皺了皺眉,而其餘人卻沒有察覺。
還不等衆人反應,就見祁九一身白衣,緩緩而至,腳踝上的鈴鐺因爲她的動作而發出清脆的響聲,潔白的雙足,緩緩落地,長裙一鋪就蓋住了。
她打量了一圈衆人,然後笑道:“喲,今兒是什麼好日子?怎麼江湖上有頭有臉愛湊熱鬧的人都來了?”
“祁九,你少裝蒜!”幽靈劍道:“意念術在哪兒?交出來。”
祁九轉眸,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後冷笑:“你是什麼東西,就敢站在這兒跟我講話。”
聞言,幽靈劍眸色一沉,一股殺氣瀰漫開來。
祁九卻是不在意,一副大局在握的樣子。
“諸位請回吧。”祁九道:“我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辛苦大家白走這一趟了。”
蕭成渝冷笑:“有沒有讓我們進去搜一搜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祁教主,您這是口說無憑啊,就是我肯信,霍盟主和寧骨酒能信嗎?要不讓我們進去看看,這一看便知曉有無了。”
可祁九卻也不是吃素的,她眸光一凝,收起滿臉的笑意,道:“我若是不同意呢?”